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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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一途,講究人的資質,體內沒有靈脈者,無法感應天地靈氣,更不用說煉化吸收與運用。【風雲小說閱讀網】然而,資質固然重要,但心誌與毅力更為關鍵,天下聰明人何其多,然而有為者寥寥,大多數人都因為無法堅忍困苦與寂寞。
    仙道求索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苦修,不學會堅忍不拔,怎能在這條路上走得長遠!
    老道不是一般的修士,挑選弟子自然苛刻,三天三夜日夜兼程的趕路,陡峭爬山都是在測試一人的毅力與心境。
    這險峰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越爬越累,越攀登越是難見盡頭,讓人從心底不由產生絕望的思緒。
    許凡神情已經模糊,隱隱間,他好像感到老和尚在山頂看著他,他也明白登山是仙人對他的考驗,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拚盡一切也要爬到山頂。可惜,在爬到八百九十九丈高處,許凡再也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在似血夕陽的暮暉裏,留下身後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血比夕陽紅。
    “哈哈,好好!這樣好!小老子不是最弱的!”
    幾乎在許凡昏迷的同時,在這座險峰的另一麵,有一個貫穿山體的洞,洞口兩側各矗立一座高峰,風自山間吹來,正好灌入山洞,這奇特的構造使得山間所有的風全都卷入山洞。
    洞內烈風咆哮,此風經過擠壓成柱,已經變成暗黑色,風柱狂猛,龐大的氣勢如巨龍咆哮,那種強大之不可思議的力量,幾乎使人感覺命如燭火,被此風一吹,立刻散去身魂!那其內蘊含的奇異之力,已然超過了人體承受。
    然而這一刻,在風洞深處正站立一人,他雙掌撐著壁頂,雙臂肌肉虯起,頭發筆直地飄在身後,身體在猛風的吹動下不斷向後滑去,唯獨一雙精光爆射的眼睛展示他的鬥誌。
    他便是陳離風!曾經五天爬了九百丈的人,在感知到許凡終於在距離九百丈還有一丈處昏迷,他得意的大笑,下一刻就一個不穩,被風頂了出去,像鋼管中打出的炮彈,迸出風洞。地麵上光滑的兩道深溝暗示著這樣的事已經不知道發生的多少遍。
    同樣,在一片鳥語花香,溪水潺潺的山穀間,溪水前站著一名男子,那男子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相貌很是儒雅,白衣在身,透出一股書生的溫和,他停下手中畫筆,抬頭凝望天空仙來峰的方向,眉頭微皺,但下一刻便展顏繼續筆下的水墨。
    一筆一筆勾畫的極為細致,可那張畫板上,卻終是一片空白。
    就在焦峰停下手中伐木的斧頭,一聲歎息時,他雙眼驀然一亮,在他驚奇的目光裏,看到許凡弱小的身體一震,然後繼續向峰頂攀登。他似乎有些明白師尊臨走前那一聲開懷的笑為何。於是,接著繼續伐木,一斧,兩斧,……
    沉睡中,許凡再次開始夢遊般的攀登,他雖然閉著眼,卻仿佛能看到眼前一切,盡管夜幕降臨。
    沒人注意到,他磨破了皮的兩隻血肉模糊的手,此刻散發出如獸爪般的細微的烏光,在烏光的包裹下,他每一抓都如鐵鉤牢牢鎖住岩石,更是潛移默化地修複損傷中的身體。
    在日出的晨曦悄悄隱現的一刻,他迷迷糊糊的醒來,醒來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抬頭看天,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片遙遙無期的雲層已然出現在他的腳下,或說他正處於雲裏。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他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繼續攀爬,在頭顱探出雲層的時候,身後正是一顆散發無數光明的紅日,而在上方不足十米處便是這懸崖峭壁的盡頭,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冰冷無情之聲如雷鳴在他耳邊炸響。
    “時間已過,你……失敗了!”
    許凡麵容僵硬,笑臉便成了慘笑,本就疲到極致的身心立馬一震,無情的話語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霎那間,體內被壓抑的痛楚、困乏、饑渴、悲痛等負麵影響爆發出,如潮水淹沒了他。
    他慘笑著,腦袋往後一仰,昏迷過去,整人與腳下落石一並墜落雲間。
    偶爾,下方雲霧翻滾,一道身影一衝而起,赫然是樵夫打扮的焦峰飛了上來,同時他的懷中多了一人,正是許凡!
    “師尊你這是為何?”焦峰不解,他將許凡輕輕放下,“這個年齡段的少年,他已經是我見過意誌最堅強的人,竟然昏睡中靠著一股意念爬了上來。”
    “嗬嗬,你以後就明白了。”老道也不說明,手在許凡上方一拂,一片柔和青輝從他手心射出,沒入許凡體內。
    在這一瞬,便醫好了許凡經骨內的暗傷,隻是外表看上去,仍然傷痕累累,讓人痛心。
    一天後,許凡再次醒來。同時耳邊傳來一位老者的淡淡話語。
    “你醒了!”
    許凡心中微微一驚,立馬要起身,然而事後沒了那股堅韌意念他體內疼痛更加恐怖,他僅是一動,便鑽心的痛,不由一聲慘叫。
    “你現在身體有傷,等傷好了,就下山去吧!”老道頭也不抬,獨自下著一盤如有迷霧籠罩的棋。
    “仙長,小徒許凡,持信物而來,我想拜你為師,學習仙法!”許凡堅定地說,少許後,“懇請……仙長……成全!”說這話時,許凡已經坐起,並無比艱難的跪拜下去,這一起一拜再次牽引傷口破裂,剛換的衣服上再次滲出了血。
    老道不說話,許凡就一直跪拜不起。
    許久,老道終於有了反應,他長長歎息一聲將手中舉了一天的棋子放到原處,搖搖頭,好不理會許凡,視若不見的走向洞府。
    “懇請仙長成全,收我為徒!”許凡轉向洞口再次一拜,語氣十分堅定。
    道士不為所動,毫無停留的走進了洞府,無情冰冷的石門轟然落下,如同重錘猛擊在心口。
    ……
    洞府內,物舍擺放很是簡略,一桌兩椅還有一張石床,以及一些其他雜物。
    “師尊,小師弟已經在外跪了三天兩夜了。”感知石門外許凡麵色越加蒼白,神智也已經不清,焦峰露出焦急,隨著情緒波動,整個洞府內溫度竟然出現上升。
    “靜心!”老道看了眼焦峰,清喝一聲,“你繼續伐木去吧,把這顆丹藥給他。”
    焦峰穩住情緒,應了聲,接過丹藥,向洞外走去。隻是不明白,為何師尊等待這位小師弟十年,如今又這般刁難對方。
    整整七天七夜的跪拜,終於將老道的心感化,石門在清晨的陽光裏打開,打開許凡求仙問道的大途。
    “給仙長請安!”許凡目中閃過激動與緊張,誠懇地跪拜下去。服了那顆丹藥,許凡驚奇的發現自己七天七夜米水未進並不感到饑餓。
    “你真想學習仙法?”
    “是,小徒一心求法!”
    “你為何執意?”
    “我想變強,我想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我想懲罰天下惡人!”十歲的心靈,真的簡單,也很純潔。其實許凡的執念還有很大原因來自老和尚當初語重心長的叮囑,不論多苦一定要堅持下去!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仙長!”許凡激動的拜了下去,隻是老道接下來的話讓他神色立馬黯淡。
    “你去破了那盤棋局!”
    順著老道手臂的方向,許凡看到了當日令老道連連歎息的迷局,頓時心生冷意,因為他壓根就不會下棋。
    當他稚嫩的目光看了眼老道目中的堅定後,他便明白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
    山下,那片環境幽雅靜謐的穀間,不再是隻有白袍男子一人,總是伐木的焦峰也停下手頭的事,來到了這裏,站在白袍男子白墨身旁,帶著微笑,目不轉睛的看著白墨一筆一筆在畫著空空如也的畫板。
    突然,白墨停下畫筆,微微一笑:“師弟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樹後?”他沒有後看,卻對這四周一切了如指掌。
    “呔,真沒意思,居然又都被發現了。”聲音從遠方一棵樹後響起。
    “唉,你每次都藏在同一棵後,我就是想不發現你都難!”白墨有些無語的搖搖頭。
    “風師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其實你的毅力很強的。”焦峰拍了拍突然魅影般出現的陳離風的肩膀安慰道,後者頓時滿臉苦澀的矮了一截。
    “既然都來了,那我們就看看小師弟是怎麽破局的。”隨著他右手在畫板上一掠,空白的畫板突然水意盎然,出現潺潺流淌的小溪。
    溪水裏柔波蕩漾,映出了別樣的一番景象,正是此刻發生在洞府外的一幕。
    “是,仙長!”許凡看向老道,神色盡管疲憊,內心充滿緊張,但仍然一步步堅定不移的走向棋盤。
    棋盤上,黑白子各成陣勢,如兩條惡鬥的龍交纏,勢同水火不相容,卻又像兩條相依為命的蛇依偎在一塊,抱團取暖難分離。這盤迷局與僵局,散出一種奇妙氣息攝人心魂,讓許凡瞬間有些恍惚。
    他仿佛刹那間墜入一片迷宮,分不清東南西北。
    “南宮老道真是有病,自己都解不了的棋局,偏偏叫我們解!”三人中,陳離風風吹的多了,脾氣也變得不好,對他們師尊也最是憤慨。
    陳離風這話語一出,昔日之事再次在腦海浮現。
    這棋局看似一般,實則大有玄機。凡人看它一眼便會神陷其中如墜五裏霧中,難以自拔。
    欲要破棋局,必先破霧障。
    當年大師兄為人實在,陷入其內大半天才醒來,但他解不了局,便如實回答,接下來就讓他伐了十多年的樹木。
    二師兄倒是個下棋的高手,定力也好,半個時辰便醒悟了,隻可惜看了半天棋局也沒有看出所以然,隻好隨便放了一顆無關痛癢的棋子,結果就是在溪邊畫了十年的畫。
    最讓陳離風鬱悶的是,他對下棋的事僅僅一知半解,本來上山就讓他過分疲憊,進入霧陣的他,很快就睡著了,隻因當年年少無知,不知南宮老道可怕,最後就被領到風洞去了,喝了足足八年的風!
    真不知等待這位小師弟的又是什麽?
    就在這位喝夠了風氣的離風師弟抱怨時,畫板裏的許凡突然睜開充滿詫色的眼,從那迷失的狀態中走出的他不由後退一步,他沉思少許,平靜的走到一旁搬了塊石頭,毫不猶豫的對著棋盤砸了下去!
    當本以為許凡也會思考半天光景的南宮老道回過神來時,隻有啪的一聲,棋子飛濺,棋盤應聲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畫板前三人更是驚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