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柳家有隻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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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娛製霸!
    午後,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桃源第六中學不遠處的女士內衣店外麵。
    柳相文見到駕駛座上的美女嚇了一跳,待美女遞過上車的眼神後,把行李放到後備廂,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貓著腰坐下後諂媚的笑道,“怎麽是老姐您來啦?”
    “哼,剛才你說我什麽?”戴著墨鏡的柳瑤瑜臉色不善。
    “啊?什麽?我有說什麽嗎?”柳相文裝傻。
    “你給我裝!剛才車窗開著的。”柳瑤瑜放下安全帶,側過身準確的抓住柳相文的左耳,180度一擰。
    “啊——痛!饒命,英雌饒命!”柳相文乖乖討饒。
    “哼!先放過你!”柳瑤瑜鬆開手,看著車外的內衣店,冷笑,“聽老爹說你很有錢啊?都自己出來租宿舍,而且是在這種風水寶地。”
    “冤枉!小的冤枉啊!”柳相文趕忙解釋,“我附近找了一大圈,就這邊有空房間。”
    “嘿,我弟妹呢?”柳瑤瑜賤賤一笑,手肘輕碰柳相文胳膊。
    “啊!”柳相文正綁好安全帶,一愣後臉垮下來,“沒有。”
    “沒出息。。”柳大小姐撇撇嘴,啟動車子。
    柳瑤瑜是新曆一月出生的,今年已經十八周歲,高考完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拿到駕駛證,再者柳小姐無證駕駛過很多次家裏的車,車技很是純熟。
    半路上,兩邊青山對出,柳相文呆呆看著窗外曾無數次路過的沿途風景,也許是想到以後不會再常見了,騷包男看得有點出神。
    “看什麽呢?”柳瑤瑜開車無聊,找話題問道,“聽老爹說你很有錢啊,借我點?”
    “借多少?”沒回過神的柳相文接口道。
    “就幾萬塊。”柳瑤瑜仿佛說幾塊錢一般。
    “啊!什麽?”柳相文一愣,“你要借這麽多錢幹嘛?”
    “嘿,還真有啊?”聽到是“這麽多錢”而不是“那麽多錢”,了解小弟的柳瑤瑜嘿嘿一笑,“看來你還真有料啊。養了這麽久,剛好一次宰!”
    “。。”柳相文欲哭無淚。
    在經過艱苦卓絕的抗爭無果後,柳相文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窮,最終,下車的時候,騷包男從電腦包裏抽出兩疊鈔票,依依不舍的遞給大姐。
    “嘿,就當這次接你回來的路費了。”柳瑤瑜笑得眼睛眯起來,活像偷到小母雞的狐狸。
    “你要這麽多錢幹嘛?”柳相文對旁邊單手提起自己書箱的女暴龍問道。
    “哼,我放假後沒事做,就去縣裏的佳麗唱片打工。我不是報考表演藝術類的嘛,通知書來了,我就用上麵的編號注冊藝人賬號。星期一我沒班在宿舍玩電腦,見網上很多人在討論東逝水什麽的,剛好我的小姐妹文鶯打電話過來,讓我幫她搶一首歌。”柳瑤瑜說著說著眉毛突然皺起。
    “然後呢?”柳相文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一則小新聞佳麗唱片搶到歌曲的員工跑了,不會是。。
    果然,柳瑤瑜義憤填膺的說道“結果我搶到了,老板卻要讓我把版權轉給他。”
    “額。。”柳相文知道,注冊藝人有提示是否已加入娛樂公司,這隻是版權庫的一個調查而已,並沒有什麽法律效應,看來柳瑤瑜注冊時候選擇已加入佳麗唱片。
    “我問他是否讓文鶯出唱片,他回答得很含糊,然後我要簽合約他不肯,我又不是傻瓜當然不答應。不過一時手頭又沒有那麽多錢,超過半小時沒付款就要放棄資格的,我就找老爹借了兩萬。”柳瑤瑜繼續說道。
    “你有十八萬?”柳相文有些驚訝,沒想老姐是個小富婆啊。
    “哪有,我東拚西湊也就八萬塊,是文鶯勸解,我才把《半城煙沙》轉給佳麗唱片的。我和佳麗唱片各出十萬塊錢把兩首歌買了下來。”
    柳瑤瑜沒把事情全部講出來,因為和佳麗老板爭吵,一氣之下,柳家母老虎動手將老板揍了一頓,當場鬧得不可開交,後來是柳文鶯哭著勸架才讓柳瑤瑜消停下來,小姐妹倆當場被開除了。隨後佳麗老板以報警相要挾,要柳瑤瑜轉讓兩首歌的版權,經過一通討價還價後,柳瑤瑜和佳麗唱片各拿一首歌曲。
    “嘖嘖。。”柳相文沒想自己一個小舉動竟然能引出這麽多事出來。
    “哼!都是那個什麽中國風,讓我見到他,我就讓他去化半臉妝。”柳瑤瑜陰笑著揚揚小拳頭,見柳相文傻愣愣的,“揍得他臉腫一邊,不得不去化妝。哈哈哈。”傻大姐自以為話說得很俏皮,開心大笑。
    “呃。。你們都被開除了,那文鶯姐怎麽發唱片?”柳相文對大姐的閨蜜柳文鶯印象不錯。柳文鶯和柳瑤瑜同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和柳瑤瑜不一樣,柳文鶯是真正的柔情似水,就如詩文裏麵描寫的江南女子。
    “哎,再說吧。”柳瑤瑜止住笑聲,手指撓撓臉,“又不急,上大學再說吧。”
    “你們考進同一間大學嗎?”柳相文好奇問道。
    “當然!都是南都藝術大學。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柳瑤瑜和柳相文邊走邊說。
    “哦哦。”柳相文敷衍兩聲,心中暗想自己的老姐不會是拉拉吧?不過這個問題可不敢問出聲。
    姐弟倆許久不見,一聊起話就停不下來,還好一千平方米的住宅也夠繞一會的。
    “好了,我還有事,晚上再聊。”姐弟兩個走到柳相文的房外,柳瑤瑜把書箱放下,說句話就轉身走了。
    “嗯。”柳相文應一聲,掏出鑰匙打開門。
    房間裏麵打掃得幹幹淨淨,書桌上一塵不染的,柳相文打開窗戶,外麵清澈的河水清晰可見,微風帶起長長的柳葉輕輕搖擺。
    “真舒服。”把行李放下,躺到床上,一股陽光的味道讓柳相文很是迷醉。知道兒子考完試就要回家的張靈鳳前幾天把房間上上下下仔細打掃了一遍,又趁著晴天把被子拿到屋外曬太陽。柳相文聞著家的味道,閉上眼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另一邊,柳瑤瑜出門走兩步到柳霸開的武館裏。柳家村並不大,三條小河把整個村子分成六小塊,因而柳家村別的沒有,就是橋多,走兩步路就過一座橋。
    現在柳家村的人基本都在家裏,因為這邊氣候溫和,四季如春,常年遊客絡繹不絕,村民們隻要開家小旅館或者小餐館就能謀生。老人們種種田,在村裏賣些新鮮瓜果,年輕人們則在網上賣賣東西或者在臨街的地方擺個小攤賣本地的特產,收入並不比外出打工少。
    柳霸的家在村子中間,右邊有一大塊空地,柳霸就每年給村裏幾萬塊錢當租金,搭了個簡易場所作武館,現在每天都有近一百個徒弟在練拳,其中有大半是本村的村民,其他的則是外地來這邊養生的富貴家庭的老年人或小孩。
    柳瑤瑜到武館的時候,柳霸正拿把蒲扇悠閑的躺在自製藤椅上喝茶。
    “給,還你的兩萬塊錢。”柳瑤瑜在老爹身邊蹲下,搶過蒲扇自個扇起風來,把兩疊剝削來的鈔票扔給柳霸。
    “喲!這麽快。”柳霸看著女兒,眼珠子一轉,“找你弟弟拿的?”
    “哼!”柳瑤瑜遞給老爹一個白眼,臉一偏不搭理,隨後說道,“借條呢?”
    “嘿,那小子還真有錢。什麽時候我也去找他拿點。”柳霸把錢放進身邊的包裏,又從裏麵抽出一張紙條遞給女兒,“給。”
    “哼!”柳瑤瑜把蒲扇扔到老爹懷裏,接過紙條撕成兩半,揉成一團後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中,隨後站起身找小姐妹去了。柳霸待女兒遠去的背影消失後,輕搖蒲扇,又躺下閉目養神。
    柳家的家教比較獨特,或者說是以放羊的方式培養孩子,隻把握好大方向——不偷不搶不犯法紀,三觀必須正確,對其他諸如讀書是否用功之類並不強求。另外柳霸夫妻從小就開始培養孩子的獨立精神,每個月給固定的零花錢,另外需要用錢的話要用借的方式。
    夕陽的淡淡光芒透過窗戶照在柳相文臉上,和風在輕輕撫摸,騷包男睡得很是安詳。突然門口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手裏抖著根狗尾巴草,晃悠晃悠笨拙的爬到床上坐下,拿狗尾巴草撓柳相文的鼻子。
    柳相文被撓得鼻子一抽一抽的,皺起的臉不耐煩的左右擺動,在一個劇烈的顫動中,狗尾巴草插到鼻孔裏。
    “啊秋!”柳相文猛地坐起打個噴嚏,張開眼隻見旁邊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一臉笑意,左手捂著嘴,右手輕輕甩動狗尾巴草,見到柳相文醒來,就發出“咯咯”的笑聲。
    “柳——相——純!”柳相文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念到。
    “咯咯。。相文哥哥,你好傻,咯咯咯咯。。”小男孩說話還有點奶聲奶氣。
    小男孩叫柳相純,今年四歲,是柳文鶯的弟弟,很是機靈可愛,就住在隔壁,時常來柳相文家蹭飯。柳相純是柳相文的族弟,兩人有同一個太祖父,他們這一脈下來關係都很融洽,過年時候都聚在一起吃團圓飯。
    “幾點了啊?”柳相文眼珠子一轉,問小男孩,“你怎麽沒手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