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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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瀟瀟傳奇!
肉牆隨手把酒壇子丟在一邊,又伸出他那簸箕一般的巨掌,像摸小孩子一般摸了摸馬鐵漢的腦門,問道“江北鐵錘?”
馬鐵漢此刻的腦子“嗡嗡”作響,心裏早已沒了計較,竟木訥地點頭道“正…正是…”
肉牆冷笑了一聲,又問劉飛龍道“江南鋼叉?”
劉飛龍一對鼠眼滴溜溜一轉賠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肉牆打了個滿是酒氣的飽嗝,忽然拿起手裏的《劾忠賢疏》在二人眼前晃了晃道“莫非二位也是為此物而來?”
馬鐵漢記著先前劉飛龍跟獨眼的話,自作聰明道“那自然應該是見者有份,既然這位壯士今日剛好在場,那麽理應分你一杯羹。”
肉牆忽然大笑“哈哈哈,想要這東西的人多了去了,按你的意思我都應該給他們分一些好處才是?”
馬鐵漢怔了怔,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肉牆不說話,而是忽然伸手朝著馬鐵漢先前坐著的椅子上拍了下去。
“砰”的一聲,那椅子竟被肉牆的巨掌硬生生地戳出一個洞來,他將地上的鐵錘抓起來時,那椅子正套在他的胳膊上。
肉牆淡淡道“依我看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應該憑本事去拿!”
馬鐵漢眨著眼,看著肉牆,他似乎還不太明白。
隻見,肉牆的眉頭微微一皺,手上忽一用力,那臉盆大的八棱鐵錘竟在他的巨掌中漸漸變形,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原來那“虛張聲勢”的八棱鐵錘卻是一個空心的“紙老虎”。
可是,即便如此,恁他馬鐵漢偌大的漢子竟不知何時已被嚇得尿了褲子,此刻兩腿抖的更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劉飛龍的鼠眼又是一轉,忽然抱拳道“不知有高人在此,多有得罪,告辭!”
說罷,他便拽著馬鐵漢要走。
肉牆並不理會,又一口喝了半壇酒才用一根小拇指勾住了劉飛龍的腰帶。
劉飛龍的手抓著馬鐵漢的胳膊,所以劉飛龍被勾回來的時候馬鐵漢也一並被帶了回來。
肉牆沉聲道“二位的大名‘如雷貫耳’,酒還都沒有喝完就要走了?”
不等劉飛龍說話,肉牆已經順手取下了他腰帶上的一對鋼叉。
鋼叉倒是一對貨真價實的鋼叉,明晃晃的叉刃上閃著逼人的鋒芒。
可是,就這樣一對寒氣逼人的鋼叉在肉牆的手裏卻像是一副玩具。
他把鋼叉扭彎了又掰直,掰直了又扭彎。最後竟把那鋼叉一塊一塊地撕得粉碎!
劉飛龍被嚇得急忙跪下,叩首道“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呐!”
肉牆似乎很喜歡別人叫他“好漢爺爺”,他放肆地大笑了幾聲而後又拎起最後一壇子酒來一飲而盡。
他把空酒壇子重重摔碎,朗聲問道“還有誰想要分雜家一杯羹的!?”
他喊完了這聲,抹了抹嘴便準備要走。
因為,他認為絕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他叫板,除非那個人想像那鐵錘一樣被捏扁,活著像那對鋼叉一樣被撕碎!
絕不可能有人敢叫板,肉牆幾乎已經轉過身去。
“我這個人很喜歡占人便宜,忽然也很想分一杯羹!”
說話的人竟是一直坐在窗邊的雨瀟瀟,此刻他已經站起來,正麵帶微笑地朝肉牆走了過去。
肉牆握了握拳頭,瞪著雨瀟瀟冷哼了一聲道“你!?”
雨瀟瀟微笑著道“怎麽?莫非我不能?”
肉牆冷冷道“當然可以,隻不過想要分一杯羹就要憑本事!”
雨瀟瀟苦笑著道“可惜我並沒什麽本事。”
肉牆怒目圓睜道“那你就是找死!”
雨瀟瀟想了想,忽然又笑著道“我忽然想起來了,我這個人其實還是有一點本事的。”
肉牆很快便問“什麽本事?”
雨瀟瀟悠然道“我最大的本事可能就是不怕死了。”
肉牆大笑道“哈哈哈,原來你是來找死的!?”
雨瀟瀟竟也大笑著道“哈哈哈,我隻是想分閣下一杯羹,暫時還不想死。”
肉牆獰笑道“不想死就快些滾開,再敢多舌小心雜家捏爆你的嘴!”
雨瀟瀟也不生氣,依舊微笑著道“想要分閣下一杯羹就一定要動手麽?”
肉強握緊拳頭在雨瀟瀟的眼前晃了晃,道“不然呢?”
雨瀟瀟緩緩道“看閣下的身手,若要動手我自然不是對手,畢竟當今天下還沒有人敢在魏忠賢魏大人五彪之一的田爾耕麵前指手畫腳。”
田爾耕正是那肉牆的名字!
他聽到雨瀟瀟竟然能一下子就說出了他的名字,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猜得出我就是田爾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