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衛子道初會夏雲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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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已經是葉小開離開的68天了,不但沒有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好像就憑空消失了一樣。葉小開,你到底在哪裏?你又和誰在一起?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燕京有一個人在等你。
    從天然居下來,平生醉漫無目的的走著,這個女子是衛子道的女人,衛子道憑什麽擁有這麽多?看那雲淺談起他的樣子,也是一臉崇拜,還有平生醉長歎了一口氣,還有葉小開,如果葉小開知道那個衛王就是他認識的衛子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表情,估計也會是一臉崇拜吧。想到自己平生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恨,無名的恨,葉小開為什麽還不回來?就如查查和師妹說的,唐們,唐們算什麽,比我還重要,我為她牽腸掛肚,連錦衣衛大弟子的身份都可以放棄。她如今棄我而去,我對她真的重要嗎?先是為了蕭木把我丟在君子堂外,又為了唐門說走就走。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痛,你配在這裏喝酒嗎?店小二那一副小人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
    西河池畔位於酒樓西側,第一次在燕王府偶遇葉小開,就是那樣一步步把她從燕王府一直送到了西河西池畔,她在前麵走著,不時的回頭揮手告別。自己在後麵跟著,每一步都是那樣的甜蜜。荷花池還是那一池的荷花,而此時的他卻像被丟棄的垃圾。他看著水裏那一。個一身廉價的粗布衣服和亂七八糟的胡子渣,這個墮落的男人是我嗎?平生醉不由一拳向水麵的倒影打去,一片片激起的水花濕了他的衣服、鞋子、褲子,滿身滿臉,然而水麵還是回歸了平靜,回歸平靜的水麵,還是那個邋遢的男人。當年那個放蕩不羈、豪放倜儻的平生醉去哪了?他一屁股坐在水中,任由冰涼的河水刺激他那已經麻木的神經。
    衛子道知道班布肯定已經開始,但是在他有所收獲之前。最好自己可以找到夏雲柯。所以一早衛子道就離開都督府,沒有帶任何人。獨自奔西山獵場方向而去。其實衛子道心中也沒有底。他們會在哪?夏雲柯在哪?如今自己身份是衛王,就算勸他離開,他會聽麽?衛子道一邊走一邊想,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衛子道武功了得,聽覺自然就遠高於別人。
    “嗯這應該是兩個人,有一定的江湖功夫,正向這個方向而來,”想著他飛身上的樹梢,藏在樹上觀看。這荒郊野外怎麽會這麽人呢?而且一聽行路聲就知道是江湖人,不會是小刀會吧?燕京的江湖人幾乎是很少了,畢竟王府所在的護衛治安嚴明,尤其是禁止,聚眾結社。何況又有魔域在都督府鎮守,一般江湖人早就離開此地了。
    不多時,從東邊樹林中跳出兩個人,一男一女,幹淨利索,腳下生風,一邊左顧右盼一邊運用神行功夫飛速前進。如此小心必有背人之事,衛子道暗想。這對年輕人愈來愈近,衛子道不禁大吃一驚,這個人自己認識,就是東方世家的五公子東方淩少和四小姐東方傲雪。當初東方淩少帶東方傲雪逃婚不知去向,如今卻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裏,不是太奇怪了麽?而東方淩少從自己剛進東方世家就對自己強烈敵視,一直主張東方世家力戰魔域和燕王,看來還真是有原因的。他一邊想,一邊悄悄地跟在二人後麵,以他高深的飛行之術,東方淩少二人又如何發現得了。
    他們不知不覺就登上了西山。西山的南麵就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東方淩少又向後四下探望一番,與傲雪轉身進了原始森林。話說東方淩上自從上次離家出走本就一直待在西山,直到前幾日才忍不住回家探望,當他二人慚愧的跪在東方莊主和東方芷麵前時,東方城並沒有責怪他們,隻是讓他們以後在外麵事事小心。東方芷也大好了,隻是略顯憂鬱。他們這才了解到,自己這魯莽的行動差一點要了二姐的性命,而又是二姐阻止了父親尋找責怪他們。如今的東方世家已經幾乎成了燕王府案中的武器庫,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了。但這樣的東方世家,他們二人更不想回去了,因此在家住了幾日,他們二人又跑了出來,不想路上正好遇到衛子道,二人哪知道被跟蹤,隻顧腳下不停歇的直奔西山獵場上的駐地。就在離駐地不到十餘裏時,一個人突然站在了他們麵前。二人先是一驚,仔細一看,大喜。
    “夏大哥!”二人喊著笑著跑了過去。而擋在他們麵前的人果真是夏雲柯,但他看到二人似乎並不驚喜,而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大哥這是怎麽了?”東方淩少不覺奇怪,自己和小刀會的人已經親如一家,而如今夏雲珂這表情怎麽如此冰冷?東方傲雪也是奇怪,看夏雲柯似乎根本不看他倆,而是冷冷的望著遠方,不禁揮起小手在夏雲柯麵前晃晃,“夏大哥,我是小雪。”這時夏雲柯才勉強笑笑,用胳膊把小雪擋在身後,向樹林遠方大喊,
    “出來吧。”
    東方淩少和東方傲雪被他這詭異的行為嚇了一跳,“後麵有人?”東方淩少搖搖頭,回頭看看,一個人也沒有,有人他怎麽會感覺不出來呢?
    “朋友!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夏雲柯的手一直放在單刀上,似乎隨時準備出刀,他眼睛在周圍樹林掃視一下。
    沒有人?不!自己的確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作為一個殺手,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想必是跟著淩少二人上來的。可是這個人在哪?心中暗歎,此人武功定不同凡響,竟然連自己都察覺不出他的痕跡。東方淩少看看傲雪,二人也不由四處張望,沒有一個人,連一點輕微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夏大哥,沒別人,你聽錯了吧?”東方傲雪一邊看一邊說。夏雲柯搖搖頭,聽覺可以出錯,感覺絕對不會出錯,尤其是一個殺手的感覺。他一邊慢慢把單刀拔出,一邊向前麵邊走邊四處尋摸。
    突然隻覺一股喊氣從天而降,夏雲柯不禁抬頭看去,隻見一道劍光閃電般橫掃而來,都沒看見這劍是從何處所出,這劍就已經到了麵前。夏雲柯的狂風刀本來就可以快著稱,何況真正的劍客都不用眼去看的,隻憑的一種感覺。隻見他稍一側身,回身就連砍幾刀,霎時間夏雲柯人影繚亂,那如狂風襲來烏雲壓頂般的刀光,迎麵而上,隻見刀光連環,無影無形,片刻之間,已經揮出20多刀。而來人的劍卻不慌不忙,上下左右,雖隻是一把單劍,卻如同織起一道劍網,把自己護在其中,二人的刀光劍影之間,各自暗中佩服。十來個回和來人突然淩空而起,扶搖三丈多高跳出圈外,夏雲柯也將單刀收回凝神望去。
    “原來是衛王。”
    大婚之時的風光無限,在燕京又有幾個人不認識?衛子道笑著將劍還匣,拱手施禮,“今日有幸能與小刀會的老大切磋,真是三生有幸。小刀會名不虛傳,如此快而淩厲的刀法,又有幾人能躲過。”
    “嗬嗬!那怎麽比的上衛王的雪齋劍法呢,”夏雲科說著手依然緊緊握著單刀,身為一個殺手自然知道生死不過一瞬間的事,“衛王不在燕京,來這窮鄉僻壤不會隻為了與我夏某切磋吧?”夏雲柯知道,他肯定不會。
    “魔九尊已經下令搜捕小刀會,如今燕京這塊土地與不同往日,時間一久,再笨的人都會猜出小刀會的藏身之處。”
    “那又怎麽樣,衛王你今日是打算抓我們來了?”
    “不不不,”衛子道搖搖頭,“衛某要真有此想法,也不可能等到今日。”對的衛子道已經來燕京這麽久了,一直未對小刀會下手。這一點夏雲柯自然清楚。隻是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那你為何跟蹤淩少和小雪?莫非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夏雲柯冷冷的說。
    “衛子道你好卑鄙,你竟然跟蹤我。”淩少惱怒的說道。
    “我可以跟蹤你來,別人也可以,就算不跟蹤你。一旦對西山獵場清查,那你會暴露也是早晚的事,”衛子道搖搖頭。
    “你……”東方淩少無話可說,他轉身對夏雲柯說,“夏大哥小心,此人心機甚高,如今竟然把我們東方世家變成了官府的武器庫,這都是他的主意,還讓我爹和二姐把他當成大恩人,太陰險了。”
    衛子道看看他也不想解釋,以後他會明白自己為東方世家所做的,而東方世家也是因為這樣最後才成為了武林中最大並且是江湖中唯一受到朝廷加封的武林世家。
    “那既不想抓我們,你來此又為了什麽?”夏雲柯還是比較明事力的,衛子道孤身一人,如今連劍都放回的劍鞘,坦蕩的站在他麵前。明顯並無傷人之意。
    “夏雲柯,我知道你殺人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以殺止殺並不是一個好辦法,而且如今燕京大局已定,我勸你帶上你的人離開燕京,越快越好。”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如果怕,就不會做這一行了。”
    “夏雲柯,魔域的三個堂都在這裏,再加上上官府勢力,你難道真的希望你的兄弟死幹淨了才會後悔嗎?”衛子道的眼睛淩厲的看著他。
    “既然入小刀會,就沒有怕死的。”夏雲柯笑笑。
    “好吧,你執意如此,隻可是你這樣會讓燕京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麽?”
    “那是誰讓燕京血流成河?”夏雲柯厲聲說道。
    “唉,魔域之行已經勢在必得,我勸你們還是早日離開吧!”衛子道搖搖頭歎息一聲轉身要走。
    “你不能走,”傲雪喊道,“他知道我和淩少在這裏,不能放他走!”
    是的,淩少也不禁害怕起來,如果讓魔域知道自己和小刀會有聯係,估計整個東方世家都會受到連累。
    “你不能走!”東方淩少與傲雪一起跳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衛子道冷笑一聲,“就你們?”話未說完,隻見他一個閃身,已經從二人身邊劃過,到了十幾丈外了。東方淩少與傲雪竟然連人家衣服都沒有摸到一絲,“夏大哥不能放他走!”
    夏雲柯沒有動,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根本就攔不住他。
    “夏雲柯,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走吧,越遠越好!”遠遠傳來衛子道的聲音,再看他看已經失在樹林之中。
    夏雲柯心事重重的帶著淩少和傲雪這兩個活寶回到了駐地。
    “大哥?”溫良一眼就看出大哥今日與往日格外不同。夏雲柯沒有說話,直接進了屋。“這是怎麽了?”歐陽逍看了看東方淩少和傲雪這兩個人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們被衛子道跟蹤了。”淩少結結巴巴的說,
    “哪個衛子道?”歐陽逍大驚,“魔域的衛王?”東方傲雪點點頭,“那他人呢?”溫良大喊。“他知道小刀會的秘密,不能走了。”東方淩少歎了口氣,“我們攔不住他。”溫良瞪了兩個人一眼,進了屋子,“大哥,衛王知道我們所在恐怕此地不宜久留!”
    夏雲柯點點頭。此時,歐陽逍和東方兄妹也跟了進來,“我知道,因為我也在。”
    “那你們為什麽不殺了他?”溫良有些驚訝,夏雲柯無奈的笑笑,“我根本殺不了他。他的武功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我連出21張
    刀都給他封死了,他卻一招未出,我已經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了。”
    “那又如何?還有我倆,我們過去每人一個,疏影就不信他不死?”溫良惡狠狠的說。
    “大哥,看來這裏是暴露了。他應該很快會派人來圍剿我們!”歐陽逍道。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夏雲柯長歎一聲。
    “誰呀?”
    “衛子道!”夏雲柯抬起頭來說,“他此次前來應該不是抓我們的,而是讓我們快快退出燕京。他說他不想看燕京血流成河。”
    “嗬嗬我們怕死就不會做殺手,再說我們走了燕京豈不是任他們糟蹋?他一定是回去搬兵去了,雖然他武功很高,但如果麵對我們兄弟三人,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溫良道。
    “不過得衛子道這個人比較奇怪,我記得小開也說過,或許此人並不壞。”歐陽說。
    “我不覺得!當初花言巧語,還不是為了要千年桂花木,明明對我二姐那麽有意,轉身就娶了別人。這樣的人實在太難以捉摸了!”東方上嘟囔著。
    “那我們怎麽辦?”溫良說。
    “他沒有必要說謊。”夏雲柯說,“淩少,你和小雪最好暫時也先不要回東方世家,萬一被發現了,會連累東方世家。如今燕京卻不如當年。魔域已經鐵定要占領燕京,看來燕京已經沒有我們容身之地了。”夏雲柯不覺得有了退出燕京的意思。
    “大哥,我們真的要離開燕京麽?”溫良道。
    夏雲柯看著遠處陰鬱的天空,“大李去吧晾曬的肉幹收了,要下雨了!”
    第二日幾個人正在屋中商議是否退出燕京的時候,大李和溫闖麵如土色的連滾帶爬跑了進來。
    溫闖,身上、手上好多血跡,畢竟是兄弟,溫良嚇得急忙跑過來,拉著溫闖前後看看,“闖怎麽了?哪裏受的傷,誰打的?”然而,隻看到血跡,卻沒有看到傷口。
    “不,不是……”溫闖臉色蒼白,搖著手說不出話來,眼裏充滿了恐懼。
    “到底怎麽回事?”夏雲柯也站了起來。
    “大哥,我想著二毛家媳婦最近剛生了,就打算把剛打的一隻山雞給她送去。誰知道我們來到二毛家,發現院門沒關,我喊二毛,半天沒有人應。我們就一起進了屋。闖剛一進屋就被地上什麽給東西給絆倒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二毛,滿身是血,已經死去多時了。而炕上是他的媳婦,還有那剛出生的孩子,都已經……”大李再也說不下去了,蹲在一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是誰,誰幹的?”歐陽逍拍案而起。
    “誰敢來西山獵場殺人?看我不弄死他!”溫良惡狠狠的說。“不過二毛不過老實本分一個獵人會有什麽仇家?難不成是魔域?”說著,他把目光轉向夏雲柯。夏雲柯臉色鐵青,咬著牙一言不發。
    歐陽逍也看著夏雲柯道:“聽說魔域一項心狠手毒,洛陽一戰導致洛陽屍橫遍野,可自從他們來到燕京,卻還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讓人都快忘了駐在燕京的是讓天下人都恐懼的魔域。”
    “沒有人性,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畜牲永遠都是畜牲!”夏雲柯極力克製著自己。而在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又豈是能壓抑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