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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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赫赫赫……”
    喘著粗氣的眯眯眼男人大口大口地呼吸冰冷的空氣。明明知道這樣會影響身體健康,但是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本來以為他會就近去大浴場的,該死的厚木老頭,居然還提供貴賓室,害我在這裏凍這麽久……”
    他努力平複呼吸,可是一想到剛才的打鬥,就又生氣起來。
    “可惡,這個名字是h開頭的混蛋,居然能撐這麽久……”
    連金屬球棒都能擰壞,那家夥還是人嗎?
    如果不是之前組裏混戰消耗太多子彈……隻要用上熱武器,就一定能把那個家夥瞬間幹掉的。
    但是那家夥早就開始失溫了,總該不至於還活著吧……
    擊殺賞金可不少啊……!
    想到自己把那個高個子男人鎖在酒窖裏,那家夥的死亡是遲早注定的事情,眯眯眼男人連疼痛都淡化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幾乎要岔氣。
    “你在笑什麽。”
    一道如同鬼魅般冰冷而毫無波動的聲音從左耳畔傳入大腦。
    眯眯眼轉頭,看到了一個沒什麽印象的人。
    這個人的臉看起來像是差一點就成年的學生。皮膚白皙,眉毛濃鬱,眼窩比一般霓虹人要深,大概是外國人混血兒。
    他的頭發是黑褐色的,但是在一側有著好幾縷明顯的白發。
    淺綠色的眼睛讓他想起了某些野生動物,頓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是什麽人!”
    眯眯眼一個揮手,想要扇他一個耳光。
    這是街頭混戰的常見招式,一般來說,勁大的人往別人太陽穴上一糊,絕對能瞬間讓人失去意識。
    這一招眯眯眼百試不爽。
    可惜,那得是他手裏有武器,而且身體還有力氣的情況下。
    “唉。”
    眯眯眼聽到一聲歎息。眨眼功夫,視野中就捕捉不到那個鬼魅的身影了。
    他突然被絆倒了。
    然後一雙有力的手從他背後伸了出來。
    不容掙脫。
    這是。
    裸絞。
    他睜大眼睛,沒幾秒,就翻了個白眼,失去了意識。
    確保敵人沒有再動彈之後,柏一色才鬆開手。
    他確認了沒有把人殺死後,用早早備好的繩子將人捆結實,開始上下摸索。
    “唔,鑰匙。”
    一色用手擦了擦那串鑰匙上的血跡,反而把那片紅色更擴大化了。
    “算了。”
    他拉了拉自己的圍巾,一步步順著台階走向地下。
    靠近台階出口的酒窖門是金屬門,似乎是旅館主人為了保護酒窖設置的,安全性是有了,但是一到冬天就經常凍上。
    那個眯眯眼或許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想要研二哥凍死在裏麵。
    柏一色繞了繞,走到旁邊一個視覺盲區,用衣服裏麵的螺絲刀撬開了某塊木板。
    一個上了簡單鎖的木門就出現了。
    鑰匙對上,輕輕打開門。
    身上血糊糊的研二哥哥直挺挺地倒到自己的懷裏。
    柏一色就像抱住了一塊冰一樣,抱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男人。這個溫度已經很危險了,一色把圍巾給萩原研二圍上,帶動了一陣冷風。
    他被凍得遲鈍的鼻子,猛地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真厲害,知道喝點酒保持體溫。”
    還有最後一點餘力的萩原研二用力摟了摟柏一色空蕩的脖子。
    “那可不是嗎,我可是shiro醬的研二哥哥啊。”
    懷裏的人再也撐不住了,軟軟地塌下來。
    柏一色伸手摸到厚木豐治曾經說過的,木門附近外牆上鑲著的破門斧,心裏安定些許。他一手拉起倒在地上的人背在背上,一手提著木斧。
    隨即,踉踉蹌蹌地上台階。
    在即將踏出地下台階最後一步的那一瞬間,柏一色猛地一矮身後退。
    連同背上的長發男人一起,躲過了通道口兩側的木棍。
    一個在柏一色來看並不陌生的男人,帶著一個帶武器的手下,蹲守地下出口。
    “哦?你的身手倒是不錯。可惜了,要不是上麵有人點名要你背後那個人的命,我還挺想讓你們倆都加入我的手下。”
    年紀大約五十歲的男人咧嘴一笑,鼻頭起皺。
    “現在嘛,就請你去死了——”
    那個手下往前狠狠一揮棍子,直衝著一色腦袋。
    如果這一下打結實了,最輕的下場也是腦震蕩。
    柏一色左手上抬,手裏的木斧砍中了木棍,力氣大得讓對方虎口發麻。
    “可惡!”
    手下握不住木棍,想要湊近距離攻擊。
    “砰——砰——”
    帶著閃亮的火光和濃烈的硝煙味,兩聲巨響貫穿了肉體,炸開一朵血花。
    “怎麽,會……”
    手下眼神渙散,聲音也漸漸小了。他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中槍。
    柏一色推開這個被自己臨時拉來擋槍的肉盾,盯著開槍的人看。
    如果不是自己改變了角度,那麽那兩發子彈隻會貫穿人體肉盾之後再擊中自己的要害、或是背上人的腦袋。
    老男人吹了一下槍口附近的煙塵,笑了一下。
    “你真的感覺很敏銳啊。”
    他抬手。
    “不過下麵這一擊,我可是絕對不會失手的。”
    突然,他發現麵前這個年輕人也笑了,而且笑容越來越大。
    像是扭曲的木偶,突然獲得了自己的感情一樣,濃鬱的笑容仿佛要淹沒自己一樣。
    他聽到了一個名字。
    “棉貫辰三。”
    男人皺眉。
    “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名字的。”
    一色空著的左手往後腰摸去。
    “你該不會以為,隻有你帶了槍吧。”
    “可惡!”
    棉貫辰三直接開槍。
    但是一色直接轉體,靠慣性把自己背上的人摔向棉貫辰三,讓對方摔倒。
    再雙手控製住對方僅有的手槍,直到子彈全部對著地麵射擊完畢,他再狠狠肘擊了這個混蛋的太陽穴。
    沒有出錯。
    一色鬆了一口氣。
    用手機同步熱成像儀確認過附近沒有埋伏後,他再次掏出繩子。
    綁好棉貫辰三,給屋旅館裏的人發了短信,然後一步步再走下台階。
    是的,剛才他背出去的人並不是萩原研二,而是先前和研二哥搏鬥的人,恰好也是黑色的半長發。他是將兩人的衣服換了之後才出去的。
    這種危險的時候,當然不可能讓自己人涉險啊。
    柏一色這次不是背,而是用力抱起萩原研二,平穩地走上台階。
    平時節能模式,就是為了將力氣花在該花的地方。
    雖然真的抱人上樓有點累就是了。
    但是沒辦法,所謂仁義極道,就是不會輕易舍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