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初進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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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他們二人親密的舉動,唏噓不已,待靈王離開之後,都不由得竊竊私語。
“都沒事做了嗎?”落筆冷冷地拍了一下桌子,“別爛咀舌頭根子,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是是是!”眾人立刻閉上嘴巴,紛紛退了出去。
“呸!”江茶心輕啐了一口,“什麽東西?”
落筆笑著拍拍她,“又咋了?”江茶心看看他,說,“你看到了,衛王這才離開幾天。”
落筆歎了口氣,“可惜呀!”
“你可惜什麽?是不是你也想伸上一腿。”江茶心瞪了他一眼。
“哎喲,我的心,我哪有那心思?我是可惜衛子道,也可惜水雲淺。”
江茶心冷笑道,“有什麽可惜的,衛王自己選的媳婦,隻能怪他眼瞎,還看不出柳媚兒是什麽人嗎?水雲淺這個小妮子每日跟哈巴狗一樣跟在柳媚兒身邊,兩人形影不離,也不見得是什麽好貨色,你少操那份閑心吧。”
“是是是,你知道,我又不是好色之人,有你陪著我就夠了。”說著落筆,輕輕摟著江茶心,“不過還有一件事比較麻煩。”
“什麽事?”
“靈王讓我發海捕令啊,我到底很為難,不發是違令,要發吧,又對不起九哥。”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靈王要發你能攔得住?再說那小妞本來就曾經和靈王牽扯不清,如今靈王要殺她,我們也管不了啊。再說九哥如今肯定被關起來修煉野球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關,哪還管得了那麽多,說不定等到他出關的時候,早就把這小妞忘了。別操這些沒用的心了,還是辦好尊主交代的大事,取下雲州最重要了。”
“對!還是我們茶心最有大將的風度。”江茶心聽了這個才坐了下來。
太陽還未西斜,雲州城就要關門了。如今的雲州百姓已經習慣了。因此都是能不出城就不出城,真需要出城也早早的回來,因此雲州城門口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守門的士兵查驗著最後幾個進城的百姓。花塵風就在一邊看著,他每天都會在此堅守,每個百姓他都幾乎可以喊出名字了。絕對不能放過一個奸細,想起洛陽慘案,他都會感覺心中在顫抖,所以他要看著,就算再高的易容術也躲不過他的眼睛。
“關門!”花塵風說。
“是!”護衛開始收吊橋。
“等一等,等一等!”遠處一個男人率先跑了過來。
“慢著。”花塵風略一抬手,隻見跑過來的男人20幾歲的樣子,已經是氣喘籲籲了。花塵風看了看此人,說,“你是什麽人?”
“哎,可算是趕上了。”那男子擦擦喊,一躬到地,“你是花大俠吧,久仰久仰,我是雞鳴驛的離大俠,這廂有禮了。”
花塵風一愣,搖搖頭,心想。“雞鳴驛離大俠沒聽說過呀?”
離歌好像並不覺得尷尬,“沒聽說過不要緊,以後就熟識了嘛。我帶我的小兄弟們慕名而來投靠花大俠的,我姓離名歌,字莫離。”
“雲州如今不接受外人進城,你們快走吧。”花塵風冷冷的說。
“花大俠,你可是當年與魔域在洛陽大戰的那個花塵風。”
“正是!”
“我們就是奔著你來的呀,我們可不是來雲州避難的,是要助花兄一臂之力,共抗魔域。”離歌義正言辭的說,“當初洛陽城主廣招天下豪傑,我沒有能趕上,我今聽說你在這裏抵禦魔域,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了。”
“哦?”花塵風見此人雖有些放蕩不羈,卻一身的正氣,“你們與魔域有仇?”
“不瞞花兄,我們曾在燕京開了個小鏢局,生意還過得去,誰知被魔域無緣無故的給封了,我兄弟也被魔域的人打傷了,我想與其抗衡,無奈勢單力孤,聽說雲州現在誓死與魔域抗爭到底,這才來到這裏,希望能加入你們共同抗魔。”
離歌說的這些話全是實實在在的話,花塵風聽了歎了口氣,“可是如今雲州也是風險萬分,你們來了也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呀。”
“誓與花大哥共進退。”
花塵風見他心誠意切,不由得遲疑起來,如今正在關鍵時刻,收留外人絕對是風險很大,但雲州卻又是用人之時,看此人剛奔跑的步伐,必有一定的武功,而且他正還帶了一幫兄弟,這絕對是壯大自己實力的機會。正想著遠處又出現了一群人,花塵風看看說,“這都是你的兄弟。”
“是啊,”說著離歌緊往後招招手,“快點兒,快點兒!”
後麵的小兄弟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到了近前,幾個小兄弟把行李往地上一丟,累的一個個坐在地上休息,其中還有一個大個子背著一個人,最後一個跑了過來,把人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那裏直喘粗氣。
“哎喲,起來,先進城再歇著,別耽誤人家關城門。”
花塵風看了離歌一眼,的確,人家還沒有準備允許你進城呢,離歌可不管這些,過去看了看那個受傷的猴子,“感覺怎麽樣?還頂得住嗎?”
猴子點點頭,“還行,還行。”
“這位小兄弟是受傷了吧?”花塵風看他臉色蒼白,口唇發青問道。
“是啊,他是被那個騷娘們兒打傷的。”離歌恨恨的說。花塵風一時沒聽明白。
“哦,就是那魔域的護法柳媚兒。”離歌解釋道。花塵風伸手摸了摸猴子的脈搏,解開衣服看了看,果然傷在心佛掌之下,而且還傷得不輕,“小兄弟,你胸中有塊淤血,若不及時通開,時間長了,瘀血成結,恐怕你就廢了,你忍耐一下。”
花塵風說著,用內力於手臂,突然在猴子的背部輕輕一拍。
“啊!”猴子隻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由背部侵入,一時胸痛無比,一張口一灘黑血黑乎乎的淤血吐了出來。
“猴子,猴子!”小蘇趕緊扶住了猴子,“你幹什麽?”
花塵風笑笑,“我為他通開了淤血,再服貼藥就好了。”離歌見狀趕緊稱謝,“多謝花大哥出手給我小弟療傷。不對,我的小弟也就是大哥的小弟。”
花塵風笑著搖搖頭,“這女人下手夠狠的。”
“是啊,她這是要殺人滅口哦。”
花塵風說,“滅什麽口?”
離歌嘿嘿一笑,“她與靈王偷情被我們撞見,幸好我們跑得快,真倒黴,猴子這次看來沒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還請花大哥能先放我們進去。”
“這……”花塵風遲疑了一下,說,“你們能從平生醉手中逃脫出來也實屬不易。”
“那是,那斯武功太高了,不過也看對誰,我離歌別的不行。想要跑路是絕無問題了。”
花塵風笑笑。
“對了,還有件事要向花大哥稟報!”
“什麽事?”
“花大哥,我們在來的路上,為了躲避魔域的人,走的是山坡小路。而在叢林中,小路上看見很多雜亂而新鮮的馬蹄,這裏一路上本來就人煙稀少,就算有商號的隊伍也會走大路,怎麽會有這麽多馬蹄印呢?”
花塵風點點頭。
“而且在剛出燕京的風口鎮外的杜風坡附近,又出現了柳媚兒和靈王,而我們火速逃離風口鎮後,這後麵的路上再也也沒有遇到這樣的馬蹄印。”離歌停了停,“所以我猜魔域的人已經向雲州偷偷摸了過來了。”
“你見過他們的營地?”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想這事兒八九不離十,我們是繞小路日夜兼程來的,按我們的行程計算,掐指算算,他們明天晚上就會到了,花大哥還是早做安排的好。”
如果離歌可靠的話,這可是絕密的消息。花塵風點點頭,看看這幾個人,不覺又添了幾分好感。“小兄弟們快起來,如今他是我大哥,我是你們大哥,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大大哥,快來拜見大大哥。”
離歌說著緊著把小蘇他們推到了花塵風麵前。花塵風看看,這真是一群小兄弟呀,高的高,矮的矮,醜的是真醜,俊的是真俊,而年齡大都在十幾歲的樣子,稚氣未脫,“這個叫洛子蘇,我們就叫他小蘇。”
“大大哥!”小蘇天生的機靈,趕緊抱拳行禮。
“哎,別……”花塵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離歌根本不聽他說話,介紹完一個就往後麵推。“這是我二弟,你就就喊他大個子就行,這個,你剛才見過他指那個受傷的人,他叫侯堂生,我們都叫他猴子,爬樹爬的特別溜。”
“見過大大哥,”
“見過大大哥。”
“這是香香,我的妹妹,”離歌指指香香,“見過大大哥。”花塵風笑著點點頭。
“這個是我小弟!”離歌指著也小開,“他叫離開,是個啞巴,你就叫小離好了。”
昨日接近雲州的時候,離歌和葉小開商量好的,知道此次風口鎮事件平生醉和柳媚兒必定記恨在心,尤其是柳媚兒要真死了還好,偏偏還活著,那要真的再看見葉小開必定會針對她,因此讓她改換了男裝,跟離歌的姓叫離開,為了避免說話露出馬腳,故讓她裝成啞巴。
葉小開上前。“是你?”花塵風怔怔地看了看他,“小老虎兄弟?”
“啊?”葉小開抬頭看看他,張著大嘴,差點說出了話,“啊……啊……”又把話憋了回去。
“你以前說話挺利索的呢,怎麽成了啞巴?”花塵風奇怪的問,葉小開隻好看著離歌,“你們認識?”離歌咽了口唾沫說,心想這麽點兒背,他們竟然認識,這謊話要這麽快被戳穿了不但丟人,而且恐怕這城也進不去了。
花塵風搖搖頭,“並不認識,原來他姓離,他叫離開呀,三年前見過一麵,當時他穿的像個小老虎似的從山上滾了下來,還說要去燕京尋人。”
離歌一聽妥了,不認識就好,急忙接住話茬說,“對呀,這兄弟就是來燕京找我的,可是後來一不小心生了場大病,好了之後就變成了啞巴,太可憐了我這苦命的娃呀,”說著,他低頭還擦了擦眼淚。
葉小開心中感歎,離歌呀離歌,這真是天才,騙人,演戲的天才,眾人也都不敢笑。
“是呢,我這小哥哥剛來的時候說話就像爆料豆,我們幾個都說不過他,誰知道他,哎……”小蘇也緊跟著唉聲歎氣想,也抽嗒嗒的掉了幾滴眼淚。“是啊……是啊……”畢竟是離歌帶出來的兄弟,這都是小菜一碟。
“那真太可惜了。”花塵風歎了口氣,想當初那機靈活潑的小夥子,如今變成了啞巴,當然是讓人覺得很痛心。他看看葉小開,悲傷之側不由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兄弟,你不要太傷心,天下有這麽多名醫,說不定哪天你的病就會被治好了呢。”
葉小開咬了咬嘴唇,“對,就是說不定雲州就有這樣的好大夫呢?”離歌知道,葉小開其實是最不會說謊的,她一咬嘴唇就是內心糾結的征兆。
“嗯,會有的。”花塵風也跟著點點頭。
“大哥,這天色已經晚了,讓我們先進城吧,別耽誤守城大哥們,關城門說話。”
話說到現在,花塵風真的很難再拒絕了,他又看看這幾個大不大小不小的孩子,點點頭,“好吧,今天就破例讓你們進去,不過你們可不要隨便到處走動,否則別怪我,按奸細處理。”
“全憑大哥安排。”離歌高興的說。
“那跟我來吧。”說著他又吩咐守城兵丁關城門,又叫了幾個侍衛,拿來擔架,抬著猴子帶他們進了城。
雲州城家家戶戶炊煙炊煙嫋嫋,顯露出一片祥和的生活氣息。卻是又如空城一般寂靜無聲。離歌等人跟著花塵風穿過這平靜整潔的街道,卻無比驚訝的發現,一路上除了三三兩兩巡邏的隊伍,沒有遇見一個人。花塵風看出了他們驚異之色,說,“雲州有禁夜令,因此一般情況夜晚很少有人外出,便於巡查異常情況,還有禁酒的,喝酒不超過三杯哦,以免誤事。”花塵風笑笑。
“哦哦,”離歌點點頭,“大哥厲害,這法絕對有效”。花塵風點點頭,“非常時期,沒有辦法。”
走了一會兒功夫,他們來到了一個小莊園門前,隻見門上寫著兩個字,“花府”。花塵風說,“你們就先和我住一起吧,有事我們也好商量。”
離歌點點頭,“多謝大哥照顧。”花塵風似乎想起什麽,他又拽了拽葉小開的衣袖,比比劃劃,指指他們,又指指自己,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小開被打著奇怪的行為,驚得目瞪口呆,離歌在一旁看了,差點笑噴了,“哎,大哥,沒事,他就是不會說話,他可不是聾子,聽得見聽得見。”
離歌的幾句話,眾人方才明白,原來他以為葉小開聽不見,才像他這樣比劃半天,本來一般聾啞,聾啞嘛,啞巴一般都是聾子嘛。幾個小兄弟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葉小開轟的一下臉紅了,感情,這啞巴也不太好當呀。
花塵風略尷尬的一笑,“哦,嗯,那就好,小兄弟,進來吧。”花塵風把他們安排在自己家也有他的目的,雖然他很相信這幾個人絕非壞人,但畢竟要想萬全和加深了解,那放在自己身邊是最好不過的了。花府並不大,進門是個影壁牆,裏麵正中是個正堂,兩側有兩個月亮門,分東西跨院,後麵是那個後花園和臥房。塵風指著,西跨院說那邊是廚房和雜役,我就一個人住在後院兒,你們可以住在後院兒,也可以住在這東跨院兒。
“太謝謝了,不用麻煩大哥了,我們一起住在東院就行了。”花塵風看看他們幾個人說,“東跨院兒隻有四間房子,你們幾個住不開吧?”
“沒關係,大哥,”離歌笑笑,“我們兄弟天天睡一起,習慣了。”花塵風笑笑,“好吧,隨你們,來人!”
“在。”
“你們去把東院收拾一下。”
“是!”
“離歌!”
“大哥!”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就算是為雲州立了一大功,我花某就此謝過了。”
“大哥太客氣了,我想這事兒錯不了好,”
“不過你們記住,在我和老城主商議以前,你們還是不要出花府。”
“大哥放心,你不讓我們出,我們保證不出,肯定不會給大哥惹麻煩。”
“好。”花塵風笑笑,感覺跟離歌說話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你們休息一下吧,我現在去查訪一下城防,明日你再與我一起去見老城主。”
“是大哥,你不吃飯再去嗎?”
“你們先吃,我已經吩咐好了,有什麽不合口味的回來告訴我。”說著,花塵風出了花府。
離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跟守衛說,“你們大哥這麽晚都不吃飯的嗎?”守衛連連點頭稱是。
離歌回到東院,院子已經重新打掃清洗過了,院子不大,院中靠著南牆,一側栽著一簇青竹,角落裏有幾個練武的木樁,正房一共四間。此時,猴子再也沒能和小蘇爭房間了,隻能由著小蘇安排,他眼睛卻還鼓鼓的瞪著他,雖然不能吵架,卻依然可以示威。
“小蘇,猴子都這樣了,你還氣他?”離歌搖搖頭。
“嘿嘿,”小蘇笑笑,“他不這樣,我能氣得到他嗎?”離歌哈哈大笑,猴子總比小蘇快得多,猴子第一次進入離家的時候,就一頭倒在小蘇的床上睡著了,一睡就不起來,最後小蘇隻得把被子搬到了邊上的床上。再進了威武鏢局,猴子一進門兒就關心的讓小蘇來挑床位,然而小蘇高高興興的挑了之後,猴子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了位置。或許讓小蘇生氣是猴子最快樂的事,然而如今猴子隻有聽話的份兒了,怪不得小蘇如此的得意。
大個與離歌住最西麵一個房間,香香住最東麵的那一間,葉小開自然不能和男生住一起,也不能和香香住一起,就隻能這堂廳放了個屏風,住在中間的堂廳。幾個人進入了這個新的環境,喜悅把一路上所有不愉快的事都遮蓋了,大家一邊說一邊笑著收拾,擺放自己的房間,葉小開似乎真的成了啞巴,默默的收拾著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