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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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簡久同遊閑地坐在書桌前查看著來信,突然站起來,在客廳來回踱著步,擦拳磨掌了半天,麵帶欣喜地讚賞道“好小子!”沉思了一會,又回到書桌前,提起筆寫起了信。
    簡久同喊來李展,將信交給他後,又附耳低語了一番。待李展作禮離開後,又將另一封信交給管家,令其親手交到“簡行鏢局”沈海的手裏。隨後,走出正堂,站在月台處,抬頭看著遠處簇集的白雲,歎道“快變天了!”
    簡久同走出“簡府”,來到一處黌門前,那裏的吃食比較多。隨便找了一個攤位坐了下來,點了幾樣特色小食吃了起來,便在心裏合計著行動安排。
    突然聽到黌門門口處一陣吵鬧聲,簡久同聞聲看去,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正被衙役摸樣的人趕了出來,聽那男子憤憤道“不可理喻!令天下學子所不齒!”衙役摸樣的人欲要上前動手,那男子趕緊撿起地下的包袱,快跑了幾步。又愣怔地杵在原地,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那是學堂內的先生。”簡久同連忙回頭,看到攤主正對他說道。“這先生倒是滿腹經綸,卻來得京城走仕途之道。那幫官宦家的紈絝子弟,豈是他一鄉野學子所能教得了的?”
    簡久同深知這“黌門”之奧妙,有權有勢的大戶,將自己的孩子送至此,名曰學堂,實則是居心叵測之人,為了穩固地位,利用孩子們攀龍附鳳。當然,對他們的將來更有益處。
    簡久同小聲對攤主說著,又塞了點碎銀,他致謝後便朝那男子走去。過了一會兒,那先生拍打著自己的包袱,垂頭喪氣地走到簡久同身邊,恭敬地做了一個揖,說道“在下,魏治禎,不知兄台貴姓?”
    簡久同回完禮,介紹了下自己,又讓攤主多上了份小食。魏治禎倒是不客氣,畢竟一大早地惹了一肚子氣,肚子正餓得直叫。一邊吃著,一邊和簡久同閑聊著。
    在聊天中,簡久同發現他思維超前,無論儒、道、佛、法、墨家之學等,都有自己的一番見解,尤其是對“墨守成規”之勢極其不滿。“魏兄雄才大略,為何卻來得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恭敬地看著魏治禎。
    魏治禎把嘴一抿,說道“本想大都乃人才累累之地,怎奈亦是如此愚昧至極。”
    “為何不考取個功名?”
    “小弟不屑與曲辭諂媚之人為伍,隻盼將所學授之學子,改變此世俗之風。”
    “魏兄想憑一人之力改變下一代?!”簡久同不禁驚詫道。“那黌門內的子弟,所處環境依然如此,豈會輕易改變。”
    魏治禎對一個陌生人大放厥詞,不免覺得失禮,正要起身作揖時,被簡久同伸手攔下,說道“聽過‘簡行鏢局’嗎?”
    “何止聽聞,送往家中的書信皆是托與此。據聞,那簡掌櫃年少有為,不拘小節。雖為商人,但不交權貴,四海皆友。小弟隻是無緣與其相見。”
    簡久同笑了笑說道“小弟有一事相商……”簡久同請求魏治禎去給小私塾當先生,當說道地處偏僻之時,“薪資您來定!”
    魏治禎連忙笑道“簡兄抬愛,娃娃們能吃得的苦,我又怎能厭棄。”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至於薪資嘛,管吃管住即可,但需與我娘親一同前往。”
    魏治禎的老家在濟南路,簡久同此行恰好經過,在與其商議後,囑托他回家收拾一番。魏治禎舉著包袱,苦笑道“衣食住行皆是。”
    簡久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與其同行回府。簡久同二人剛回府,管家剛要上前說著,又看了看身邊的魏治禎。正猶豫時,簡久同說道“不妨,且說!”
    管家告訴簡久同,一切安排妥當,下午時分即可出發。簡久同點了點頭,安排管家先好招待魏治禎,自己便回到正堂內,四處觀望了一番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從身上去除一塊半月形製的黑玉,默念了一會兒,憑空出現了一道氣流組成的“境門”。又看了看四周,輕輕地邁了進去。
    簡久同正悠閑地坐在茶桌前喝著茶,這時聽到開門的聲音,簡久同見到門瑞昌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說道“爺,真的有眉目了?”
    簡久同微微地點了點頭,吩咐道“為了以防萬一,多往老家的物流公司安排些得力人手。”
    “爺爺,您不是不讓在那裏開境門嗎?”門瑞昌不解道。
    “是豆豆,我擔心他會改變境門的位置。”
    “您告訴他改變境門位置的方法了?”
    簡久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之所以沒有告訴他,就是怕會牽扯上家人。”又看了看門瑞昌,繼續說道“就怕他自己琢磨出來。”
    “您放心吧,豆豆有方寸。”
    “但願吧!”
    兩人說了一番後,門瑞昌慢慢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袋子,小心地放在簡久同的麵前,小聲說道“爺爺,現在可是犯法的。且留心用。”
    簡久同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小子又不是沒用過,放心吧。”
    門瑞昌也想參與進去,簡久同讓其留在北京以防萬一。簡久同問道“老李家的那胖子最近如何?”
    “別提了,他爺兒倆天天吵,不分時段的給我打電話,非得跟著簡單闖蕩一番。”門瑞昌埋怨道。“對了,老李上午給我來電話,說他妥協了。畢竟那孩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搞一套裝備,讓他過來吧。”簡久同吩咐完,門瑞昌便去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一番後,對著簡久同小聲說著。
    幾個小時後,簡久同二人聽到房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簡久同看到門景筠走了進來,她剛要問候,又陸陸續續跑進馮秀兒、李連鵬。他們幾人紛紛向前問候著,簡久同看到他們全副武裝,無奈地搖了搖頭,瞅了一眼門瑞昌,說道“你安排的?”
    門瑞昌慌忙回道“爺爺,不是我。”轉過身,怒目圓睜,小聲地責怪著門景筠和馮秀兒。她倆委屈地跑到簡久同身邊撒著嬌。
    正待簡久同張口說話時,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喊道“等等我……”過了不一會兒,聲音孑然而止。門瑞昌走出房門對著護衛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張全德訕訕地對著眾人打著招呼,“媳婦兒看得緊,來晚了,來晚了。”
    簡久同對著門瑞昌笑了笑,說道“這是組團去旅遊……”然後坐到書桌上,掏出信來,抬起頭看了看他們說道“信的內容得改改了。”
    一番操作後,張全德扶著椅子吐了起來,馮秀兒上前給他拍打著,張全德站在旁邊使勁兒地嘲諷著“我說包子爺,餡包多了?”
    簡久同搖了搖頭,示意門景筠到一旁說話,“把這個交給簡單手裏。”
    門景筠摸了摸,詫異地看著簡久同,隻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然後走出房門,過了好一會兒,管家和丫鬟們進到正堂內,看到門景筠四人,呆呆地看著。
    管家愣怔了一會兒,吩咐她倆將衣服放到東、西臥室,便退到門外等候。
    待他們換裝完後,門景筠和馮秀兒轉著圈兒地欣賞著,四人在嬉鬧之時,簡久同走了進來,淡淡說道“此行非兒戲,恐有性命之憂。”又對著門口的管家吩咐道“帶著他們和魏治禎前去吧。務必保證安全!”說完,又將一封信交至管家,“快馬送至簡單。不可耽誤!”
    門景筠五人在隨著“簡行鏢局”的鏢車一路行進著,在彼此介紹一番後,魏治禎發現他們的思想更為超前,人與人之間相處融洽,既無“男尊女卑”之惡習,又無高低貴賤之分別。想著自己的心中大誌,不禁感覺前途一片光明……
    簡單收到信後,激動萬分,在心裏合計了下,不出意外應是在下午時分到達。便喊著沈成和秦二井二人,準備去迎接一番。辛女發現後,也央求簡單一同前往。簡單瞅了瞅其身後,小聲說道“別讓那二位大小姐發現。”
    隨後,四人便跨上馬,朝著小路上騎去。在騎行了一個時辰左右,簡單隱約看到前方有車隊駛來,狡黠地笑了笑,便小聲對他們吩咐著。隨後,獨自騎馬進到林中暗中觀察著。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留下買路錢,便可對爾等放行。”秦二井對著鏢隊的頭領暗暗試了個眼色後,厲聲道。
    車隊停下後,李連鵬跳下車來,罵道“哎呦,我操,還敢劫爺的車。”當看到人高馬大的秦二井,心裏不免有些發怵,秦二井手持著砍樹用的斧頭正怒對著自己。李連鵬回頭看了看他們幾人,猶豫了下,正欲向前。隻聽得“嗖”的一聲,一直箭射在自己腳前的土路上。他抬頭一看,射箭之人是一個女孩子,皮膚黝黑,表情嚴肅,仍有幾份姿色。立刻諂笑道“各位好漢,我等來尋親,既無錢財亦無值錢物件。”
    還未說完,秦二井便上前擒拿,李連鵬輕輕閃過,連忙說道“一對一,敢來不?爺打得你滿地找牙。”
    秦二井聽完,輕蔑地笑了笑,扔下手中的斧頭,看著李連鵬正收緊著衣服,這時,門景筠喊道“對麵的妹妹,我且來會你一會。”
    辛女偷笑了一番,將弓箭交給沈成,輕輕躍下馬,朝著門景筠走去。沈成點了一鍋煙,邊抽著邊欣賞著。
    門景筠與辛女二人拉開架勢,門景筠剛要抬腿,被辛女用腳抵擋住,立刻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俯下身往前一挪,便將門景筠嵌住,門景筠使勁兒擺脫著,卻被辛女控製住重心,輕輕地將被她絆倒在地,辛女用膝蓋輕輕地頂住門景筠的後背。
    簡單看後,暗驚道“我這妹妹可是練過的,竟然在辛女手上過不了一個招式。”
    門景筠貼在地上,朝著要上來的馮秀兒使了個眼色,“技不如人!”
    李連鵬看到秦二井正發呆地看著他倆,正要往前偷襲,被秦二井一腳踢在腹部,可能感覺踢的重了些,朝著簡單的方向看了看。李連鵬更是惱怒,上前瘋狂地掄著拳頭,秦二井輕鬆閃過。李連鵬輪番地進攻,秦二井輕鬆自如地招架。過了一會,秦二井抓住機會,將他絆倒在地,李連鵬瞅著趴在地上的門景筠,倆人無奈地對視著。
    沈成偷偷笑了一番,將煙袋收起,跳下馬,走到鏢車前,對著剛要上前的魏治禎,厲聲道“白麵書生,讓開!”用手指了指著躲在馬車後的張全德,說道“壯士,你來!”說完,將放在肩膀上的砍刀轉了轉。
    馮秀兒早看明白了這一切,聽對麵男子一說,故意將張全德拉至自己麵前,張全德戰戰兢兢,雙腿打著哆嗦,可憐兮兮地瞅著馮秀兒。
    沈成暗笑著,淡淡說道“這位壯士,你我比試一番,你若接得我十招”指了指車隊,繼續說道“我放你們通行。來,選一樣趁手的兵器。”
    張全德惶恐道“有……槍沒?”
    “呦嗬,看不出來,壯士還是個擅長使槍的高手。”沈成笑道。“說,什麽槍?”
    “手……手槍。”
    馮秀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訕訕道“不好意思啊,實在沒忍住。”看了看沈成和張全德,繼續說道“你倆繼續。”剛說完,看到張全德埋怨的眼神,調皮地朝著他吐了吐舌頭。
    沈成疑惑道“手槍是什麽兵器?”剛說完,聽到一聲口哨聲,辛女和秦二井將他們放開,回到馬前,對著他們哈哈大笑著。
    這時,一陣馬嘶聲傳來,他們驚詫地看著簡單正騎馬奔來。
    “爺,這也不禁打啊。”沈成笑說道。
    剛說完,就聽到李連鵬罵道“我操你大爺,簡單。”說著,跑了上來,緊緊抱著簡單。
    在眾人介紹一番後,簡單對著沈成說道“你小子,就應該和張全德練練,他使得一手好大招。”
    “我操,簡單,這可不是‘街頭霸王’。”門景筠等人聽後哈哈大笑。
    簡單走到魏治禎母親的麵前恭敬地作揖,“大娘,您受驚了。簡單給您賠不是!”
    那老婦人笑了笑說道“早看出來了,攔路搶劫之人豈有如此嬉鬧。”
    簡單撓了撓頭,又對著魏治禎作揖,訕訕道“令魏兄受驚了。”魏治禎回禮後,“不妨,不妨。今日有緣見到簡兄,著實令小弟欣喜。”
    眾人有說有笑,隨著簡單朝著在建的“簡府”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