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潛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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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在這一年多以來,簡氏一族正在緊鑼密鼓的忙碌,徐得友一眾的發財計劃,一直在推遲。自從喬大勳將肖士傑的玉石“掉包”後,便與徐得友、汪其章、童澤湛等人整日混在一起,如果用“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來形容他們的話,其實並不確切,至少,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國家考古隊的最新動向。
    “我說各位,最近門瑞昌可很少出門。”汪其章說道。
    “何止是最近,他這快一年沒動靜了。”徐得友迎合道。
    “看來是撈得不少。”喬大勳羨慕道,挪了挪肥胖的身體,看向童澤湛,童澤湛輕輕放下茶杯,慢慢說道“這倒不見得,不過還得盯著。”眾人點頭讚同著。
    其實,門瑞昌被簡久同喊回北京後,困龍潭的考古工作,均由國家考古隊接手,現在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對於徐得友幾人來說,籌備一年的“尋寶隊伍”終於要行動了。聽到此消息的他們,每個人都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按照原計劃,每一家均出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其中人員差旅費、風險評估費等均由各自承擔。喬大勳細細核算後,發現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在精打細算後,把手下人員的戶外裝備縮減了一大半。
    大家一致選舉徐得友擔任“尋寶隊伍”的隊長,可謂是眾望所歸。在其帶領下,幾十人組成的“尋寶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困龍潭出發。在經過一日的顛簸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困龍潭的溶洞處。眾人四處查看了一番,溶洞內外幹幹淨淨,除了腳印外,別無其他,隨即命令眾人安營紮寨。在幾個膽兒大的人的建議下,他們進入到了地下峽穀,經過細細勘查後,裏麵同樣是空無一物,對此,眾人沒有過多的埋怨,更多的是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眾人出來後,發現帳篷被翻得一片狼藉,徐得友慍怒道“喬大勳,安排你看守的人呢?!”
    喬大勳一臉委屈道“沒告訴我要看守啊!”
    徐得友仔細回憶了一番,確實給忽略了,瞅了瞅一臉慍怒的眾人,強辯道“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對著眾人說道“小心點,都檢查下物資。我猜測,十之八九是門瑞昌幹的。”喬大勳聽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暗自懷疑徐得友確實安排過。
    徐得友四人整天養尊處優慣了,一路來徒步跋涉,蟲叮蚊咬,哪吃得了這苦,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四人避開手下,偷偷摸摸地尋摸到線人的位置,徐得友雙手合著,心裏默念了一番。然後掏出石頭對著月亮把弄著,半天也不見動靜。
    “我說老徐,你懂不懂?”汪其章不耐煩地說道。
    徐得友瞥了他一眼,微慍道“廢話,你來!”然後將石頭塞在汪其章手裏。
    在經過四人輪番試驗下,天上的那輪月亮還是那麽皎潔,那麽明亮。四人便蹲坐在一起,垂頭喪氣,不禁彼此埋怨著,在月光的映襯下,仿佛是一出滑稽的皮影戲。徐得友一想到經過千辛萬苦才來到此地,到頭來一無所獲。又想到帳篷的物資被門瑞昌盜取,便氣不打一處來。
    正要謾罵之時,隱約看到有幾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叢中,心中暗疑,“肯定是門瑞昌在暗處監視!”但自己又忌憚門瑞昌,不敢張口大罵。在心裏暗自罵了一番後,突然站起來,對著幽深的叢林喊道“門瑞昌,你們別張望了,出來吧!”
    說完,其他三人詫異地盯著徐得友,徐得友告知他們後,看到林中仍無動靜,幾人對視了下,徐得友又用手比劃著喊了一遍。
    在茂密的灌木叢的遮擋下,有一群人受命在此處等候,不想驚擾任何人。可已經來了二十多天了,口糧也所剩無幾,出於無奈,便去“借”了對方的物資。本以為他們是組團來玩的,可盯了他們一天了,根本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微風習習,樹葉發出“嘩嘩”的雜亂聲音,聒噪萬分,令人生厭。在隱約聽到對方罵著自己,便暗自安慰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看到那人罵第二遍時,眾人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還是聽不太清楚,其中一個聽力甚好的手下說道“大哥,他們好像是在罵‘……人渣,你們太張狂了,出來打!’”
    領頭的一聽,揮了揮手,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又豎起耳朵聽了聽,滿意地說道“看吧,對方不再罵了吧。”
    “徐得友,你就不能再大聲喊一邊!”喬大勳埋怨道。
    徐得友正一肚子火,惡狠狠地瞅了瞅肥胖的喬大勳,加大聲音又喊了一遍。
    此時,對方的領頭人,正為剛才的領導才能而得意之時,又聽對方罵了一遍,罵聲比前兩次還要大,頓時按耐不住內心的怒火,“我操!士可殺不可辱!都他媽給我衝!”話音剛落,領頭的率領眾兄弟衝了出去。
    徐得友借著剛才大聲的喊叫,終於將心中的火氣宣泄了出來,瞬間感覺心裏舒服多了,正在暗自慶幸之時,突然從叢林處出來一陣陣的呐喊聲,緊接著衝出一幫人來。
    徐得友四人定睛一看,慌忙後撤,怎奈四人所處的距離離帳篷較遠,在倉惶撤退時,被那幫人給打的鼻青臉腫,一幅落魄之象。幸好手下來的相對及時,在經過一陣混戰後,徐得友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將那10餘人控製住了。
    在此混戰中,受傷最為嚴重的當屬喬大勳隊伍,其將手下的大部分物資給“節約”了後,手下赤手空拳上陣,忠心護主。怎奈雙拳不敵棍棒,卻被打的遍體鱗傷。
    據那幫人交代,有人雇傭他們,到困龍潭來保護之前雇傭他們的人,據此次雇傭他們的人說,那人在這幾天就會回來。可他們等了二十多天,卻等來了徐得友一眾。他們之前也曾為那幫人做過事,無非就是一些小打小鬧、偷偷摸摸之事。
    在徐得友問到自己喊門瑞昌,他們為何出來時,領頭的撓了撓頭,說道“門瑞昌?”尷尬地看向徐得友,突然又說道“我記得了,幾年前我們和他打過架。”
    “在哪?”
    “北京。”
    “因為什麽事情?”
    “據說是因為一塊黑玉。”
    那領頭人便將幾年前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徐得友暗自高興著,問道“那雇傭你的人叫什麽?”
    領頭人說道“不知叫什麽名,也沒看到過,之前雇傭我的人一直帶著口罩,現在雇傭我們的人是通過電話,然後給我們打款。”笑了笑又說道“出手倒是大方,從不食言。”
    “還為他做了什麽事情?”童澤湛問道。
    領頭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噢,前些日子還讓我安排了一部分人去了貴州黔西南山區。”
    “去那裏做什麽?”
    “據說是去一個山區考察。”
    徐得友聽後,摸著紅腫的鼻子,隱隱作痛,卻暗自竊喜,“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在和童澤湛等人小聲嘀咕了一番後,便將這十餘人全部收入麾下。那領頭人感激涕零地向徐得友四人致謝。
    ……
    在叢林中執行命令的那幫人怎知,他們要等待的人應該是回不來了,簡久同早就把“境門”的位置挪到別處了。這也是簡久同故意而為之的,如果他早發現玄璜可以更換位置,那幕後之人有可能早已經落網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如此的被動。
    當時在困龍潭有兩個境相互相重疊,其中弘治年間境相裏的困龍潭與現實場景也發生了重疊,導致簡久同在開啟境門的時候受到了種種阻礙,當弘治年間境相在經過那次奇異的電閃雷鳴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起來便心有餘悸,慶幸簡單他們出來的及時,否則也會隨著境相的破碎而消失。
    自從隻留下元末的境像起,他才慢慢地摸索出境門的訣竅,必須在境相裏才能設定,而且境相與現實的位置是同一處。無論是簡單手中的玄璜,還是他手裏的半月形製的玄璜,貌似都有開啟境門的能力,但是能更換境門位置的,隻有簡單手中的才可以。簡久同這些年除了和那幕後之人爭鬥外,卻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未知空間”裏。
    他對於玄璜的了解遠不及肖複良了解的多,一想到肖複良,心中便是十分懊悔,手裏緊緊捏著簡單的來信,據簡單所說,過幾日便將那幕後之人的手下送至大都來,一想到這裏,不禁念道“老肖啊,你且好生安息。等我給你舉行一場‘大紅祭’儀式。”
    ……
    在徐得友招兵買馬之時,童澤湛細細查看著手中的玄璜,慍怒道“上當了!”
    徐得友、喬大勳和汪其章趕緊上前查看著,“沒問題啊。”
    你們仔細看看,說著,將手中的玉石故意塞到喬大勳手中,喬大勳哪懂玉器,為難地看著他們。
    “大勳哥,你確定與肖士傑掉包了?”
    經徐得友一質問,喬大勳細細回憶著當日的場景,使勁點了點頭,肯定道“確定,沒問題!”
    徐得友輕蔑的瞅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玉石扔給了喬大勳,“仔細看看,還是你去河南親自訂做的那塊兒。”
    “啊?!”喬大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他們對自己不屑的表情。吞吐道“我明明記得……”此時的他也模糊了和肖士傑交易的場景。
    在“尋寶隊伍”不歡而散後,徐得友暗地裏約了童澤湛和汪其章,就著還未解散的隊伍重新規劃了行動路線,除踢出喬大勳外,基本上沒有什麽變化。隻不過,目的地由原來的困龍潭變更為貴州省黔西南地區的褚化鄉。
    ……
    北京東直門外的一處小餐館內,一張破舊的餐桌前坐著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他一個人就著一小盤花生米正喝著悶酒。他盯著窗戶外麵人來人往的人群,又看到已到飯點的餐館裏卻是冷冷清清,不免觸景生情。看著破舊手提包內一遝的硬座火車票,又想到這一年多以來不務正業,公司幾乎沒有進項。懊喪不已的他決定離開這裏,回到老家踏踏實實地做著小生意。又喝了一口酒,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您好,這是給您加得菜。”
    “我沒點呀。”他詫異的看著服務員。
    服務員正要說話,有個人說道“我來陪大勳哥喝兩杯!”
    “門瑞昌?!”喬大勳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看到門瑞昌微笑地坐到對麵。
    “大勳哥,我昨日給你公司賬戶打了五十萬的貨款,拜托你給收點雲南的特色物件。”
    還未等門瑞昌說完,喬大勳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想到這麽多年,門瑞昌始終照顧著自己的生意,而與他稱兄道弟的徐得友幾人,卻是如此的冷漠無情,不禁說道“我……”
    門瑞昌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大勳哥,我都知道,誰還沒有個犯糊塗的時候。您說呐?”
    喬大勳不知如何回話,擦了擦眼淚,對著門瑞昌尷尬地笑了笑。
    在倆人閑聊時,喬大勳將徐得友去雲南一事告知了門瑞昌,“大勳哥,您還是回老家吧,那三人老奸巨猾,尤其是童澤湛。”
    怎奈喬大勳去意已決,門瑞昌無奈地說道“好吧,那老弟我讚助你點費用……”
    喬大勳緊說道“不用!門老弟好意我心領了,錢我有,我這人平時節儉慣了。”
    門瑞昌說道“大勳哥,我給你找個好夥計,一路上可以做個幫襯。”
    “那感情好!”喬大勳滿口答應道。
    門瑞昌拍了拍手掌,說道“進來吧!”話音剛落,從餐館門口走進一個人來。喬大勳驚愕道“肖士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