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篇:第十九章 二王子鹽落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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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初暖和清清出大牢了。
沒想到,出來後,已經是冬天了。初暖和清清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雪地裏被凍的瑟瑟發抖。
“什麽時令了?”初暖問。
清清答:“小雪。”
王宮裏冷冷清清的,不時有幾個婢子從她們倆身邊跑過。
初暖逮住一個婢子問:“你們要去哪裏?”
婢子看起來很著急,匆匆的答了一句:“二王子回來了,我們都得去迎他。”
二王子?怎麽偏偏這時候回來了?
初暖拉著清清往婢子跑的方向走去,也要看看這個二王子是誰。傳聞說,二王子是個叛國的人,在邊境受刑七年,可能已經死在邊境了。如今在這個時候回來,想必王君也很重視他。
承華殿。
殿外都是男女婢子,他們紛紛低頭行禮,讓原本不寬敞的地方更加擁擠了。初暖和清清怎麽擠也擠不進去,隻能遠遠的巴望著。
從承華殿內出現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名男子。男子穿著宮中王子的衣服,華貴無比。在雪天裏,可以看到男子的皮膚被襯的很白皙,好比一塊豆腐。
“參見二王子殿下。”婢子們就好像提前訓練好了一樣,下跪磕頭。
“大人,您能看清嗎?”清清問。
“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得出,是個麵容姣好的人。”
初暖努力的仰頭巴望著,可是怎麽也看不清。索性,直接回翠微宮得了。在回宮的路途中,碰到了程大夫。
再次見麵,初暖很欣慰,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大人,您出來了,程千真的為您開心。”程千難以言喻心中的歡樂。
初暖對著他鞠了一躬:“謝謝你,程大夫。”
這一禮,是對於程千的感恩,感恩他這麽些天對自己的幫助。如果沒有他,自己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
在兩人寒暄的時候,二王子的馬車從他們身旁經過。
他掀開馬車上的門簾,將腦袋探出來,俊朗的五官立刻吸引了許多婢子的目光。初暖他們一行人也往那邊看去。
初暖驚了,那是成夜?
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個人,他就是成夜!他在馬車上同樣看著她,那寒氣十足的眼神,除了他沒有別人。
“成……成……”初暖還是沒有勇氣叫出他的名字。
此刻,雪下得更大了,把馬車走過的印記都掩蓋了。初暖突然覺得好像有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口,緊接著,一陣惡心。
成夜,你是二王子嗎?
你一直都在騙我?
初暖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個問題,腳也站不住了,直接倒在了雪地裏。看到漫天飄落的雪花,她的心冷了。
痛徹心骨的冷。
……
初暖醒過來後,便想去找成夜問清楚。她獨自一個人,走在雪地裏,衣服都沒有披好。走幾步,就停幾步。
沿路問了幾個婢子,才知道二王子在練兵場。
雪下得很大,初暖的手被凍的發紫。
練兵場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晚的那位黑衣少女,沒錯,就是她。她拿著一把槍,在雪地裏揮舞。
她穿著一襲紫衣,皮膚白皙,眉眼英氣。周圍散發出一種誰都不允許靠近的氣場。
“你來找誰?”
雪天裏,她的五官被映襯的十分立體。
“我來找成……不,是二王子。”
初暖頓了頓,她剛才差點要說出成夜的名字。可是她答應成夜,不能說出來。
“他很忙的,你先走吧。我會給你稟報,如果他有空,會去找你的。”劉阿羽像是很熟悉二王子一樣。
初暖聽到她說這些話,心裏五味雜陳。
“你是誰?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劉阿羽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展示給初暖看:“劉阿羽,鹽城國女將。二王子鹽落楓的貼身護衛。”
貼身……護衛?
原來成夜不叫成夜,成夜的真實身份是二王子鹽落楓。
這個女子也不是小偷,而是這個國家赫赫有名的女將軍。初暖心裏涼了半截,原來自己就是個笑話。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被重視過。
成夜,你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你們才是一家人,而我,就是個工具,你們利用完了就會扔掉的工具!
初暖忍住不去發泄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的回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
她踩在雪地上,就像踩棉花一樣無力。
遠處,初暖看到程千大夫在找她,可是她傷心欲絕,還沒有叫出他的名字,便倒在了雪地裏。程千大夫嚇了一跳,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
“大人,你的手太涼了,我帶你去醫館,你起來啊。”程千想要將她拉起來,可是她自己一直故意往下墜。
她的臉很紅,嘴唇卻是深紫色,身子一直在發抖。
“程大夫,他騙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程千看到她這般,眼角也變得紅紅的。
“你聽話,初暖。你的脈搏很弱,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初暖眯著眼,劇烈咳嗽了幾聲之後,吐出一口黑血。她拉住程大夫的胳膊:“讓我就在這裏待一小會兒……”
程大夫拿她沒辦法,隻能將她環腰抱起來,打算送到醫館裏。
沒想到迎麵撞上了二王子鹽落楓,他盯著程千懷裏的初暖,冷笑:“你什麽意思?”
程千悶哼一聲,沒有理他,打算帶她走。
“你要是敢帶她走,我就殺了你。”
鹽落楓拿出一把劍,正對著程千。
“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我也要帶她出去。”程千將初暖抱的更緊了一點,從他劍旁徑直走過去,絲毫不受影響。
程千走出幾步後,鹽落楓叫住了他:“我警告你,程千。你要什麽都可以,她,不可以!”
他的聲音發出來就像一頭猛獸,好像要把在場所有人都吞噬。
“鹽落楓,你個王八蛋!沒看到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嗎?你這麽對她,你良心上過得去嗎?”程千回。
“所有人都不明白,難道你不明白嗎?!”他太陽穴部位青筋暴露,與往常的成夜很不一樣。
“別忘了,這是你叫我照顧她的。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就好好珍惜。”
程千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練兵場。
成夜手中的劍,最終還是自行滑落在雪地裏。他望著程千抱著初暖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少了很多東西,但是又說不清少了什麽。
心,就是揪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