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京師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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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門密談!
簡單悠閑地喝著茶,從背後的書架裏隨便拿了一本書,習慣地翻開最右麵,又合上書,將書扔在桌子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透過玻璃杯中泛起的漣漪盯著茶寵,如此地虛幻又活靈活現,想了想這一年多以來所遭遇的一切,不禁念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房門被打開,門瑞昌和門景筠走了進來,簡單慌忙放下書,上前做了一個揖,門景筠看到簡單的外觀舉止後,捂著嘴巴在一旁偷偷笑著。簡單直起身子,訕訕道“叔叔好,妹妹好!”
門景筠親切地叫道“哥哥……”走上前,摸著簡單絲滑的衣袍。
門瑞昌上前拍了拍簡單的肩膀,讚賞道“好小子,壯實多了!”
……
簡單將在裏麵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番,門瑞昌對於肖複良的不幸深感痛心,同時又十分憤怒,簡單平靜地說道“妹妹,還需要您幫個忙……”簡單將賈教授的事情對他說了一番。
門景筠沉思了一會兒,疑惑道“北大曆史學係好像沒有姓‘賈’的教授,我找師兄再詢問一下……”說完,走到旁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著簡單搖了搖頭……
簡單換上門景筠帶來的衣服後,門瑞昌安排司機將他倆送回簡單租住的地方,並告訴簡單晚上回家吃飯。
簡單和門景筠走到房門口,發現房門虛掩著,示意門景筠別出聲,右手迅速掏出一把戶外刀別在身後,左手輕輕地推開門。客廳並沒有人,突然聽到廁所有聲音,正要上前踢開門時,發現馮秀兒正瞪著大眼睛吃驚地盯著自己,突然跑上前,跳到簡單身上緊緊抱著,馮秀兒喜極而泣,說道“我以為你……”
門景筠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妹妹,不帶這樣的。”
馮秀兒聽到門景筠的聲音,立馬跳下來,低下頭滿臉通紅,擦拭了下眼淚……
簡單讓她倆聊著天,自己便去衝一個熱水澡。隨後,簡單三人去了垂楊柳社區的小花園。
簡單看著熱鬧依舊的小花園,心裏感慨萬分。四處看了看,便走到一個老人身邊,笑著問道“大叔,賈教授沒來?”那個老人似乎沒聽見一般,又問了一遍。
“問我呐?”那老人疑惑著看著簡單,又問道“哪個賈教授?”
簡單把一年前與“賈教授”偶遇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番,那老人頭也每抬地說道“嗨,那人不認識,給我倆一人五百元錢來做戲。”
“他後來再出現過沒?”簡單緊問道。
“沒有!”那老人不假思索地回道。
看來真如簡久同推測的一樣,那個“賈教授”在盯簡久同的時候,發現了簡單。簡單又詢問了那老人幾句,再也問不出有價值的信息時,三人便致謝離開。
門景筠告訴簡單,下午五點還要去北京大學,在那裏約了她的導師。簡單一看時間尚早,三人一路說笑著朝潘家園市場走去。
“我就這脾氣,您愛買不買……嫌貴去別家!”
簡單大老遠就聽到李連鵬的破鑼嗓子,有一個顧客麵有慍色地走出店門,時不時地回頭小聲咒罵著。簡單笑了笑說道“就鴕鳥這脾氣,店也甭開了……”
馮秀兒緊說道“這可得怪你,自從沒了你的消息後,他變得暴躁了許多……”
簡單聽後沒有說話,在簡單離開的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們幾個人偶爾也約在一起玩耍,但一提到簡單時,不免令人痛苦不已。尤其是李連鵬,對沒有保護好簡單,懊悔不已。
簡單走到門口,看到李連鵬在正躺在櫃台內的椅子上打盹,笑了笑,大聲喊道“老板,買麥芽糖!”
“滾,去街對麵的小賣部!”李連鵬眼也沒睜,不耐煩地罵道。
簡單回頭朝她倆笑了笑,順手拿起一支筆朝他扔了過去,李連鵬迅速站起來,罵道“找抽……”話還未說完,“哎吆我艸!簡單,你還沒死呐!”說完,上來給了一拳,簡單輕輕閃過,李連鵬撲了個空,說道“你小子自宮練武了是不?”說完,上前緊緊抱著簡單,抽泣著說道“我他媽以為你掛了……”
“哎呦喂,瞧瞧人家鴕鳥,重情重義,哭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馮秀兒打趣道。
李連鵬一聽還有旁人在,正要還嘴,看到是門景筠和馮秀兒,背過身,擦了擦眼淚,笑嗬嗬地跑上前招呼著。
李連鵬緊挨著簡單,捏捏這,摸摸那。簡單尷尬地看著她倆。示意門景筠先給他說著簡單的事情,表示自己去看看張全德。剛走到“墨芳齋”門口,聽到店內有個女人的聲音“我早就說把這鋪子租出去,你不聽。非得賣這些破書,連個飯錢也賺不出來……”
簡單探了探頭,李全德麵紅耳赤地坐在椅子上,任憑她媳婦兒數落。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走進店內,“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說道“掌櫃的,買書!”
張全德聽到聲音後,不禁打了個哆嗦,回頭看了看,立刻跳了起來,上前抱住簡單說道“我操!我操!我操……”
“我叫簡單,還沒改名呐!”簡單逗趣地說道。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張全德,訕訕地向他媳婦兒問著好。在店內寒暄了一會兒後,簡單便將張全德喊到了“居宜軒”……
“哈哈,本店無限期歇業!”李連鵬興奮地喊道。
簡單將潛藏的危機如實地說了一番,建議他倆先和家人商量後再做決定。又閑聊了一會,向他倆告辭後,便跟隨著門景筠去了北京大學。在路上,馮秀兒詢問是否真的讓他倆參與時,簡單笑著搖了搖頭。
在簡單三人到達北京大學曆史學係後,門景筠將彼此介紹一番後,門景筠的師兄抱來一大堆的資料,簡單將建國後的教授、學生的合影等資料仔細地篩查了一遍,對著正在和師兄聊天的門景筠搖了搖頭,門景筠朝著簡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師兄,還有更早時期的合影照片嗎?”
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再往前就追溯到‘中國史學門’和‘考古學’了……”說完,轉身走向書架,踩在椅子上抽出一本書,遞給門景筠,說道“這本是北大曆史學係年鑒,你先大概看一下,需要哪方麵的資料,我再去查找。”
簡單致謝後,便開始翻查了起來。在翻閱到“京師大學堂”一頁時,簡單查看著一張師生合影的黑白照片,突然,一個熟悉的麵孔在他眼前閃過,連忙捧起書,走到窗台下仔細分辨著,不禁說道“放大鏡!”
三人聽後,愣怔了會兒,門景筠看了看他師兄,倆人走上前,他看了看,說道“這是北大曆史學係的前身。此級別的詳細資料都存放在檔案室。”對著門景筠為難地說道“我的權限不夠,無法進入……”
門景筠聽後,走到門外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笑眯眯地走到簡單麵前,附耳低語了一番……簡單輕輕合上書,向門景筠的師兄致謝後,三人便走了出去。
馮秀兒緊問著門景筠,她說給門瑞昌通過電話,讓他幫忙找負責人通融了一下。簡單三人找到負責人說明來意後,他便帶領著簡單三人進入了檔案室。
在負責人的幫忙下,簡單見到了那張原始照片,他緊緊盯著照片,對著那個熟悉的麵孔,慍怒道“哼!藏得好深!”
馮秀兒和門景筠不解地看向簡單,但又不想打擾他,便隨著簡單翻查起“京師大學堂”的相關資料。“看,找到了。”馮秀兒高興地喊道。
簡單快速走上前查看著,自言自語道“卞禎禮!又是徐方古,又是賈教授,好一個‘虛假辯真理!’”簡單仔細閱讀了他的簡介,當然,全是編造的,沒有參考價值。其中,上麵記載“光緒二十六年七月辭退職務後便不知所蹤。”簡單捧著資料來回踱著步,嘴裏念念有詞,突然問道“小筠,光緒二十六年是公元多少年?”
門景筠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公元1900年!”
簡單聽後,大笑起來,在場的人麵麵相覷,那負責人給門景筠使了個眼色,她倆對著負責人訕訕笑著,便上前把簡單拉了出去,簡單一邊走著,一邊沉思著,冷冷地說道“哼!好一個‘卞禎禮’!”
李連鵬和張全德多次給門景筠和馮秀兒打電話,準備約簡單一起吃晚飯,簡單找借口禮貌地回絕了。
門瑞昌家中的晚餐,在十分歡快的氣氛下結束。簡單的嬸嬸給他們準備了點水果,大家坐在一起邊吃邊閑聊著。簡單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了門瑞昌,他驚詫:“啊?!”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拍了下桌子,慍怒道“藏得可夠深……”然後又向簡單描述著七年前的事情。
“那時,門瑞昌在公司接待客戶,前台說老董事長來了。待送走客戶回到辦公室,他驚呆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和照片中的爺爺一模一樣,他父親則在一旁小心站著,在其父將家族淵源說給他聽後,他才知道麵前之人就是簡久同。
“再後來,倆人經常在一起做事情,最主要的是查詢其他玄石的下落,當時外界謠傳門瑞昌好黑玉。有一天,他收到消息,有個賣家準備出手一塊黑玉,看過照片後,發現賣家手中黑玉的形製和簡久同的一模一樣。
“在門瑞昌一行到達約定的地點後,才發現是一場陰謀。賣家想要控製住門瑞昌,以便要挾簡久同。兩隊人馬經過火並後,那賣家匆匆離去,看那神態與簡單所描述的差不多。當時門瑞昌受傷嚴重,被手下扶回了公司。
“在經過此事後,簡久同將他帶入到‘境相’中進行磨煉,在裏麵待了好多年,而現實才過了幾天的時間。簡久同又將他帶到‘天際’處,門瑞昌也是無法進入……簡久同將他帶回現實時,把李連鵬的父親嚇得不輕……”
簡單聽門瑞昌如此一說,他與門瑞昌所經曆的一切“如出一轍”,那幕後之人從1900年左右就開始跟蹤簡久同。
“他應該在境相裏,不知是哪一個。”門瑞昌說道。
“還有多個境相?!”簡單詫異道。
“當然!不過,目前就發現兩個。”
簡單略有難色地說道“叔,能否幫個忙?”說完自己的要求後,門瑞昌對著門景筠笑了笑,她轉身回書房拿出一個背包,說道“哥哥,我爸準備的可比你要求的齊全。”
“姨夫,我也要去!”馮秀兒緊說道。
門瑞昌看了看簡單,簡單微微一笑道“等風平浪靜,我帶你們去旅行。”
簡單和眾人寒暄了幾句,說要回到裏麵將幕後凶手揪出。簡單換好了衣服,背上‘不倫不類’的包袱,對著麵前的人淡淡地笑了笑,他不喜歡這樣的告別,看似輕鬆自如,實則危機重重,說不準每一次的告別都會成為永別。簡單朝著他們恭敬地做了一個拱手禮。
門瑞昌親自將簡單送至老宅,在臨“行”時,他猶豫了下,對著門瑞昌說道“如果……如果我回不來,請幫忙照顧好我家人。”說完,便對著門瑞昌做了一個上揖。
果真如簡久同所說,玄璜作為“鑰匙”,來回出入“幻境之界”方便了許多,待經過瞬間眼花繚亂的“幻燈片”後,簡單看到四周漆黑一片,用手抵住額頭,打開手電照了照,點上蠟燭,剛要坐下,聽到外麵有輕微的聲響,輕輕說道“進來吧。”
簡單看到李展走了進來,問道“你家爺呢?”看到李展使勁兒地搖晃著頭,又說道“把沈成喊來。”
不一會兒,沈成跑了進來,沈成略有難色地看著簡單,簡單說道“說!”
沈成撓了撓頭,埋怨道“爺,那二位大小姐可鬧得凶。非說是簡老爺將你指派開來,她倆糾纏他一天了……”
“他人呢?”
“躲清閑去了。”
簡單吩咐李展,讓其準備兩匹快馬,作明日出發之用。吩咐完後,到書桌前坐了下來,取來紙筆,邊沉思著,邊研著墨,提筆寫道“鑒於戰事四起……”寫完後,看了看東、西房臥室,便臥在床榻上睡了起來。一陣“滴滴”聲響,簡單伸了伸懶腰,起床後開始洗漱著……
簡單吩咐李展將信送給沈海後,便喊來沈成,倆人飛快地跨上馬,朝著大都南城門飛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