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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為什麽……”
    “我恨你。”
    “霍北臣我恨你！”
    “啊！”
    “歡歡？歡歡做噩夢了？歡歡別怕，媽媽在。不怕不怕。”
    雲音聽到女兒的囈語聲，驚忙醒來，滿臉擔心。
    雲歡驚了一身冷汗，胸口沉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媽媽……我又夢到那天了。”
    雲音將她抱在懷裏，拂去她額前的薄汗，“沒事沒事。”
    雲歡有苦難言，緊緊抱著媽媽，像個受傷的雛鳥一樣。
    雲音知道她心裏的苦，心疼的厲害，更加堅定要去找霍夫人的想法看了。
    ……
    一大早，霍北臣便親自來接雲歡回去。
    雲歡不情願，“可不可以再待幾天？我想多陪陪我媽媽。”
    霍北臣望了一眼廚房裏忙碌的雲音。
    神色意味不明。
    雲歡以為他又在算計些什麽，眸色一冷，“你有什麽火衝我發，別來煩我媽媽。”
    霍北臣聞聲，收回視線，淡淡一笑，“我沒有。”
    “最好如此，否則我不介意大家魚死網破。”
    她不信。
    霍北臣自嘲一笑，“不想我來煩你媽媽，就和我走。”
    “你別威脅我。”
    雲歡拒絕，“我吃完早飯之後，自己會回去。我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
    霍北臣笑了一笑，“好。”
    昨晚他想了一夜，想明白了些事情。
    他這樣強迫她，隻能把她越推越遠，何不像盛晏時和沈星熠那樣對自己的女人言聽計從？
    或許，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想明白了，想通了，也就不再為難雲歡了，“好，什麽時候想回去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雲歡沒理他。
    他自討沒趣，離開了。
    ……
    雲歡在媽媽這住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她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霍永寰。
    是這個懦弱的男人毀了媽媽的一生，也毀了自己，毀了霍北臣。
    見到他，是在她和媽媽一起去逛超市回來的路上。
    從如姐那得知，她媽媽這些年幾乎沒有離開過家門，最遠的也不過是在園子裏散散步。
    而霍永寰也早就買下了隔壁的別墅，住了下來。
    守著。
    可媽媽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雲歡知道，媽媽這是在兌現當年對霍夫人的承諾。
    霍永寰看著雲歡，滿是愧疚，“歡歡，好久不見。”
    雲歡對他有氣，並不想理他。
    雲音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歡歡，我們走吧。”
    “好。”
    雲音率先邁步，雲歡挽著她，跟上。
    經過霍永寰身邊的時候，仍舊是一個餘光都沒有給。
    雲歡抿了下嘴角，沒忍住看了一眼霍永寰。
    他老了許多。
    不再是印象中，那個英姿煥發氣度儒雅的中年人了。
    兩鬢的頭發，有些許的白，連背脊都微微彎了些。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頹廢。
    霍永寰也剛好看過來，和雲歡的視線相碰。
    雲歡立馬收回視線。
    霍永寰無奈的動了動嘴角。
    “媽媽……”
    雲音拍了拍她的手背，“媽媽知道你想問什麽，不是的，和你無關。不想見他，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媽媽這一輩子的喜怒哀樂大多數都和他有關。他讓媽媽快樂，也讓媽媽失去了尊嚴。”
    雲歡靜靜聽著她繼續說下去，“其實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帶著你回來的，當年你外公走後，我心裏有氣。
    我總覺得，如果不是薛倩怡，霍家不會把你外公逼的早退，從他最喜歡的位置上退下來，再加上我的事情，讓他鬱鬱寡歡，才早早離開。
    我帶著不甘和怨氣回來，帶著目的插足了薛倩怡的婚姻，讓她痛苦，可也連累了我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