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桃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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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曼童館!
    感謝人畜無害的小臉、書友en、最愛雜燴飯、書友16032522、聯盟狗部落豬的打賞,讓小桃送上一隻飛吻。╮╯▽╰╭
    不多一會兒,馬車果然來到了一條寬達百丈的河邊,濁浪滾滾。年輕馬夫停下馬車,對小桃高聲喊道,“姑娘,你可要坐穩了,一會兒咱就過橋了!”
    小桃從簾子後探出半個腦袋,蹙眉看窗外,一座彎拱石橋赫然映入眼簾。她還沒反應過來,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然後馬兒就像發瘋了一般飛向石橋中央。她在車內吃了一個趔趄,頭上別的那支珍珠紅珊瑚簪子掉在車內,整個腦袋撞在車壁上。“啊!”她失聲尖叫,隨即惱怒道,“你在做什麽?!”
    那年輕馬夫卻沒有搭理她,徑直趕車上了石橋中央,然後猛地車身一輕。小桃連忙揭開簾子,車前橫欄上那個年輕馬夫早已不見了蹤影,隨即就聽見馬兒高高抬起前蹄長嘶了一聲,然後連人帶車地從橋中央摔下河去。石橋距離河麵有三丈高,馬兒在半空中慘嘶不止,馬車就像玩偶一般墜落。小桃從車中騰空而起,緩緩地站在了半空中,一身火紅狐裘靜靜地懸立,毫無風浪。
    橋下流水嘩嘩地衝擊起白色水浪。
    這時,馬車才帶著那匹命運悲慘的馬,一道墜入河麵。
    河麵濺起一大團水浪,衝天而起,隨即在河麵墜馬處變成了一個漩渦,沿著順時針方向不停扭轉,仿佛河底有一隻巨大的吸盤在吸水。小桃抬頭去看天色,最後一絲黃昏也已經被夜色吞吃,無月,無星,連風也無。天空沉的像一塊不透氣的布,兜頭兜臉地罩下來。
    獨有此刻靜靜漂浮於半空的小桃,燦爛如一粒明珠。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敖信,是你麽?”小桃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絲極其古怪的想法,但隨即迅速被自己否決。太子敖信絕對不是這樣的龍!他為何要吞吃一匹無辜的凡間的馬?
    但這條河底,分明有另一條龍族。
    理智告訴小桃,速速抽身。但是她做不到。就算是一條野生的龍,她也總覺得莫名親切,好像能在它身上感受到敖信的氣息一般。
    河麵上的漩渦已漸漸停止。
    夜色,無邊無際。
    沉寂的,好像一切都死了。
    又好像失卻了時空。
    小桃心裏猛地漏跳了一拍。——她想起一個名字。她立刻改變主意,轉身就逃。卻遲了一步。河麵上升起一隻由水浪形成的巨大龍爪,淩空攝住了她的身形。她拚命在半空裏扭曲身體,口中吐出紅色烈焰。腋下驟然升起無數條銀白色飄帶,從半空垂落,飄散的,美麗如一朵花。
    她其實是鮫,不是龍。
    她不會噴火。
    那些紅色火焰,是敖信教給她的一個保命幻術。
    當年敖信曾經握著她的手,口對口、手牽手,一點點親自傳授她這個保命幻術。如果不知道你真正身世來曆的妖怪,或遇見了極其強大的凡人,隻要你一開口噴火,對方都會誤以為你是隻火紅赤龍。敖信這樣教她,因為她真正的發色是如烈焰一般熾熱的火紅,雙眼如海洋一般幽藍,從外形上看酷似龍族的分支赤龍。
    小桃在感受到生命威脅的第一時間內,果斷使用了敖信教給她的這個幻術。
    那隻由水浪組成的巨大手掌捏緊四散垂落的銀白色飄帶,一條條,一根根,在那隻巨手間不甘地纏繞,做出最後的掙紮努力。火焰噴在巨手上,巨手卻絲毫無損。
    然而小桃卻痛苦地在扭曲,臉皮從肌膚下麵滲透出一層瑩瑩的碧綠色,耳後生出同色魚鰭,衣衫盡褪,腰部以下無數片密密麻麻火紅色烈焰般的鱗片透過肌膚生長出來。像赤紅色火焰都落在了她雪白的身體上。一條赤紅色魚尾拍打著空氣,帶著無盡的羞辱。
    她此刻赤裸裸暴露於空氣中。
    火紅色長發如海藻,從頭頂一路飄蕩到橋下河麵。
    河麵下傳出一聲刺耳的淫笑。
    “鮫人果然美豔至極!嘖嘖!”水浪嘩啦一聲,從水中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正是先前替她趕車的那個年輕馬夫。
    小桃以手捂住胸前,臉上既羞憤又屈辱,火紅色長發垂落一滴滴水珠,這些水珠都是從她體內分泌出來的,濕漉漉的,仿若在巨掌中消耗掉了體內所有多餘的靈力。
    年輕馬夫看見她那副窘態,毫不掩飾地放聲大笑。他此刻也已經變化了模樣,頭頂一對龍角,臉上長滿了青色鱗片,劃水的胳膊變成爪子,赫然一條野龍。
    “在我這條真正的龍麵前,你居然也敢假扮成赤龍?”那條水中的野龍嘲笑她,欣賞小桃美麗的真身。
    小桃羞慚欲死。就連太子敖信,都從不曾見過她全身的樣子。何況是一條陌生的……龍?!
    “你究竟要怎樣?為什麽騙我來這裏?”小桃悲憤道。
    “剛才就和你說了,我為了送你這一程路,連老婆本都賠了。既然我沒老婆,你沒老公,不如……嫁給我啊!也不算辱沒了你!”那野龍抬頭,雙目圓如燈籠。
    “不!”小桃咬牙切齒道,“我死也不嫁給你!”
    “哦,這樣啊!”那野龍一臉無所謂的賴皮笑容。“沒關係,以後日子還長的很。等哪天看你看膩了,便讓你死就是,正好我府中還缺一盞點燃的長生燈。聽說,以鮫人油脂做的燈,可以長燃一千年。”那野龍仰頭發出一連串放肆的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