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石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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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橫穿無人的荒野,舉目遠望,遠處的山巔都被皚皚白雪覆蓋;穿越飛流直下的瀑布,側耳傾聽,低沉的咆哮聲在寂靜夜空回蕩;攀登覆蓋白雪的山峰,環顧四周,嶙峋的怪石阻擋不了前進步伐。
    他們終於趕到岩石穀,隻要通過這裏,直到海邊都是一路坦途。
    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烏雲密布,天上電閃雷鳴,山壁上隻有陡峭的山路,冰冷的細雨洗刷著眾人身上的塵土。
    “注意腳下,小心。”漢斯老爺多次回頭提醒。
    “啊……”精神疲憊的瑪修一腳踩錯,早已風化的石頭滾滾的落下深淵。
    “傻小子,注意腳下。”其他人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了回來。
    “雨太大了,我們要找個避雨的地方!”漢斯老爺轉頭繼續帶路。
    “你們看!”其中一名村民大喊,眾人應聲抬頭,遠處一片陰影在雨霧中飛來,天空中不時出現的閃電照亮了一切,那是一塊巨石!
    “大家貼緊山壁。”巨石落在他們頭頂的山壁上,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塊滾落。
    “這不是暴風雨造成的。”待混亂過後,山姆大叔指向前方“這是戰場,你們看……”
    遠處的山體顫動,一個人形的巨大生物從山體表麵蘇醒,它擁有比山還高的身體,粗壯的四肢由一塊塊龐大的岩石組成,它從山上搬起一塊巨大的石頭。
    瑪修露出驚慌的神色,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認知。
    “噢,天哪,傳說是真的,巨人!是石巨人!”(注1)泰倫離開山壁,往前一步。
    “叿……”遠處傳來石巨人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另外一塊巨石,瑪修身體顫抖,但它明顯不是朝他們而來。
    “咚……轟隆……”轉頭一看,一個石巨人從山體中爬起,被巨石砸中,崩散出無數石塊,他龐大的身體往後倒在山體上,引起了山體劇震。
    “注意隱蔽,你這笨蛋。”漢斯老爺回頭招呼,泰倫被其他人拽回,驚險的閃開一塊滾落的石頭。
    “抓緊了!”強壯的洛克一手一個拽住瑪修和維德的衣領,兩人紛紛往山壁上貼,簌簌的石粉灑滿他們的頭發,滾落的石頭砸碎了峭壁上的道路。
    “怎麽回事?”忽然,維德腳下的峭壁裂開,他趕緊往前走,山姆大叔向他伸出手,可是裂縫越來越大,已經超過能跨越的距離,“維德,抓住我的手。”
    石頭不斷從裂縫中滾落,維德和另外一群村民越來越遠,瑪修抬頭一看,原來他們身處一個石巨人的身上,彼此正處於兩條腿的岩壁之上,而它正緩緩蘇醒。天空中的閃電照亮了前方,剛才那個石巨人邁步靠近,一頭撞歪這個石巨人的頭顱。
    “走,走,走,跟上,快點跳。”碎石紛飛,剛起來的石巨人又倒了下去,還沒邁開的腿重新靠回山壁,漢斯老爺帶領前隊眾人,頂著滾落的碎石塊,從石巨人身上跳下,當最後一個人飛撲到山壁上,那龐大的腿部再次脫離山壁。
    兩個石巨人毫無章法的廝打起來,蹲下躲開迎麵的一擊,正在靠近的石巨人一拳刮過山壁,“小心!”(崩掉的碎石打在漢斯老爺他們這支前隊身上),往上擊中剛醒來的石巨人下巴。
    遠處再次飛來一塊巨石,靠近的石巨人整個頭顱被擊飛到倒下的石巨人身上。翻滾而下的頭顱差點砸到瑪修他們這支後隊,這突然襲來的頭顱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來就失去平衡的巨人往後倒退,失去重心的後隊差點被震飛;龐大的腿部摩擦著山壁,兩隊人迎麵錯過。
    “跳……快跳!”漢斯老爺大聲吼道,可是彼此剛伸出手就隔空相望,並逐漸遠離。
    石巨人艱難轉過身體,整個往山壁上拍,瑪修看著迅速放大的山壁,以及上麵嶙峋的巨石不斷往後縮,漢斯老爺眼睜睜的看著整支後隊往山壁上拍。
    “不!不!”而受到反震的石巨人腿部脫離山壁,卻看不到任何人出現在它的腿上……它整個身子往山穀底部翻滾而下。
    “不,瑪修!”漢斯老爺沿著山壁的小路,不斷往前跑,其他人趕緊跟上。翻過幾塊落下的巨石,他看到了一群不斷呻吟的村民,鬆了一口氣,往前扶起地上的村民。“沒事,他們還活著!”緊隨其後的村民把好消息傳遞回去。
    “瑪修呢?那個小孩在哪?”剛被扶起來的洛克想起瑪修之前就在他身邊。
    山壁的小路邊緣扣著兩隻手,瑪修整個人懸空,不斷試圖把腳掛上去,卻隻能踢下山壁上的碎石。
    “在那,”當村民一個個被扶起來,終於有人注意到瑪修的雙手,他的雙腿已經抬不起來了,雙手也漸漸用不上力氣。
    山姆大叔縱身一撲,想抓住他的手,“抓住他!”其他村民大喊著緊隨其後。
    “啊……”瑪修雙手一鬆,整個人往下滑,不斷扒拉的左手抓住了一塊突出的岩石。
    “抓住我的手,小瑪修。”村民們趴在小路上往下探,可是連他抓住的石頭都夠不著。他努力的想抬起右手,但下半身懸空的他無從發力。
    後麵的村民拉住山姆大叔,漸漸的靠近瑪修,聽到聲音的漢斯老爺回頭一看,也沒多想,直接一個縱身翻下山壁,從側麵攀爬了下去,他一把抓住瑪修往上一提,村民們趕緊抓住瑪修的手往上拉。拉了一把瑪修,從容往上爬的漢斯老爺本來半個身子都已經冒頭,剛準備翻上來,手中的岩石崩碎,整個人往下一滑。
    “快點爬,漢斯!”強壯的洛克一手抓住他,悶吼一聲把他提了起來。
    “上來吧!”洛克在其他人的幫助下,終於把漢斯老爺拉了上來。
    瑪修上來之後有點脫力,坐在地上一直喘氣。
    “我們差點就失去了小瑪修。”瑪修聞聲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老頭子。
    “他太得意忘形了,也許我看錯了他,他的訓練還不夠。”老頭子轉身而去。
    “都跟上!”他示意眾人繼續前進。
    注1:石巨人——居住於岩石穀表麵,因其體形龐大,常被誤認為是山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