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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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鍾響了。
    約好的時間,但是研二哥完全沒有回來。
    他那邊出事了。
    柏一色晃了晃頭,感覺還是有點暈。
    他不由分說,撥開人群,直奔備餐台的冰箱。
    正如他所料,冰箱裏有一個抽屜專門放著碎冰。而冷藏室裏也有特意準備給醉酒客人的西紅柿果汁。
    他一口氣把300毫升的西紅柿汁喝完,再把頭往抽屜裏一埋,感覺到一絲堅硬的刺痛。
    耳畔傳來毛利小五郎的驚呼和蘭的叫聲,但是現在顧不上這些了。
    得快點讓腦子清醒一下,不然就沒辦法按照計劃——
    “唰!”
    一色被人猛地提起,他皺著眉看向那個人,對方卻完全不怕。
    “別瞪,你這又是在幹嘛!”
    “醒酒。”
    “你難道想要感冒嗎?用這種方法醒酒又是誰告訴你的偏方?乖乖坐著,等萩原回來!不準亂跑,可以睡覺!”
    伊達航,老好人,老熟人。
    需要善待的人。
    現在應該先穩住伊達桑,再去接入監控找hagi醬,還是說要告訴他實情呢?
    可是周圍那股似有若無的監視視線好像還注視著他。
    先穩住他吧。
    “……好吧。可是現在連是不是凶殺案件都不明白,還不如讓我——”
    不知該說巧合還是命中注定,今晚不知第幾聲尖叫在大堂不遠處響起。
    “啊啊啊啊——有屍體啊——”
    飛快趕到現場的是現役偵探兩名。
    張皇無措的客人,和剛才仿佛如出一轍的“陳設”。
    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穿著外出的厚外套倒在衛生間大開的隔間裏,身上全是紅色的液體。他的左手小拇指有斷肢後胡亂包紮的痕跡,嘴巴大張,可見的牙齒也不齊全。
    幾個小時之前,他在和毛利一行人告別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本應無味的廁所裏,滿溢著葡萄酒的香氣,又帶著鐵鏽腥味。
    隻是這次,那個倒在液體中的人,無論如何呼喚,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hotsui!”
    有認出他的旅館職員這樣叫。
    毛利小五郎搖搖頭,看了一眼手表。
    “他已經死了。”
    江戶川柯南打了個哈欠,重新恢複麵色凝重的狀態。
    他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重重畫出豎著的一條直線,標出了幾個時間點,再在跨頁上寫下一行字。
    0:23-發現屍體(hotsumi)。
    ——
    伊達航調職到北海道後就升職為警部了,雖然對於那些希望高升的人來說,這種從中央調出的行為是一種明升暗貶,但是對他來說,這反倒是自己樂見其成的。
    誰讓自己的妻子娜塔莉是北海道人呢。
    作為一線刑警警部,他平日的工作雖然沒有之前在東京時那麽忙,凶殺案件也不多,但好歹算是飽經風霜。
    現在的情況,倒是讓伊達航有了點回到東京米花町的錯覺。
    伊達航翻看了一下掉落在死者遺體旁邊的日程手賬,找出了駕照,一邊提取信息一邊確認時間點。
    “雇傭hotsumi,也就是這位八月朔先生的人,是旅館主人厚木先生,工作內容是接待一色和毛利桑……哦,八月朔先生的日程手賬上還寫了明天準備去的野溫泉地址啊。”
    小蘭悄悄問柯南,“原來hotsumi先生的姓氏寫成漢字是‘八月朔’啊?用日期來作姓氏的人家,全霓虹都真是不常見呢。”
    柯南腦子裏還在理邏輯,心不在焉地回複。
    “hotsumi雖然寫作八月朔(はっさく),意思是八月的第一天,,但也可以寫作穂積(ほづみ)。這是因為以前的人們會在八月一日這一天收獲新的稻穀再互相贈送,算是一種特色的姓氏來由吧。”
    “真要說的話,除了八月朔,還有四月一日(綿貫),五月七日(栗花落),六月一日(日下),八月十五日(秋中),十二月(師走),這些姓氏雖然讀音和漢字沒法一一對上,但是又有著深層的關聯,很有意思吧?”
    咦?
    八月朔?
    柯南突然感覺內心咯噔一下,有點什麽不太對勁的樣子。
    好像有這個名字的人名,曾經在自己的記憶深處留下過痕跡一般。
    說起來確實,好像自己關於日期姓氏的知識,是根據某個案件獲得的……
    “啊,原來是這樣,我也想起來了呢,啊……我就說好像聽過同一個姓氏的人嘛。好像是叫……玲?”
    “沒錯,八月朔玲。”
    毛利蘭笑著,彎了腰。
    “柯南君,大概是七年前吧,有一位也姓八月朔的大姐姐,曾經在你經常去的那個米花圖書館裏救了很多人哦?我記得她還是個醫生呢。不過七年前你應該剛出生,大概不知道這些事情吧,哈哈。”
    柯南愣住
    七年前?好像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來著。
    隻是當時是學校放長假,自己和爸爸一起去了夏威夷學習,所以沒有直接對上那個案子。
    “七年前?”
    兩個男聲同時響起。
    伊達航想起了什麽,“我當時好像也在場,那個女醫生光靠腳就把門踹開了。後來我還在小蘭她們的幫助下抓住了一個毒販呢。”
    “就是那個圖書館當時的館長。”
    厚木豐治邊聽也邊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喃喃自語。
    “女醫生?說起來hotsumi的遠房表妹好像就是研究製藥的醫生,不過她七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不過hotsumi前陣子跟我有提一嘴,據說是得到了一點和表妹有關的消息,急需用錢出國,所以我才給他介紹帶路工作的。我感覺,那家夥要是沒路子賺錢,很快會走上裏世界的路呢。”
    剛好,伊達航翻完日程手賬的年曆部分,看到了自由記事頁麵最末端幾行縮寫的字。
    那或許是類似日記的東西,有著隨意的塗黑和潦草的字跡,但是勉強還能看懂。
    大概翻譯成語句,就是:
    【12月要給(塗黑的痕跡),那麽多錢,如果不是真貨,我絕對要找那個男人解決問題。】
    (一些帶著水痕和墨痕的印記,空白的部分)
    【我不相信那是玲的遺物,我必須親眼去看看她工作的地方。】
    【成田機場應該有直飛班次,來不及等到淡季了,在那些人說的規定日期之前攢夠(被塗掉的痕跡)……】
    (一些奇怪的塗鴉,像是動物的擬態)
    【過兩天要帶小少爺去“雪山”野溫泉,有人想搭上線接手,還給我傭金,猶豫。劇組那邊補拍鏡頭要提前開工,多賺點錢也是好的……總之先看看人再說吧。】
    手賬的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在年曆和日記的這幾頁還濺上了幾滴血。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伊達航讀完,抬頭剛想問話,就發現一色應該在的位置隻剩下了空蕩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