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萬事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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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晡時時分,簡單三人走到茶肆門口,看到高林保正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洋洋得意地哼唱著小曲兒。一看到簡單三人,趕緊放下茶杯迎了上去,脅肩諂笑一番後,又拱手相讓到茶桌前,吩咐小二沏了一壺新茶。諂媚道“簡爺,為了您的事,我可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
    簡單微笑道“不能讓高爺白忙,您說是不?”說完,示意了下裴可可,她從衣袖裏掏出一點碎銀,放到高林保的麵前。繼續說道“茶錢我來請。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高林保高興地將碎銀收了起來,咧著大嘴說道“簡爺,要不咱去瞅瞅?”說完,看了看簡單三人,裴可可不屑地將頭歪向別處。
    簡單示意高林保帶路,在穿過幾個街區,來到中心大街的靠近西城門的位置時,高林保指了指前方說道“前方是通往大都官道的城門,來往商賈最為頻繁。”說完,指著右手邊的一處雜貨鋪說道“就是此店麵。”
    簡單看著這家雜貨鋪,位置絕佳,門前的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走近店鋪一看,麵積約五十多平米。在高林保的指引下,簡單三人走進店內,店鋪的裝潢雖為一般,但也夠用。不一會兒,一個胖墩墩的中年人上前作揖,笑著說道“高爺,您來了。”
    高林保將胖墩墩的中年人介紹給簡單,他叫趙洪遠,經營這家雜貨店有些年頭了,由於店麵位置好,來往商賈居多,生意也紅火過幾年。可近些年,雜貨鋪越來越多,要想雜貨鋪生意好起來,隻有租賃車馬遠行采購新奇物品,但刨去車馬費後,利潤也所剩無幾。更重要的是,他若外出采購,還得關門歇業些日子。因此,他很少出遠門,僅依靠著普通的物件來維持著店鋪的收支平衡。
    簡單在趙洪遠的帶領下,又去了後院查看著,此院落的麵積比店內還要大,還有幾間小廂房,正好可以儲存雜物或者做廚房之用。簡單看了後,頗感滿意。隨後給高林保使了個眼神,高林保會意後,諂笑道“趙掌櫃想多少出售?”
    “三百五十兩,少一錢也不售。”趙洪遠回道。
    高林保看到簡單沒有說話,諂媚笑道“趙掌櫃的,不瞞您說,在中心街這個位置想賣到三百兩以上的店鋪還真是屈指可數。”說完,指了指對過的一處門麵,繼續說道“那家店鋪,裝潢比你的要好一些,還帶著一個寬敞的院子。三百二十兩,是我說合的。”
    “高爺說得,趙某也明白,隻是我這賣也可惜,不賣也費心。賣了還不知要做何等生意,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簡單插話道“簡某冒昧問一句,店裏就你一人忙前忙後?”
    經簡單一問,趙洪遠難為情地說道“不瞞簡掌櫃,在生意最為紅火之時也是我一人打理著。雖為辛苦,但當時年輕,有的是力氣。”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小女在家照顧內人,偶爾過來幫襯。”
    “成交!”簡單突然說著,看了看高林保說道“麻煩高爺了。”
    高林保驚訝地看著簡單,暗諷道“這哪是做生意的,分明是個‘大善人’。”
    待簽字畫押後,簡單將憑據放到衣袖裏,笑著問道“趙掌櫃有何打算?”
    趙洪遠看著店裏,眼裏含滿了淚水,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說道“先醫好內人的病再說罷,如不是急需用錢……”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算了,祝簡掌櫃生意興隆。”說完作了一個揖。
    “如趙掌櫃不嫌棄,簡某聘您做掌櫃的,如何?月俸您訂。”簡單說道。
    趙洪遠一聽,老淚縱橫,連忙作揖,不停地致謝。簡單告訴他,先讓其回家打點,待開業之時再來也不遲。
    資金和店麵落實後,在簡單的安排下,裴可可和沈成等也跟著忙了起來,店麵的裝修、車馬的購置、人員的安排及線路的製定等等。在忙了幾日後的一天傍晚,大家聚在一起吃著飯,這時聽到大門處有吵鬧聲,沈成放下碗筷就跑了過去。過了不一會兒,沈成跑了回來,趴到簡單耳邊,小聲說道“爺,外麵有一幫人,說是您讓他們來的,為首的是個和尚。”
    簡單一聽,拍了拍額頭,說道“我這豬腦子,忙糊塗了,把這茬給忘了。”說完,吩咐大家繼續吃飯,然後向大門走去。裴可可和沈成見狀,也跟了過去。
    “王兄,有失遠迎,老弟給您賠罪。”簡單笑道。
    “哼!”王選瞅了瞅關行之說道,“我們是簡爺喊來的,不是叫花子。”說罷,率眾進了院內。
    簡單將戴洛拉住,小聲問道“怎麽提前了?”
    戴洛瞅了瞅王選一眾,低聲回道“爺,不瞞您說。王選收到您的信後,當時就要過來。您信中說得明白,待他將鄉人轉至上橋村位置安頓好後,篩選了十六個身強體壯的小夥子,馬不停蹄地往這裏趕。”說完,看了看簡單說道“爺,我餓啦。”
    簡單拍了拍他肩膀說“快去吃,好酒好菜我再去安排。”
    飯後,簡單和裴可可在院裏散步,一時冷清的院落變得熱鬧起來,又看了看停滿院落的馬車,心裏暗自慶幸“多虧“安府”地方寬敞,在人員住宿方麵省了不少心。”
    這時,薑軍走了過來,小聲地在簡單耳邊說著,簡單笑了笑說道“自己人,放心即是。”說完,安排裴可可去廚房給薑軍取來一隻燒雞,對薑軍囑咐道“辛苦你倆了,非常時期就先別飲酒了。”
    “爺,小的明白。”說完,高興地接過燒雞,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傳來“噔噔噔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鎖好門窗,注意防盜……黃昏……”簡單小聲對裴可可吩咐著,然後便走出門外。看到華幹和倆弟兄正路過門口,“華哥!”簡單喊道。
    華幹笑嗬嗬地轉過身,走到簡單麵前恭敬地作揖道“少爺,安康。”
    “得了,進來喝杯酒,感謝華哥的救命之恩。”簡單說完,作了一個揖,並邀請其入府。
    華幹示意倆弟兄離開後,便隨簡單進了會客廳。看到酒菜已經備好,裴可可站在旁邊伺候著,裴可可見到華幹便屈膝見禮。
    待二人酒過三巡後,簡單問道“華哥,刺殺的主謀可有眉目?”
    “上次將路三放了後,我安排兄弟跟蹤,正碰上一家農舍突然失水,待撲救後,再去查看路三,其已死於非命。”
    “好一個陰險毒辣之人。”簡單慍怒道。又看向華幹,溫和說道“華哥,我最近鬧得動靜可不小,還得勞駕您多留意。”
    華幹喝了一杯酒,說道“少爺盡管放心,有需要我華幹的地方,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簡單聽後,連忙恭敬地作揖,隻見他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少爺…您往後別再‘金蟬脫殼’啦。害得我好一個責罵。”
    “哈哈……不會啦。”簡單說完,拿起酒壺給華幹斟滿酒,端起酒杯說道“華哥,敬您一杯,以賠罪!”
    在送走華幹後,簡單坐在桌前,慢慢地喝著酒,暗自思忖,想著近幾日鬧得沸沸揚揚,那幕後主使卻毫無動靜。簡單細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知道玄璜在其身上的人不多,排除張全德和李連鵬等,除非是門瑞昌,但想來想去也不至於。
    莫不是……想到這,突然驚出一身冷汗,慌忙站起來,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不至於,不至於。如果是他的話,他也不可能進到境相裏來。除非……他就是簡久同口中的一直在暗處覬覦之人。”想後,又搖了搖頭,排除了這可怕的想法。
    簡單要設立的鏢局,實則是在清朝才形成,簡單之所以設立鏢局,一方麵能盡快地融入到這個社會中,另一方麵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
    他相信這句話。簡久同已然不管不顧,玄璜又索取不回來,要想在這個境相裏生存下來,必須靠自己。而對於像謎一樣的簡久同,簡單最關心的是他的“答案。”發展這一切也是為了尋找“答案”做準備,他無法知曉,簡久同到底是穿越還是從境相中走出來的。
    簡單不相信這所謂的“穿越”隻是一個“靜止的片段”,這分明是真實的世界。本以為玄璜這枚鑰匙,隻是在月圓之夜可自由穿梭,沒想到在白日也可以,而且不受時間限製。他們之前在明代的七天,相當於現實中的幾分鍾。可依簡久同帶回張全德和李連鵬的時間推算,在時間上無法吻合。簡久同還藏著多少秘密不為人所知。想到這,越發地好奇起來,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簡單剛拿起酒壺,被人輕輕握住手腕,抬頭定睛一看,裴可可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簡單長籲一口氣,佯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爺,別喝了。我知道您有心事兒。”裴可可難過地說道。
    “沒事兒,你先睡。我再喝一會兒。”簡單剛說完,裴可可將酒壺奪了過去,生氣地走到門外,將酒壺的酒全部倒掉。
    簡單見狀,搖搖晃晃往屏風處走去……
    在夢裏,簡單看到了馮秀兒,她正在打掃著自己的房間,時不時地回頭觀望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這時,房門開了,有個模糊的人影走到她的身邊,和她有說有笑地聊著天,馮秀兒情不自禁地擁到他的懷中,那模糊的影子緊緊地擁抱住了她……
    簡單突然坐起,擦了擦汗。咽了咽口水,嗓子幹癢得難受,突然發覺身邊有個人,慌忙地摸著手電,發現裴可可穿著衣服依偎在自己身旁,又照了照自己隻穿了一件內衣,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一旁。
    簡單小心地穿好衣服,正要離開,又回到床邊將被子輕輕地蓋在裴可可的身上,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向裴可可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