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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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係修仙!
一夜無夢。
陳緒僅僅睡了三個時辰就被這具新身體的本能給喚醒了,但又看見外麵隻是淩晨四五點的時分就猶豫著要不要回床睡個懶覺。
在一番反複拉扯之後,最後還是被自身危機感給徹底喚醒了。
思索片刻,陳緒整理了一下衣物,藏起菜刀就帶著油紙傘出門了。
他決定趁著油紙傘還有使用時間去探查一下這間大宅的具體情況,總不能這三天裏一直躺著在廂房裏等婚禮開始。
按照他對那個陰間人的理解,對方既然在自己身上有著算計,那麽就不會任由他被此地的危險殺死。
昨天不敢行動主要還是怕那個家夥已經變成了那種“這弟子不夠謹慎,心性不過關,可以當垃圾扔了”一類的“土味大能”,留下的後手會幹脆見死不救,幹脆點換個複製體。
至於複製體的人權和個人意誌自由?
現實一點好不好?
反正頭頂的“資本家”已經掛了,現在看在對方有後手的前提下,目前先伏低做小。
如果那個陰間家夥做得太過分,等實力足夠後再跑到這個家夥墳頭跳舞,讓那個陰間人知道什麽叫“剩者為王”不好嗎?
從另一個方麵看,
昨晚雖然被折騰地死去活來,但那股“陰間味”也讓陳緒終於在那家夥身上找到了一點熟悉感。
從那個“夢境治療”就能看出對方的一些熟悉的理念——要麽就不布局,要麽就為這個局做好一切準備。
這也可能是他和那個陰間人目前已經為數不多的共識。
思索間,陳緒沿著回廊闖過來一扇月洞門,走到了大堂所在的院子。
按照他的猜測,這處宅邸的主房最大可能應該在大堂之後,怎麽說也應該有點線索。
一路上,陳緒也看清了那些給他送來飯菜和洗漱用水的“空氣”。
臨晨時分就開始忙碌的“空氣”們都是一身丫鬟奴仆的布衣,身形瘦弱,臉色蠟黃,五官平平無奇。
觀察了多個人後陳緒才發現他們男女無論體型大小都分別共用一張臉!
心中有些發毛的陳緒不由加快了腳步。
明顯靈智不高的“奴仆”們對路過的陳緒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是埋頭打理自己的工作。
大堂後方是一處小院,朱縈翠繞,朱紅色廂房莊重而富貴,假山、溪流,奇花異草,無一不反映著這處人家的出身矜貴,身家富裕,是一個十足十的大戶人家。
廂房門窗緊閉,門內燈火已熄,門外的沒有陳緒貧瘠的古代知識中的“值夜仆人”守著。
陳緒邁出腳步走入小院,嚐試靠近廂房,可是走了幾步他就發現無論自己朝哪一個方向走都依舊留在小院外。
稍微思索一下,陳緒蹲了下身,撿起一塊小石頭,往廂房大門方向一扔。
“啪嗒”
石子向前滾去,竟在距離陳緒越五六米出直接消失不見。
“啪嗒”
陳緒早有預料地往身側一躲,就見那顆消失的石子就在他扔出石子處的後麵憑空出現,繼續往前麵滾去。
隻是力道盡失的石子很快就停了下來。
停下的石子在一兩個呼吸後竟再次消失,陳緒扭頭一看,隻見那石子正靜靜地躺在他方才扔出石子的位置。
接下來,陳緒又將這塊石頭的一半放入小院,另一半依舊留在外麵。
依舊是一兩個呼吸後,石頭在小院內的部分憑空消失,消失的那部分被某種力量切斷,出現在了小院外的那部分旁。
切口處光滑平整,足見這股力量的強大與淩厲。
陳緒見此,愣神了許久後不甘心地將手邊的油紙傘放入了小院內,為了防止這個手上唯一的金手指丟了,陳緒握住傘柄的右手和小部分傘柄都留在了小院外。
等待了良久之後,油紙傘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化,陳緒心中一安。
正要撐開傘強行闖入,但又在開傘時停了下來。
他實在是被上次開傘時接踵而來的鬥轉星移,日夜顛倒,堪稱神跡般的景象嚇到了。
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死局,在那個陰間家夥的力量下甚至可以說優勢在我。
現在僅僅為了查找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線索就開傘打破這種有利的局麵引入同時更多變數怎麽看都是不值得的。
此時清晨的朦朧已經逐漸被升起的朝陽驅散,一縷晨光從廂房後的,打在了進退維穀的陳緒身上。
被晨光從糾結的思緒中喚醒的陳緒最終還是輕歎一聲,扭頭朝其他區域走去,接下來他要確定自身現在被允許進入的區域。
一經決定扭頭就走的陳緒不知道那廂房內,一道絕色身影正無聲地俏立在房門之後,美眸隔著房門緊緊盯著自己的方向,春蔥般白嫩的右手呈虛握裝,似是一有變動即可取出利劍與敵人搏殺。
在此地無法冥想修煉的她昨夜一宿未睡,隻是熄著燈火沉思梳理白天時的種種,雖然這個夜晚的光景在她眼中與中午沒有什麽不同。
接下來的事情並未解決的幾天內她都不打算睡下。
顧晴兮三歲測得靈根後開始蘊靈,蘊養肉身與精神;12歲進入修行者學院後隻用三個月完成明心,如今5年過去,已經啟魂圓滿,入階三步都做到完美之境並獲得“進階資格”,隻待斬“我”問道,取得那顧家祖先竭力傳承下來的神通即可踏入一階真正走上修行之路。
現在是真正走到凡俗極限並半隻腳踏入超凡的“非人者”。
如今隻不過是區區三天不眠不休的非高強度消耗基本對她的狀態毫無影響。
她在梳理過一遍最近遇到的光陸怪離的事件以及自身決定的缺陷後就已經接近天明了。
正當她打算重新推理一番那位大能的布局時,靈識突然警告她外麵有人。
顧晴兮頓時倦意盡去,起身站起,準備隨時開始戰鬥。
敏銳的五感與直覺告訴她,來人在有意識地壓抑腳步聲。
心神專注於聽覺,感受著來者一步步走入小院,未等顧晴兮想出應對之法,那來者又忽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小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