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潛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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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簡單和辛女穿過“天際”,進入到“太虛幻境”裏,簡單慢慢地鬆開濕滑的手,對著辛女訕訕地笑了笑。辛女頓時坐在“結界”上,又慢慢躺下,看著湛藍的“天際”歎道“人心猶如天邊似純淨,那該多好!”
    簡單輕聲附和道“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倆人如此躺著,彼此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辛女突然問道“簡單,你會愛我嗎?”
    簡單聽後,一陣臉紅,但突然又感到莫名其妙的跳動的厲害,瞥了一眼盯著“天際”發呆的辛女。訕訕道“你怎會知‘愛’字兒?”
    “門姐姐告知我的。”辛女緊回道。
    簡單暗自埋怨著門景筠,佯笑了下說道“這……這倆人之間……”還未等簡單說完,辛女坐了起來,給簡單扮了一個鬼臉,笑道“騙你的。”簡單偷偷擦拭了下汗珠,看到她笑的是那麽勉強,辛女緊說道“何時可以?”
    簡單站起來,伸手將她拉起來,不免有點兒尷尬。說道“現在吧。”
    李連鵬等人站在“天際”旁焦急地等待著,在發現簡單和辛女剛走出過“太虛幻境”時,大家紛紛向前圍了圍。
    簡單對著大家淡淡地笑了笑,眼神卻露出凶狠,沈成走上前附耳低語著,簡單輕鬆問道“裴可可她倆呢?”
    “隨那阿婆趕集市去了。”沈成回道。
    簡單使了個眼色,讓沈成帶路,一行人便匆匆地向森林深處走去。走了不一會兒,遠遠看到有一個人被綁在一顆大樹旁,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旁邊還有幾個人在四處查看著。
    “辛女!”簡單喊了一聲,又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迅速將手上的弓箭放在簡單手裏。
    “我操,簡單,你能射中嗎?”李連鵬取笑道。
    簡單沒有理他,深吸一口氣,拉滿弓,對著前方射了過去。眾人順著那箭的方向看去,隻看到那前方被捆綁之人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旁邊之人立刻緊張起來,朝著簡單一行人的方向看來。
    待簡單一行到達時,李連鵬等人驚呆了,剛才的箭再往下偏離幾寸,正中被捆綁之人的腦袋,不禁偷偷瞅了瞅簡單,他從容自若,沉著冷靜。
    旁邊的人向簡單作禮後,簡單上前將箭用力拔了出來,看著箭矢,摸了摸。頭也每抬,淡淡地說道“戴洛,你沒回大都呀?!”
    戴洛怒目圓睜,“嗚嗚”地喊叫著。
    簡單令秦二井將戴洛口中的堵塞物取下,戴洛惶恐道“爺,小的做錯什麽了?!這一年多以來,小的一直勤勤懇懇地為您效勞……”
    簡單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道“確定為我?!”說完,順手將箭扔給了辛女。
    “那……那還能為誰?”
    “別演了,你們不動手,興許你還能多活一些日子。”簡單上前拍著他肩膀說道“你為‘簡行鏢局’的付出,是為了獲取我的信任。”
    突然,戴洛獰笑了一聲,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早聽我的,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也輪不到你在這裏放肆。”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又說道“你們的死期亦快到了。”說完,狂笑起來。
    簡單待他笑完後,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的是炸藥。”
    戴洛聽後,臉色變得灰白,哆嗦著身體,說道“你……你如何知道?!”
    “你也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想到在香鼎裏放炸藥。”簡單冷笑道。
    戴洛聽簡單一說,自己的陰謀被拆穿,心中更是疑惑,垂頭喪氣地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簡單冷笑道“我不是提醒過你嘛。”看到戴洛仍一臉疑惑,繼續說道“好記性不如‘碎紙屑’。”
    “就憑這?!”
    “是的,就憑一年前客棧裏的碎紙屑,上麵有人給你傳達的命令。”
    戴洛懊悔道“大意啊!”沉思了一會兒,怯聲怯氣道“當時為何不拆穿我,不怕我在你飯菜裏下毒?”
    “為何要拆穿你?你們不對我下手,自然另有陰謀。我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簡單對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以為裴可可撿到的那隻叫‘小格格’的貓是作何之用?”
    笑了笑,又說道“為了更加確定你的身份,我派人去過你所謂的老家,那裏根本沒有大海,當然,也沒有你戴洛。隻是可憐了那客棧的人,在我和裴可可離開後的當天,客棧因走水,無一人幸免。這些債,都得算到你頭上。”
    “一幫無名之輩,猶如螻蟻一般,死不足惜!”戴洛輕蔑道。
    秦二井聽後,“啪”地抽了他一個耳光,戴洛惡狠狠地盯著,不一會兒,嘴角流出了血。他用舌頭舔了舔,突然朝著秦二井吐了一口血水,便哈哈大笑起來。秦二井還想上前抽他,被簡單阻止了。
    “這一年多以來,無論大小事務,你皆安排我來操辦,你對我就如此放心?!”戴洛不解道。
    簡單笑了笑,說道“戴洛啊,你確實為我做了不少事情,包括前些日子高其山在大都的老宅被盜竊一事,還有私塾孩童的篩選等等,這都是你的功勞。”
    簡單向李連鵬要了一盒香煙,點上後深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要說對你放心,我還真不敢大意。不過,有人一直在暗中特殊照顧著你。”
    戴洛輕蔑地說道“根本沒人跟蹤我!”
    簡單冷冷地說道“你們太過於狂妄,忘乎所以!你對我的人了如指掌,但有一個人卻被你忽略了。”簡單又取出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說道“給你點好香煙了,還不出來?!”
    李連鵬和門景筠等人詫異地看著簡單,又觀望著四周,除了他們這些人外,周圍連個人影也沒。
    簡單抬起頭大喊道“停止月俸!”
    “別,爺,又停!”眾人抬頭看去,一個黑影從樹上滑落了下來,笑嗬嗬地走到簡單麵前,做了一個抱拳禮,伸手說道“爺,香煙。”簡單將香煙扔給了他。
    戴洛目瞪口呆地看著,結結巴巴地說道“關……關……行之!”又轉過頭,怒道“沈成!”
    關行之做了一個凶拜的拱手禮,打趣道“在,戴爺,小的眼裏隻有您!”說完,走到沈成旁邊,攬著他的肩膀。
    “他不是被辭工了嗎?!”戴洛暗驚著,惱羞成怒道“卑鄙,原來是你的陰謀!”然後又狂笑起來,歎道“簡單不簡單啊!”
    簡單對著戴洛做了一個拱手禮,說道“過獎,這都是弟兄們的功勞!”又看向在彼此誇讚的關行之二人,說道“關哥,你扮得可不真呀。”
    關行之惶恐道“爺,我何處不真了?”
    “‘禦利坊’裏的姬臣可說了,你嗜賭了半年多,可是光輸不贏”
    在簡單提到姬臣時,戴洛的心“咯噔”一下,偷偷地瞥了一眼簡單,看到他正用狡黠的眼光盯著自己,慌忙避開眼神,吞吐道“既……既然對……對我不放心,又……又為何又安排我去做事?”
    “為何不讓你去做?你主子不允許你動手,而你又絕對不敢對我不敬,想繼續潛伏下去而不被暴露,隻有盡心盡力為我做事。”簡答邊說著,邊找了一個地方蹲坐在地上瞅著他。又說道“你潛伏了這麽久不動手,又為何非選擇今天?”
    戴洛哼笑了聲,麵露凶狠地說道“你所關心的人幾乎都在場,即使炸不死你,也讓你痛苦萬分。”剛說完,突然一聲悶響,眾人定睛一看,發現一隻箭深深地插在他胯下的樹上。戴洛低頭看了看,瞬間,從他的襠部流出了液體……辛女瞅了瞅,慢慢地收起弓箭。
    “包子,看!有沒有‘既視感’!”李連鵬逗趣道。
    “滾!”張全德罵道。
    簡單用冷厲的目光盯著戴洛,說道“我就一介草民,為何對我如此上心?”
    戴洛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在得知你不是簡久同後,我曾奉勸他殺了你,一絕後患。可惜他不聽,說取你人頭如‘囊中取物’,或許能從你身上得到對我們有用的信息。”
    “如果按你所說,我一開始是‘藥引子’,現在是‘藥渣子’?”簡單幹澀地笑了笑。“現在如此心急的殺我,是我無意中擾亂你們的計劃了?還是發現你們的秘密了?”
    戴洛把頭一歪,說道“別白費心計了,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有用的信息。”
    簡單厲聲道“你現在已是一顆‘棄子’,否則也不會命你啟動炸彈。難道你真的忍心對那些天真無邪的孩童也下此毒手?!”
    “死有何惜!”戴洛輕蔑地回道。
    戴洛如此喪心病狂,竟然連孩童也不放過。眾人看到簡單威儀凜然,強壓住內心的怒火。
    簡單正顏厲色道“去年路三等人來殺我,是你主使的吧?”
    戴洛不屑地哼笑了一聲,冷冷說道“正是。那幫廢物也成不了氣候,故意試探你。”
    “我操你大爺!”李連鵬怒罵道。朝著戴洛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戴洛連連咳嗽起來,口裏的血水都噴濺出來。
    簡單示意秦二井將李連鵬拉開後,厲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通過何種途徑與你主子進行聯絡,但我知道,肖複良肖老,也是你害得。”
    “沒錯!沒錯,都是爺幹得!那老夫子死有餘辜,他查到了不該他知道的事情。”戴洛猙獰道。
    門景筠怒罵著他,戴洛麵目猙獰,瘋狂大笑著。
    簡單對著門景筠附耳低語了一番,門景筠掏出手電筒走到戴洛麵前,獰笑道“別怕!一會兒就好。”
    戴洛停止狂笑,瞅了瞅門景筠手中的東西,譏諷道“區區一個電擊棒,有何可怕!幼稚至極!”
    簡單聽後,心中詫異萬分,戴洛與他主子對現實世界及這裏都是了如指掌,試探道“佩服,對我們世界的東西竟然如此熟悉。”簡單故意將“我們”二字延長了音。
    戴洛哼笑了一聲,說道“你們的很快就會變成我們的了。”
    簡單大笑著,對著戴洛搖了搖頭,說道“戴洛啊,戴洛,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戴洛簡單如此一說,大為吃驚,將自己說的話回憶了一遍,不自覺地撚著衣服一角,暗想道“我沒說漏嘴呀。”眼珠子轉了轉,惶恐地看向簡單。
    “殺我,是因為‘天際’,那裏才是你的家。”簡單正色道。戴洛一聽,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冒著虛汗,口幹舌燥,不禁咽了咽口水。
    簡單上前將戴洛的頭扭向“天際”處,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你是回不去了。”簡單鬆開手,往後溜達了幾步,看了看眾人,又說道“隻要有我和兄弟們在,你們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
    “別妄想了,僅憑你們這群無名之輩就想阻擋我們的宏圖大業,簡直是蚍蜉撼樹,可笑至極。”戴洛輕蔑地說道。
    簡單看著他那種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神態,深感厭惡。“我不會在這裏對你動刑的。”簡單狡黠地笑了笑,說道“不過,戴洛,當時我在肖老墳前是如何許諾的?”
    戴洛暗自回憶著,慍怒道“休想!”剛說完,簡單突然朝著他的頭猛踢了一腳,戴洛應聲昏了過去。
    簡單命人將他的一顆牙齒拔了出來,眾人紛紛上前看著,“氰化物!”
    待戴洛醒來後,發現嘴巴被堵的緊緊的,口裏的血水順著堵塞物滴著,簡單獰笑著走上前,對著他附耳低語了一番。戴洛臉色變得灰白,跟發了瘋似的,努力掙脫著繩索,嘴裏不停地發出歇斯底裏的喊叫聲。
    簡單掏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並吩咐將戴洛悄悄送至大都,交由簡久同處理。又令在場的眾人勿將此事透露給任何人。隨後又對著門景筠和馮秀兒小聲說著,她倆惶恐地盯著簡單,簡單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與辛女一起,向他們辭別。
    在簡單和辛女離開後,景筠和馮秀兒他們四人,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看到今天的事情,令他們細思極恐,本以為簡單在這裏麵過的順風順水,樂得逍遙。殊不知他這一年多的風平浪靜之下,竟然處處暗藏著殺機。從他處理事情的方式來看,他們所認識的簡單顯然不簡單了,已然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