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依依惜別
字數:6593 加入書籤
境門密談!
王宜轍就對溶洞的藏寶一事講述了一番“原來元朝年間,等級製度森嚴,處於低層民族無任何尊嚴,水深火熱,屍骨遍地,又駐派每一村落一蒙族人進行掌控,但凡新嫁娶,新娘初夜按規要交由其享樂。搞得怨聲載道人神共憤,但又迫於無奈。
因當時元朝法令規定民間除蒙族外的民族,不允許佩帶任何功擊性鐵器,更何況兵刃(據說刀削麵鐵片的由來就是因此而創造的,是否真憑實據,已無法考究)。地位偏低的族類或反抗義團,為遠離迫害,背井離鄉,遷移到人煙稀少的貧瘠地帶,各地揭竿而起……”
“唉,大明光輝也日漸西山了…”王宜轍突然感慨道,繼續說著。“其中在元朝末期,就有一支義軍在現在的永平府準備起義,因需籌備起義所需物資,不得已四處盜墓搜集陪葬品,以換取相應物資,並選擇地礦資源豐富、人煙罕至的困龍潭區域鑿洞以冶煉兵器之用,又借用天然的溶洞稍加改動,做為藏兵洞及物資儲藏處使用。”
“是傳說,其中沒人說得明白這批‘陪葬品’的來曆”王宜轍補充道。
“元朝滅亡後,明朝一朝定乾坤,殘留在‘葫蘆穀’之中的‘困龍潭’的農民義軍大部分已解甲歸田,安心耕種,上橋村就為那支義軍餘部的後代。但有的亦走向仕途或經商,因明朝崇尚節儉,嚴禁受收賄賂貪贓枉法,怕招來事禍,無人提及在‘困龍潭’的陪葬品,更何況買賣交易。
“經過幾代後,此事早已淡忘。而時過境遷,世風每況愈下,朝廷腐蟲入骨,王宜轍老爹為把結朝廷,當以功名富貴,便托人引薦閹宦李廣,此人幹預朝政,嗜財如命、大肆興建土木,又貪婪成性,所管轄的永平府本就地處偏僻,經濟蕭條,民生凋敝,又不忍搜刮民脂民膏。
“家父於一日閑來無趣,整理藏書閣之時,偶見一簿冊,上有記載‘困龍潭’的‘溶洞’藏寶一事,冊中事無巨細。但乏於地址模糊。隨後交於我來進行驗證,經實地考究後,終於發現藏匿地址。但不敢大張旗鼓進行,隻能旁門左道行之……”
王宜轍指了指門瑞昌手上的書說道“門兄手上的簿冊即為同一本。殊不知我族與上橋村是否有幹係,亦無真憑實據。”然後繼續說道“後雇傭黃作海一黨獄中之徒作輔於自己。至於黃作海擅自作孽,被門爺等人懲戒,也算是自食其果。”
王宜轍說完,感慨萬千,並表示“家父一時迷途,又虧得門兄及時出策,方才懸崖勒馬,斷於閹宦李廣交際,方才免於全家禍端,想來便心有餘悸。”
聽完王宜轍的講述後,能聽出所言非虛,他看了看他們後,又對著門瑞昌糾結道“小子有一難啟齒之事求於門爺。”看著門瑞昌沒有回話,“家父為感激門爺的搭救之恩,特設豪宴盛待,以表再造之恩。邀請門爺光臨,切勿推辭。”說完,又是作揖。
“府台好意我等受領,然時間緊迫,今日唯恐令府台失落,他日必定登門造訪,還望諒之。”
王宜轍失落道“罷也,悉聽尊便。能否對當今朝事做一概括?望門爺指教一二,小子受教。”
門瑞昌看向張全德,隻聽“噢噢…”後,張全德神秘地說道“五六載正德有風,襲崩一十五六年。”說完後,立刻捂住了嘴。
“兄台意指五六載會更年號?”王宜轍脫口而出,心裏暗吃一驚,:“再過五六年朱厚照應是一十五六歲,難道在位亦是一十五六載?!”。
張全德沒有回話,表情凝重地看向門瑞昌,暗想“你這老狐狸,借我的嘴巴來‘道破天機’。”
王宜轍看他們沒有再說話,又麵向門瑞昌,從腰上解下一塊玉器掛飾拿在手上說“回憶與兄種種,歎與兄相識恨晚。”說著哽咽道“小弟無以饋贈,隨身玉器留兄作一念想,有緣再把酒言談。”王宜轍說完,眼裏含滿了淚水。
“我說這位小爺,你這是下彩禮?未免太偏心了吧。”李連鵬嫉妒地說道。
門景筠瞥了李連鵬一眼,生氣地嘟了嘟嘴。
王宜轍一聽李連鵬這麽說,確實欠考慮,有失公允,連忙解釋道“小子口誤,此玉贈予各位,以便睹物思人。”
“多謝,嘿嘿”李連鵬一把奪了過去跑開了,門瑞昌準備收受“定情之物”的手尷尬地放了下去……
王宜轍無奈地笑了“小子今日就此別過,他日必當償還上橋村。還望各位多珍重,有緣再見。”
李連鵬此時已經喝的迷迷糊糊,又得一寶玉,便大方地回贈王宜轍一把救援刀以留念,王宜轍收到刀後欣喜若狂,愛不釋手地把弄著。
午飯過後,門瑞昌一眾人與上橋村鄉人道別,王二蛋讓鄉親幫忙做的幹糧塞滿了簡單等人的戶外背包,又準備了幾把鋒利的砍刀和部分生活用具。為表感謝,簡單贈予王二蛋一塊鎂棒,交與點火之用。
在幾日的短暫相處中,他們感受到最樸實的民風,待分別時,令人難以舍得。臨行前,李連鵬借著酒勁兒,和王二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一番,依依不舍離開了上橋村。
在去溶洞路上,看著還在哽咽著的李連鵬,“都說女人似水…”簡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某人啊,似冰塊兒…”
“簡爺,怎麽說?”張全德看向李連鵬,偷偷一笑,配合道。
“一丁點兒的熱量就能把自己淹掉。”
眾人聽後大笑起來。李連鵬偷偷地抹了抹眼淚,紅紅的眼睛疑惑地看向我們,過了一會兒,氣憤地罵道“你丫地,老子把你倆打成冰塊兒。”說完,追逐著我倆……
如何判定‘黃一策’是永平府府台的公子王宜轍,還有官宦李廣自縊的日期。這是眾人的不解之處。
門瑞昌自信地說道“在身份判斷方麵相對簡單一些,因王宜轍所帶領的手下有著彪漢的外形,均手持鬼頭刀,隊伍陣列有序。此規模的隊伍至少府台上或者軍中才有資格。而從王宜轍年齡判斷,書生氣息太濃,並非黃作海一黨所顯露出的市井奸佞小人狀。當時永平府府台叫王道和,經試探‘非黃即王’後,其膽怯自保姓名…”
“這也沒法證明是府台王道和的公子呀?”張全德剛質疑完,聽到門景筠在旁邊“嘻嘻”地笑著,然後說道“爸,我試著說說看。”
門瑞昌點頭同意後,其說道“其實並不難,明朝大多文人均以‘老朱家’的輩分作為參照,其中一句是‘順道宜逢吉’,而王道和的輩分‘道’字在‘宜’字之前,能大概判定王宜轍是王道和的公子。在曆史上,宦官李廣視財如命眾所周知,其與地方官員牽連甚多。所以判定此次的‘陪葬品’一事應為討好宦官李廣而為。”門景筠說完,扭頭看向門瑞昌“爸爸,是這樣吧?”
“沒錯!而至於李廣自縊的日期嘛…”門瑞昌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得多虧王宜轍及他老爹了。”
“他父子倆能決定李廣的死期?”簡單疑惑道。
門瑞昌神秘地說道“王宜轍看我們著裝另類又料事入神,在家信的內容上加重了我的‘神算’。曆史上無一宦官能顛覆朝廷政權,那些攀附李廣的人深知這點,而又不得不做出的權宜之計。當時太皇太後早已對李廣頗有不滿,一直在等待一個讓皇上殺李廣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也是曆史事件。在結果不變的情況下,隻讓它加快了進程…”門瑞昌停了下,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在曆史記載中,太皇太後指責李廣在修繕毓秀亭時觸犯歲忌導致諸多的奇幻災禍,李廣聞聽後自縊身亡。在與王道和說明利害關係後,其給太皇太後呈了一折關於‘觸犯歲忌’的密信。既讓王道和做了順水人情,還同時擁有了太皇太後這個靠山。
“倘若王道和真的貪贓枉法行賄李廣,按照辭官的做法也不會丟失性命。我之所以定為七日,是給了他們一個緊迫感,即使李廣在七日內不死,王氏父子也不會對我們痛下殺手……”
眾人聽著門瑞昌父女倆人在講述著事情的由來,簡單時不時地回頭查看著,他總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們。
聽著他父女倆對王宜轍使的“詐計”眾人甚是驚歎:“源於曆史,不偏離事實。”
“佩服,門老板。如此地‘順水推舟’做法,順利地拯救了鄉人的性命。”簡單敬佩道。隻見門瑞昌看向門景筠說道“我哪有這曆史知識,都是小筠的功勞…”
“啊,原來門老板是‘士前卒’,小筠才是‘士大夫’,佩服!佩服…”包打對著門景筠做了一個拱手禮。又看向門瑞昌,突然問道“在與‘黃作海’商議拯救計劃時,您是否已經發現了端倪?”
門瑞昌苦笑著說“慚愧呀,我也被黃作海給騙了。其陰險毒辣,背著王宜轍做一些殺人勾當,好在有驚無險。”
一行人一路上歡聲笑語、打打鬧鬧,一邊感受著原生態的氣息,一邊欣賞著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似乎都不為能否回到現實而擔憂。
閑聊到李連鵬綽號來曆時,簡單最有發言權,和他是同村同齡的發小,在他哇哇落地之時,村裏有很多老人論資排輩喊他小爺爺,因此打小趾高氣揚神采奕奕地。他老爹給其取名鵬字,意為展翅飛翔之意。可他從小噸位就重,還經常愛欺負人,除簡單之外的發小們都當麵喊他小爺爺,但背地裏都喊他“鴕鳥”。
眾人聽後哈哈大笑,不知不覺已抵達了困龍潭,眾人準備了一些柴火晚上待用。簡單提議到溶洞查看一番,眾人一聽都按奈不住激動,迫不急待地想去探索……
簡單遊覽“溶洞”隻為驗證“上橋村鄉人與門瑞昌他們進入‘溶洞’中的情形為何不一樣。”
溶洞旁邊堆積著大量的亂石,如此看來,這個洞口可能是上橋村的先人為掩人耳目故意進行的填埋。從堆積的亂石數量來看,王二蛋等鄉人在挖掘上確實花費了力氣。走進溶洞內,大廳豁然開朗,偌大的足球場麵積,洞頂有大小不一的鍾乳石,光線從十幾處的漏洞處反射下來,光芒照耀著漂浮著的塵土,顯得溶洞內並不黑暗。
正如小筠他們所描述的那樣,溶洞左右不均勻分布的若幹間耳室,改造成適宜居住的“家”,不乏有灶台還有石槽等。鑒於時間原因沒有仔細查看。
沿著溶洞大廳走到盡頭,在左側有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內發現了一處裂縫,裂縫約有二米多高,中間最寬處約七十厘米,地上散落著細小的黏合在一起的碎石塊,應被人填埋過,後又被挖掘開來。裂縫內的角度呈下延伸,長度大概十米左右,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沒有這個洞呀。”門景筠疑惑著,“噢,我說後來沒有。”
“確定沒有?”簡單質疑道。
“確定。”門瑞昌肯定地說道。
“進去瞅瞅,閑著也閑著。”簡單說完,對李連鵬笑著說“鴕鳥,今天‘回嚼’完了吧?”
“滾,爺今天沒吃飽,能進去。”
李連鵬“婀娜多姿”的身段指定是進不去了。簡單準備先進洞查看一番,馮秀兒囑托他小心行事,李連鵬打諢道“哎呦喂,真是體貼入微,幹脆直接入洞房…間吧,哈哈。”
“羨慕嫉妒恨。”簡單說完,扶著縫壁艱難地往下走去,身後傳來李連鵬苦苦哀求聲“哎呦,姑奶奶,鬆手,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啦。”
快到盡頭時,簡單扔了一根照明棒進去。前方的齊頭處有一處寬敞的平台,爬上去才發現是一處天然的溶洞,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洞內空間約五六十平米,地麵有新踩踏過的腳印,還有一個燃燒完的火把扔在一處角落,四周有擺放物品的痕跡……如此看來,王二蛋他們是從這裏搬運走物品的……“除了剛才被擰耳朵的,都進來瞧瞧吧。”
眾人進來後,都連連稱奇,張全德隨口說了句“亡葬於此,亦算安矣。”
眾人一聽,都覺得晦氣,紛紛往外走去,簡單回頭調侃道“包子爺,要不您老在這安歇,我們受點兒累把口給您堵上!”張全德一聽,慌忙跳下來,直奔外麵。
“你們所走的甬道在什麽位置?”
門景筠指了指溶洞的右前的一處位置說“前麵盡頭就是。”
簡單跟隨著門景筠走到“甬道”入口處,她用手電照了照,滿臉疑惑地上前貼近石壁仔細地查看,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為什麽會沒有呢?匪夷所思。”
他們一一上前查看著,同樣是一臉疑惑。
“匪夷所思?!”
“就是你,不對,‘另一個你’在這個位置發現一處被填埋的痕跡,而這裏是完整的石壁。”門景筠邊說著,邊拿出一塊滑石,在剛才指著的輪廓位置寫了一個繁體的‘門’字,又胡亂塗鴉了點東西。
簡單不禁暗笑道“怎麽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似得。”隨後,上前沿著她所勾勒的輪廓,連同附近仔仔細細查找了一番,確實沒有發現任何人工的痕跡。不禁懷疑道“是同一個溶洞嗎?或位置確定?”
門景筠隨後又把“另一個簡單”挖掘甬道的前後細節又回憶了一遍,然後使勁地點頭肯定著,其他人也紛紛讚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