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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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漢斯的父親——漢特和一幫獵手外出狩獵,清晨時分帶著獵物回來,遠遠就看到那半空中的滾滾黑煙,心感不妙的眾人不顧疲勞加速趕回,看到的隻有一片殘壁斷瓦……
    雖然經過眾人合力,從廢墟下救出不少幸存的人,其中包括漢斯。但為此自責的他悲傷過度,終日借酒消愁,鬱鬱而終。
    我們失去了領袖,人們分崩離析,部分通過精靈幫助在海邊聚居維生,部分人離開廢墟尋址重建村落,至此,人類好不容易才獲得的短暫發展被打破。就在這時候,漢斯挺身而出,通過精靈族的成年禮的他,接受了他們的傳承,經過刻苦的鍛煉並得到晉升。
    學藝歸來的他,與狼群決一死戰。他並沒有浪費他的天賦,利用狼群的特性,還有陷阱,製造了一個跟狼王麵對麵的機會。他且戰且退,把狼王引誘到一個山穀,等待著狼王的,除了精心準備的陷阱,還有他親密的夥伴——洛卡。
    當他帶著狼王的頭顱回來,狼群終於明白,人類不是這麽容易欺負的。最終,大部分狼低吼著退回山裏,而小部分則留了下來,遵循狼群的法則,它們匍匐著圍在漢斯身旁,向他稱臣。當夜,既沒有歌聲,也沒有慶祝,複仇過後隻剩下傷痛。
    自此之後,漢斯再也沒有回來村子居住,他選擇了在狼群退去的方向獨居,也許是作為第一道屏障,也許是害怕身邊的夥伴給人們帶來恐慌。”村民們都起來了,聽著山姆大叔再次講起那從小就聽的故事。
    “那些狼群呢,最後都去哪了?”瑪修打斷了山姆大叔的回憶。
    “它們逃到山的深處,數十年沒有再出現,可能被其他種群滅絕了。”漢斯老爺返身而回,“都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火堆映照著山坳,卻照不亮黑暗的夜,夜裏山間飄起層層薄霧,阻隔著視線。
    而在遠處的山崖上,數頭看不清身影的野獸從黑暗中走出,它們低吼著,一步一步的走到懸崖邊上,看著遠處那朦朧的紅光不停跳動。
    山裏的天氣總是變化莫測,早上出發時候還是晴空萬裏,快到中午卻下起了細雨;馬蹄踏過泥濘的淺坑,小隊披上兜帽在林間穿行。
    “真倒黴,衣服都濕透了。”瑪修感覺全身黏黏的好不舒服。
    “嘿,漢斯?不如找個地方避避雨?我這糟老頭子可不耐淋。”山姆大叔也在抱怨。
    “這是在下雨呢,老山姆,在雨結束之前它還會一直下。如果你想改變天氣,下次記得再找一個巫師。”漢斯老爺懶得理會,擺了擺手示意繼續前進。
    山姆大叔一臉我早知道的樣子。
    “有這樣的巫師麽?”瑪修輕聲嘀咕。
    “什麽?”老頭子低下了頭。
    “你說的巫師。”
    “那是很高階的魔法師,他們掌控元素,懂得煉金術,會繪製符咒和卷軸,可以召喚元素精靈,甚至還能施放毀天滅地的魔法,要改變區區天氣,輕而易舉。噢,連我們傳承所需的道具,都是他們製作而成的。”老頭子侃侃而談。
    “我要學,我要學,我要學這個……”聽完老頭子的介紹,他開心的手舞足蹈。
    “嗬嗬,精靈可不會這個。”摸了摸瑪修的頭,老頭子語氣中非常自豪,“那是來自大陸東北外海,特魯島上的普魯德士王國傳承,人類的傳承之一。”
    “啊,精靈不會這個?那我不要跟精靈學了……”
    “嗬嗬,畢竟我們世代生活在精靈的國度,他們的傳承也是很有用的,至少很適合現在的我們。”
    老頭子不勝唏噓,他們這些人不是沒嚐試過返回大陸,畢竟那裏才是人類的故土,而且有更多適合發展的空間。但是大海凶險,當年他們也是依靠精靈族的的戰船才能橫渡萊本海峽,現在……連橫穿森林和群山到達海邊都不能輕易完成。
    “不過呢,我還認識一個精靈,一個很有趣的精靈……”撇開這個悲傷的話題,老頭子饒有興致的介紹。
    “他很厲害麽……”瑪修的關注點總是容易帶偏話題。
    “嘛,應該也是挺厲害的,至少在某些方麵。”老頭子略顯尷尬的回應,“他是個喜歡和動物做朋友的人,也喜歡和人類交流,這是一件好事,畢竟精靈們還是挺高傲的。”
    ……
    與此同時,遠在大陸北部的迷霧森林南部。
    一隊冒險者正在森林中穿行,準備在迷霧森林邊緣完成探索任務。這樣的探索任務,經常會出現在冒險者工會的公告欄上,任務條件不高,隻要職階達到二階,組滿五人即可領取。所以,經常會有這種臨時拚湊的隊伍出現,他們彼此互不相識的,當任務完成,隊伍亦隨之解散。
    任務的目標是探查迷霧森林外圍的變化,植物、動物、甚至低階魔獸的分布。除了應付路途中可能出現的野獸和低階魔獸,一般不會遇到什麽危險,隻要別深入迷霧之中。
    拄著長長的木杖,萊特一步一步跟隊伍後方,作為隊伍裏唯一一個魔法師,他的關注點總是落在身邊的植物上。跨過一根粗壯的樹根,他彎下腰來,從地上的植物掰下一片軟焉的葉子,夾在指尖揉捏片刻,隨即快步跟上隊伍。
    “隊長,有發現麽?”走在最後的派恩提了提自己的長矛“一路上很多殘破的動物屍體,像是被大型野獸攻擊,而且身上都有焦糊的味道。”
    “嗯,這不像是普通的狩獵行為,或者說不像是普通野獸所為。”走在隊伍中間的隊長亨利,揮舞著手中的短劍清理妨礙前進的野草和樹枝。
    走在亨利前麵的是強壯的麥克,他手上沒有武器,但是強壯的身體讓他像一個壓路機一樣前進。突然,最前方的傑克打了個手勢,示意停下,眾人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周圍非常安靜,隻有森林深處偶爾傳來鳥叫的聲音。傑克放輕腳步,倒退著回來,眾人慢慢向隊長靠攏。
    亨利指了指旁邊的大樹,傑克會意,手腳並用迅速的爬到樹冠。然而還沒看清情況,地麵突然顫動起來,遠處傳來巨大的吼聲,樹上的鳥類紛紛振翅而飛。
    “快,上樹!”亨利招呼眾人,而他則幾步跑到樹下,用短劍借力爬到樹上。
    派恩反應也不慢,他把長矛用繩子綁在身後,抱著粗壯的樹幹吭哧吭哧的往上爬;麥克一手托起手忙腳亂的萊特,亨利搭了把手拉他上去,而麥克也在眾人的幫助下爬了上去,隻是手忙腳亂中把木杖遺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