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鳶花嶼雷霆一怒,盤龍弓怨氣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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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要死,隻希望在死之前可以再見你一麵!”木相惜眼看著明兒一箭射出,突然對冷月夜的思念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也就在那利箭即將插入木相惜咽喉的一刹那,天空中突顯一個黑影如閃電般從天而落,對著下麵就是淩空一掌,掌風如黑色密布的烏雲把明兒的箭緊緊包裹在其中,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黑雲炸開,盤龍箭隨之崩裂,化為無數火球,紛紛落地,所落之處一片焦土。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一瞬間的事,人們似乎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卻隻見那箭碎裂燃燒之後的灰燼。
“大師兄!”杜若飛看了一眼這個剛剛從天而降的男人欣喜的喊道。
隻見此人俯身輕輕將木相惜抱起轉過身來,眾人一看果真是九浮宮右令使冷月夜。他輕身一縱就來到了眾人麵前,卻看都不看眾人一眼而是低聲對木相惜說道:“不要怕案ad,有我在”那聲音之輕柔,任再場所有人無不驚駭,冷月夜說話還可以這麽的溫柔!
“師兄!”杜若飛掙脫蘇如煙等人的包圍跑到了冷月夜身邊,此時的木相惜已經抖成了一團,又驚,又怕,又歡喜!她依偎在冷月夜的懷裏,感受到了那從未有過的安全和幸福。冷月夜輕輕把她放下,仔細的捋下她散亂的頭發,擦幹她腮邊的淚水道:“小飛,好生照顧他!”說著把她輕輕推到杜若飛的身邊,木相惜雖然在杜若飛的攙扶下,但那眼神卻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冷月夜。“你跟小飛在這稍等,”說著轉過身去,一步步走向眾人。
而也就在冷月夜轉過身來的那時,眾人自覺一股濃濃的殺氣襲來,不禁讓人膽寒,不自覺的向後退去,此刻冷月夜眼裏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溫柔,他冰冷的掃過每一個人,“師兄,他們硬闖的,我也攔不住啊,”夭小月怯生生的邊說著,邊離開人群向杜若飛一側靠近。玉辭沒說的,跟著夭小月,一起站了過去。
“這小妮子,哼!”蘇如煙見狀心中暗罵,罵歸但,但是看著這惡狠狠的冷月夜一天不禁躲到了文一劍身後。如果說蘇州還要一個人讓蘇大小姐害怕的,那就是冷月夜。
“師兄息怒!”文一劍一項是和事佬,趕緊出來圓場。
冷月夜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是誰想在我鳶花嶼殺人!”誰不知道鳶花嶼是冷月夜的地界,冷月夜心狠手毒,任你是誰,非請莫入,別說來殺人,就算誤入此地,否則想再走出鳶花嶼也要看他的心情,就連蘇擎天都要讓他三分,何況別人。
明兒被他剛才的武功已經震住了,難怪當初文一劍阻止自己,但是洛城西之死的痛和對木相惜的恨,讓他毫無懼意,更別說慌張了,隻是暗中愧疚和自責:“但凡我有少主的武功,又怎麽容得下他如此的猖狂!”
“是你!”冷月夜把目標定在了洛明兒身上。
“不錯!”洛家人的生命裏沒有害怕兩個字,哪怕是真的麵對死亡。“這個賤人,原本該……”死字還沒有說出口,隻見冷月夜已經出手了,快如閃電,左手一揮,化掌為爪,“龍騰移步!”一股黑色的爪氣直奔洛明兒,直接將明兒淩空抓起,明兒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纏繞著越纏越緊,不由的被爪勁吸了過去,被吸走的洛明兒在空中不住的掙紮,冷月夜飛身無形之中,右手聚起心中怒火,曲臂若弓,突出一爪,直推明兒的命門,此為殺招若真的擊中,必定會焚筋斷骨、挫骨揚灰一般,可見他手下並無半點善念,手下不留生息。洛明兒眼一閉,可歎自己沒有為少主盡一分力,報一絲仇,就死在鳶花嶼,怎麽對得起少主臨終所贈的盤龍烈焰弓……
眼看明兒死於非命,冷月夜一掌打出,接著空中一聲巨響,眾人再看,冷月夜竟然後退數步,場中多了一個老者。
“師叔!”冷月夜嘴裏喊著師叔卻無半點尊敬和親近,反倒是老者滿臉賠笑道:“月夜呀,剛出密室就不見你蹤跡,讓我好找呀。”
“爹!”蘇如煙看見這老者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委屈巴巴的說:“大師兄他……”此人正是九浮宮的右令使也是如今的蘇州城主蘇擎天。
他與冷月夜去拜見宮主衛如屠,為的就是聯手抗魔之事,魔域連化屍散都敢用,已經犯了武林大忌,希望衛如屠能號召天下英雄共同抗魔,以絕後患。誰知衛如屠根本一句話都聽不下去,哈哈大笑:“天下英雄,狗屁!廢物!等我武功大成之時,魔九尊算什麽。”說著自顧自在那研究武學。蘇擎天見狀隻得和冷月夜一起退了出來。剛出密室,冷月夜喊了一句有殺氣,飛身而起一晃就不見了,蘇擎天比竟很少來此,地形沒有那麽熟悉,這一路找來耽誤些功夫,遠遠看見明兒被控於半空中,生死一線之間,因此沒有來得及說話,硬生生的接了冷月夜一掌,巨大的掌風令二人都不由的倒退數步。
蘇擎天知道冷月夜這個人,極易燥怒,吃軟不吃硬,知道自己閨女說話不中聽,估計趕緊製止,以免火上澆油,沉著臉道:“哼,到處闖禍,惹你們師兄生氣,還不快來賠禮!”
要說蘇如煙在蘇州真的沒有她怕的,除了這個大師兄,遠遠的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讓人從心裏感到一種震懾,不過如今父親在,她自然是不怕的了,“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文一劍見狀隻能向眾人作了個揖趕緊追了出去。
冷月夜沒有理會蘇如煙,對於他的這個師妹,他也是看都不想看到,被整個蘇州上上下下的人寵上了天,再一方麵對於蘇擎天他也是不服氣的,因此雖然是師兄妹卻沒有半點感情。
“讓開!”冷月夜冷冷看著蘇擎天道,似乎多一個字也不願意講。
“月夜,你知道他是何人?”
“就算是洛城西也不能在我這裏殺人!”雖然冷月夜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是身背盤龍烈焰弓自然是洛城西親近的人,但是,這裏是鳶花嶼,誰敢挑戰鳶花嶼都得死!
蘇擎天知道冷月夜的秉性,而這裏是鳶花嶼,十年來沒有一個人在這惹事後還能活著出去的,心裏既為明兒擔心又不由的埋怨他過於魯莽!隻是明兒是不能有事的,不但是因為洛城西,更重要的是,明兒身後是洛城西訓練有素的神箭營!他若無其事的向前走了兩步不經意間把明兒擋在身後,笑著向冷月夜陪著不是:“月夜,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明兒不對我讓他給你道歉如何!看在我的麵子上,你這做大師兄的可要多包涵……”
“師叔不要講了,你該明白我鳶花嶼隻有一條規矩!”冷月夜身上透出了一股股濃濃的殺氣。
“真是什麽師傅什麽徒弟,一個大瘋子帶一個小瘋子,唉”蘇擎天不由歎息,當聽到規矩二字時,不由的心生一記。
“月夜,明兒沒有破壞鳶花嶼的規矩,在鳶花嶼要殺人的人也不是明兒!”
“嗬嗬,”冷月夜冷笑道:“有目共睹,箭是他射的,怎麽不是?”
“對,但是你別忘了箭是從盤龍烈烈焰弓裏射出來的。”蘇擎天停住很有深意的看著冷月夜。
“這有什麽不同?”冷月夜大笑道:“弓在他手裏,不是他射的難道是鬼射的?”
“不錯,是鬼!”蘇擎天麵色沉重的說道。
“嗬嗬”冷月夜不屑的說道:“那師叔說,這是個什麽鬼,這鬼又在哪裏?”
蘇擎天歎了口氣:“這個鬼就是洛—城—西!”
冷月夜一愣,洛陽一戰驚天地泣鬼神,洛城西已死殉城,雖然從不曾相識,但作為男人,對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還由衷的欽佩和敬重的。
看冷月夜眼神稍有暗淡,蘇擎天趕緊繼續說道:“這弓是天下一神器,想必月夜也認識,卻不知道這弓與洛城西相伴十年有餘,早與洛城主心意相通,也正因為如此洛城西守在風華橋三天無一人可以過橋,可惜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義薄雲天的好男兒死的太冤了!”
“他本實力就與魔域相差甚遠,殉城而死,還反傷魔域,也不算冤。”冷月夜道。
“他隻是因為萬念俱灰,才會有了飛蛾撲火玉石俱焚之舉啊!而真正讓他失去生的希望的卻是一個女人,一個賣花的女人……”蘇擎天就把木相惜如何進入洛城府如何勾引洛城西最後如何拋棄洛城西,甘願下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直聽的再場的人無不歎息。
“這,這與我何幹!”冷月夜或許猜到了什麽,卻又不想承認什麽,但語氣似乎已經緩和多了。
“洛城西殉城之後,他的一縷怨氣冤魂,不願就此消散,就滲在了這把弓上,與弓的令旗合為一體,而當這個女人再次出現在這弓的麵前之時,立刻激發了弓的暴怒之氣,這就是劍不拔而出於鞘的原因啊!”蘇擎天用手一指:“她!就是那個無情無義,人盡可夫夫,寡廉鮮恥的女人人,是她激發了盤龍烈焰弓的怨怒,才會射出盤龍火箭,怎麽能怪明兒?”
說著蘇擎天轉過頭對木相惜怒目而視,“木相惜,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恐怕連半個字都沒有對月夜講過,你已經禍害了洛陽,難道又要來禍害我們九浮宮麽?”
此刻的木相惜已經癱軟在地,慌張恐懼羞愧已經寫滿了她的臉,更要命的事冷月夜也已經回過頭來,看著她,憤怒,懷疑,詢問的眼神向刀子一樣,似乎要剖開她的心看個清楚!
“不是我,不是我,”木相惜都做一團連忙擺著手。
“就是她!”洛明兒大吼一聲,嚇的木相惜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了,她回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更不敢看冷月夜一眼。
就是她,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否認的了,是誰也不能給她辯解的了,或許她早該明白,這樣的事又怎麽可能一直隱瞞的下去。
“不是她!”冷月夜會過頭來吼道:“滾!你們都給我滾出鳶花嶼!”
明兒還想爭辯什麽,被蘇擎天一把拉住轉身就走,他知道,像冷月夜這樣的人就算是錯了也不會承認,此時不走,一會翻臉也是說不定的,小月玉辭二人也趁此機會留之大吉,隻剩下一邊發愣的杜若飛和癱倒在地的木相惜。
許久,冷月夜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靜!靜靜的!靜的可怕!靜的木相惜連呼吸都不敢出聲。突然他回過身使勁的抓起木相惜的手腕,一把拽了起來。
“啊!”木相惜幾乎是被他提起來的,隻覺手腕劇痛,不由的大叫一聲。“師兄!”杜若飛看著卻不敢阻攔。再看冷月夜俯身把木相信夾在腋下向屋中走去,杜若飛張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心情複雜的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