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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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塵到家的時候明顯比平時的心情好很多。本來小濃是想今天好好和他笑顏相處的,可是想到他的父母、自己那公婆小濃笑不出來。之前是為了和他冷戰故意不理他,現在是真心不想理他了。
    這樣的婚姻生活讓她煩躁不堪,每天都像在煎熬。小濃做不了那種兩人離婚一味指責男人的女人,婚姻出問題,兩個人都有責任,自身也都是有問題的。
    三十三歲的她再怎麽幼稚也懂得客觀分析問題了。
    厲塵不善溝通,自己不願溝通。
    小濃就這樣憋在心裏,不吵不鬧不問不說話不回答。
    厲塵順利的用鑰匙打開了小濃反鎖的臥室門,“嘿、嘿、嘿、”的笑著顯擺著他的厲害,看著小濃朝她走去。先抱再上手,是這個男人麵對小濃時的經典習慣性動作。
    小濃也是真的心情不好,麵對他的求愛與示好,小濃沒有任何回應。麵對厲塵撅著嘴的強製性索吻,小濃自知力量上鬥不過,索性直接偏過頭閉上了眼睛,無聲的反抗著。
    厲塵見狀,自覺無趣,卻並沒有發覺出小濃的情緒不對,放開壓在身下的小濃就出去了。
    他可能又去玩王者農藥了,又或者又去看小說了吧。
    快四十的男人了,哎......
    為什麽這麽想放棄生活......
    為什麽看不到希望......
    小濃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初秋的夜,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熱燥,小女兒和小濃卻不像大女兒和厲塵一樣抗熱。倆人隻得開了空調睡,要不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是一定有大大的起床氣的。
    早上小女兒醒來沒有看到爸爸,半睜著迷蒙的眼頂著個雞窩頭問媽媽:“媽,我爸呢?怎麽沒見我爸爸?”一邊說著一邊扭著頭四處查看,“外邊沙發上。”小濃不想回答的回答著。
    小女兒快速下床出了臥室,站臥室門口看到了躺沙發上還在睡覺的爸爸,就安心的去衛生間小便去了。完了又屁顛屁顛的跑爸爸那裏去了,趴在爸爸的胸口,閉著眼睛問:
    “爸爸,你怎麽不睡床上呢?”
    “你們開空調太冷了,爸覺得涼。”
    “不涼啊,我和媽媽都還覺得有點熱熱的呢。”
    “爸爸老了,受不了。”
    “哦。”
    話剛出口就睡了過去,厲塵就這樣一隻手攬著小女兒,繼續閉著一直沒有睜開的眼睛也睡了過去。
    小濃從女兒起身下床那一刻就醒了,她一直都知道女兒需要爸爸,比她更需要這個男人。她在第一次知道這個問題之後就一直提醒自己,
    女兒們比她更需要這個男人,是的!
    她能怎樣呢?像之前那次一樣打著厲塵讓他和自己離婚嗎,沒有用的事她不做第二遍。
    心情不好睡眠也跟著不好,明明睡足了時間,可是白天還是很瞌睡的狀態。
    小濃就這樣跟行屍走肉似的過到了下午,到了放學時間,小濃便一直等在家長等候區,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到小女兒,以為沒有到女兒的班級,就低頭看了會兒微信消息,心裏想著反正小女兒出來了也可以看到站在這裏的自己,就像中午一樣。
    待處理完幾條消息,小濃抬頭確看到了一個很像女兒數學老師的人,老師站在這個位置,說明學生已經出來完了。小濃怕自己認錯,
    “老師,一(八)班的是不是已經出來了?”小濃慌張的問道。
    “出來了,已經接完了,你是接哪個學生?”數學老師看著小濃語氣親切和藹的問。
    小濃腦子開始漸漸發懵,報了小女兒的名字,但是已經不指望老師給什麽有用的回答了。小女兒性格活潑機靈,不會出來了看不到她,學校門口到等候區的距離有老師一直帶隊,是不會出什麽意外,小濃腦子暫時分析不出所以然,隻是開始慌了。
    “她剛和一個小女生一起拉著手走的。”老師說完,小濃已經漸漸感到天旋地戰,頭皮發緊,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想象著各種可能。
    是和那個小女生一起走的?現在走到哪裏了?小濃想著開始往出等候區的方向直走,希望可以追到女兒和那個小女生。走了十幾米,望向前麵很遠都沒有任何小學生的蹤跡,隻有一家賣衣服的門店前蹲著一個小濃並不認識的小女生,小濃想過去問她有沒有見過小女兒,但是快走到那個女孩兒身邊的時候她停住了。
    如果像老師說的,她是和小女兒一起的小女生,那她們此刻應該是在一起的。再者,剛開學沒幾天的一年級孩子,都還迷迷糊糊的,連自己班級的同學都認不全,自己現在過去還要再問一會兒,浪費時間,現在一秒鍾小濃都不想耽誤。
    果斷放棄。
    小濃站在那裏,往回看去,看著學校門口到等候區的馬路牙子上麵的很多小商店,這種商店每個學校門口都有,賣各種孩子需要或喜歡的玩具或者用品。
    女兒出來的路線正好沿著一側的馬路牙子,那會不會又被店鋪的哪個東西吸引了眼球,每每放學小女兒總是待在一個個店裏流連忘返的。
    腦子未停,腳已先動。
    小濃快速的折回,期間無意瞄見剛聽到她和老師對話的那幾個婦女一直在盯著她,注意著她的動向。誰家的孩子不見了,這是多吸引人的八卦呀!
    放在平時小濃是特別厭煩別人盯著自己看的,奈何此時此刻,小濃根本無心在意這些事情。眼睛專注的看著學校過來最盡頭的一家店,也是離小濃折回最近的一家,生怕漏掉一個地方,生怕一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兒,仿佛這個世界已經隻剩下了尋找的自己,身邊的喧鬧被自動屏蔽了一樣。
    這家沒有,去下家。一不留神撞到了停在門口的電動車,小濃快速的專注的用眼神搜著第二家,店鋪都是完全敞開的,站在門口就可以看清裏麵,為了節省時間,小濃並沒有進去店裏,這樣方便快速的轉向下一家。
    沒有孩子的人是不能想象這種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