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吳有事被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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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了,吳老二走在路上不停的琢磨。是什麽事讓朱大有這半夜三更的飛鴿傳書,讓他速度回易天居呢?
    吳老二自從修築牡丹園以來,就基本陪著杜若飛住進了牡丹花圃。牡丹園位於距洛陽城20餘裏外的牡丹花圃。經過這兩年的重建,如今的牡丹花圃遠不同從前了,其正中的牡丹花園已經擴大了幾倍,並且在園中種植了魏紫、二喬、姚黃、洛陽紅等等更多品種的牡丹花,各式各樣、爭奇鬥豔。而原來村民破舊的茅草屋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並且還引來了一股洛陽河水的支流從花圃中穿過,伴隨著叮咚的流水聲,使整個花圃更有生機。
    而今天,吳老二正在和阿飛商量如今牡丹花圃建好,如何遷動惜兒姑娘的陵墓的時候,朱大有飛鴿傳書,讓吳老二速回洛陽議事。
    “什麽事這麽著急,還飛鴿傳輸還務必?要這麽晚回洛陽嗎?”
    “看來朱爺這是有什麽急事兒,”吳老二看了一眼道。
    “用得著這麽著急?”杜若飛看看信,皺皺眉頭。
    吳老二搖搖頭說,“不知道呀,飛少,今天這事兒就先說到這兒吧,我得趕回洛陽。”
    “現在?你還真現在走嗎?”這兩年,阿飛一直同老吳在這裏重建牡丹花圃。而要說吳有事照顧起人來還真的是無微不至,無論是生活起居還是造園子都安排的井井有條,讓杜若飛真的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舒服和依賴。“如今城門早關了,先生還是明日再回去吧,朱爺那我去說。”
    吳老二笑笑,“多謝飛少美意,不過這可不行,朱爺必定有急事,我可不能耽擱,城門口的兄弟我也都熟,讓他們開下門就行。”說著略一收拾就要走。
    “唉!”杜若飛歎了口氣。“朱大有哪來這麽好的福氣,有你這麽忠心耿耿的下屬。”
    吳老二笑道。“不敢當,朱爺對在下的恩情才是永生永世報答不完的呢。”
    杜若飛笑笑,這個老二就是對朱大有死忠,死心塌地,就平時提起來也都是一副崇拜敬重的模樣。“好吧,既然你非要走。”說著,杜若飛向下麵啪啪啪拍了兩掌,這時一名魔域的親衛走了上來。
    “飛少。”
    “李佳,你速度清點一個小隊親衛送吳先生回洛陽。”
    “是。”
    “哎呀,別。”吳有事趕緊擺擺手。李佳是保護杜若飛的親衛長,這樣的護送他哪敢當?“不敢不敢。這衛隊是專門保護飛少的,我哪敢動用。飛少,放心,這段路我熟的很,何況我這一個無名之輩,何須保護?”
    “先生客氣了,讓他們給你提著燈籠也好。”
    “不用了,飛少,別說是現在還有點月光,就是我眼睛蒙住,照樣走不錯。還請飛少放心,我去去就回。”說罷拱手告辭,一路小跑,直奔洛陽。
    飛少看著他遠去的影子,笑著搖搖頭。
    吳老二的確實很熟悉這條路了,來來回回走了上千遍,燈也沒點,僅僅憑借微弱的月光,騎上馬不多久就跑出去十多裏。
    “再轉個彎,前麵就是洛陽城了。”吳有事拽住韁繩,站住,擦了擦汗,四處望望。不停下來還好,這一停下來,方才注意到如今已經是午夜了。而且,自從重建洛陽花圃以來,附近村莊的人或是搬進了牡丹園做了花匠,或是被遣散到了其他村鎮。如今方圓數十裏,別說是人,就連狗叫聲都沒有。吳有時心中不由得有些膽怯,真是路間草離離,行人心淒淒呀。吳有時長吸了一口氣,“此時此地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時機呀。”
    想到這些,他不覺得有些可笑,想他吳有事,本也是一名悍匪,隻因跟隨朱大有,後來才一起做起了正經買賣,如今自己卻又害怕起什麽劫道的來了,雖然如此想,卻心中還是有些膽寒,因此不幹多逗留,一帶韁繩,雙腿一夾,馬稀溜溜的叫著,加速跑了起來。
    而馬沒有跑出半裏地,忽然一股陰風從身後襲來,吳老二一驚,不敢怠慢,腳下用力縱身而起從馬上跳了下來,還沒等他回過身來看清楚怎麽回事,那陣陰風又到了,冷颼颼的,寒噤噤,吳老二急忙低頭,隻覺得一柄冰涼的單刀從頭上劃過,嚇得他身體一晃,差點兒摔倒。誰知道來人卻不給他一點時間,緊接著又是一道寒光,這下吳老二真的怕了,邊閃身邊大喊大喊。“什麽人?手下留情!”
    “要命的人!”來人悶悶的回答,說話如同嘴中含了什麽東西,含糊不清。
    “這位兄弟,我與你無冤無仇,如果是手頭上不方便,不妨直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說著,他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也足有幾十輛,全部扔了過去。“這點小意思,還請兄台笑納。”
    那蒙麵人看看銀子,冷笑道,“這點錢就想買,命太少了。”說著一刀又砍了過去。比起這個人的武功,吳老二似乎是遠不能及,他左躲右閃,險象環生,緊急時刻反手從腰間拽出一把鋼刀。而也就在此此時,隻聽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人大喝道,“先生,莫怕,阿飛到了。”說話間,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二四為肩!”同時,一個巨大的劍陣拍了下來,把三個人同時籠罩其中。黑衣人見狀即忙收刀格擋,雁行後退,退出劍陣,杜若飛利用這個時間飛身上前擋在吳有事身前。
    “飛少小心啊,此人武功不可小覷,”吳有事驚喜萬分。
    杜若飛笑笑,“先生放心,這小子交給我吧,我正睡不著,剛好想解解悶。”說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雙劍一晃,直切黑衣人前胸,那黑衣人也不躲也不閃,舉刀相迎。哢一聲巨響,杜若飛不由後退幾步,隻覺虎口發麻,暗道。好大的力氣,好深的功力,看來我得小心了,想著劍招不由得加緊。
    杜若飛學的一套正宗的九宮劍法,也是由冷月夜帶師親傳的。劍分九招,招招相扣,分為太極陰陽兩陣,陰陣,六八為足陣中之人行動遲緩,舉步維艱;陽陣二四為肩,陣中未格擋之人一律擊倒,波及幾丈之內,因此進可攻,退可守,單可招招斃命,群可無懈可擊。飛少也算是修煉的爐火純青了,而雖如此,卻一招也未達到那黑衣人身上,而更奇怪的是,這個黑衣人刀法散亂,連用什麽武學都讓人難以琢磨,杜若飛不禁稱奇。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吳先生嗎?”說話間,一個藍色的影子飄了過來。
    此時的吳老二已如驚弓之鳥,見有人來,不由得閃身向杜若飛身便退了幾步。杜若飛聽到後麵來人,也不由得收起劍招。退到吳無有事轉身觀看,隻見這個女子,一身藍色衣服,迎風而舞,飄飄欲仙,轉眼間到了眼前。
    “啊?”杜若飛,不僅一驚:“你?”
    “飛少也在,咋啦,我都不認識了。”那個女子嫣然一笑嗔道。
    “小葉?”杜若飛仔細看著,卻又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確實是葉小開,隻是平時她一直男裝打扮看習慣了,如今穿起女裝竟然如此美麗,如仙如畫,一時間說話都有些磕巴,“葉,葉少,真的是你?”
    沒等他說完,葉小開已經走到了近前,“飛少,今天咋說話還不利索了呢?當然是我了,別忘了三個月前你在朱爺的喝醉的酒還是我倒的呢。”
    杜若飛一聽,臉不禁一紅,他當然認識葉小開,四年前在唐門就認識了。隻是葉小開當時一則年紀較小,還未長成,二平常又一直男裝打扮,故在杜若飛心中,雖然明知她是一個女孩子,卻一直未曾注意過。不想這個女孩如今出脫的這般標誌。加上這月色朦朧,羽衣飄飄,宛若仙子一般,自然不由得看呆了。
    “吳先生,朱爺讓我來迎你,你沒事吧?”葉小開轉身對吳有事行了個禮。
    吳有事擦擦額頭的汗,說,“常年搶別人,今天險些被人搶了,幸好飛少來的及時,否則還……”說著用手一指再看,哪還有那個蒙麵人的影子呀。
    “跑的倒是真快!”杜若飛剛被葉小開驚豔到了,這才回過神來,把雙劍插回劍鞘道,“小葉,你要是晚來一會兒,我非把他成肉醬,不可,跑就跑吧,算是便宜他了。”
    葉小開笑笑,“那是,這也不看我們飛少是誰,他不趕緊跑,還等著挨揍呀。”
    “哪有,”杜若飛嗬嗬一笑,“算了,一個小賊而已,不用理會,我們走。”
    說著,一行三人直奔洛陽。洛陽城門早有一隊士兵打著燈籠火把在此迎候著,幾人進了洛陽,徑直來到易天居。
    整個洛陽都已沉浸在夢中,唯有易天居的閣樓的燈還亮著。易天居閣樓隻坐著一個人,朱大有。
    朱府雖不如洛城府大,但也是深宅大院,富麗堂皇,而且家中還有八位如花似玉的小妾,然而朱大有卻一直喜歡一個人在這小小閣樓中喝酒。就連下酒菜也隻有一個鹵過的豬頭。
    如今,甚至他連最喜歡的豬頭都沒有吃一口,怔怔地看著酒杯發呆,而原本胖乎乎的如豬頭般的臉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隨著一陣的喧嘩,朱大有不由得向閣樓下望去,“他怎麽來了?”當他看到街上過來的一行人時,不禁一愣,再看葉小開和身邊的吳老二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由長舒一口氣。
    不多時,葉小開與吳有事、杜若飛三人一起上了易天居。
    “見過朱爺。”杜若飛上前行禮,朱大有急忙從榻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起杜若飛,“快快請起折煞老夫了,你這是……”
    “朱爺!”葉小開在一旁回道,“飛少怕吳先生在路上不安全,特意護送過來的,不過還幸好飛上。護送,吳老二還真的遇到了個小賊呢!”葉小開說著嗬嗬一笑。
    朱大有聽了,瞪了葉小開一眼,“小妮子,早說讓你去牡丹花圃把老二接過來,卻偷懶用鴿子送信了事,看看真遇到賊了吧?老二,你沒事吧?”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吳有事。
    吳有事的確略有狼狽,衣服上還不但沾了許多土,還被汗浸透了,看來受驚非淺。“沒事沒事,我一點事也沒有,隻是麻煩了飛少跟著跑了一趟。”
    “先生客氣了,我也正睡不著呢,本想於讓李佳送先生回來,隻是先生顧慮太多,說什麽也不肯要一人回洛陽。後來我考慮再三,不大放心,就趕上來轉轉,沒想到剛好遇到。”
    朱大有一聽,指著葉小開訓道:“看了吧,都是你,現在年景不太平,前幾日又是采花大盜,又是無根門的,都不得消停,你這還讓老二獨自走夜路?”
    “嘻嘻,”葉小開笑著做了個鬼臉,“我不是覺得先生長得還算安全嗎?”
    “你這小妮子,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真是討打。”朱大有瞪著眼看著葉小開運氣。
    “朱爺,葉少一向活潑可愛,隨性的很,今日事也是個意外,就不要再責怪她了。”杜若飛說著,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葉小開的身上,真是奇怪的很,以前如兄弟一般的她穿上這件衣服竟然如此的驚豔,隻見她目光流轉,衣袖栩栩,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風流。
    朱大有看著眼睛發直的杜若飛,不由輕咳了一聲,“小葉呀,都因你才害的飛少大老遠的跑到洛陽,還不快去給飛少賠罪?”
    “是是是,這都是我的錯,”葉小開今日出奇的乖。“都怪小葉懶惰,讓吳先生受驚了。”說著上前給吳有事作了個揖。
    “不敢當,不敢當。”吳有事,急忙拱手還禮。
    葉小開笑笑,又轉向杜若飛,“飛少受累了,”說著,葉小開飄飄下拜,杜若飛隻覺隻覺一股幽香淡淡襲來,不由得魂迷骨酥。
    “飛少!”葉小開行著禮見杜若飛沒有答言,不由抬起頭正看見他那癡迷的眼神,笑道,“莫不是飛少還在怪我?”
    杜若飛猛然驚醒,“哪有哪有,”接著趕緊輕輕扶起了她,看著她那清純可人的笑容,真是有著說不出的喜歡。
    “沒事沒事。我樂得出來溜達溜達呢。”杜若飛笑著說。
    “哼!”朱大有似乎餘怒未消,對著葉小開說,“幸好飛少不和你計較,這麽晚了,還不快去給飛少安排個房間,一定讓飛少睡得舒舒服服的,有一點不滿意,我可饒不了你。”
    “是朱爺,”葉小開笑著回頭招呼,“飛少請!。”
    杜若飛想都沒想,跟著葉小開離開了閣樓,待他們都走了,吳老二這才上前給朱大友把酒滿上,然後規規矩矩的在一旁垂手而立。“朱爺有何吩咐?”
    朱大有滿意的看了看他,神神秘秘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
    “啊!”吳有事隻聽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