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再次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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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門密談!
簡單進入到“天際”裏麵,感覺最多呆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外麵卻已經過了三日,且毫無饑餓感。在簡久同的提醒下,簡單從裏麵走了出來……
簡單對那老婦人一番致謝後,踏上了去濟南的旅程……
“爺,裏麵有什麽?”
“如仙境一般!”
“看到神仙和樓閣了嗎?”
“都有!”
……
簡單倚著輿,用手擦了擦沈成的煙嘴,點上了一煙鍋,將所發生之事細細回憶著,從現實的溶洞處、從弘治年間的上橋村、從現在的元末、從門瑞昌、簡久同、幕後之人等等,“對了,梁老,不,肖複良去哪兒了?!”
……
說起肖複良,他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待在大都,簡久同給他安排的小院,足夠他和下人們生活。可引用歐陽修的詩“至哉天下樂,終日在書案。”他相信,年代越久遠,古人所留下的文獻更具有真實性。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更接近真相的機會。
書房內,書籍堆滿了屋子,丫鬟們幾乎每天要做的事情是,研磨、曬書、購書,久而久之,從“目不識丁”也學得“之乎者也”,偶爾淘到幾本孤本書籍,深得肖複良的讚賞。
他根據現有的文獻資料,將關於玄璜的傳說詳細地匯總了一遍,發現與簡久同所掌握的不盡相同。比如,“境相”及“玄璜”的關係,簡久同認為,玄璜是一把鑰匙,能開啟“幻境之界”的大門。而他最近發現,玄璜不僅僅是一把鑰匙,是蘊含著某種意義,或天地、或方位、或空間、或時間這是其一。
其二,簡久同認為每個家族守護著一塊靈石。根據部分文獻,追本溯源,簡姓家族始終是靈石的持有者。至於門氏一族,那是簡久同為了避禍,在民國時期分離出的家族。
其三,幕後之人,熟悉簡久同的一切行動,說明這人……
這時,聽到門外發出沉悶的聲音,“小蓮……小丹……”
剛要起身,聽到有人在發出一聲獰笑,“肖複良,研究半輩子了,有眉目了?”
肖複良剛要端起蠟燭,隻見那黑影走了進來,肖複良還未說出“是你……”,心髒處多了一把閃閃發光的匕首……。
那黑影奸笑著,“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舉起蠟燭,扔向了書堆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丫鬟,“至少有個伴兒……”
黑影對著外麵揮了揮手,幾個黑影匆匆離去……。背後傳來街坊的呼聲“走水啦……”
……
那個幕後之人……簡單在分析到他的時候,突然安奈不住內心的衝動,恨不得馬上飛回去調查一番,看著慢悠悠的馬車,又無奈地欣賞起原生態的風景。
兩日後,簡單四人到達了濟南,在大明湖客棧見到了王選和秦二熊他們,在詳細地詢問了一番後,簡單便回到房間。晚上,他們相約去了夜市,簡單的內心莫名的惶恐不安,避免讓他們發現,便強顏歡笑地與他們一起欣賞著濟南的夜景。眾人玩得不亦樂乎。
在經過幾日的顛簸後,簡單一行回到了大都,到店後,戴洛說道“爺,這幾日有個叫李展的找你?”
“李展……”簡單仔細回憶了一番,“沒說住哪裏?”
“沒說,不過今天上午應該還會來。”
“對了,大都有什麽動靜?”
“趙都督、高其山二人鋃鐺入獄,滿門抄斬。據說周自真舉薦了自己的學生替補他倆的空缺……”
……
果不其然,在倆人聊著的時候,李展走進店,向簡單行了一個抱拳禮,簡單回禮後,李展便上前附耳低語著。簡單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慍怒道“卑鄙小人!”
店內的人惶恐地看著,無人敢言語。簡單喊了沈成和戴洛,示意李展帶路,四人便匆匆走出店。
在路上,李展說他前幾日返回大都之時,看到肖複良的房屋被燒毀,沒有留下有價值的東西,肖複良及丫鬟和暗中保護之人,一共五人,無一幸免。肖複良的胸前插著一把長長的匕首,平躺在門口處,從血跡上來看,肖複良是從書案處爬至門口的,他的右手沾滿鮮血,地麵上有一個用血寫的“渾”字兒。而其他人,從傷口上來判斷,下刀的力度不同,說明凶手不止一個人。
“他們的屍身呢?”
“已被小的們風光大葬。”
……
簡單突然停下,對著李展說道“去肖老的墳前!”又吩咐戴洛去購置點上墳用的祭品、紙錢和水酒等。
簡單走到他們的墳前,挨著擺放著祭品、水酒,然後上著香,又拿起工兵鏟給墳頭添著土。待燒了紙錢,奠酒後,跪拜在他們墳前,說道“肖老,還有我不認識的兄弟姐妹,一路走好!我簡單在此發誓,必將那凶手揪出,拉至你們麵前,拿他們的血來祭奠你們!……”
簡單祭拜完畢,剛要站起,有一隻手強有力地壓下了他,簡單抬頭一看,是簡久同,他上前拿起一摞燒紙,燒了起來……隨後,跪拜在墳前,淚流滿麵,抽泣著說道“老肖,你我兄弟一場,你走了我還有什麽念頭啊……我祖孫二人在此起誓,必千刀萬剮那凶手!為您報仇雪恨!……”
簡久同又到其他墳頭燒著紙跪拜後,走到簡單的麵前,掏出玄璜交到簡單的手裏,又附耳低語著一番……。
“如此簡單?”簡單聽後詫異道。
簡久同微微點了點頭,“往後歸你了,我就在此將他揪出!”
在返回大都城的路上,簡單將“天際”的事情說了一番,簡久同說道“我感覺你在裏麵,但我進不去。”
“那您之前的‘未知空間’是怎麽回事?”
簡久同歎了一口氣,說道“弘治年間的上橋村的境相是殘缺不全的,我利用另一塊玄璜進入,然後走進‘未知空間’裏麵,待出來之時,發現現實世界已經過了幾十年。令人詫異的是,我的容貌卻猶如昨日一般。但絕不是你所描述的那樣,我懷疑你進入的是“太虛幻境”。
“‘太虛,謂空玄之境,真氣之所充,神明之宮俯也。’”簡單自言自語道。
“是的,但也不盡相同。‘太虛幻境’仿佛是被隱藏的蜃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會折射出‘結界’下麵的現實場景。一年前,我從你手裏得到玄璜,將張全德他倆送回去後,我又去過‘天際’,可是,無論是否攜帶玄璜,始終無法進入‘太虛幻境’,這也許就是‘命數’吧……”
簡單心中的疑問太多太多,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從頭問起,說道“您為什麽在溶洞對他們使用‘迷魂散’?”
“將你的鎂棒放進去……”看了看簡單,“不光這,當時你們四人去上橋村時,我和老肖就在你們附近。目的是將馮秀兒的小鏡子放回原處。”
“為什麽?!”
“之前說了,那是一個殘缺的境相,極其不穩定,或受‘困龍潭’附近特殊的磁場幹擾,現實與境相裏的場景部分重疊,即是現實,又是境相。門瑞昌私自將你牽連進來,我是不放心,才用這個境相來考驗你。”
“我後來想進去,可又來到這裏……”
“還記得上橋村那夜的電閃雷鳴嗎?那個殘缺的境相已經分崩離析了……”
“啊?!那王二蛋他們……”
“那些陶俑……實際就是肉身……我再返回之時就那樣了,我令王宜轍將所有的物品及上橋村村民的陶俑放了進去……”
“啊?!”簡單聽到此消息,猶如驚天霹靂,回憶著上橋村的一切,獨自傷感著……。
簡久同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你來之前,我給王選一眾運送了很多的糧食,存放在溶洞盡頭左側的小溶洞裏。王選一眾就是上橋村村民的祖先,也算是彌補吧。”
簡單歎道“唉,在曆史上,上橋村可能早就消失了……”看到簡久同點頭讚同著,又說道“唉,來到這裏一年多了……不過,還好現實是幾天……”
“現實是一年多了……前些天,我和門瑞昌回老家就是給家人報平安的。”
“啊?!”簡單吃驚地看著簡久同對自己點了點頭,“弘治年間的境相裏的七天,才是幾分鍾……”
“隨著殘缺境相的消失,這些謎團恐無法破解了……”
“還有門瑞昌回我老家幹什麽?”
“他是你堂叔……”
……
簡久同幾人回到大都的府邸,李展又仔細地將肖複良的事情複述一遍後,“渾……”然後問向簡單“你上次回京,門瑞昌說你消失過一段時間,你去見了誰?”
“你不說我也得提,這事兒挺蹊蹺的,我正準備去調查一番呐。”簡單便將如何認識賈教授的過程說了一遍。
簡久同細細琢磨著賈教授說得別有深意的一番話,恐有陰謀。沉思了一會說道“此事兒發生的時間與我去潘家園找張全德的時間吻合……說明,從那時起,那個賈教授已經盯上你了……”簡久同分析,肖複良寫的“渾”字兒肯定是他熟悉的人,“老肖這裏麵的人我都熟悉,除非是現實裏麵的人……這些年他接觸了誰,我並不了解,他一生都在研究玄璜的曆史,肯定與此類人有關。”
簡單與簡久同商議後,簡單吩咐“簡行鏢局”的事情讓沈成多上心,有事情可向簡久同匯報。
“你這‘簡行鏢局’太晃眼,風險更大……”
簡單當然知道,他當初設立“簡行鏢局”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幕後之人,自從令狐若事件後,幕後之人仿佛憑空消失一般。一年後又突然現身……“肖老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慘遭滅口……”
簡久同讚同著,肖複良留下的“渾”字兒,肯定不是指“渾沌天界。”遲疑了下,又搖了搖頭……“對了,我將境門挪到此處了,切勿亂定境門位置。而這個房間所處的位置,在我的一處老房子內,你回去後給他打電話,讓他配合你。”
簡單點了點頭,又輕輕問道“你回家之時,沒嚇到我爺爺吧?”
“我能嚇到他?當年抗戰時期,他殺的人可比我多……”簡久同瞥了簡單一眼,又說道“嗨,他一直知道我還在世,就是不想理我……”
簡單不知如何回答,掏出玄璜,看到他和藹地朝自己笑了笑,又摸了摸簡單的頭,便在心裏默念著……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股氣流,漸漸形成了一個“門框”模樣的門,簡單示意了下簡久同,他搖頭道“攜玄璜者可見!”
“為何我們三人進入到境相裏沒有這道門?”簡單差異道。
簡久同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當時我在你們附近,是我開啟的。”
簡單遲疑了會兒,問道“對了,我們從元末的境相裏返回的當晚,你在我們附近嗎?”
門瑞昌仔細想了想,肯定道“沒有,我當時留在上橋村。”
“為何如此問?是不是又什麽異樣?”
簡單對著他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到“境門”跟前,鼓起勇氣邁了進去。瞬時,簡單眼前仿佛播放著電影,曆史變遷的畫麵在眼前一閃而過,不禁感到一陣陣眩暈。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站在一處現代裝飾的客廳內,室內裝修的古香古色,紅木桌椅、雕花屏風、書畫掛滿了牆。連忙扶著椅子坐了下來。定了定神後,按照簡久同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簡單通完電話,想打開門窗透透氣,發現已被加固得非常牢靠。閑來無聊,坐在茶具前,情不自禁地說了句“可可……”愣怔了一會兒後,無奈地笑了笑,便燒起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