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河北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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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華昭買下的宅院處,司徒胡廣親自帶領著少府令,少府令屬下吏差領著數車物資來到這裏。
因為這裏的大門外有一塊大招牌,上寫,朝廷供給赴考學子免費食宿處。
雖然在南宮外、東南太學的附近,朝廷提前為自行前來的學子準備好了住所,但是由於來洛陽的學子太多,準備顯然不足。
三日前,原身劉宏的乳母進宮來覲見皇帝,送劉母捎帶給兒子的衣物、書籍等雜七雜八幾大箱。
聊天中,她提起了劉母想念兒子,想到洛陽生活的願望。
當然,乳母最後還提了她買的那間宅院,以及幫劉母也買下了一間,連在一起的。
而房契上都是寫的劉母董氏的名字。
華耀一聽,再審視乳母,發現她的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對上,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
也不知道哪個世家官員那麽費心,出錢出力的忽悠劉母、乳母到洛陽來。
而且那二間宅院恰好又挨著長姐買的院子。這樣巧合的事情讓他想不多想都不行。
這是要竇氏外戚家族與朕之間起嫌隙,利用這個挑起爭鬥。有爭鬥的朝堂就會亂七八糟,辦不了正經事情。
不過,考慮著近期學子的住所可能不夠,華耀便先不管那麽多。
於是忽悠乳母借出二間宅院,與師兄(長姐)的一起,用來免費招待學子。
以後,那二間,華耀打算長期用來辦方便寒士食宿的館舍。
在解決可以預見麻煩的同時,也收攬收攬天下寒士之心。
宅院門大開,胡廣走進去,有內侍來引他到正屋,隻見廳堂的南牆掛了桃符。
不過,在胡廣的眼裏,此桃符有些奇異。上掛一橫幅,下方左右各垂掛一幅字。
橫幅上四字:大漢天子
右幅上:安得廣廈千萬間
左幅上:大庇寒士俱歡顏
其實這是一幅楹聯。字跡為行書,筆墨流暢,運筆轉折處有力。
看左方的落印處:華耀。
胡廣品味再三,嘖嘖稱奇,不禁喟然長歎:“此聯竟然乃陛下所書!蔡邕閱了恐羞慚矣!”
此時,先後學子知道老司徒和少府令到來,都紛紛走出房間,欲以上前去拜見。
曆事六朝,長盛不哀的司徒胡廣活成天下寒士的榜樣,可以算是一個超級偶像。
胡廣見學子們個個精神麵貌端正整潔,唇角眼底都帶著舒心恬淡的淺淺笑意。不由心下滿意。
再問一問他們身體健康方麵的問題,得知學子們並無水土不服。
又得知他們一路行來,雖然吃了不少苦,但能苦中作樂。
讀書行路中且更了解了大漢的山川地理,民風人情,他們可以寫出更好的策論,有了更強的報國為民之心意。
這種種都讓胡廣震動和欣慰,欣賞著他們一直洋溢著熱情的清亮眼睛,心下暗歎,吾已老朽矣!
隔壁後院,不起眼的一間小屋裏,田豐和沮授正討論著時事,也猜測著朝廷或者陛下將會出的考核內容、題目。
原本得了舉薦的田豐可以住在驛館之內,但因來洛陽的路上遇到了沮授和張角。
張角的經濟情況富裕些,沮授因為處於遊學回歸的路上,暫時條件最差。隨身錢糧皆無,隻有衣物和書簡一箱。
田豐和張角見此,都拿出自己準備的幹糧和一些五株錢相贈。
沮授沒有客氣,坦然接受了田豐的幫助,卻以張角此後亦需多處用錢而婉轉拒絕了他。
三人一路行來,相談甚歡,進了洛陽城,知道了有此處大庇寒士館舍,田豐便拒絕了去驛館那裏食宿,而是與沮授、張角到了這裏。
隻是因為他們先進來的這間宅院,正房、廂房已經住滿,唯有後院挨著仆人房處有間空屋子。
屋子被仆從們打掃得幹幹淨淨,其實也盡以滿足一般寒士的住宿需求。
隻出身於冀州士族的張角,嫌棄屋子過於狹小,邀請田豐和沮授去驛館,但二人不願意,他竟自選擇去了驛館花錢食宿。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在田豐和沮授的眼裏,彼此都知道了對方學識見解不凡。
二人從萍水相逢的路人,漸漸變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而張角,則從誇誇其談的同行之人、漸漸變成了他們眼中誌大才疏的陌路客。
“公與賢兄,汝說說朝廷這次考核會出什麽題目?”
“不敢亂說。”沮授搖頭。
沉吟片刻後,他又自信滿滿說道:“不論考核民生或軍務,吾自信可以優秀成績通過。賢弟亦乃河北大才之士,不必憂慮。”
“哈哈…倒也是!”田豐也自信坦蕩一笑,“題目大概率為時政民生,邊防軍略相關。”
沮授看著門外的太陽陰影,眯眼一笑,“嗯。兄一路走來,所見所聞,皆不難看出咱們大漢的陛下不隻是極重民生,且重吏治。
此次考核,除開對天下士子的重視拉攏之外,想必陛下也是希望趁機多選出一些有才有誌有德,而少些羈絆,真正能夠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的官員。”
“公與兄言之有理!”田豐對沮授的分析滿心信服。
而後,他也看向外麵白刺刺的陽光,想著已半個月未下雨,又不禁幽幽一歎:“天子英明,但這天道不仁。”
“兄說說,近幾年,天氣太過反常了,天災頻發,冷暖無序,造成疫病亦多發,這些是何緣故?”
“吾亦不明白。”沮授跟著喟歎,“天道不仁,天子有仁,隻要陛下親賢臣、遠小人,大漢總能度過艱難!”
“但願吧!”田豐站起身走到門口,眯眼望向天空,又望向皇宮的方向。
這時,關山過來通知道:“司徒胡廣公受陛下所托,前來此處看望諸位學子,二位郎君可要過去隔鄰宅院拜見?”
田豐聞言驚詫:“咦~隔鄰宅院亦是屬於大庇寒土館的館舍?”
“是啊!這間是陛下的師兄購置下來當落腳處的。因師兄長時遊曆在外,陛下認為宅子空著浪費。
後又不知是朝上哪位官員善解人意,明了陛下憂心來洛陽趕考士子的住所,硬是送了隔壁兩間宅院的房契在陛下生母手上。
陛下聽了趙姆的稟告,便決定將這三間宅院一起,作為大庇寒士的館舍。”
“哦!”田豐和沮授聽了,對視一眼,二人都笑得意味深長!
他們因此對居於宮宛中的陛下又加深了一層了解。
是個眼明心亮,且腹有智謀良策的少年天子。
田豐理理袍服,整整葛巾,拱手邀請道:“公與兄,吾二人也去隔鄰拜見學究五經的司徒胡公!”
“善!”
二人相攜過去隔鄰宅院,見到了年已過古稀的胡公,以及九卿之一的少府令。
另有些其他的官吏則在忙碌著搬抬糧米、書案、木榻等雜物。
見到廳堂中已經擠擠挨挨坐了滿堂的學子。
他們的中都是崇拜、羨慕、渴望,田豐估計是拜見禮畢後,正求司徒指教他們修習的經書文章。
“冀州钜鹿士子田豐田元皓,拜見司徒,拜見少府令。”
“冀州廣平士子沮授沮公與,拜見司徒公,拜見少府令君。”
田豐、沮授二人神色恭敬地上前分別與司徒、少府令見禮。
“免禮!”司徒又做代表,擺手喊了免禮,並打量了二人幾眼,又與二人客氣寒喧關懷一陣。
禮畢,司徒開始發言表達他來此的目的。
“老夫此次是代陛下前來探望諸位學子。”
“陛下有言,爾等不辭辛勞,不懼艱險,千裏迢迢跋涉而來,是對大漢、對天子,對家國,對萬民都有情有義的,他不會辜負爾等的一腔忠誠,滿腹熱情。”
“陛下萬年,大漢萬年。”田豐、沮授和一眾學子皆向皇宮深揖一禮。
“陛下明了爾等遠來不易,是以特的吩咐,爾等在京城的一應食宿費用,皆由少府負擔。
爾等的向學精神,誌懷情況,老夫定會向陛下稟明,相信陛下知道了也會倍加欣賞。
最後,老夫希望爾等在洛陽的考核、生活,一切都能夠順利。”
“吾等,拜謝陛下天恩!也謝司徒公、少府令君辛苦。”
生活有著落,學子們就可以安心遊曆京城,等待考核。
田豐和沮授與大多數學子一樣,感謝陛下的關懷與知遇之恩。
他們都眼盛激情,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以此鼓勵。
人群中的賈詡,心情也似浪潮疊起,明亮的眼睛深深向皇宮看了一眼,穩穩心神後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眾學子。
他在這裏,是奉詔不拘一格的挑選人才,組織國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