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藏龍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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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一場場的進行,願意並且能夠一連戰勝三場的弟子真是不多,有不少都是勝了之後便被下一位熱血澎湃的挑戰者打敗下去。【最新章節閱讀】不過這也不用太擔心,因為裁判會根據一定規則計算勝利者的戰力值,這份戰力值也可以評定最後排名的方法。
    比賽越是往後越是激烈,期間出現幾名凝氣九層的弟子,那場麵絕對精彩,震撼人心,擂台附近的圍觀之人一時興奮,一時緊張,好不精彩,不時發出陣陣歡呼與尖叫,火熱澎湃的比賽氣氛瞬間被帶動起來。
    今天比賽可不隻彈器坊在進行,全宗各支脈都在小比。此刻,在吹器坊的比賽場地,笙、笛、簫、塤、管、嗩呐等各種吹奏樂器的聲音此起彼伏,其中有一個擂台上的青年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若是許凡在此他也定會認出,這人便是西窗雪。
    西窗雪帶著笑得臉還是俊俏瀟灑,瀟灑的身體,瀟灑的打扮,瀟灑的動作。
    他的對手是一名魁梧的大漢,他很暴躁,因為今天早上他突然發現自己最擅長的嗩呐不見了,他隻有靠著功法與法器先將台上的這名小白臉打下去,獲得入圍的名額,回去後再好好找找嗩呐。
    這種靠身手的戰法在樂修眼中似乎成為了旁門,魁梧大漢的行為引來一雙雙鄙視的目光。然而更令他心中叫苦的的是眼前的對手,因為在交手之後他突然後悔了,因為這個小白臉好像不白,他的笛聲帶有一股魔力,穿透腦海深處,讓他頭痛欲裂,一聲爆喝從他的厚厚的雙唇中爆出,他手中鐵棍一晃的模糊,化作一片片黑色棍影,在空氣中爆出啪啪的響聲,小山般向西窗雪壓過去。
    原來西窗雪的身手也是不簡單,在擂台上他就像池塘裏的泥鰍,雙腿在靈力包裹中,瀟灑的躲閃,輾轉騰挪中,氣不喘麵不紅,簫聲悠揚不亂。
    大漢腦海越來越痛,他發瘋似乎有甩了幾棍子,身體踉蹌起來,他眼中的世界一會大,一會小,一會近,一會遠,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扭曲,最終一個後仰昏倒在擂台上。
    叫好聲一片,數落的話語也是鋪天蓋地鑽入昏迷的大漢耳中。更有尖叫聲連連響起,都是女子,更有大膽的拋出了媚眼,倒是惹得旁邊一些男弟子臉上立馬陰沉,露出了不喜,心中升起嫉妒的怒火,可是這已經是西窗雪連勝的第三場,隻能熄滅心中挑戰的火焰。
    同時,在另一擂台上,一名叫做梅長蘇的吹笛青年,他的笛聲遠揚、幽冷,帶著高潔與孤傲。這是他的成名之曲《雪梅綻》。
    笛聲飄揚,擂台上突然出現一顆梅花樹,在紛飛的大雪間,綻放出一朵朵紅色的梅花,似血。冷,徹骨的寒冷充斥擂台,就連台下的觀眾如感到如墜入冰窖。他的對手是一名麵容清冷的女子,吹著一隻火紅色的木管形狀的樂器,兩束火焰氣息自木管端部噴出,一束環繞她的周身幫她抵禦這份寒冷,一束直接攻襲她的對手梅長蘇。
    黃衣女子很自信,因為她已經凝氣六層,而她的對手隻有五層。但是下一刻她突然間花容失色,因為他的對手突然消失了,或者說她的世界變了。
    不再是擂台,而是無窮無盡的紅色天地,是紅梅的天地。
    “師姐,你輸了!”天地間有淡淡的聲音傳來。
    “不可能!”她麵色一變,吼道。
    “世人皆以為梅花香自苦寒,可知梅天生便是香,梅之所以可在嚴寒中綻放,因為它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我的紅梅世界你破不開。”
    黃衣女子麵色陡地一白,她明白這是幻景,可是誠如對方所言,這四邊八方的天地盡是綻開的紅梅。她做不到,她也破不開。
    可以說在之前所有的選手中,唯有此人將幻景境的威力發揮得最完美。
    黃衣女子最終無奈的認輸,這名為梅長蘇的青年也引起長輩的注意。
    ……
    與彈器坊吹器坊相比,拉器坊的人就少了很多,隻有三百多人。他們的小比相對就簡單些,隻有三個擂台。
    拉器坊的坊主可不簡單,此人是一位生性極冷的女子,真名少有人知,因其一頭白發,人稱白發魔女。功法極為詭怪,以發絲為弦,精神幻殺,雖道基中期,卻可力敵後期修士。她早年遊曆人間帶回一個少年,這少年沉默寡言,一向獨來獨往,極少和人交流。往年的小比大比他一向不參與,不知今年為何他居然拋頭露麵的站到了擂台上。
    此刻,站在一號擂台上的瘦弱少年,便是十六歲的少年,阿炳。
    “這位師弟,你真的考慮清楚了?”說話的是阿炳要挑戰的對象,劉風君,此人相貌英俊,眉如點倉,眼若蟠星,麵白似玉,別看他隻有二十出頭,可是凝氣九層修為沒人敢小覷,距離十層也僅差一線。聽到阿炳的挑戰,他有些錯愕。
    阿炳向來話少,他隻是側耳,然後有些遲緩的點頭,盲人動作總會有些遲緩,但是這卻讓劉風君一下惱火,帶著諷刺冷笑:“既然你這般自信,那劉某就成全你!”
    他抬起手來在胸前一揮,頓時袖間飛出四根散著光亮的弦線浮現在他身前,他又一拍儲物袋,紫光一閃,手心多出一杆拉弦,這杆拉弦也不知何物製作,光滑亮麗,籠罩一層銀質般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物。
    “出手吧!”劉風君不耐煩的喊一聲。
    阿炳頭微微抖動,動作有些拘束,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準備好他的二胡。他的樂器二胡很簡單,隻是尋常的花梨木,由於用的次數太多,被磨得已經光滑的鋥亮。他這般笨拙的動作,頓時引起台下一陣哄笑,劉風君臉上有些不耐煩。一個瞎子居然不知輕重的向他這個在小比中的頂尖高手挑戰?實在有些辱沒他。
    劉風君再次冷哼一聲,他將拉弦搭在身前的絲線上一拉,頓時音波蕩漾,他這簡單的一拉產生的音是一種幻音。聽者狀如瘋癲,他想要眼前瞎子給大家來個表演,也給自己找回麵子。
    這到音波落到阿炳身上,他的身體不禁一顫,但是他麵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他鎮靜的將拉弦放到琴杆的弦線上,這時又一道音波落到他身上,他身體再次一顫,麵色露出痛苦,放好的拉弦一下滑落,他仍然很鎮定。
    劉風君有些詫異,他拉出第三道音波,這波如狂濤,朝著阿炳席卷而來。
    就在要觸及阿炳的一瞬,二胡的嗚咽聲響起,這一聲顫抖的音聲就像在洶湧波濤中的孤舟岌岌可危,然而它偏生具有頑強的意誌,扛過高高的浪頭,挺了過來。
    這道幻音被這一聲嗚咽的二胡聲從中間衝開一道縫,然後從阿炳兩側劃過,幻音形成的烈風扯去他的幾根發絲。
    劉風君有些吃驚,這一道音波居然被破了。
    阿炳的二胡終於得以拉響,在二胡聲傳遍整個擂台的那一刻,空氣中已經出現了變化,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中,空氣中出現了無數鬆樹,擂台成了一片鬆林,鬆枝抖動,無數鬆針激射。
    “咦?”劉風君目光一縮,他麵上出現凝重,他也開始連番拉動深淺的弦線,一蓬蓬熾熱的火焰從上麵噴出,四周射來的鬆針全部在他三丈之外被焚燒為灰燼。
    “哼,這點伎倆,還想挑戰我?”他這話才說完,臉上的譏諷再消失,因為隨著悠遠渾厚的二胡聲拉響,低沉的嗡鳴聲回蕩,在鬆林焚毀形成的一片空曠中,居然有風吹來,那風中混合著六七道數寸長的巴掌大的青色薄片,並且越來越亮,越來越真實,來速極快,破空聲大起。
    “風刃!”劉風君大叫一聲,他目瞪口呆,好在他也是凝氣九層的高手,很快鎮定,掐訣念咒間,胸口飛出一道黑光,赫然是一隻圓形護盾,迎風而漲,豎立身前,護住要害。
    “當”“當”“當”……的一連串悶響,看似光滑的盾甲上頓時多出了六七道清晰的白痕,有半寸深的樣子。
    劉風君心中震驚,可是就在這時,他頭頂突然一暗,他猛地抬頭,“這……這……”他驚慌失措起來,再也說不出話,因為不知何時天山出現一塊小山般的巨石,墜落而下。
    眼看下一刻就能將劉風君砸死,就在此時,人影一花,一個高大身影後發先至的落到劉風君的身邊,卻是一直站在擂台邊緣的裁判身影一閃出現在場中。他雙臂豎起朝天上一搗而去,頓時兩股無形氣浪從拳頭上打出,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天上的巨石崩碎,化作漫天的虛光。
    這時台下眾人才恍然有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幻景!頓時一片嘩然,吃驚得看著阿炳,心中也更加震驚。
    此一戰,阿炳勝,他默默地動作笨拙的走下台去,也是這一戰,從不顯聲名的阿炳揚名。
    ……
    打器坊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人數僅有寥寥的百十人,與其他三個樂坊根本沒法相比,然而卻沒有人敢小瞧他的存在,因為以往凡是從這裏留下名字走出的弟子沒有一人是弱者。
    這裏的比賽場地一旁也有一個石碑,但是石碑隻有一種顏色,黑色,上麵永遠隻有十九人。
    “羅師弟,認輸吧。”此刻說話的是一名僅有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稚嫩的話音,讓對麵的大高個聽著有些別扭。可是一聲“師弟”可不是叫著玩的,因為這“男孩”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哼,不可能!你曾經就不是我對手,今年我也一定要打敗你!”大高手有些狼狽,很不服氣,他的樂器是一根底部很圓滑粗大的木棍。他舉起木棍,在上麵一拍,哢擦一聲,木棍底部裂開,隨後一道電光從中激射而出,並發出“嘶嘶”怪聲。
    對麵的“男孩”無奈地搖搖頭,念了幾聲咒語,在那道電光飛到一半的時候,他手在懷中三層鼓麵上快速敲打三下。
    空氣中突然多出三道音波,這音波不是麵,而是光圈,光圈三個方向旋轉,形成一個球體,一下將那道閃電困在裏麵,原來這道閃電是一條會吐露電力的小蛇。
    “你……”大高個有些難以接受。
    “羅師弟,你就認輸吧。呂師弟以前都是在讓著你的,他要是願意,隨時都可以破境。”站在一旁的裁判師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