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MOBA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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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都,一座混沌的大都會,那種令人難以捉摸的,迷離、矛盾而又瞬息萬變的感覺造就了這個最為獨特的城市。
白天,它就像一台萬齒齧合的龐大機器,無數的人帶著夢想卷入其中,像是零部件一樣背負著這座城市前行。
夜晚,絢爛多姿的霓虹照耀著街邊的萬國建築,它好似披著幻彩外衣、性感嫵媚的氣質女郎。而遠處翻滾著黃色泡沫的申江,又像是女郎無窮無盡的欲望漩渦。
盛夏,清晨,申都郊外的一棟鴿子樓裏,封得韜在一陣劇烈的腹痛中驚醒,強忍著不適,伸手在稀薄的晨光中摸索到一包軟紅,然後翻身下床衝進衛生間。
坑位上的男子,看年紀三十有二,生的心寬體胖,一雙彌勒眼乍看下憨態可掬,再細看眼神深邃淩厲。
呋,封得韜深深吐出一口煙幕,心想:“煙,是好煙,但是我這腚,它就不是個正經腚。痔瘡這玩意兒也真是感人肺腑,不管用啥藥整治它,仍能對你不離不棄,即使中間偶爾鬧鬧脾氣消於無形,不出三月又能主動與你和好。但凡前女友這種角色能有它一般好,呸,一半好,那男人們也能死心塌地的奉上工資卡和彩禮錢,不至於最後鬧到分手那個地步。”
四小時後,老街弄堂38號二樓的得韜文化工作室內,封得韜正對著電腦,津津有味的徜徉在“吃瓜群眾”的海洋當中。
索性生在天朝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沒有當街的黑幫火拚和槍戰,否則像封得韜這樣吃瓜吃到邁不開腿的廢柴,這個時候估計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吃完瓜發表評論是職業操守,隨手關閉了網頁,封得韜回憶了下“造唄”剩餘額度,無奈的歎了口氣,下樓往著不遠處的王阿婆十元快餐店行去。
這時忽然刮起一陣妖風直吹的封得韜睜不開眼,一張製作簡陋的傳單詭異的在風中打著圈兒往封得韜手中飛去。
睜眼後,封得韜也沒多想,認真地看了會傳單,心道:霍,這私人醫院的傳單一眼看去就有那種電線杆上老中醫妙手回春的既視感,願景什麽的也整的挺大。傳單第一行就寫著願天下無痔;第二行寫著開業前三天免費手術,算算時間,今天是最後一天;第三行上顯示這私人醫院的營業時間居然是不太正經的五五七,有點麻煩啊。
“想去薅羊毛的話吃完午飯就得往那邊趕了,去晚了的話,像這種五五七的單位職工大概率五點按時下班走人。手術沒開始或者完成了縫合那還好說,就怕手術到一半,那身穿白大褂的主刀醫生瞟了眼時鍾,開始脫手套洗手,準備回家,那就阿西吧了。必須準備充足的時間,爭分奪秒了。”
打定主意,封得韜快速扒了兩口飯就按著傳單上的指引找到了位置比他那偵探所更僻靜的私人診所。
正準備推門進去,迎出來一位三十左右的極品女護士。
對方不但臉蛋上乘,一七零的身高加上護士服都快掩蓋不住的山巒,配合江南女人的吳儂軟語,瞬間對封得韜的理智造成了一萬點的暴擊,迷迷瞪瞪的就簽了協議,上了手術床。
刺眼的手術燈下,封得韜慢慢回過神來。在他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隻聽那個男醫生說道:“沒事的,基德,放輕鬆,這隻是個小手術。”
“我不叫基德。”
“我叫基德。”
封得韜:“。。。,那個,您看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別擔心,我就是習慣性調解下氣氛,本人具備40年的人體結構分析從業經驗。”
“感覺你很專業的亞子,那我就安心的將寶腚托付給你了,請務必善待。”
正當封得韜懸著的心放下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看不清麵龐的鴨舌帽男子,同時一陣詭異的風拂過封得韜的側臉,但是這風為何如此熟悉?
“手術刀基德對吧?那個現在癱在你手術台上的人,他很有趣,有趣到必須由我親自來送他去他應該去的地方。”鴨舌帽青年彬彬有禮的話語中卻處處透露著對世事的淡漠,仿佛曆經過人間所有滄桑。
說話間,隻見鴨舌帽青年揮了揮手,手術間角落那把多工能移動式座椅就來到它應該在的地方,無比自然的感覺,仿佛受到了命運的召喚。
“我應該去什麽地方?你又想幹什麽?要不是我現在脖子以下有點麻,我高低都要給你整兩句,自我防衛一哈。”封得韜看著款款落座的鴨舌帽男子,垃圾話張口就來。
“你少說兩句吧,根據我的判斷,就在剛才你整那兩句的時間,麻藥應該已經蔓延到了你的舌頭,再說下去恐怕也會因為大舌頭而導致大家聽不清你的自我防衛型垃圾話而最終自衛失敗。不過,在此我必須替魅道個歉,就算你往某個看不著也不該看的地方多看了兩眼,割個痔瘡下藥這麽猛也有點過了。”
“還有啊,那邊那個一進來就自說自話的小子,既然你是來找他的,我和魅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正好我們醫院周五有員工福利一點下班,現在都過了五分鍾了,我兩就先告辭了。”
“什麽時候咱們醫院還有這福利?昨天老板你不是剛教育我不遲到不早退?”小護士魅還沒搞清楚情況,但是基德一把拽著她奪門而去,出門時還不忘回頭對著手術室強行一波解釋:“這是我在剛剛新定的規矩,從今以後我周五再也不上班了。”
基德不傻,甚至能在殺手世界活到退休說他是人精也不為過。之前是因為完全沒有感受到鴨舌帽青年的氣息所腦子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後到踏出門的這幾秒內基德已是一腦門子的冷汗,巴不得瞬間脫離這裏。但是他不敢,生怕對方誤認為他要發動攻擊。像這種他感受不到氣息的存在,基德隻有在三十年前剛出道的時候麵對頂級強者才有過,如果發生戰鬥,對方用一根手指按死他都是殺雞用牛刀。
望著遠遠離去的兩人,封得韜反而鎮定了下來。
封得韜也不傻,別看他現在混的淒淒慘慘戚戚,依靠類似街頭賣藝的紙牌、骰子魔術為生,其實他也曾經是擁有“戲命”稱號的申都傳奇賭徒。
自從十五歲那年,父親在那場宿命的賭局中輸掉了性命,母親也因為受不了打擊隨他父親而去,封得韜便繼承了父親未竟的事業,在高中畢業後踏入了“賭博”這個黑暗的世界。
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憐憫,隻有最為真實的生存法則。
在這裏,你可以看見人性所有的惡,男人們在漩渦中瘋狂、墮落、毀滅,分秒間,你可以得到一切、也可能失去一切。這種在一步登天和萬劫不複中遊弋的體驗,那種腎上腺素與多巴胺急速分泌的感覺就像是精神毒藥讓人留戀,讓人迷醉。
任何東西都可以押上賭桌,金錢、權力、摯愛乃至性命,賭博的界限隨著人的欲望無限延伸。
而封得韜則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像普通賭客那樣僅僅依靠氣勢來獲得勝利,他對於概率、人性、運勢的把控爐火純青,配得上那“傳奇”二字。
不過,說到底他也就是個賭徒而已,仰仗著一些天賦,靠著那些墮落者的血為生罷了。
五年前,他製定了一係列的計劃,通過賭局奪走了那個贏下他父親生命的男人所珍視的一切,隨後便以所有身家外加退出“賭博”世界的承諾為代價金盆洗手過回了普通人的生活。
現在,封得韜已經大致明白了什麽,同時又充滿了大量的疑問,他想問,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嗯,這裏是就是字麵意思,因為他現在舌頭是麻醉狀態,開口就是蕪湖蕪湖之類的發音,沒法兒正經說話。既然鴨舌帽青年放任基德二人離去,那麽他也並不是那種非理性的存在,之前說送我去我應該去的地方聽著也沒有害命的意思,反正沒有什麽反抗的餘地,隻能從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我懶得跟你解釋大量你從來沒聽說過的名詞,而不解釋這些名詞你也沒可能聽懂我在說什麽,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的。現在,咱們就直接一點。”說著,鴨舌帽青年一手按在了封得韜的後腦勺上,“呔”,黑光乍起,飆射而出。
刹那間,封得韜隻感覺肉體開始如同丟入莎哈拉沙漠裏的冰磚一般快速融化,而意識則像是被一萬四千噸當量的“小男孩”轟爆一樣變得支離破碎。
時間開始變得失去了意義,黑暗襲來,封得韜最後能感知到的是鴨舌帽青年暴怒的咒罵:“你這到底有多少個月沒洗頭了???我有重度潔癖的啊,啊,啊,啊。”
“該”,封得韜陷入無盡黑暗前仍不忘吐槽一句,話語裏充滿了濃濃的報複快感,臨死也要畫個圈圈詛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