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萍水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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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製霸!
夕陽完全沉落山裏,夏季的傍晚很是漫長,五點多,柳家村開始升起嫋嫋的炊煙,雖然有電器可以蒸煮,但村裏的人還是比較喜歡用柴火燒出來的米飯。
“麽叔,麽叔,看我的手表!鳳嬸,鳳嬸,看我的手表!瑤瑜姐姐,瑤瑜姐姐,看我的手表!”柳相純高舉左手在飯桌邊跑來跑去,隻見小胖墩左手背一個藍色的圓圈和三段長短不一的線條構成一個很抽象的手表,見到別人訝異的眼神,小男孩很是驕傲,“相文哥哥送給我的!”
餐桌上,柳相文尷尬的用厚厚的臉皮抵擋來自柳霸、張靈鳳和柳瑤瑜的鄙視眼神,強撐一分鍾後,“相純,吃雞腿不?”
“不吃,不吃!看手表!”柳相純待柳相文給他畫上手表後就一直炫耀。
“相純,回家告訴爸爸媽媽幾點啊。”不得已,柳相文使出殺手鐧,桌上三人投來鄙夷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佩服,顯示著很糾結的內心活動。
“爸爸!媽媽!姐姐!看我的手表!”柳相純屁顛屁顛的跑回家,邊跑邊嚷嚷。
“呼。。”柳霸等鬆了口氣,“吃飯吧。”
不久,隔壁鄰居家傳來依稀可聞的孩子吵鬧聲,以及大人的勸說聲。
“相純,吃飯,乖。”隔壁傳來輕微的聲音,“來,乖,先洗手。”
“我就知道是相文那蔫壞的回來了。”一個粗獷的中年男聲響起,“一回來就沒啥好事。”
柳相文一家餐桌上三道鄙夷的目光再次射來。
“你當年還不是這樣整相武相文的。”一個女聲幽幽傳來,“一報還一報,以後讓相純去玩相文的兒子。來,相純,乖,洗手。。”
柳相文尷尬的扒幾口飯,偷偷瞄著桌上的老爹老媽和大姐,三人專心低頭吃飯,懶得再看騷包男了。
“不哭,不哭啊,來,老爸給你畫!”柳相純媽把小胖墩的手表洗掉後,小胖墩就哭鬧起來,不得已中年漢子隻得上場。
“嗚。。我不要。嗚。沒相文哥哥的好看,嗚嗚。。”孩子的吵鬧聲清晰可聞。
“高!”柳霸吃完飯後對小兒子伸出左手大拇指,起身離開。
“高!”張靈鳳吃飯完對小兒子伸出右手大拇指,起身離開。
“高!”柳瑤瑜吃完飯對小弟伸出雙手的大拇指,起身離開。
“。。”柳相文看著滿桌的殘羹剩飯和十幾塊的碗碟欲哭無淚,“我不要洗碗。。”
柳家村的仲夏夜十分迷人,兩岸的燈光映得河水波光粼粼,沿河的房子在靠河一麵都掛著紅燈籠,整座村莊到了夜晚比白天更為動人,不時有一條條載著旅客遊河的烏篷船在河麵上劃過。
已經半年沒有回來,洗完碗筷的柳相文慢慢的逛起這座宛如世外桃源的村莊。因為遊客眾多,為了保護環境不被破壞,加上村內有三條河流以及眾多的拱橋,騎車很不安全。在小小的村莊內是禁製行車的,遊客們都得把車停在村外的大型停車場裏,然後步行遊玩。
柳相文在從小玩到大的村莊內愜意踱步,和一個個拿著相機拍照的遊客擦肩而過。深深吸口氣,熟悉的味道讓柳相文迷醉得閉上眼。
“砰!”肩上傳來柔軟的碰撞,柳相文睜開眼,隻見一個單反相機掉到地上翻滾了兩圈,搖晃下不動了。
“呀。”一聲驚訝的輕喚,如黃鶯出穀般宛轉悠揚,又如空穀幽蘭讓人心曠神怡。柳相文定睛一看,一個白衫少女婷婷而立,不禁輕聲詠出“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少女聽到柳相文的低語,臉上浮現一抹嫣紅,慌忙低下頭,手撫膝蓋正要蹲下撿相機,不料柳相文動作更為迅速,少女手指剛碰到對方的手背,就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額,鏡頭黑了。不好意思。”柳相文心跳急劇加速,不敢看對方的眼神,低頭擺弄起相機。
“沒事,我有意外保險。”少女依舊紅著臉,不過已經抬頭看著柳相文。
“嗯,你是來旅遊的嗎?”柳相文好歹也是二世為人,雖然情緒波動很大,但還是能夠鎮定的交流。
“嗯。”少女盯著柳相文手中的相機。
“你等等,我家就在這裏,我回去拿相機來借你。”柳相文把單反遞還給少女,真誠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後退兩步轉身快速跑動起來。
少女猶豫著站了會,“楊靜璿?”背後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疑問,白衣少女轉身一看,麵前兩個少女並排而立,一個穿著黃色上衣和白色長褲,另一個則穿著綠色長裙,兩人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
“雨嘉,可馨!”少女對於意外的相遇很是驚喜,一撩額前長發,微微一笑。
“你怎麽也來這裏啦?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身材高挑的孫雨嘉和長相嫵媚的姚可馨一左一右站在少女兩邊笑著質問,隨後拉起好友邊走邊嬉戲,楊靜璿走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和好友笑著消失在茫茫人群中了。
左閃、右閃、低頭、跳躍、抱柱子一百八十度旋轉過後兩個轉身繞過行人。。柳相文在老家玩了出真人版的酷跑,如魚戲水般自由流暢。
“哢嚓!”到家後打開房門,抄起椅上的背包,腳步還沒停下,就腳尖、腳後跟先後一頓地,借助反作用力轉身出門,手輕輕勾住門邊緣帶上。房間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時,柳相文已在十米開外。
“老弟!吃西瓜!”客廳內,柳瑤瑜右手高舉,手刀落下把西瓜切開,見柳相文跑過來大喊一聲。
“接住!”柳相文邊跑邊從包中掏出相機,見到老姐就把包扔過去,“不吃了。”
“嘿!”柳瑤瑜接住包,見柳相文已經跑遠,對著背影晃晃拳頭,“臭小子,回來收拾你。”
“呼哧、呼哧。。人呢?”柳相文胸口急劇起伏、滿頭大汗,跑回原地發現那道倩影消失不見,身體旋轉著仔細觀察四周,“沒有。。”
柳相文在熟悉的村中急促行走,來來回回把八條人流多的街道逛了好幾次,汗水濕了夾背,胸前的單反孤單的懸掛著。
“十點。。她應該回去休息了。”柳相文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一口氣不由鬆了下來,輕輕一歎。
“雨嘉,你看這裏好漂亮。”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是她!”柳相文轉頭一看,小河的遊船上三個少女聚成一團,白色上衣、披肩長發還有白淨的笑臉。
“可馨,那邊也很好看!”被喚作雨嘉的黃裳少女右手搖著白衣少女的胳膊,左手指向遠處。
“可馨,她名字叫可馨,真好聽。。”柳相文喃喃自語,目光隨著白衣少女漸漸飄遠,沒發現這是一個美麗的小誤會。
“喂!”柳瑤瑜正在大門外的院子裏納涼,見老弟目光呆呆的路過身邊,被忽視的母老虎不爽的一拍柳相文肩膀。
“啊!老姐!”被一巴掌拍回神的柳相文回頭一看,柳瑤瑜目光嚴肅的盯著自己。
“老實交代!”柳瑤瑜雙手抱胸,兩道山巒登時聳起,柳大姐歪著頭,右腳小腳板一踏一踏,冷笑注視柳相文雙眼。
“交代什麽?”內心把柳瑤瑜當妹妹看待的柳相文清醒後哪有那麽容易被詐。
“哼,魂不守舍的。”柳瑤瑜冷哼一聲,“說,幹什麽壞事了?”
“哪有?”柳相文眼珠子一轉,一副委屈模樣,騷包男挺樂意和傻大姐鬧著玩的,順柳瑤瑜的意往下表演。
“有什麽事說出來聽聽?”柳瑤瑜靠過來勾肩搭背的,對柳相文輕眨下右眼,輕聲細語,“老姐幫你解決。”
姐弟倆玩鬧一陣後,柳相文回到房間躺下,望著窗外的明月,腦中全是白衣少女的笑臉,一夜難眠,直到兩三點才蒙蒙睡去。
“相文!”大清早五點多,老爹柳霸見柳相文還沒起床就過來喊人。
“唔,起來了。”十幾年的生活習慣不那麽容易被打破,柳相文迷糊的睜開眼,坐起身。
“快一點!”柳霸再喊一聲隨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嗯,哈——欠”柳相文擦擦眼角滲出的眼淚,隨著眼睛被淚水稍微洗濯一下,精神頓時清醒不少,單相思一夜的騷包男迅速從衣櫃裏找出練功服,穿好後離開房間。
“媽。”柳相文對正在淘米的張靈鳳打個招呼,拿起桌上的牙刷和杯子。
“哎,文崽,聽你姐說你昨晚會小情人去了?”張靈鳳放下手中盆子,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咬耳朵。
“噗——”柳相文一臉幽怨,“媽。。”
“看來沒有啊,哎。”張靈鳳失望的皺下眉,歎口氣,“你哥要明年才能回家,他那榆木疙瘩腦袋,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子。”
“你可以先抱外孫啊。我也想當舅舅了。”柳相文眼珠子一轉,禍水東引。
果然,“也是,瑤瑜到年齡了。”張靈鳳邊淘米邊自個嘀咕有哪家英才俊傑適合做女婿。
這一世的中華法律規定,隻要男子年滿20周歲,女子年滿18周歲就能結婚,地大物博加上經濟發達,對於生育方麵放得比較寬,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沒這麽早結婚。
柳相文洗漱完喝杯水,就往屋外的武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