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婚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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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係修仙!
日升日落,時間轉眼便來到的婚禮那天的早晨。
陳緒也在一天時間內強迫進行了婚禮前的最後一次休息——睡覺。
在夢境世界的使命完成後,陳緒的夢境也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他做了了一個很怪的夢。
夢裏的他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大學宿舍。
然後……警察上門把他抓了。
哪怕他最後被驚醒了,但一些話語依舊縈繞在他耳畔。
“警察,開門。”
“老實交代,你這個社會的敗類,蛆蟲。竟然敢……,哪怕是牢裏你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一類!”
“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你受著‘他’的恩惠,而且去結婚的是你。你有資格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嗎?”
最後,那位看不清麵容的警官一聲厲喝將他驚醒。
“給我坐好,你這個嫌疑犯。”
……
癱坐在床上的陳緒猶有餘悸地伸出雙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
隨後雙手捂住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細不可聞地呢喃道“你還真是高道德感呢。”
哪怕現在沒有了外部注視於壓力這一條件,依舊發自內心地認同和維護自身過去的道德。
哪怕被那個“家”折磨地隻能鈍化自己的感知,變得“沒心沒肺”。還是會基於這種發自內心的道德去扮演一個“家人”的角色。哪怕心中明明矛盾地恨不得馬上離開。
哪怕有了道心後,他可以為了自己的渴求“淩駕”或者“自我放逐”於整個社會之上,心中強烈的道德感依舊在自我束縛著他。
自嘲過的少年放下雙手,起身準備洗漱,為即將到來的“婚禮”作準備。
在確認外麵那個社會到底是什麽樣前他都不會主動去打破自己這份高道德感。
作為一個極為現實的人,他知道人的道德要符合實際環境。
向善的環境下,掌握了力量的好人會比掌握力量的壞人安全得多。
當然,如果外界如果環境惡劣的話,他也隻能守住最後一份“良心”去學著哪些黑深殘大佬們殺人放火了。
道德底線這種東西放棄永遠比建立容易,特別是如今這種偉力歸於一身,難以約束真正的強者,因此極度化個體影響力的世界的世界。
他可太清楚沒了束縛同時已經確定立場的自己墮落速度與程度能達到什麽程度了。
他實在不想變成一個現在的自己所極為厭惡與憎恨的人。
想通了這些,陳緒從床上起身。
如今他的房間隻是多了一些增添喜氣的裝飾,沒有半點要真的當作婚房的意味。
昨天休息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將會沒有地利這一優勢的陳緒也隻是稍微懊惱了一番就放棄繼續思考這些了。
梳洗一番,吃過被恰好時間送來的早飯,壓下三天過去依舊沒能祛除的打開手機的本能,陳緒推開了廂房房門。
小院中,滿是披紅掛彩的喜慶之色。
隻是這喜慶的紅色多少令看過不少過去現實中和虛構中“血色婚禮”事件的陳緒心中各種不對勁。
“新娘原來隻是一個死人。”
“亂軍在婚禮中闖入……”
“新郎被藏刀的新娘閹割當場。”
怎麽看陳緒也要成為種種不知如何評價的“婚禮”中的一員。
吃瓜時他隻覺得有趣,現在輪到他就難免頭皮發麻。
那陰間貨不會是打算讓他恐婚,一路寡王碩博下去吧?
…………
無論陳緒怎麽想,這次準備已久的婚禮還是要繼續下去。
接下來,在魚貫而入的“仆從”的侍奉下,陳緒穿上了一套他越看越不對勁的黑色傳統新郎服,戴上了一頂黑色小帽。
用陳緒的吐槽就是隻要將他的臉化妝化得夠白,往棺材內一躺,就是恐怖片冥婚橋段裏死去的新郎了。
待到陳緒穿戴整齊,仆從們再次魚貫而出,同時關上了房門。
陳緒見狀將早已準備好的繩子,菜刀,硬布拿出。
用布包好菜刀後將其綁在了胸前心髒處。
現在他這強度超乎他想象的身體與大腦足以令他輕易完成這一係列操作。
稍微令他安心的是這場婚禮是安排在中午的,而不是令他既視感更強的夜晚。
雖然陳緒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心理作用,真的要出事的話白天也是沒用的,更何況在這日夜交替都有大問題的鬼地方了。
作好最後的準備,陳緒推開房門,跨入了小院。
至於那柄明顯更重要的油紙傘陳緒實在沒辦法藏了,隻能當作遮陽傘用帶在身邊。
婚禮上自然是不可能帶著油紙傘的,隻能將它放在一旁。
幸好道心初立後神異自生,陳緒無師自通地掌握了許多前身的技能,其中就包括能夠作為標記使用精神印記。
隻要在油紙傘上打上自己的印記,就能在長時間內隨時感知它的位置。
隻要不出意外,陳緒就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在附近的油紙傘。
同時,陳緒握住油紙傘後就隱隱有種直覺——它不會出意外。
走出小院後,陳緒在一名早已等待多時的“仆從”引著,穿過了一大片披紅掛彩的屋舍小院,來到了宅邸的大門前。
直到門前,陳緒才開始聽到那屬於婚宴的震天敲鑼打鼓,喇叭嗩呐聲。
走在前方的“小廝”無聲地獨自推開厚重朱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支迎親隊伍。
大紅大紫的一隊人馬中有人手持牌匾,有人敲鑼打鼓,有人死命地吹奏著喇叭和嗩呐。隻是一旦細看便發現他們都是同一張麵孔……
隊伍中“望娘盤”擔先行,其中有一隻綁著紅色花團的鵝,以鵝代雁象征婚姻堅貞和諧。
陳緒將要騎的馬緊隨其後,他身後是一二十車的彩禮。
彩禮、嫁妝這些東西更多在於大戶人家顯示門當戶對,向親家,鄉鄰展示財力與能量的手段。
哪一方給不出相等的贈禮往後就天然矮上一頭。
那些彩禮、嫁妝是天壤之別的婚禮,在古代是納妾,在陳緒眼中怎麽看都像是以婚娶為名的人口買賣。
妾侍和侍從隻有一字之隔,其實都是“奴仆”。
華夏古代男子有所謂的三妻四妾,但除了婚姻出於平衡政治考慮的帝王其實都是一妻多妾。
用陳某人的話翻譯一下就是——古人都知道一段良好婚姻關係是建立在一對一的兩個平等人格之間的。
最多就是在父權體係下欲望膨脹的上位掌權男性去養奴仆一樣等級的妾侍而已。
什麽寵妾滅妻一類橋段是嚴重挑戰封建秩序的大逆不道行徑,它的嚴重後果可不隻是女頻文中描寫得那麽簡單。
而現在,母胎單身至今的陳某人馬上就要在“如父長兄”的一手包辦下去以正妻規格迎娶那個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女了。
毫無緣故地,陳緒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顧晴兮那雙如飛花般奪目的美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