第129章 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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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間裏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站在客廳裏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時尚打扮的女生房門口匯集。
毛利小五郎雖然一直都是個迷糊的偵探,但是他的正義感從未消減過。
他擰著門把手,但是門是反鎖著的。
於是小五郎隻能用不至於把門敲裂的力度拍門,同時發出急促的問話聲,“喂?你怎麽樣了?小姐,能不能開一下門!小姐!”
門沒有要打開的樣子,而寢室裏似乎也沒有了動靜。
“可惡……看樣子剛剛那聲是人暈過去了!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就隻能破門了!”
對麵的門開了。
顫顫巍巍的咒祝婆婆把門推開了一條縫,略顯蒼老而帶著皺紋的手緩緩遞出一把鑰匙。
“拿去吧,要是出了什麽事就麻煩了。”
畔柳對那個小姑娘的印象還算不錯,他一把捏住鑰匙,遞給了控製住門把手的毛利小五郎,小五郎動作利索,很快就推開了門。
撲麵而來的一陣冷風。這間臥室裏唯一的窗戶正大開著,帶著一點點潮意的風直接擊中了小五郎的正麵。
緊接著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雖然其他的普通陳設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在單人床的範圍內,床單和床墊被移動了。
有點泛黃的床墊上有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和一張掀起的、帶著發黑血跡的床單,一旁的書桌上則放著疊成四方形的幹淨床單,看樣子是那個小姑娘剛才正在準備換床單。
此時是冬春之交,在廢棄建築夾雜的唯一的老式居民樓中,這一間房並沒有像剛才的棋牌室一樣開著暖氣。
冷風把屋內難得的暖意和氣味一絲一絲帶走了。
房間裏的味道大概率應是和客廳一樣好聞的薰衣草芳香劑的味道,但是正在漸漸變得淺淡的鐵鏽味和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破壞了原本的香氣。
畔柳在小五郎身後緊皺眉頭。
“血的味道。”
毛利小五郎踏進房間,扶起那個倒在地上的臥室的主人。
他探了探女生的鼻息和脈搏,送了一口氣,“還好,人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
他回頭,看到了床上的血,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又低頭,這才在床架下麵發現了讓這個女生驟然昏厥的原因。
柏一色隨便看了一眼血液灘的中央,給出了結論。“兩隻右手,應該都是男性吧。一個年輕一點,一個老一點。”
毛利小五郎掏出手機,用手電筒照亮了床底下,看到了隱藏在暗處的某些東西。
他的表情嚴肅了不少。
畔柳本來聽到柏一色說“有兩隻右手”的時候已經縮在縮在一色背後了,但是小五郎的表情變化又讓他探出了頭。
然後他也看到了自己十分眼熟的一枚紅寶石戒指,套在了第三隻右手的食指上。
“這可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啊……”
——
呼嘯的警車很快就趕到了須單町,根據開車的警員的說法,他們是剛從一個現場結束調查,回程路上又緊急出警的。
好像是因為在米花車站附近發生了綁架脅迫事件,還有前一夜在米花町四丁目發生的爆炸案,整個警視廳都十分忙碌。
也因此,這次趕到現場的不是目暮十三,而是一位短發女警,這位搜查一課的女警身後,則是跟著柏一色曾在伊達航身邊見過的年輕警官、高木。
女警名叫佐藤美和子,在等待痕跡檢驗科和法醫操作的間隙,她先是安排了與警方有合作的醫生來對暈倒的女生進行急救,拜托高木去詢問屋內的住民以及鄰居,然後才開始對明顯不是住民的三人進行詢問。
“請問你們各自的關係,以及出現在這個殺人現場的原因?”
畔柳剛士之前在歌舞伎町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但是京都那邊的多人殺人案並不常見,他乍一到東京就遇上分屍殺人案,此時還有點反胃。
毛利偵探咳了咳,開始介紹三人來這裏的原因。
聽到毛利小五郎講樓下是娛樂向棋牌室,但是這裏有黑當鋪的情報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人。
是高木涉。他揉著頭,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一看到我就跑,看樣子是真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營生啊。”
跟在高木身後的青森被兩個警員夾在中間,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檢驗科的同僚拿著報告逐一匯報,高木則用記事手冊把內容速記下來。有個警員將通話中的手機遞給佐藤警官,聽到某些細節,佐藤美和子點點頭。
“看樣子,這件事情和你們,尤其是這位畔柳先生,還是有一點關係的。”
佐藤美和子掏出手銬,哢哢地把畔柳剛士的雙手銬住了。
“?!”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舉動嚇到了。
佐藤美和子舉起自己的警察手冊,大聲說,“畔柳剛士,剛才我收到上麵下來的逮捕令以及京都方麵來的申請,你和一起盜竊殺人案有關,作為嫌疑人,請你和我們的同事回一趟警視廳,配合調查!”
畔柳即將被帶走之前,用求救的眼神盯著柏一色看了很久。柏一色沒有辦法,自己的瞌睡都被盯得飛遠了。
“佐藤桑,我覺得畔柳不是……‘那種’人,我聽你剛才說現在警視廳很忙,現在帶他回去也不一定有人手能審問他——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搗亂,可不可以等這個案子結束了,再帶他離開?”
“而且,這裏還有一個和你們一邊的偵探在呢。”
思索片刻後,或許是一色和小五郎在警視廳搜查一課那裏的信譽起了作用,對柏一色略有耳聞的佐藤居然答應了這個請求。
她拿過高木的小冊子,開始分析現場。
現場是四個人合租的房子。
房主是身為占卜師的女性,咒祝婆婆;
樓下棋牌室主人青森的舅舅是個臉上有疤的光頭老爺子,因為有他進屋的目擊情報但是沒有找到其人,所以推論那隻老人的右手疑似是他的;
在做黑當鋪生意的家內先生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根據咒祝婆婆的證言,床下那隻帶著戒指的手應該是家內先生的;
暈倒的女性書桌上的名字牌寫著“麻裏奈”,她是附近某家咖啡廳的職員,上午下班之後會在某個補習機構進修,好像不是東京本地人。
“可是,第三隻手,究竟是誰的?”
毛利小五郎如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