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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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體震動摧毀了不少植被,山壁上顯露出一個山洞,漢斯老爺帶頭鑽了進去。
村民們緊跟其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略微寬廣的空間,洞頂有點高,四周有數個小洞口,不知道會通向哪裏。
“看上去還算安全,往裏麵搜一搜,一般山洞裏都會有住客。”還沒恢複過來的村民都待在原地休息,其他村民們自覺散開搜尋,他們或提著馬燈,或點燃火把,在這昏暗的洞穴裏搜尋。
“我這邊沒有發現。”洛克首先從一條通道返回,其他村民逐漸也帶回差不多的信息。
“我看不清這通道通向哪兒,我們走不走?”山姆大叔的聲音從其中一條通道傳來。
“回來,先睡一覺,天一亮我們繼續出發。”漢斯老爺看了看疲憊的村民。
“好吧,我們先把火點起來。”泰倫從通道裏收集了不少幹樹枝和木料,搓了搓手想生火取暖。
“不能點火,至少在現在不能,早點休息吧。”漢斯老爺出聲阻止。
“我們要不等雨停了再出發,後麵的路不遠了,時間應該足夠。”有人提議。
“你不會等的,相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漢斯老爺轉頭招呼泰倫,“你負責放哨,盯緊那邊的通道。”
……
大陸北部的迷霧森林邊緣,突如其來的暴雨洗刷著地麵上的一切,天空閃爍著道道閃電,雷聲的轟鳴掩蓋掉森林裏淅淅索索的聲音。
一顆碩大的黑色獸頭在地上嗅著,尋找著什麽,它粗壯而泛著紅光的前肢不斷扒拉著地上的泥土……突然,它抬起頭,喉嚨中低吼著,泛著紅光的眼睛看向遠方。微微張開的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上麵還掛著碎肉和破布片,滾燙的涎液透著紅光,從獠牙的間隙垂落,在地上燙出一個個小坑洞,發出滋滋的聲音。
一個皮膚黝黑的醜陋人形生物趴在它的身上,他抓住那鮮紅色的鬃毛,拍了拍胯下的巨獸,舉起手中的簡陋武器,用自己嘶啞的聲音,說著一口生硬的大陸通用語:“地上有殘留的氣味!他們逃出了森林,絕不能讓他暴露我們的蹤跡,跟上!”雙腿一夾,胯下的巨獸向前飛奔,叢林裏緊跟著衝出數十騎巨獸。
……
斜月西沉,雨還是不停,但閃電的次數漸漸減少,山洞裏的鼾聲此起彼伏,村民們橫七豎八的睡在地上。
黑暗中,瑪修睜開了眼睛,當眼睛慢慢的熟悉了黑暗的環境,他撐起身子仔細的觀察山洞裏的情況。當確認大家都已熟睡,他掀開了毯子,係上腰帶,整理好衣服和背包,拿起身邊的木杖。在偶爾的閃電照亮下,一步一步的跨越村民們的間隙,向著洞口走去。
一個村民在睡夢中轉了個身,口中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他仔細查看,待發現並無大礙之後繼續前進。放哨中的泰倫半靠在山洞一角,當看到有影子從麵前經過,他小聲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回去。”瑪修整個人愣住,終於還是被發現了。
“不,不,你怎麽能回去呢?”泰倫趕緊起來,走到他身前,壓低了聲音,“你屬於這個隊伍,你應該跟我們一起。”
“真的麽?”瑪修一臉失落,“老頭子說我訓練不夠,他說的對,我不夠認真,我付出的不夠,太得意忘形了,我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躺在地上的漢斯老爺慢慢睜開雙眼,聽著那一字一句的對話,心裏有點難受。
“你害怕了,我能理解。”泰倫小心安慰著。
“不,你不理解,你理解不了,你們都不能理解。”瑪修的音量瞬間提高,“你們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你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神秘的精靈,巨大的石人,可怕的狼群!”泰倫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好。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瑪修感覺自己說太過了。
“不,你說的對。”泰倫轉頭,看著熟睡的同伴,“我們都是自願的,為了更好的生活。”
瑪修欲言又止。
“回去的路上你要自己小心,不用在意。”泰倫拍了拍他的肩膀。
瑪修轉身剛準備離開,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發生什麽事?”泰倫轉頭看到漢斯老爺站了起來。
“快醒醒,都起來!”看到地麵有節奏的震動,漢斯老爺大聲吼道,可是倉促間,村民們並沒有反應過來。
“嗷嗚……”外麵再次傳來那可怕的嗥叫。
漢斯老爺快步走到洞口,看到山穀對麵的緩坡上站滿了巨大的野狼,領頭的是一頭巨狼,它的毛色偏深,體形比普通野狼還要大一圈,鮮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該死,果然有狼王。”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漢斯老爺轉身回到洞裏,山路崎嶇,他不怕狼群從這邊進攻,而且洞口並不大,它們也不蠢。即使這樣也要趕緊離開,他可不想被狼群趕到前頭堵住。
“山姆,剛才那條道在哪?帶路!”經過最初的慌亂,村民們都收拾好準備出發,誰也不想繼續呆在這。
山姆提著馬燈帶頭,瑪修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無奈跟上眾人。通道裏的空氣比山洞裏要清新,頭頂傳來滴答的雨滴聲和忽忽的風聲。小隊在蜿蜒的通道中前進,天空漸漸明亮起來,黎明的光線透過通道的頂端的岩縫照射下來,驅散了通道裏的黑暗。
通道漸漸變大,前麵的石壁轉角透著光亮,看來出口不遠了,側耳傾聽,有流水的聲音。瑪修從轉角探出頭來,緩步前進,視野突然開闊,出口就在一個峽穀裏。雨水從身旁的石壁流下,匯城了一條流動的小溪。他們跨步走在小溪旁的岩石之上,沿著地勢向下前進,雨漸漸停了,天上的烏雲也慢慢散開。當朝陽爬到峽穀之上,峽穀裏外儼然形成了光與影分割的世界。
跨過峽穀口的岩石,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荒原;荒原上點綴著不少巨大的怪石,在朝陽的照耀下特別顯眼;高低不一的野草遍布整個荒原,帶來翠綠的生機。
“快走!”站到高處判斷了下方向,漢斯老爺連忙跳下來,領著他們向著西方前進。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