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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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都督府
衛子道手裏拿著魔域來的密文,長歎了口氣,看來燕京的暴風雨要來了。
密函中,魔九尊不滿的口氣責怪衛子道,婦人之仁,導致燕京事情拖延太久,南宮世家投靠了燕王府,而為魔域一點利益都沒有,暫時可以不再追究,但小刀會這個小小組織,無需太過謹慎,必須速戰速決,不得有誤。
看來我要去一次西山了。衛子道知道如今再也難拖延下去了。
燕京城位於燕京的東北麵,燕京東南、西全在東方世家的管理範圍,已經很明顯,可以斷定東方世家與小刀會毫無瓜葛。那小刀會在哪呢?燕京城裏他們肯定不敢逗留。燕京城經常關城門突然搜查,而且城牆高大,四處都是守衛,一旦被發現難以逃脫,是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住在燕京城裏。那他們在哪呢?可能在的方向隻有燕京西北的軍督山,或是燕京西南的西山獵場了。
軍都山原是離燕京城較近的一個村莊,民風淳樸,生活安逸,隻可惜近年來連年的征戰,導致此地的居民死的死,跑的跑。幾乎講都逃往燕京以南。一多半成了南宮世家的佃戶,而如今的軍都山隻剩下破敗的房屋,滿目的荒涼,但是因為軍都山的位置有著比較重要的戰略意義,雖居民都已經逃離了,但是燕王的部隊依然堅守在那裏。魔域也曾在那裏大範圍清查,一無所獲,小刀會應該沒有在那裏。
西山獵場向西南連接廣闊的原始森林,附近散居的全是燕江附近的獵人,他們常年在山中打獵,居無定所。而且原始森林深處更無法清查,何況是查幾個連樣貌都不知道的人呢,簡直是難上加難。
衛子道從桌上又拿起了一張畫像,夏雲柯曾在護衛所當職,據說小刀會跟這個人有些關係,或許說這個人就是小刀會的一個人,甚至是重要的一個人,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夏雲柯。
正在這時,魔域護衛報:“一堂二堂,堂主求見。”衛子道知道他們來必定是得知自己接到尊主的命令,或者是暗中向尊主傳遞消息,向尊主告狀的人也許就是他們。
“嗯。”衛子道點了點頭。班布,這個人本來就狂傲粗野的很,要不是當初一掌震住的,他估計早把都把燕京折騰成什麽樣了?看今天這架勢是這老毛病又犯了。
是的,像這樣的人,你要是壓不過他,他就能跳到你的頭上去。至於莫九,還帶著孩子氣,想必是自己初入魔域時打傷了他,因此一直對自己有不少成見,如今又受班布慫恿,看來自己的處境不太好處置了。
“參見衛王,”衛子道正想著班布和莫九走了進來。
“起來吧,我正要找你們二人。”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班布和莫九相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的確,燕京的事是頒布慫恿莫九報密函給魔九尊,說衛子道在燕京過於小享樂,一直沉浸在大婚之中,沒有任何行動,並把當初把南宮世家拱手送與王爺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因此魔九尊才會下了這個命令。而今天來也是班布暗中得知魔尊的命令已到燕京了,因此特來找衛子道的麻煩,也是讓莫九看看自己如何請戰,而又被往位子道如何壓迫的。因為在魔九尊眼裏,莫九的一句話比自己的前片陳詞要好用的多。
“班布你的傷勢可好,”衛子道說。
“已經全好了。”
“嗯,既然你的傷好了,我就放心了,這樣我就可以安排全力搜捕小刀會了,畢竟此時耽擱時間已久。”
班布聽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合著你不去搜捕小刀會,還是我班布給耽誤的唄。但衛子道的厲害,他比誰都知道,因此隻能聽著。
“請衛王吩咐二人齊聲答道。”
“莫九!你帶人搜查燕京城中大小商鋪客棧,有無外來人等,一律登記入冊。”
“班布,你去搜查軍都山附近各村莊及散戶,我會與媚兒一起搜查西山獵場,切不可擾民,隻做登記,有有可疑者速報於我,不可擅自行動。”
“是!”莫九與班布同聲回道,班步遲疑一會,忍不住說:“軍都山之地多著有大量的燕王軍隊,我是一個粗人,不會與王府打交道,怕與他們發生不必要的衝突,還是讓我搜查西山獵場那邊吧。”班布的確長了記性,也動動腦子,請求態度謙卑又合情合理。看著班布此人表麵雖粗獷啊,做事卻粗中有細,畢竟是也覺察出了西山獵場的某些異常,若能一舉查出小刀會,那可是大功一件。
衛子道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好呀,軍都山就交給媚兒,不過西山獵場範圍廣大啊,危險重重,我怕你承擔不起。”
“衛王放心,班布定全力以赴,不查出小刀會,甘願領失職之責!”班布道,很明顯班布已經打定主意要去西山。
“好吧,那班堂主小心的,有異常速報我知,不得擅自行動,”有莫九在,衛子道自然不願落人口舌。他又看了看身邊的護衛說,“柳堂主呢,”
“柳堂主與雲淺姑娘去逛街了,”“好吧。”
什麽樣的女人最喜歡的事還是逛街,尤其是當兩個女人遇在一起的時候。大婚的新鮮感已經漸漸消退,再加上雲淺從魔域來到燕京,自然經常會與雲淺出去遊玩,兩個女人之間還是有更多的話講,何況她們是很多年前一起加入魔域,跟隨魔九尊的,雖然沒有被魔九尊收為弟子,所學武藝——心佛掌可是是魔九尊親傳,隻不過媚兒這魔域更活躍,更喜歡與參與魔域中的日常事物,因此很快被提升為五堂主。而雲淺比較安靜內斂羞澀,與蝶舞幫助韋生打理一些內務。兩個好姐妹在街上逛累了,一起來到了自然要去最好的酒樓打尖。
天然居的酒最醇,菜最香,而像媚兒她的身份一般的酒館,他也是不屑去的,他們二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二樓。小二在前麵卑躬屈膝的領路,頭都不敢抬,魔域的人就算傾城之貌誰敢正眼去看。天然居的二樓清靜雅致,媚兒帶著雲淺上樓之後掃了一眼。
“那我們就在藍田軒吧。”說著向藍田軒走去。
“呃。”小二不覺汗有些冒出來了,“藍天軒有客人,還請二位姑娘選個別處,”
“客人?”媚兒冷笑“讓他滾。”在媚兒的眼裏,整個燕京還沒有幾個可以放的下的人。
“姑娘,這小孩既不敢…”
“真沒用!”媚兒瞪了他一眼。這小二不敢阻攔,又不敢去藍田軒,相持中來到了藍田軒門前,
“”
誰在這裏喧鬧!小二不知道爺的規矩嗎?”外麵吵鬧聲驚動了裏麵的客人,一邊說著一遍走了出來。
“哎,哎呦,原來是柳堂主渣渣參見。”
柳媚兒抬頭一看,裏麵出來的人認識:“我當是誰,嚇得小二如此畏畏縮縮,原來是軟香主,你這譜擺的夠大的呀,既然是軟香主包間,那我隻能到別處去了。”媚兒冷冷的道,雖然軟查查隻是個香主,但是那可也是九哥下的香主,並不屬於自己管轄。
“瞧你說的,在你麵前哪有我的位置?你看上這裏算是給我臉了。不過我這也沒有別人,都是我師兄和師妹,如果兩位星主不介意一起過來坐,這酒我請了。”媚兒略一遲疑,今日總是有些無聊,軟查查這個人嘴甜的很,有他陪著喝酒倒是可以找些樂子。
“小二,快把你們店中最好的酒都拿上來,重新上菜。”軟查查多聰明,媚兒略一沉癮,知道她有意留下,而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巴結她的機會,畢竟現在燕京還是衛王的天下。
“”好吧,雲淺,既然軟查查盛情相邀,我們也不能不給麵子。”雲淺笑著點點頭,她是一個很隨和的姑娘,而與媚兒在一起時,基本也都是媚兒做主。說著二人隨著軟查查進入了藍田軒。
藍田軒中果然隻有兩個人,一個女子血刀堂師門裝扮,麵目清秀,坐於桌子的南側。柳媚兒知道軟查查,出生於血刀堂,而此來燕京,聽說是帶了他的一個師妹一起,聽說他與這這個師妹關係不一般,如今看來必竟是此人。這時這個女子見來了人,急忙站了起來,表情略有些拘束和緊張,媚兒暗笑,真是小人家的女子,沒見過什麽世麵。而她身邊的男子讓媚兒有些吃驚,隻見這個男人粗粗布衣衫,頭紮一個發髻,用最普通的青色布包起,後背一把單刀。他頭都沒有抬,依然在那裏喝酒。
“柳堂主,雲淺姑娘請坐。”軟查查上前把桌子對麵的椅子推開,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請的姿勢那樣兒叫個標準。
奴顏婢膝的樣子讓媚兒心裏自然是舒服,也不好再說什麽別的。與雲淺在他們的對麵坐了下來。
“柳堂主,雲前姑娘,這就是我師兄,錦衣衛皇甫總指揮使的大弟子平生醉。”
此人確實是平生醉,已經兩個多月了,葉小開一點消息也沒有,平生醉每日除了按時去鐵匠居看看,就是來這裏喝酒。“師兄!”軟查查拍了拍平生醉,“這是我們魔域兩位最漂亮的姑娘,五堂主柳媚兒當今衛王夫人和雲淺姑娘。”平生醉聽到衛王夫人怔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隻見眼前的兩個女人都算得上是絕世佳人,膚如凝脂,麵若桃花啊,目若星辰都可以說是傾城之色,隻是兩個人又大有不同,一個驕傲霸氣,妖嬈嫵媚,一個麵色羞歐色,溫柔嫻淑。平生去醉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馬上又低下了頭,喝著酒。
柳媚兒不覺有些不悅,“這個人好生無理,一般的男人見了她們沒有不想多看兩眼的,更別說如今介紹在眼前,他才看了一眼,點點頭就算了,這簡直是對自己的蔑視。而且這個男人一身酒氣,滿臉的頹唐,尤其是那半長不短的胡子渣,更顯得髒兮兮的。可是也曾聽說錦衣衛皇甫遙有個大弟子,武功了得,如何如何,可是他不是吧?看他就知道是個廢物。
“柳堂主與雲淺姑娘,這是我的小師妹靜淑,”靜淑站起來給二人見禮,雲淺見靜淑來見禮,忙站了起來,一手扶起:“妹妹無需多禮!”雲淺本就是個極為和善的姑娘,與靜淑兩人相視一笑,這時柳媚兒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靜淑:“坐吧。”雲淺拉著靜淑坐在一邊。軟查查,看出柳媚兒麵有不悅之色,知道必定是因為師兄怠慢導致,也不敢多說,平生醉的脾氣,他很清楚,柳媚兒的性子更是不好惹。
“柳堂主今日這麽悠閑,和雲淺姑娘來此喝酒。”軟查查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岔開話題,衛王舍得放星主出來了。”衛王寵愛柳妹人所共知。柳媚兒傲嬌的笑笑,“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當然由著我了。”衛王的言聽計從也是柳媚兒最為自得的地方。“那是天下誰不知道,衛王隻聽星主一人的,哈哈。”軟查查說著端起酒杯,“我這裏敬柳堂主一杯,我先幹為淨,二位姑娘隨意。”軟查查如此禮數有加,讓柳媚兒不覺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對了,柳堂主,聽說魔域來了密令,是不是我們要有所行動了哦?今日我們堂主和頒布去拜見衛王。”
“還有什麽事,不過這個小刀會,那幾個小泥鰍而已,”
“聽說小刀會刀法了得!”“嗬,小刀會?以前不過是衛王忙著大婚沒空搭理他們,你覺得他們能逃出衛王手中?”柳媚兒輕蔑的笑笑。
“那是,衛王那可是我們魔域中神一樣的男子。”這原本是柳妹兒的原話,如今雲淺借來說出,自然是為了讓她開心。果然,媚兒聽了這話,更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誰說衛王厲害,我看不一定吧,”軟查查搖搖頭。
“哦?”二位姑娘一怔。
“衛王再厲害也不也是拜倒在我們第一美女裙裾之下嗎?我看還是我們柳堂主厲害!哈哈,”軟查查此言一出,眾人都跟著哈哈大笑。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平勝醉站起來,依然沒有抬頭,略一拱手,轉身而去。
柳媚兒笑容突然凝結,看著平生醉頭也不回的走了,心中燃起一股無明怒火。
“柳堂主席息怒,”軟查查看看遠去的平生醉抱拳請罪道:“我師兄每日都這樣,心中有事一醉方行休,有失禮之處,我替他向你賠罪了,我自罰三杯。”說著舉酒到那那滿滿三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是呢,師兄有一些不開心,請二位星主見諒。”靜淑附和著。
“這麽粗鄙之人也配和我喝酒,真是給他臉了。”柳媚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樣子嚇得靜淑都不敢言語。
“媚兒,沒事了,人家都說了,那人有心事,你看他胡子拉碴,滿身酒氣的樣子,就知道,不要生氣了。”
“哼。”妹兒哼了一聲,雲彩淺忙著好一頓勸,“看在雲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雖說不和他計較,但還是滿臉不悅。
“我聽說錦衣衛皇甫遙指揮使有一個高徒,文武雙全雙全,儀表堂堂,是天下好難得的好男兒,怎麽如今是這個樣子?”雲淺不解的問。“他雖然看上去相貌堂堂,卻是那麽頹唐,那麽憂鬱,一點兒也沒有英雄氣勢,簡直就是一個浪蕩落魄的公子哦。”聽雲淺的一句話,軟查查與靜淑不覺歎息,“還不是為了一個女人”?阮查查又給二位滿上酒。
“女人?”媚兒輕蔑的笑笑,“原來還是個廢物,”“女人?”雲淺歎息,“什麽樣的女人讓那樣一個英姿煥發的男子頹唐至此呢?”“是一個很賤的人,都是師兄心太軟,要不我早就把他殺了。”“這個女人如今在哪?”“正因為不知道她去哪了,師兄才會每日借酒消愁,可憐我師兄如此的癡情,終是錯付了。”
若不是癡情,一個男子又怎麽會為一個女子傷心至此?雲淺望著著已經消失了的平生醉暗歎,世界上癡情男子為什麽都遇到這樣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