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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珩都做什麽了呀？】
    【女帝姐姐，柳珩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呀。人格分裂一黑一白，就說明他有黑的一麵。】
    【搞政權啊，手不狠站不穩。我覺得沒什麽，他又沒搞得塗炭生靈。】
    南辭也覺得沒什麽。但是她是告知他，她什麽都知道，包括他私下放走的那幾個人。
    【放走誰了？】
    【不會是林載吧？】
    不然呢？那林載怎麽可能在她的天羅地網裏逃脫。但是林載不成氣候，她也不當回事。
    【柳珩也會感情用事？我有點不信，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南辭不知道有沒有內情，但是她也覺得柳珩也不至於意氣用事。況且林載不成氣候，所以她就不和他計較。
    當南辭同直播的觀眾交流完，再回頭看柳珩的時候，她發現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的臉曬得黝黑，但是南辭能看得出來他的臉頰繃得緊緊的，像是在隱忍。
    “我剛才說錯什麽了嗎？”南辭問的是直播間的觀眾。
    直播間的觀眾也一頭霧水，不明白南辭說了什麽觸動他的神經了。
    “柳珩。”南辭輕聲喚了一下他，但是他絲毫沒反應。
    “姐妹們，他是怎麽了？”南辭立刻詢問直播間的觀眾。
    【是不是你剛才說的話刺激到他了？】
    【他這有沒有仙俠劇裏人物黑化的節奏？】
    “黑化？”南辭又扒拉一下柳珩，然後把所有人都攆開了。“南離，你也退下！”
    暗中的南離四下掃了一圈，然後退下去。
    沒了旁人，南辭站在柳珩的麵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晃動幾下。“柳珩，是我，阿辭。”
    柳珩漸漸回過神，低下頭看著她。“阿辭說我心狠手辣。”
    “是啊。”南辭盯著他的眼睛。“誇你呢。我倒是覺得和你合作越來越順手了。”
    她猜測是因為她說他心狠手辣，他又想起來以前的事，又受了刺激。
    她鬆開他的胳膊，又抱住他的腰，肩頭埋進他的頸窩裏。“你是我最後的依靠。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才去做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的手就是惡魔之刃，沾滿至親至愛之人的血。”
    南辭能感受到他說這句話時候，胸口此起彼伏，充滿了憤怒和自責。她立刻鬆開他，捧住了他的臉，讓他與她對視。
    “柳珩，我也一樣。我手上沾惹的血隻會比你多。但是我不怕，我要繼續活下去，昂首挺胸繼續走下去，做我應該做的事。”
    “功過是非，我心中自知。後人去評判，嗬！”南辭很不在意一笑。“那個時候我死八百年了，他們影響不到我。你也一樣，要堅持住你的信念。”
    堅持自己的信念。
    柳珩不敢再去回想。
    “阿辭。”
    柳珩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到了嘴邊，輕輕親吻了一下。
    “老天為何不讓我早點遇到你呢。”
    隻需要一點點的認可，他就不會死。可是老天連一絲憐憫都不給他。
    “現在也不晚啊！”南辭踮起腳，親親在他的唇邊一吻。“在真州，那是你吧？”
    黑紅的臉立刻扭開。
    “當時我還納悶呢。你怎麽突然這麽大膽了呢。本來我一直當做是你看到我親自來尋你而刺激的。”
    “我那時候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柳珩不好意思說到。
    “無妨，我也不吃虧。”南辭又撥正他的臉。“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就做你自己。”
    “那他對你算什麽？”柳珩不禁問道。
    “他就是你。柳珩，在我看來，你們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人都是多麵的，你隻是麵對不同的人和事，呈現出不同的狀態而已。或者說，你和他的結合，其實就是你內心在成長，在壯大，在慢慢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真的？”柳珩不太自信地問道。
    “當然！你看看我，旁人見過現在的我嗎？”南辭在他麵前歡快地轉了一圈，像隻活潑的百靈鳥，靈動又純真無憂。
    這樣靈動又活潑的她，旁人哪裏見到過呢。
    柳珩搖搖頭。
    “你看吧。隻有你見過這樣的我。那難不成我也人格分裂了？”
    【女帝姐姐，你牛，你的說辭竟然讓我無言以對。】
    柳珩也無法反駁。
    看到目標達成，南辭又拍拍他的肩頭。“你該慶幸年華依舊，你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阜陽郡王，你說呢？”
    一聲阜陽郡王又把柳珩拉回了現實。
    他趕緊跪下謝恩。“微臣謝過陛下天恩。陛下一席話點醒微臣，讓微臣迷途知返，微臣對陛下的天恩銘感五內。”
    “起吧。朕也是被人罵了幾年，漸漸想明白這些。”
    直播間的觀眾對南辭的行為有著不理解了。
    【女帝姐姐，你都親了他，為什麽又放棄他？】
    此時南辭已經坐在了柳珩給她安排好的房間裏。
    “我又不是愛慕他，單純是想控製住這個人，為我所有。”
    南辭的話讓不少觀眾驚訝。
    【你不怕他日後知道了真相，產生反噬？】
    “剛才他都知道啦。你們沒看他都跪下了嗎？他清楚著呢。”
    【真是搞不懂你們。像是有想法，又拒之千裏。】
    南辭沒再說話。
    在成縣兩日，南辭隨著柳珩四處轉了轉，看著滿滿的糧倉，她心中多了一份南下的堅定。
    “成縣的成果能推廣下嗎？”南辭回頭看了一眼魏初。
    魏初絲毫沒猶豫，立刻回複道：“陛下，臣和阜陽郡王盤算過，也在農戶間走訪過，商量了一圈覺得先不推廣為好。”
    “哦？”南辭又看了一眼柳珩。“為何？”
    柳珩站出來，替魏初開了口。“一旦推廣下去，田地產量上升，那些富戶又如何能同意攤丁入畝之事呢。”
    南辭抿了一下嘴。“也是。那成縣攤丁入畝之事又如何解決？”
    “陛下。”魏初又接著說道：“成縣麵積不大，地界上大部分的良田隻在為數不多的富戶手裏。這些人無根基，恩威並濟，倒是好解決的。出了成縣，就是詹州，得有太守府安排妥帖的人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