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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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修喘著氣從山坡上走下,剛走到村口就被熱情的大嬸招呼;本想一口拒絕,但看著桌上那滿滿一大杯的牛奶,還有那香噴噴的麵包,肚子不爭氣的打起了鼓,想起早上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他隻好坐了下來。
    交談中瑪修得知,祭典的隊伍離開沒多久,再次謝過大嬸,忍痛放下再次被續滿牛奶的杯子,嘴裏還塞著麵包的他就繼續動身。
    “注意安全啊,給你爺爺帶句話,有空常來坐!”身後傳來大嬸毫不掩飾的聲音。
    “看來老頭子還挺有魅力的。”才吃了個半飽的瑪修忍不住編排起老頭子來。
    離開了大嬸家,瑪修一邊走一邊墊腳四處張望,從穿越至今,他對這個世界的的認識隻局限於小木屋周邊,還有之前去過的山穀和附**時訓練用的森林,以往每次跟老頭子來村裏都匆匆忙忙的,都來不及細看。
    人呢,也就是偶爾在草原上看到的牧童和村裏的村民,哦,還有那兩個尖耳朵。
    有別於自己曾經認識的鋼鐵水泥森林,周圍是一座座錯落有致的的小木屋,紅色的屋頂、黃白色的圍牆、拱形的窗戶……一切的一切配合的那麽完美,仿佛童話故事中的世外桃源,幹淨祥和美好。
    迎麵走來一名村民,瑪修對他沒什麽印象,他牽著一頭馬,馬背上堆滿了各種糧食,慢悠悠走在曲折的村道上。
    “早上好,借問一下,參加祭典的隊伍往哪個方向走了?”瑪修上前詢問。
    “哦嗬嗬嗬,早上好,祭典……祭典的隊伍,剛從另外一邊出發了,你現在追,可能還能趕上。”
    謝過牽馬的大叔,瑪修小步快跑起來。當到達小村的中央,看到的是一個小小的集市,木匠在攤位上對家具進行拋光,農販在推銷自己的蔬果,商人把包裝好的奶酪遞給客人,不少人圍在攤位前跟攤主討價還價,有些人在打趣聊天,甚至還有小孩在空地上嬉戲、抓迷藏……
    “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麽?”在經過一個水果攤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不需要了,謝謝,我正趕祭典的隊伍呢。”瑪修並未停步,小步離開。
    “加油啊,小哥。”身後傳來攤主親切的鼓勵。
    寧靜的森林小道上,一行人正馭馬前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
    “你怎麽就沒叫他起來呢,等他一下,也不會浪費浪費多少時間的。”一個強壯的村民正在擺弄歪掉的行李。
    “按我說,沒來也好,這一路上並不安穩,我們照顧不了這麽多人。”另外一個比較瘦的村民搭話。
    漢斯老爺轉頭,看著小道盡頭。
    “等等,等等我……”身後依稀傳來聲音。
    他勒住韁繩,隊伍緩緩停了下來。
    瑪修沿著小道跑來,氣籲籲的走到老頭子近前,叉著腰說“你……怎……麽……不叫醒我。”
    “上來!”老頭子一手提起他,放在馬背上,招呼眾人繼續前進。“加快速度吧,我們要趕在天黑前進山。”
    其他村民會心一笑,“歡迎你,小瑪修,趕上了參加祭典的隊伍。”
    樹木逐漸稀疏,小隊走出森林,沿著小溪繼續前進,第一次騎在馬背上,瑪修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視角,離樹上鳥兒更近,看地上的兔子更小……
    “快點,泰倫,給錢。”強壯的洛克催促道。
    “還有我的呢。”一個小布袋從瑪修眼前飛過,布袋裏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謝謝了,兄弟。”
    “他們在幹什麽,老頭子?”
    “哦,他們打賭,你會不會追上來,大部分人賭你不會來。”瑪修耳邊響起老頭子的聲音。
    “那你呢?”瑪修不滿自己居然被當作賭局。
    “我麽……”抬手接住飛來的布袋,漢斯老爺順手揣到包裏,“我可是一刻都沒懷疑過你哦!”
    “信你才怪。”
    沿著前人留下的路徑,他們翻過翠綠的山陵,走過幽深的密林,跨過翠綠的平原……當夜晚來臨,隊伍來到一處山坳。
    村民們在背風位置點起火堆,就著涼水吃過幹糧,安排好守夜人員和馬匹,圍著火堆紛紛入睡。
    半夜被鼾聲吵醒,瑪修起來伸了個懶腰,火堆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他往外走了幾步,爬到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仰望天空。
    今晚守夜的是那個強壯的村民,他叫洛克,而那個設賭局的瘦瘦村民叫泰倫,他們兩人是這支隊伍裏,除了老頭子以外最厲害的,懂得很多野外生存技巧。
    通過白天的對話,知道還有另外一個要參加成年禮的小孩,睡在火堆邊上的小個子維德,個子比他要矮。其他村民大多隻是普通人,帶著一年來的囤貨,打算去祭典交換所需,順便買點必需品回來。
    “嗷嗚……”山下傳來奇怪的聲音,瑪修翻下石頭。“那是什麽?”
    “野狼吧?”洛克摸了摸腦殼,發出憨憨的聲音。
    “野狼?”瑪修小步往回跑,驚醒了淺睡的老頭子。
    “群居的野獸,恐怕得有幾十頭。”爬起來準備換崗的泰倫插話。“他們在山裏活動,經常在人們熟睡的深夜裏發動攻擊,神出鬼沒,無聲無息,殘忍血腥。”
    瑪修四處張望,仿佛野狼就在附近。
    泰倫和洛克相視一笑,“你們覺得好玩嗎?”漢斯老爺站了起來。“深夜受到狼群襲擊很好笑是麽?”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泰倫訕笑,瑪修瞬間懂了。
    “最好不是,你們太不了解外麵的世界。”漢斯老爺走到高處警戒。
    “不必介意,兄弟,漢斯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痛恨這些野獸。”一頭白發的山姆大叔坐到火堆旁,“自從部分人類跟隨精靈逃到這海外群島之後,他們隻想在這裏休養生息,可是這條路並不好走,野獸占據了整片島嶼,我們隻是外來者。”
    “經過多年的奮鬥和精靈的幫助,我們總算在內陸找到可以生存的土地,而在山裏,依然是野獸的天下。而野狼,就是為數不多會離開山林,襲擊村落的野獸。它們一旦出現,就必然會出現人命傷亡。房屋被燒毀,農田被毀壞,牲畜無一幸免,而僥幸存活的人,也隻能終日生活在恐懼和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