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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霽川說完話之後，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坐在了池歡身邊的沙發上。
    “阿川，你都不知道，樓上那兩是什麽玩意兒！剛剛我上去的時候，你看著她呆呆地站在門口。我把她帶下來，剛問兩句，她就哭得可傷心了。”
    “阿川，這事兒你別管了，我……”
    “你有事就先去忙，這兒有我。”
    厲霽川不想聽他絮叨，他看向了坐在身邊紅了鼻頭的池歡。
    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
    “我沒事啊？”
    “那我不介意，讓你現在有點事。”
    厲霽川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顧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行行行，我走，我忙得很，我忙得腳不沾地，我忙得進不了辦公室。”
    顧辭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嘴裏還在大聲說著。
    “我一會忙完啊，就直接回家了，我辦公室的門，不用鎖！”
    臨出門前，顧辭對著轉過頭來看他的池歡做了個鬼臉。
    等關門聲音傳來之後，池歡才回過頭來。
    她意識到自己和厲霽川的距離有些近，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點點。
    “發生了什麽事？”
    厲霽川開口了，在池歡有更大的動作之前。
    聽到他的問題，池歡沉默了，連她自己都沒消化掉這樣的事，她怎麽跟別人說呢。
    “沒，沒事，就是還沒進門，就被顧辭給拉下來了。”
    “撒謊。”
    被厲霽川一眼看穿，池歡倒也不覺得奇怪。
    “真的沒進去，我隻是聽到了他們對池嬌嬌的溫言細語，再想到他們之前對我的態度，我就不想進去了。”
    這一次，厲霽川沒有繼續往下深問。
    “那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池歡搖了搖頭。
    “我還沒想好，但是池家應該不會再回去了。”
    “池歡。”
    厲霽川鄭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池歡抬起了頭。
    “還記得嗎？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現在，有答案了嗎？”
    之前的問題。
    想到厲霽川之前問她的問題，池歡倒是想起來了另一件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否則，厲霽川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問題，又恰好是在去池家之前。
    厲霽川沒有回答，但池歡認為他這就是在默認。
    “所以才問我，是想給我打個預防針？為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我隻比你知道的早一天，你應該知道，每個進厲家的人，汪林都會照例調查一下。”
    池歡點了點頭，看著厲霽川，等他繼續往下說。
    “起初，汪林並沒有調查到任何問題，但是前不久你的舉動，以及發生了一件事，讓他進行了更深入的調查。”
    “什麽舉動？”
    池歡想不出來自己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會讓汪林對自己有懷疑。
    而且之前，汪林確實也警告過她。
    “雲姨住院的時候，你每天都去醫院，汪林覺得你對雲姨太殷勤了，再加上他和雲姨的關係。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主要的原因是什麽？出了什麽事？”
    “就是接替雲姨來的那個人，她其實是汪林故意派來的，為了監視你的。”
    蘇芳舒？監視她？
    “她應該是和汪林說了些什麽，所以汪林就請示過我之後，展開了更深入的調查。”
    厲霽川說到這裏，臉上帶著些抱歉的意思。
    “抱歉，當時我沒想那麽多。”
    池歡聽完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但她心裏想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既然蘇芳舒是汪林的人，那為什麽後麵，又變成了那樣的結局？
    她還是沒忘記蘇芳舒被紗布裹纏著，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樣子。
    她還是不相信，她出車禍是因為意外。
    但是現在，這些事情都不是她該關心的，她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頭緒呢。
    厲霽川見她不說話，繼續回答著她第二個問題。
    “我本來是打算直接告訴你的，但是那天我問完你那個問題，你的回答讓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是啊，當時她說的是，不想。
    “我認為這是你的家事，我不方便幹涉，而且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麽快就剖白在你麵前。”
    是啊，誰能想到，會真的有人把收養證明這種東西隨便亂丟呢。
    “說到底，是該我發現了，和調查出來，你沒告訴我，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池歡的語氣帶著落寞，配上她的聲音，聽起來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但還是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問我的那個問題，讓我認真地想了一下，可能在麵對那樣的情況的時候，我會更接受不了。”
    “當然，我現在也還是接受不了。”
    甚至還沒等她接受上一件事，這又有了一個新的炸彈。
    這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受。
    “池歡，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你做好自己就好了。”
    對啊，事情總會過去的，時間也不會因為你難以接受而停止或者倒退。
    池歡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厲霽川。
    “對於你的問題，我已經有答案了。”
    厲霽川也同樣看著她。
    “既然他們不要我，不喜歡我，那麽我也沒必要再跟他們有牽扯了，我現在有能力養活自己，過段時間，我會和他們做一個徹底的清算。以後，我和池家沒有關係了。”
    “如果需要幫助，隨時都可以和我說。”
    “謝謝。”
    厲霽川伸手輕輕拍了她的頭一下。
    “好了，走吧，回家了。”
    厲霽川率先站了起來，對著池歡伸出了手。
    “還有一件事。”
    “什麽？”
    池歡很自然地站起了起來，她也沒想真讓厲霽川拉自己。
    “過段時間，我可能需要請假，我想去曼曼那邊玩，她和我說了好幾次。”
    她也確實需要換個地方想清楚。
    “可以。”
    走出醫院的時候，厲霽川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關於顧辭說的那些事，你讓他死心，即使你要出現在誰的戶口本上，也不應該是他那。”
    害，池歡本來也沒把顧辭的話放在心上，他那些話，怎麽聽都不靠譜。
    “池歡，以後你隻是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