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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踢開的動靜，把在場的三個人嚇了一跳。
    池方的手一抖，池歡僅剩的那兩顆紐扣，好歹是沒解開。
    但是暴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夠多了。
    這個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厲霽川。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廢舊的倉庫，地方很大，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黑衣打手之後，倒是也不顯得擁擠。
    厲霽川進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藍色消毒床單上的池歡。
    倉庫裏白色的燈光，照在池歡白皙的皮膚上。
    池方他們三個人，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以及他身後的人那一群人。
    池方的手，還停留在池歡的衣服上方。
    看到眼前的一幕，厲霽川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向下。
    “怎麽有這麽多人？你們之前……”
    還沒等那個醫生說完，厲霽川背後的黑衣人們已經衝了上去，把他們三個人壓在地上了。
    稍有掙紮，換來了黑衣人們力量更強的壓製，以及毆打。
    “你憑什麽抓我們？”
    率先開口的是沈景越，他的話的愚蠢程度，讓厲霽川直接輕笑出聲。
    “憑什麽抓你們？是需要我給你們普法嗎？”
    “就算我們犯法了，你也不能找打手來打我們，你這是濫用私刑。”
    “濫用私刑？”
    厲霽川重複著這四個字，在三個人的注視下，慢慢走向他們。
    “我現在讓你知道一下，什麽叫濫用私刑。”
    厲霽川的手對準池方的左手狠狠踩了下去，皮鞋堅硬的鞋底直接碾壓著池方的趾骨旋轉了起來。
    池方的慘叫瞬間充斥著整個倉庫，他的臉也變得煞白。
    他身邊的黑衣人，一下就把一塊破抹布塞進了他的嘴裏。
    慘叫聲消失之後，他身邊穿白大褂的醫生連連求饒。
    “不是我，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他們叫來的，我什麽也沒幹啊，什麽也沒幹。”
    “什麽也沒幹？販賣人體器官叫什麽也沒幹？需要我提醒你嗎？周主任。”
    厲霽川一語道破醫生的手身份，讓周主任嚇得直發抖。
    “饒了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不等他說完，他的嘴巴也被塞住了。
    現在，隻剩下沈景越了。
    沈景越看向厲霽川的眼神帶著些許執拗和不服輸。
    “不說了？”
    “我們是有罪，但你可以報警，我要求報警！”
    “報警？當然要報警。但在那之前，讓他們好好招待你，好滿足你這個變態。”
    高通上前一步，厲霽川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
    “那如果那邊問起來。”
    “就說，我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了。可能是，狗咬狗吧。”
    “好的。”
    厲霽川走了過去，把池歡打橫抱起，往倉庫外麵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他和沈景越目光對視，沈景越覺得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厲霽川一路抱著池歡往外麵走，身後的倉庫裏，不斷傳來男人們的慘叫。
    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才到了大路上。
    把池歡放到後座之後，厲霽川又走到後備箱給她拿了一條毯子蓋上。
    蓋上毯子之前，厲霽川注意到了池歡那些被解開的紐扣。
    厲霽川伸了伸手，想給她扣上，但又覺得不太好。
    但是一想到一會要去醫院，會被別人看到，厲霽川隻能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過去。
    小小的紐扣在他手裏顯得格外的小，他的動作顯得格外的笨拙。
    池歡的眉頭皺著，那同時眼睛緊閉，厲霽川伸手撫了撫她的眉頭。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厲霽川到了駕駛座，一直到這一刻，他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來得及。
    一切都還，來得及。
    聽著後排傳來的池歡的呼吸聲，他靠坐在駕駛座上，緩了好一會才拿起了手機。
    “喂，安排一下全身檢查，我大概四十分鍾後到。”
    “不是我，是池歡。”
    “等到了再和你細說。”
    在顧辭咋呼之前，厲霽川掛掉了電話。
    開車去醫院的一路上，厲霽川開得很慢，還時不時回頭確認池歡的情況。
    這期間，池歡一次都沒有醒過來。
    到了醫院之後，幾乎是車子剛停好，就有一群人抬著擔架衝了過來，圍著擔架的，還有好幾個醫生。
    從後座把池歡抬出來之後，他們對池歡進行了最初步的檢查，然後推著池歡往醫院裏去了。
    走在最後那個醫生回過頭看著厲霽川。
    “厲總，顧院說，請您在外麵等一下，一會檢查完，他會親自出來跟您說的。”
    “你們去忙，不用管我。”
    醫生點了點頭，跟著前麵的大部隊一起走了進去。
    厲霽川在醫院外麵的吸煙區，緩緩點上了一根煙。
    一連點了三次，才把煙點著，點著之後，厲霽川也不抽，就那麽靜靜地夾在指尖，看著它一點一點地燃燒殆盡。
    等到一整包煙都燃盡了，一個人走到了厲霽川身邊。
    “她，怎麽樣？”
    “沒事，就是被注射了過量的麻藥，體內還有一些藥物的痕跡，具體成分還需要分析，血的報告還沒出來，怕你擔心，我先出來告訴你一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厲霽川長長呼出一口氣，把手裏的煙屁股掐滅了。
    “阿川，到底出了什麽事，是誰把池小歡弄成這樣？你說出來，我弄死他！”
    “不用，他們已經在接受他們的懲罰了。”
    “他們？”
    這個時候，顧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
    “今天上午，池方他們突然給池嬌嬌辦理了出院，難道是……”
    “沒錯，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找了周定國，正打算……”
    厲霽川沒有說下去，但顧辭已經想明白了。
    “是他，他去年就退了，沒想到幹起這種勾當來了。還有池方那個老畜生，我說怎麽舍得把女兒從我們醫院轉走呢。也怪我，我早上聽說他們走了，也沒想著留個心眼。”
    顧辭突然暴起，一腳踢翻了身邊的垃圾桶。
    “別被我再看見他們！”
    “他們這輩子，都見不到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