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撒歡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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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門密談!
在顛來簸去的眩暈感下,車身吱吱扭扭的聲音越發的刺耳。可能是因為太困乏,簡單竟然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隱隱約約看到在上橋村的那眼井沿上坐著一個人,他使勁揉了揉眼睛,越發地睜大眼睛越看不清。走的越來越近時,竟然是王二蛋!他正抽著大旱煙鍋子憨笑著看向遠處正在嬉鬧的孩童們,他是那麽地憨厚可掬。此時,他似乎也看到了簡單,把手裏的煙鍋子往地上磕了磕,邊將煙袋卷到旱杆上邊站起來朝簡單笑了起來。
簡單正要伸手打招呼時,王二蛋卻隨著殘留煙絲的滯煙而消失了……
簡單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馬車已經停下來,刺眼的陽光透過輿上的透視窗照射在臉上。而張全德和李連鵬卻不在馬車上,隻聽到外麵有人在說笑著。下了車環顧了下四周,馬車停靠在一處開闊的大院裏,李連鵬他們正在不遠處的一座亭子裏喝著茶。
“哎呦喂,豆豆小朋友,在夢裏和你的秀兒姑娘私奔了?這私奔的路程可不近啊,都中午了。”李連鵬挺著臨盆的肚子,端著茶杯說笑道。
“你大爺,你昨晚上胎動了?破天荒第一次起的這麽早。”簡單回道。
張全德笑著喊簡單過去喝茶,亭子旁邊還站著幾個人。簡單給張全德使了個眼神“各位爺,這是監視還是保護?”
“監視個毛毛啊,你那曾爺爺和老肖頭直接奔大都了,留下這幾位兄弟與我們同行,美其名曰說是先行一步去做一些安排,過兩日後再去找他們會合。”
“不辭而別唱得哪出啊。”
“說得就是。”
“管他呐,咱爺幾個在這裏是吃好、喝好、被人伺候好即可。爺幾個在京城都處於社會的地下層,哪有這般待遇。”李連鵬停頓了下,然後色眯眯的說道“嘿,別說,剛才看到幾個丫鬟都挺漂亮的,瞧瞧,這果盤就是剛送來的,還羞答答的不敢看。對了,還有熱毛巾,真是體貼入微。”說著,扔給簡單一塊兒毛巾。
對於這次的旅程,也不知是福是禍。即便是回到那困龍潭,也不見得就能返回去,畢竟對於這玄璜的作用一點也不了解,根本無法把控。他們三人是在夜裏偷偷潛逃出來的,在如此戒備森嚴的情況下,簡久同和老肖也能和他們一塊兒過來,是他們提前到的還是跟隨來的?在和張全德交流下,留下的隻有諸多的疑問。
張全德的肯定道“從這些事情的表象來看,安全問題至少不必擔心。與其萬千思緒,不如安坐樓台靜觀其變吧。”
張全德告訴簡單,現在在盧龍縣城,這麽偌大的一處院子的老爺是簡久同,他們下人說,在這簡府裏最輕鬆,她們老爺不經常來。曾一度懷疑是老爺的一處別院。但院內即無壓寨夫人又無任何子嗣,僅有偶爾有形色不同的人在此打尖。簡單仔細著聽張全德爆料。
“怎麽樣?簡爺,是不是有點神秘?來,喝茶壓壓驚。”說完,給簡單那倒了一杯茶,繼續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罷。看來也沒必要再去詢問了,他們這些人估計也就知道這麽多了。”
正說著,遠處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簡單推了推正在和幾個站崗的護衛聊著天的李連鵬,小聲說道“哎,胖子,來你祖宗了。”
李連鵬回頭看了看正在走過來的人,說是走,不如說是挪,幾十丈的距離愣是歇息了兩三回,看得出這簡府的夥食和待遇是有多好了。“你大爺,你祖宗。”
這人徑直走到簡單麵前行了一禮“簡少爺,聽您招呼。”然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待簡單會意後,他繼續說道“少爺,吾為簡府管家,小的姓李,具事盡可吩咐。”
簡單聽後哈哈大笑起來,戳了戳李連鵬,繼續說道“噢,李管家,見諒啊。我這人不太講禮數,多有冒犯,見諒。”簡單強忍住笑,繼續問道“對了,敢問李管家尊姓大名?”
“回少爺話,小的不敢稱尊,賤名李佑海。”然後繼續說道“少爺,老爺有囑托如下。”然後李管家就雲雲地說了起來,大概其意思就是可以放縱,但別太張揚,有事兒找李管家辦理即可。
李管家還在滔滔不絕說著,他們也心不在焉地聽著。期間,簡單小聲尋問李連鵬的祖宗有沒有一個叫李佑海的人。其實,問也白問,他和簡單一樣,也就能記住往上數三代。
這時,李連鵬小聲對簡單說著什麽,簡單沒聽清楚,連著詢問了好幾遍。李連鵬不耐煩的大聲說道“問他要銀子,咱哥們兒逛街去!”
這次聽清楚的不光我一個人,李管家孑然而止地看向他,又扭頭看著簡單,笑著說“應少爺吩咐!然,老爺特意交代,須換裝出行,避免引起街坊四鄰詫異。”
簡單笑著看了看張全德和李連鵬,然後試探地問道“李管家,您看我們領多少銀兩合適?”
“一百兩”李連鵬插話道。
“應少爺吩咐!”然後領著他們三人去廂房走去,到達內室後,發現幾個丫鬟正手托著衣裝等著他們。她們圓溜溜的眼球瞪著他們三人,可能剛才去送水果時,並未敢抬頭查看怪異著裝的三人。
她們嚴格按照培訓規範來執行,須先沐浴再著裝。無論在沐浴還是更衣,都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敬業程度著實令人佩服,反而令人感覺不自在。為了能夠獨立更換衣服,簡單可費勁了口舌。而隔壁房間裏,時不時傳來陣陣的歡笑聲,那肯定是正將身體塞在沐浴桶裏和丫鬟們搭訕的李連鵬。
結伴旅行是人們已經常態化的生活方式之一,或舉家出行二三日,或狐朋狗友五六人。而現代旅遊業類別繁多,最為火熱的景點當屬名勝古跡。我國的名勝古跡數不勝數,能從中感悟到博大精深的曆史文化。而對於要去逛街的他們三人來講,更是激動不已,這種身臨其境的旅遊無法用言語形容,也早把滿腹狐疑拋到了九霄雲外。
待著裝後,簡單看到李連鵬大腹便便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還別說,他的窄袖長袍跟量身定做似的,頭上還戴著一頂灰色的帽子,活像大戶人家的傻少爺。與其說李連鵬的服飾令他們三人有點兒不適應,不如說簡單和張全德是五十步笑百步。正互相嘲弄和自我適應的時候,聽到走廊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喂,鳥爺,你祖宗來啦。”張全德看向正轉圈欣賞自己服飾的李連鵬,逗趣道。
“滾”
“少爺,銀兩。”李管家走到簡單跟前,然後提呈一張銀票。
簡單端詳著古代紙幣,看到上麵有“壹佰兩”等某某字樣,疑惑地問道“這玩意兒能用?”
“少爺說笑了。”李管家說完,遞給簡單一本賬簿和毛筆,在指定的位置上簽字畫押。
經過一番計劃後,應李連鵬要求,需配置四個丫鬟前擁後簇做導遊。李管家應諾後,又贈送給他們那幾個護衛,隻需要在暗處跟隨保護,切勿緊隨而影響他們三人遊玩的心情。聽到如此安排,他們三人可以盡情釋放又能無風險顯擺,何樂不為。
丫鬟將簡單三人帶到最為繁華的中心街區,那裏恰逢集市,雖然已是下午時分,但街上車水馬龍、人山人海,各種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街道兩邊的酒館、商鋪、作坊等屋舍內,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屋舍前方是一排排撐傘的、擺地攤的小商販,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城門處。
在導遊丫鬟的細心服務下,簡單先去錢莊兌換了元寶,李連鵬揣著銀兩樂不可支,豪氣地賞了丫鬟們一錠元寶,丫鬟們更是樂開了花。如果擱在平時,那摳門的胖子才不舍得這麽豪爽。因為他知道,這銀子不花是傻子。再者,他也不是傻子,畢竟壹佰兩銀子太沉了,再加上他的贅肉已經是超負荷了。
逛街,也是旅遊的一種,當然離不開吃、住、行、遊、購、娛,在李連鵬各種買買買的一係列重複步驟後,又去了一家當地最出名的酒店,又特吃大吃一頓,什麽雞、鴨、魚和牛、羊、驢全部來一遍,最讓丫鬟們想以身相許的是,李連鵬強迫她們同桌吃飯,這是她們平生從未有過的待遇。
當然,旅遊還剩下最後一個環節“娛”。無女何為娛?
席間,李連鵬小聲說道“小蘭,你們這裏有沒有那種群芳樓?”
“群芳樓?沒聽過。”丫鬟小蘭搖了搖頭。
“就是那種風塵場所!”可能席間說話有點吵,李連鵬擔心小蘭聽不清楚或者聽不明白,故意提高了嗓音又說了一遍。
年芳十六的小蘭和其他丫鬟聽到李連鵬的話,麵赤耳紅低下頭輕聲說道“有。”
“放心吧,少爺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決然不是荒淫無恥之徒,純粹好奇驅使,斷然不敢坐懷心亂。哈哈”李連鵬機智說道。
“吃好吃飽了嗎,鳥爺。爺們兒也想去瞅瞅。”張全德迎合到。
“包子,小心你家婆姨手撕了你。”
“過過眼癮嘛。嘿嘿”
飯畢,丫鬟們低著頭帶領他們三人穿過三個繁華的街區,走到一條寬巷裏,看到一處名曰“花枝樓”的門坊,一扇紅朱漆門映入眼簾。門外的大茶壺早早地看到三位小爺,連忙小跑上前打招呼,丫鬟們看後,紛紛躲避起來。
進入“花枝樓”後,看到裏麵的規模及陳設令他們大失所望,在電視劇裏各種富麗堂皇的描寫及裝扮在這裏根本看不到,酒氣熏天和胭脂香氣交互撲鼻而來。
殿內幾張八仙桌子,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各人有伴,些許落單的容貌“絕色”姑娘倚著樓梯扶手和二層護欄在使勁的對你諂媚揮手,可能是太過熱心,上揚的嘴巴在呼喊時有點畸形。看著彼此悵然若失的樣子,拖動著步伐跟隨大茶壺走上樓。
在塗滿厚厚香粉的老鴇母大力推介下,他們三人選中六個自稱豐姿綽約的姑娘。“咱爺們不差錢!如此規模的“花枝樓”還能消費得起。當然,好酒好菜也得有,畢竟是來吃花酒的。但半顆紅唇就不品償了。雖然我們也不是正人君子,但這年代沒有安全措施,更為主要的是咱爺們兒還是雛兒,別便宜了她們。”李連鵬自傲地說了一番。
簡單和李連鵬小聲嘀咕後,決定把這美辰良景佳人相擁的機會留給張全德,畢竟他是有婆姨的,不怕吃虧上當。
與姑娘們把酒言歡甚是有趣,在酒酣耳熱之後,姑娘們得知他們三人僅僅吃酒不留宿,馬上要離開時,被上來結賬的尖嘴猴腮的老鴇母冷嘲熱諷了一番後,在賬房報數“五十二兩三錢!”
聽後,他們三個麵麵相覷。李連鵬捏了捏袖子裏的銀兩說道“onlyfifty兩。”然後一把把老鴇母拉到眼前。
正在不滿的老鴇母突然被李連鵬一拉扯,臉上的胭脂刹那間變了顏色,惶恐地看向李連鵬,“你…你幹什麽?!”
“美女,和你商量個事兒。”李連鵬嬉笑著說道。
“我兄弟初次來訪,聽聞貴人指點,慕名來訪。‘花枝樓’的飯菜鮮美可口,又有天仙美人作伴。”說完,又笑著看向驚魂未定的老鴇母,說道“給個折扣,五十!一錢再不會少。”
老鴇母一聽,惶恐的心平靜了許多,用鄙視的眼光瞅了瞅李連鵬,然後聽到由她鼻子發出拒絕的聲音。經過雙方激烈地討價還價,老鴇母最終決定“一錢不讓!”
避免被鄰座及其他人看笑話,簡單偷偷到街上尋找在外等待的府裏的丫鬟們,本想先借她銀兩應急,怎奈,人卻不見蹤影,在四周巡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一路而來的護衛。
好在招呼他們進來的大茶壺看到了丫鬟們,可能是由於等的時間太久暫時回府了。再者,他們三人的衣著和模樣在老鴇母的眼裏不像是賴子。但,銀兩肯定要補齊,要麽記賬在簡府,要麽讓其安排大茶壺與他們回府取錢,兩種方案可選其一。
“簡府?老娘我在盧龍縣呆了大半輩子,沒聽說過有個簡府。”老鴇母語氣肯定又疑惑道。
張全德將那簡府大概的位置及管家描述了一番,老鴇母聽後越發懷疑,便喊來好幾個大茶壺要押送到衙門發落。他們三人畢竟理虧,縱有豪情萬丈,斷不能在此場合爆發。在經過一番商討後,老鴇母還是比較“通情達理”,安排了5個體型彪悍的大茶壺護送他們三人回府取銀兩。加上安全護送費等,需要額外支付五兩銀子!“td真黑!”張全德罵道。
屁股後麵跟著五位大茶壺,走中心大街是不可能了,實在丟不起那人。憑著印象七拐八拐走了一刻鍾,看到“簡府”的大門一度懷疑走錯了地方,漆黑色的大門上多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銅鎖,在附近尋找了一圈後,確定無疑就是這裏。
“我艸,府門上的匾額呢?!”他們三個麵麵相覷。
“各位爺,你們這戲唱得好,除了賴錢,還詐我哥兒幾個跑這麽遠,活的不耐煩了是吧”為首的大茶壺繼續說道“府上的主子是個姓安的老爺,大爺我年前在這裏幹過幾天雜役,過了不到一個月就舉家遷徙了,留下了這座空宅!”
簡單沒有理會,透過門縫往裏瞅了瞅,也未見任何動靜。敲了敲門,也沒看見門房的人。這時,簡單讓李連鵬翻牆進去看看,說完,李連鵬捋了捋衣服,然後助跑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般翻過高大的圍牆。肥胖的身姿卻如此身手不凡,令大茶壺們看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從牆內扔出一些物品,有背包、有衣物等等。緊接著,李連鵬翻牆而出,對著簡單無奈地搖了搖頭。“地方沒錯,人去樓空了,幸好還留下咱們自己的東西。”
簡單突然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兩手慌亂地摸著胸前,在觸及到玄璜石那一刻,他緊緊地攥住了它。慶幸,隻是虛驚一場,當取出來仔細查看時,簡單感到一陣眩暈。
“上…上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