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易天居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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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飛和葉小開走後。朱大有神神秘秘的和吳老二說了一通,吳老二聽了直聽的目瞪口呆。
    “你說什麽洛陽有內鬼?”
    朱大有點點頭,“是啊,小葉子去成都辦事順便拜見了浣花山莊的莊主,江尊堂,誰知竟然會查出這樣的事來,張六李時當時就被燒死了,小葉幸免於難,哎,你說這個內鬼會是誰呢?竟然做的這麽絕。”
    “這……”吳有事苦笑道:“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出來,誰會有這麽大膽子敢對葉少下手。”
    “所以我這幾日實在日夜難寐,這才讓小葉把你接來商議。誰知道這個丫頭越來越懶惰了,竟然給你飛鴿傳書,我一聽就惱了,及時催促他趕去接應你。”
    “多謝朱爺關心,小葉來的倒是也很及時,”吳有事若有所思的說。
    “老二,你想想,我們洛陽大小莊頭舵主誰有刀法的底子?”
    “……朱爺,刀可是最普通的兵器,誰又不會練上幾趟呢,不瞞朱爺,就算給我把刀,我也會拿起來耍耍。隻是像你所說的,連葉少都不是對手,必定是一個一流的刀客。”
    朱大有點點頭,“我們雖然都是練家子,但是畢竟荒廢已久,而且也都是些粗陋的把式。”
    “對了,朱爺,剛剛偷襲我的那個賊人用的就是刀,而且是一個內功極高的刀客。在飛少的劍陣下,都毫無懼色,不似是一般的毛賊啊。”
    “那你可看出他用的是哪家的刀法?”
    吳有事搖搖頭,“他的刀法散亂,似乎根本算不上什麽套路,我猜他是故意隱藏自己的家門。”
    “哦!”朱大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對小葉下了手,如今又對你下手,看來洛陽又難安定了。老二呀,此人消息如此靈通,必定是我們身邊的人,這事兒你可要上點心,人家都把手伸到我們眼皮子底下了。”
    “是,對了,葉少沒有查出什麽來嗎?”
    朱大有歎了口氣,“哎,這幾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把這當回事兒,眼皮高的很,卻不知道這黑暗中的手才最是致命啊。”
    “朱爺說的是。”
    “老二,你在洛陽多年,手下的兄弟也都是我倆一手調教的,幫我想想,這內鬼可能是誰?”
    吳老二低頭片刻,搖搖頭說,“這關係重大,著實很難說。不過朱爺。我倒想出一個法子。”
    “哦?你說。”
    “既然此人刀法奇特高超,不如我們就從這刀法上下手。”
    “嗯?”
    “找個借口,把所有兄弟聚在一起設個擂台,隻要獎勵誘人,一旦上了擂台,那想要掩藏自家的功夫估計就難了。”
    “嗯,說得好!”朱大有大笑。“不愧是我的管家。這樣一來再查起來就有切口了。”
    “朱爺過獎。”
    朱大友笑道,“老二,聽說牡丹園快修好了吧?”
    “是啊,一切都已經完工了,隻等找個好日子遷墓。”
    “嗯,這兩年辛苦你了,我這兒沒有你,日子也不好過呀。以前看這幾個年輕人還行,現在可是每天都要把我氣的吐血。”
    “朱爺,葉少千少到底年輕,或許莽撞些,但絕對都是可用之才,比老二強太多了。”
    “哎,老二,”朱大有搖搖頭,緊緊抓著吳老二的手說。“不用不知道,一個比一個不聽話,真怕哪天惹出事來,你把園子修好就早點回來吧。”
    “朱爺!”老二看著朱大有那滿臉期望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激動。
    “老二……我太需要你了,”朱大有眼睛有些濕潤了,“回來吧!”
    “朱爺……”吳老二不由的跪了下來……
    葉小開把杜若飛安排好,剛剛回到屋中,黑漆漆的屋中坐著一個蒙麵人。看到有人進來,動也沒有動。葉小開一愣,繼而卻笑了,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點燈?”說著掏出或者刷的一下。把桌上的蠟燭點燃,屋中立刻明亮了起來。
    這個蒙麵人黑巾摘了下來,俊逸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不在,我點燈看誰呢?”
    “花花!”葉小開嗔道,臉上卻又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塵風。要查內鬼,朱大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有事。洛陽朱大有是老大,吳有事就是老二。隻是,如果這個老二已經不再管任何事了,一心一意的去修園子,莫非他對自己的安排真的不會心有怨恨?朱大有一直這麽想,畢竟心中總覺得或多或少是有些虧待了吳有事,隻是讓他在洛陽做老二。他朱大有這覺都睡不安穩,所以才會借著修園子的名義送他出了洛陽,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洛陽總管。所以說,如果吳有事心有怨恨,去做點什麽是最可以理解的,也是最輕而易舉的了。想到這些。朱大有又有些後怕。若真如此,逼得老二走了這條路,真是太不值了。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反生出禍端來。隻是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吳老二會什麽刀法,他的武功應該與自己不相上下,不過是山匪的一些粗淺武藝,算不上什麽功夫,更怎麽可能使出葉小開說的什麽困天刀法?聽都沒有聽說過,莫非他暗中不露聲色的學了什麽絕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想想那冷颼颼寒氣逼人的刀,朱大有隻覺得脖子都有些發冷,看來以後不但覺睡不安穩,連豬頭都吃不香了。
    “怎麽知道這個吳老二會不會那困天刀法呢?”葉小開不禁的撓撓頭,這個動作似乎和藍牙雪仙極為不符。
    花塵風看著她笑笑,或許他一直都在看著她笑。“簡單!”
    “哪裏簡單?”葉小開驚詫的問。
    “一個人無論怎麽隱藏武功,在危及生命的時候絕對會暴露。”
    “對哦!”葉小開恍然大悟,“你是說偷襲一下他,以此試探?”
    千魂點點頭,“我看行。”千魂讚同的說,他對花塵風是佩服,再加佩服,似乎他說什麽都是對的。
    “朱爺,你看呢?”葉小開問。
    朱大有沉吟不語。
    “舅舅,我覺得不錯。”桃花月說,對於桃花月來說,師兄說的話自然是對的。
    花塵風看看朱大有說。“該來的總會來啊,主動出擊總比自欺欺人的好。”
    朱大有看看花塵風,歎了口氣。“花少說的對,我也是想試探他,隻是又怕。”朱大有不敢想,萬一是他自己怎麽辦,雖然他對吳有事一向呼來喝去的,但是要說殺了他。說心裏話,他還就真下不去手。吳有事從十幾歲就跟著自己,後來一起從伏虎山下來,棄匪從商,這一路上坎坎坷坷走來,真的不止是一個管家的情感了,而他對自己所有的命令從來都沒有質疑過,如果是他,自己真的接受不了,再說就算是他,他能怎麽辦?殺了他不,絕對不可能。所以他猶豫了,非常猶豫。可是,又正如花塵風所說的,該來的總會來。
    看著朱大有一臉的糾結焦慮,葉小開似乎也有所明白了,道:“朱爺,這隻是個假設,吳老二這般忠心的人,世間真的沒有幾個,但若不試試,你以後還敢繼續用它嗎?”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恐怕以後朱大有再也不敢相信吳老二了,疑心這個東西就如一根刺,一旦紮在心上,每動一下都是痛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沒法不繼續下去,但是吳有事在牡丹花圃那裏都是魔域衛隊,肯定不能動手。因此,葉小開飛鴿傳書。叫吳老二連夜回洛陽,為的就是在洛陽的路上好動手,這也都是朱大有的意思。
    “我去試他”千魂道
    “不,還是我去!”花塵風道
    “哪用得著花大哥。我倒要看看他的刀到底有多快。”
    花塵風笑了,“我與黑衣人交過手,而且自幼學習刀法,隻要他一用刀,必定能感覺出來。”還有一個原因,花塵風沒有說,那神秘刀客的武功還真未必在千魂之下。再說千魂若真的用出看家本領,與他交手,必定會暴露華山派的身份,很容易把自己暴露了,萬一不是,豈不是傷了一個忠心耿耿之人,萬一試驗失敗,還會打草驚蛇,因此絕對不能讓他猜到是誰。
    花塵風也是這樣做的。僅憑雜亂的刀法就把吳有事,逼到了絕境,可惜杜若飛意外出現,花塵風自然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葉小開在暗處見此情形,才急忙跑出來佯裝接應吳老二,花塵風也就趁機走了。
    “你沒事吧?幸好杜若飛沒再去糾纏你,要再招來魔域的人就麻煩了。”
    花塵風笑笑。“他的眼睛都在你身上,哪顧得上我?”
    “哎喲,我咋覺得有股酸味兒呢?”
    “有嗎?我說的可是實情。”花塵風說著,看看葉小開。“你看剛剛他那樣子,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
    “哈哈!”葉小開大笑:“不過也是哦,以前飛少可不是這個眼神,說到底是你送的這衣服太好看了嗎?”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花塵風輕輕捏住葉小開一雙纖纖的小手。“但是你隻是我的小開,隻有我。才可以這樣看你。”
    葉小開羞答答的抽回了手,輕咳了一聲。隻覺臉頰微紅,忙岔開了話題。“花花,你覺得老二的武功可有破綻?”
    花塵風搖搖頭。“被那小子攪了,還真沒試出來,隻是感覺他躲閃的身法應該不止隻是會些外加功夫那麽簡單。”
    “那你說他可疑。”
    “若憑著躲閃的反應,一定有高深的內功,不像是隻會些外家功夫。不過也不好說,畢竟人在危急的時刻,反應也的確比平時快得多。再說,像吳老二這樣重要的人,若沒有真憑實據,實在沒法說什麽。”
    “那這不白弄半宿嗎?”葉小開歎了口氣。“你……”葉小開剛要說什麽,花塵風上前輕輕捂住她的嘴巴,向門外指指,葉小開仔細一聽,果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二人相視一眼,花塵風一轉身,躲到了床帳的後麵。
    “啪啪啪!”響起了一串敲門聲。
    “誰呀!”葉小開一邊看花塵風躲藏的地方有無破綻一邊應道。
    “我,小葉,睡了嗎?”是杜若飛的聲音。
    “原來是飛少呀,”葉小開應聲開門,笑著說,“這麽晚了,飛少怎麽還沒有休息?”
    杜若飛看看葉小開,嗯了一聲,欲言又止。
    “怎麽啦?是不是我給你安排的房間住著不舒服啊?那我這就找人再給你重新收拾一間。”
    “不,不是。”杜若飛笑了:“地方很安靜,屋子也很整潔。”
    “那……”葉小開不解的道
    “小葉,聽說你這次去成都辦事,很是辛苦。什麽時候回來的?”
    “嗯,前幾天回剛回來怎麽了。”葉小開心中一緊,難道杜若飛發現了什麽?
    “哦……沒什麽……我是說,你這一走有幾個月吧!”
    “嗯是呢,沈家遠嘛,我們這路上又走的慢。”
    “這事兒我也是剛剛知道,聽說你在成都還遇到了危險?”
    葉小開笑笑,“這不算什麽啊,不過是點誤會。
    “那就好,以後這樣的事……”杜若飛看看葉小開鼓足勇氣說,“以後這樣的事我可以陪你去。畢竟你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去這麽遠,太讓人擔心了。”
    “……”或許這幾年一個人習慣了,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女孩子。為人做事都如男人一般,從來親力親為,也不需要別人幫,也沒有誰來關心,就如朱大有說的,獨立,世上隻有獨立的人才不會被拋棄。如今飛少這樣一說,偏偏觸動了他最軟的那個心結,不禁眼框一紅。
    “謝謝飛少。”
    “還有一件事,牡丹花圃如今已經建成了,你們都還沒有去過吧?嗯,後日還請葉少來牡丹花圃,我來為你壓驚,接風洗塵如何?”
    “啊!那怎麽敢當!”
    “來吧,後日牡丹花圃恭候。”說著,對著葉小開一笑,轉身而去。
    “這就要出手嗎?也太快了吧。”花塵風一閃從帳後。走了出來,嗬嗬一笑。“小開,人家要為你接風洗塵呢。”說著,轉頭看看葉小開微微發紅的眼睛說。“這就感動了。”
    葉小開低下頭,沒有說話。是的,往往看似滿不在乎的堅強,卻不過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沒有一個女孩子不願被關心,被守護,被捧在手心中噓寒問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塵風說著嗬嗬一笑,出門而去。
    “花花。”葉小開忽然想起了什麽。“剛才那事兒還沒說完呢。”
    “以後再說,這事兒急不來。”說著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