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雙子流星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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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醉醉了,小開看著他一杯杯的喝酒,再沒勸阻。她已經看出了他的痛苦。隻是怎麽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痛苦,到底怎麽了?她有些彷徨、慌張,手足無措,卻也隻能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酩酊大醉的男人,她很聰明,可惜從來沒人告訴過她怎麽去安慰一個男人,所以她隻能是不安的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直到趴在桌子上她才長長喘了口氣啊。
    “他終於不喝了。”當葉小開把不省人事的平生醉搖搖晃晃扶回鐵匠居的時候,金一指一臉驚訝,他看看葉小開,他隻看到同樣的不解和迷茫。金一指沒多問,有些事沒辦法問,問也問不明白。隻希望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什麽都隨風消散而去……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兩個月過去了,生活日趨平淡,平生醉不在每天長在鐵匠居了,而平生醉不在的時候,葉小開總感覺做什麽都懶懶的,她隨意的撥了撥鐵爐下的柴火,想起那蒼穹之火,就感覺這火焰沒有熱度似的。正在她望著爐火發呆的時候,隻覺有人拍了她的頭一下。
    “平……”葉小笑著站了起來,“阿三?”
    歐陽逍看看她說,“你就知道平生醉。”葉小開笑笑。
    “看見我一臉失望是吧?”
    葉小開歐陽逍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你這叫什麽?見色忘義!”歐陽逍陰陽怪氣的說著。
    “哼。”葉小開還了他一個大白眼兒。“你不說我還忘了,給你做完隕星後就再沒見過你的人,找都找不到,還好意思說我。”
    “你找我什麽時候找我?”
    葉小開就把上西山去的情形說了一遍,歐陽逍一拍腦袋說,“我還真不知道,大哥一直不讓我下山,差點沒把我給悶死,二哥肯定也是怕我下山。所以說都沒跟我說過,否則我知道了肯定早來看你了。”
    “哎喲,行啦,你可別來看我,這幾天可把我累死了。你別又想讓我給你做什麽骰子什麽刀的。”葉小開轉過身去撇著嘴說。
    “聽說金大師,要鑄造一把什麽絕世傳說神劍?”歐陽逍問道。
    “早就做好了,號稱飛景流光劍。”
    “你們竟然給魔域鑄造了飛景流光劍?”歐陽逍瞪大了眼睛。
    “要不然呢?”葉小開撅起嘴巴,歐陽逍心裏有點發涼,自己的隕星就已經如此厲害了,那飛景流光劍必定是天下無雙啊。這以後若遇到他,估計更沒有勝算了,但是他又看看可憐巴巴的葉小開,歎了口氣,“也是,估計如果金大師真的不去鑄造,也不會這樣輕易給放出來。”
    “這你可又猜錯了。”葉小開笑了。“老金吧,他開始拒絕了鑄劍的,而衛王呢,也並沒有為難他。隻是老金見魏衛王並不是那嗜血成性的人,一切皆是有緣人嘛,才為他鑄劍的,我也覺得衛王的品性與別的魔域之人是不同的,以殺止殺也許並不是好辦法,如果魔域處事公道,那和正派又有和不同呢?”
    “你見過衛王?”歐陽逍道。
    葉小開點點頭,“他雖然戴著麵具,但是那眼神卻很溫和,而且也很愛笑,一個愛笑的人,應該壞不了多少。”
    歐陽逍搖搖頭,“你啊,看誰都是好人,你這麽輕信於人,早晚吃虧,小心點兒吧。”
    也小開看看他在鐵匠居漫不經心的逗著毛毛玩耍,忽然有些憂慮,她走過來對阿三說道:“啊三,你們以後還真要小心點啊,這把傳說神劍真的非常厲害。”
    歐陽逍此刻正拿著蘿卜的手突然稍稍一停,接著又若無其事的把蘿卜送到了毛毛嘴邊,毛毛毫不客氣的嘎吱吱的啃了起來,“哇,毛毛長了好大一圈兒,葉小開,我感覺它跟你一樣能吃。”歐陽逍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衛王的武功太高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麽快的身法。”想起那晚的事葉小開依然心有餘悸。“其實當個獵戶挺好的呀,粗茶淡飯也得安心,”葉小開是很是認真的,非常的認真,“世間不平的事太多了,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該放下的時候還是……”葉小開後麵的話還是咽了下去,有些話並不需要完全說開。
    歐陽逍站了起來,他自然看出葉小開擔心的,就算她不說自己又何嚐不明白,自從魔域入駐燕京,小刀會的生死就已經命懸一線了,何況如今衛王的傳說神劍又已經練成,隻是又何必多一個人憂心呢,所以他故作震驚,嗬嗬笑笑道:“你這小腦袋瓜裏也不知道天天想什麽,那關我什麽事,我就是一個獵戶,一個純正的獵戶。”他笑的是那麽輕鬆,那麽坦蕩。
    葉小開歎口氣點點頭,“那就好,”說著轉身從台子下麵拿出了一個錦囊遞了過去。“衛王的武功在你之上,飛景流光劍也會克製你的刀。”
    歐陽逍把錦囊接過來。“原來你早都做好了,”錦囊裏是滿滿一袋子鐵骰子。
    葉小開點點頭,“這是什麽?”歐陽逍見裏麵有個紅色的小布袋,小布袋中也是鐵骰子,隻是雖然大小相似,重量卻輕了許多。
    “這叫雙子流星。”葉小開道
    “哦?”歐陽瀟疑惑的拿著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什麽名堂。
    葉小開拿出了兩顆,一手拿著一個筆畫著相互撞擊的樣子,“這兩顆雙子流星相互撞擊就會碎裂,裏麵的藥沫就會噴散出來,迅速在空中彌漫,噴散炸開在空中,那大片的彌漫的煙塵可以讓人頭暈目眩。當然時間特別短暫……”
    但是後麵的話葉小開沒有說。對的,在生死關頭,刹那間的時間已經足夠了,這是葉小開為他做的救命的骰子,是對他生命的最後守護。歐陽笑又怎麽不明白,他點點頭,隻覺眼裏一熱,接著趕緊默默的把所有骰子裝好,轉身避開了葉小開的眼睛:“放心吧,我沒事的!謝謝你,葉小開!”
    葉小開笑笑,再看歐陽逍頭也不回走出鐵爐房,飛身上房頂,一眨眼不見了。
    歐陽逍急奔離開鐵匠居,那一霎那的軟弱,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直到出了城,走在山腳下的時候,眼睛才清涼起來,他逐漸放慢了腳步,摸著百寶囊裏的雙子流星,暗道,小開,不是我有心欺騙你,而是不想你被我牽連。突然間感覺自己真的想自己隻是一個獵戶就好了,不幹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和朋友聊聊天,吃吃酒,那不也挺好嗎?或者離開燕京,去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神仙日子,真的,真的很好。
    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有一身影閃過,歐陽逍急忙抽刀閃在一旁。他看了一眼,隻見前麵這個人擋住了去路。
    “是他!”擋住去路的這個人他認識,隻是這次他沒有穿官服,而是穿的很普通的老百姓的衣服,憑平生醉?歐陽逍慢慢把刀放了回去,不管怎麽說,他和葉小開的關係在哪裏?
    “你有事?”歐陽逍冷冷的說,他不喜歡這個人。其實本來官與賊就是天敵。
    “你到底是什麽人?”平生醉同樣冷冷的問他,他也認識他。當小開說起這個叫阿三的獵人的時候,他是猜到了是他那天在鐵匠居前遇到的那個人,而這個人卻與小開如此親密。
    “獵人。”歐陽逍淡淡的說。
    平生醉冷笑著沒有說話,今天當他就要到鐵匠居的時候。遠遠見一黑影從鐵匠居內院飛身而上,。還以為是個賊。因此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這方才看清,原來是這個人。他就是葉小開提到的阿三,也是他曾向自己掩蓋了葉小開在鐵匠居的事實。平生醉哼了一聲,“既然你不肯說,我自己來找答案,亮刀吧。”說著平生醉抽出了的單刀。
    歐陽逍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拿出武器。
    “怕了?”平生醉的刀逐漸聚起了殺意。
    “就你。”歐陽逍冷笑著,的確小刀會的狂風刀又怕過誰?何況他隻是一個小旗校尉,“看在我們小開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讓開。”歐陽逍瞥了他一眼,輕蔑地說道。而他的話卻深深的刺到了平生醉的痛處,隻見他肌肉抽動了一下,右手向前一甩,一把飛爪從右腕飛了出去,直擊歐陽逍,歐陽肖出掌相迎,而飛爪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奔歐陽逍的手腕,歐陽像一驚,而同時平生醉已經隨著飛爪一起快速的旋轉而至,幾乎是同時的來到近前,順勢猛砍一刀,歐陽瀟急忙抽腕閃身,隻是平生醉的刀太快了,一縷飄起的頭發被削了下來,歐陽瀟嚇得倒退一丈。再看平生醉卻並未趁勢追上來,反倒是後退一步站在那裏,輕蔑的看著他,似乎故意給他出刀的機會。這是何等的蔑視和挑釁。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校位,竟然有如此伸手!”歐陽逍暗自吃驚,世道如此已經不由他不出刀了,他緩緩抽出的刀來,隻見隕星藍光閃閃,寒氣逼人,一股嗜血的殺氣愈來愈濃。兩個人對峙著,平生醉似乎沒有耐心等待,他霸氣的卻一步步向歐陽肖逼近,突然,平生醉一個雁行來到近前的同時一刀砍出。歐陽逍立刻舉刀格擋,而平生的招卻是虛招,歐陽逍的刀也不慢。見對方虛晃一招,也立刻收住格擋,接著隻見刀影連環一刀接著一刀,自上而下,攔腰而斬,隻聽當當當兩聲,如此快的招式全打在平生醉的格擋上。平生醉不等他反應變換招式,一套血煞刀連招下來,直接破除了歐陽逍的防禦。緊接著揮刀擊地——血戰八方!強大的內力和刀氣讓歐陽逍直接倒地一陣眩暈。歐陽逍見事不好,哪敢耽擱,一個金蟬脫殼,閃現於一旁,隻此瞬間已經是一身冷汗。平生醉!到底是什麽人,這可比他設想的可怕十倍,燕京城裏竟然還有武功這麽高的小旗校尉,他的來曆刀法,自己一無所知,而對方似乎對自己早就有所了解。平生醉還是沒有追上去,仍是收住招式遠遠的看著他,
    歐陽逍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兩次受製於人,不禁有些發怒。他把刀氣聚於足下,隻覺風行淅淅,身隨風動,風隨刀影,在平生醉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晃來閃去,隻見其影,不見其形。平生醉,一時真假難辨,也不敢大意,穩住心神,以不動應萬變,而歐陽逍一個衝鋒,連續兩刀砍向平生醉,盡管如此,當當又打在平生醉的格擋上,歐陽逍畫影無形,紅光突現,此時狂風驟起,聚起一道亮光劃破天空,這是萬夫難擋的之招——風行無極!平生醉也不敢大意。提起淩風飛起三丈多高,在歐陽逍周圍的狂風暴戾之氣漸消的瞬間,他從天而降,又一飛爪直纏歐陽瀟的刀柄,同時身隨爪動,爪到人到。“當當當!”震蕩陣地一戳,歐陽逍直接被震倒在地,平生醉一個錯步,刀抵在了他的前胸之上。
    “看在小開的份上,我不殺你,以後你都不許再去鐵匠居,”說完抽刀轉身冷冷的笑道。“記著那是我的小開。”說完轉頭也不回的走了。
    歐陽逍躺在那,半天未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輸,而且還輸得如此難看,更重要的是輸給了一個自己以為會很輕易就可以打倒的男人手中。是的他太輕敵了,連用骰子都覺得不屑,更別說逃跑了,如果他要跑的話,平生醉也不一定留的住他。不過這些都沒有。如今隻有一點非常明確,鐵匠居是再也不能去了,甚至包括燕京。
    葉小開正在百無聊賴的逗弄著毛毛,平生醉走了進來。“在想什麽?”葉小開回頭一看,是平生醉,立刻跳了起來,“你可來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我一跳真討厭!”看到平生醉那那一刹那,她笑了,笑靨如花,“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怎麽會呢?剛才在想什麽?平生醉略微笑笑,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乎想看到她的內心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去做什麽了?為什麽還沒有來?”葉小開笑眯眯的望著他。
    “今天這麽閑,一個客人也沒有嗎啊?”平生醉似乎有口無心的問著。
    “嗯,有啊,剛阿三來過,拿走了他要做的東西。”
    “那你還寂寞什麽。”平生醉嗬嗬笑了聲,葉小開被他的話語說蒙了。“什麽寂寞啊?我隻是很想你,”平生醉看你小開很認真的樣子和癡癡的眼神,突然內心略感歉疚和激動。“小開,你隻是我一個人的小開好不好?”他不由得緊緊的抱住了她,“不要離開我。”葉小開對他忽冷忽熱,前後不搭的話語弄得手足無措。“當然了,我從沒想過離開你呀。”說著又把他推開了,“哎呀,快放開拉,這一會兒被老金看見。又要被他嘲笑了。”平生醉看看她那嬌羞的樣子。似乎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忘記了,跟著傻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