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道終於醒了，他的麵色紅潤似乎從沒有受過傷一樣。
    “他沒事了，他好了？”葉小開開心又擔心的問著。
    雖然沈進已經告訴過她安靜，等他詳細診脈，隻是她真的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
    片刻後，沈進站了起來。
    “他好了嗎？是不是完全沒事了。”葉小開問。
    沈進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什麽意思？”葉小開愣住了。“你不是說他醒過來就沒事了嗎？”
    “他的確沒事了！”沈進歎了口氣。
    “沒事了，你歎氣什麽？”
    沈進沒有理會他，隻是惋惜的看著衛子道：“衛幫主，你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可惜……”沈進沒有說下去，為什麽，他要說的事太殘忍了。
    “我內力耗盡武功盡失，是不是。”衛子道笑了。
    沈進一愣，武功盡失對於一個武林人比要他的命還痛苦，可他還能談笑風生，不由暗歎不愧是一神，即便如此也能如此心胸寬廣。
    “什麽，我哥哥以後沒有武功了！”葉小開隻覺得五雷轟頂一般。“沈進……”
    “小開！”衛子道笑著拉住了葉小開的手。“能保全性命，沈公子已經盡力了，有沒有武功又何妨呢？”
    “可是……”說著葉小開的淚水瞬時間，流了下來。哥哥可是天下第一的武功，如今……“嗚嗚！”葉小開情不自禁的趴在衛子道腿上哭了起來。
    衛子道沒有說話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片刻方才扶起她道：“小傻瓜，你怎麽這麽貪呢？”
    “哥哥……”葉小開抽泣著說“那以後怎麽辦啊……”
    衛子道給她擦了擦眼淚看了看她身後的花塵風，笑了：“無論我有沒有武功，以後保護你的人都是他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一句話說的葉小開臉羞紅了一片。
    “大哥放心，以後我會盡我的全力保護你保護小開。”
    衛子道點點頭：“塵風，不止小開，”說著他從懷著拿出了一幫的幫主令。
    “大哥！”
    衛子道笑著把幫主令交到了花塵風的手中：“能把一幫交給你，我可以放心了！”
    “大哥！”
    衛子道笑著點點頭又把幫主令往前遞了地。
    “是，小弟遵命！”說著花塵風雙手慢慢接過幫主令，麵色凝重的看看衛子道道：“大哥放心，我在幫在！”
    衛子道點點頭：“隻是辛苦你了。”然後轉身對沈進說：“沈公子大恩不言謝，衛某已經叨擾多日，我想我該告辭了。”
    “什麽！哥哥，你還很虛弱，還是留下來要繼續調養才是！”葉小開道。
    衛子道笑道：“我很好，你們這一個月可是都把我喂胖了”
    “可是……”
    “時間已經很久了，一幫不能長日無主，更何況，我長時間在這裏，不但給沈家帶來麻煩，而且也很危險。”
    的確沈家並不安全。
    “那大哥我們現在就啟程會蘇州！”花塵風道。
    “不，你們回蘇州。”
    “那你呢？”
    衛子道笑笑：“我要回武當！”
    武當門派已久，高手眾多，山上防守嚴密，的確就算當年洛陽慘被攻陷了的時候，魔九尊都沒有敢踏足武當半步，的確如今失去武功的衛子道回武當更安全。
    “那我和哥哥一起去武當！”
    “哈哈！”衛子道笑了：“去武當可是要參禪打坐念經布道的，要修心養性，我看你連半日都安靜不下來，還是算了吧。”
    “我……”葉小開真的無話可說，如果說受點苦無所謂，但是讓她安安靜靜的坐上半日，那是太難了。
    “好啦，小開，你和塵風回蘇州，還有很多事要等你們去料理，我回武當一方麵可以躲避魔域追殺，一方麵可以繼續修習心法。或許用不了多久，你那個天下無敵的哥哥就又回來啦。”就算他立幫稱神的時候都沒有說過自己天下無敵，如今沒有了武功，卻會說天下無敵，或許自己有沒有希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讓愛自己的人擔心。
    聽了衛子道的話葉小開不禁破涕為笑，道：“那我們送你回武當。”這次衛子道沒有拒絕，就算他執意一人回武當，那他們也絕對不會同意。
    沈家有最好的馬車，還有最好的車老板，路上疾馳狂奔又不感顛簸。一路無話沒有幾日他們已經到了武當腳下。
    “大師兄回來了！”
    “大師兄回來了！”
    山門弟子狂喜的傳了上去，誰不知道這個武當的大師兄是把魔九尊戰敗的英雄，是天下之神。衛子道淡淡笑笑，慢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抬頭看看，武當山還是如此屹立巍峨，隻是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下山時意氣風發的少年！
    不多時師弟們如潮水般的湧來分列兩班，師傅紫陽真人竟然接下山來。
    “師傅！”衛子道一愣，急忙倒身跪在紫陽真人腳下，從來沒有流過淚的他，從來沒有說過苦的他，留下來委屈而傷心的眼淚，或許隻有在師傅麵前他才可以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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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陽真人輕撫著他的頭發，把他攙扶起來道：“我兒受苦了！”在紫陽真人眼裏，別人或許都是徒弟但是他，衛子道卻是兒子。
    “師傅，可惜徒兒枉費師傅的教導！”身懷絕世下山，遍體鱗傷回家，武功盡失的痛苦，豈止是一句話能解。
    “不妨事，”紫陽笑笑道：“你是我們武當的驕傲，師傅歡迎你回家！”
    “參見紫陽真人！”葉小開和花塵風雙雙跪下行禮。
    “起來吧，孩子們，謝謝你們一直守護著他，謝謝你們送他回家。”
    衛子道轉身看看花塵風和葉小開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如今你們都送到家了，也該放心了，就此別過吧。”
    “哥哥……”葉小開走上前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小開！”衛子道笑笑道：“你長大了，我相信你自己可以，但是如果……哥哥依然可以保護你。”說毅然轉身走向紫陽真人。
    這時紫陽真人一揮手一頂軟轎抬了過來，衛子道一愣，是的進山門下轎，這是武當的規矩，百年來沒有人破例，不而今天……紫陽真人笑著點點頭，是的這裏距武當大廳還有很長一段山路，而這對於一個大病初愈的武功盡失的人，又是多麽艱難，衛子道不怕艱難，可紫陽卻又怎麽忍心，“徒兒，這是你應該得的，你永遠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衛子道不禁淚眼模糊，而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弟子走了過來“師兄請！”說著就半推著把他扶上轎子。等他上了轎子抬眼一看，“芷兒？”那個俊俏的女子輕輕一笑，眼中滿是敬慕的淚花……
    葉小開和花塵風就那樣默默的看著衛子道的影子消失，看著武當弟子離去，而兩個卻似乎丟了魂一樣，依然呆呆的站在那裏，似乎時間已經停止了一般，身上又忽然感覺輕鬆了，難道哥哥什麽時候成了負擔，葉小開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她長大了，卻越來越不明白，人為什麽可以稱之為人。而，這就是事實，無論什麽人一但成了負擔就會逐漸抹去所有的情誼，所以衛子道不會回蘇州。或許自己以為的愛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無私那麽偉大！夜色漸晚，他們兩個下山的身影，也逐漸被吞噬在了大山之中。
    大漠鬼域，經過韋先生近一個多月治療，魔九尊基本已經痊愈了，今天是治療的最後一天了韋先生收起來藥箱又開始囉哩囉嗦的交代起來，什麽慎用武功，好生修養，如今身體有損，沒有三年五載，是不能修煉野球的，說著還對一邊服侍的莫九：“不信你問他，也不看看你剛回來什麽樣子，如今能保住這條命就不錯，若再癡迷武學，那可神仙也救不了了！”說著看了看莫九，莫九趕緊迎合了一句低下頭。
    魔九尊嘿嘿笑著答應，就這樣俯首帖耳的聽著韋先生的教訓半天，韋先生才滿意的回了百草堂。
    等韋先生走了魔九尊這才長鬆口氣，他悠閑的坐在明尊寶殿上，若有所思的玩弄著手裏的核桃。突然對手下人喊道：“把莫九叫來！”“是！尊主”不多時，一名死士跑進來道：“報，尊主，九哥來了！”
    魔九尊點點頭道：“嗯，讓他進來。”
    不大功夫莫九走了進來：“尊主！”
    “嗬嗬！”魔九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招招手：“過來。”
    莫九幹笑著走了過去。
    “來！”魔九尊又笑著招招手。
    莫九一愣，心想這還不夠近啊都的，但不怠慢躊躇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魔九尊一瞪眼，“這來。”
    莫九趕緊上前站到了魔九尊的身邊，魔九尊一把抓住了他手然後細細打量，“小九！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尊主對小九知遇之恩，恩同再造。”
    “嗯，”魔九尊又笑笑，卻沒有說話。
    魔九尊會笑，卻很少笑，笑起來比哭還瘮人，莫九隻覺得後脊梁發涼。
    半晌，魔九尊方才說道：“韋先生說半天是讓我放棄野球放棄江湖，小九，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莫九看了看魔九尊沒敢說話。
    “放心，照直說！”
    “是！”莫九鼓鼓勇氣道：“尊主，韋先生都是為你好呀，先生他專會占卜之術，既然他認為若再兵進中原會大凶，我覺得尊主還是聽了吧，更何況我們大漠鬼域如今也繁榮昌盛，如世外桃源一般......”
    “放屁！放屁！放屁！”魔九尊突然一掌反手一推，“啪！”雖然他並未用幾成功力。卻把個毫無準備的莫九推出一掌開外，差點摔倒。莫九自感失言，嚇的撲通跪倒磕頭：“尊主息怒尊主息怒，小九知錯了。”
    “唉！”魔九尊看了看他，莫九這個孩子可是從小跟著自己，雖然他被人們稱為魔王，但是在莫九這裏卻何嚐不是拿出來父親一般的愛意。“小九你起來吧！”
    “是！”莫九戰戰兢兢的起來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魔九尊不傻，自從他受傷，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而莫九那鐵血般男兒卻如女人一般時而發呆，時而流淚。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是，如果不能逐鹿中原，我魔九尊又生有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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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九沒有反駁，是的，人的追求不同，魔九尊有這個權利和能力才會有這樣的報複。
    “你說韋先生有幾句話是真的。”魔九尊喃喃的說：“按他那麽說，難道我真的不能再修煉野球了嗎？”韋先生醫術高明，卦術無敵，隻是他悲天憫人，從開始就反對，魔九尊大開殺戒，這麽多年來，這個老夥計一直勸他放下屠刀。難不成這次也是。
    莫九沒有說話，但是臉上閃現的一絲的猶疑卻被魔九尊捕捉到了，“小九，你說！我知道你不會在我麵前撒謊。”
    “尊主！”
    “說！”
    “是！”莫九在魔九尊麵前沒有說假話的能力。“出於對尊主的擔心，我曾經暗自詢問韋先生，聽見韋先生這樣講，你命中有一凶格，如今看來就是此難了，如今大凶已過真是幸哉！你身體雖然內功受損但隻需要閉關修煉是可以恢複的，隻是再修煉野球速度極慢，因此讓我一起勸你放棄修煉，這樣可以避免生靈塗炭，天下太平，我說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先生說，隻有一種奇藥可解。”
    “什麽藥！”
    “九株蓮花！”
    “哦？九株蓮花。”
    “先生說此藥對人修煉有奇效，如何服用此藥，那尊主的修煉速度甚至比沒受傷時還要快，隻需要閉關三個月就可以大成。”
    “什麽！這麽厲害”
    “是的，隻是此藥天下難尋啊，沒有人知道此藥這哪裏。所以他說了跟沒說一樣，因此才放心跟我講。要我一定勸阻尊主。”
    “哈哈哈！”魔九尊大笑。“天意真是天意。”
    “尊主！”如此狂笑，真讓人以為魔九尊得了失心瘋。
    “小九，這是天意。”
    “什麽天意！”
    魔九尊冷冷的道：“韋不醫怎麽也不會想到我知道九株蓮花。”
    “啊？”莫九一愣。
    “這話說來要二十年前，我在漠北遇到一個奇人，就是當名震一時的三劍客之一江南大俠花某某，他和他的妻兒一起來到了大漠鬼域，當時魔域剛剛建立，因此中原人少有知曉。隻是我與他一見如故，雖然他年紀輕輕卻武功超群，我們比武會有成為知己，原來他是為了他妻子的病才退隱江湖，來大漠求醫。世界上隻有一種藥能救他的妻子，那就是九株蓮花。”
    “啊！真的有九朱蓮花。”
    “嗯！”
    “那他們拿到藥了嗎？”
    “沒有，”魔九尊歎了口氣，“但是經過他們多方探知，九朱蓮花是在龍卷風後的一個隱匿空間中，隻有進入龍卷風的隱匿空間才能獲得九朱蓮花，這個大俠為了他妻子三進龍卷風，可惜都一無所獲，或許是龍卷風暴怒了，龍卷風竟然從玉門關外席卷而來，直接吞沒了這個他們居住的小鎮，後來我去的時候，這個小鎮已經被半埋入黃沙之中，無一人生還了。”
    “啊！”
    沒等莫九醒過神來，魔九尊道：“與其了了一生，我願一試，小九啊，”說著他拿出一本秘籍，“這本野球我已經熟記，就留給你吧，一定好好修習，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但是這個世界隻有殺了和被殺。沒有第三條路。”
    “尊主！”莫九慢慢接過秘籍，然後倒身就拜：“小九明白，小九不會讓尊主失望，但是尊主重傷初愈，請讓小九為尊主去尋那九株蓮花。”
    “小九！”魔九尊一愣。
    “小九心意已決，不得蓮花絕不把手，若小九僥幸不死，請尊主能答應小九一個請求。”
    “你講。”
    “請尊主逐鹿中原之日，準小九不必隨行。”
    魔九尊點點頭，人之初善惡已定，莫九的善是他最大的缺點，但這又何嚐不是最大的優點呢。善良，著實讓人討厭，魔九尊恨恨的說“小九，這可是九死一生啊，我看你何必替我去，如果我去，死在龍卷風裏，你們不就不必為天下蒼生擔心了嗎？”
    你們自然指的韋不醫和他，莫九倒身拜服：“尊主，小九為尊主取藥是報恩，願尊主與天地同壽，隻是小九卻不想看那麽多無辜的人死在我的手中。如果小九回不來，那尊主自然不會南下如果小九回來，沒有小九那尊主也能取得天下武林。”
    “唉，小九啊，這樣吧你離開那是不行的，不過如果真的逐鹿中原一日，我答應你，放過普通百姓和武林人，隻要他們不違拗我！”
    “謝尊主，小九這就出發。”
    “小九...”魔九尊突然張張嘴。
    “尊主？”
    魔九尊轉過頭去道：“我隻允許你進一次龍卷風，如果沒有成功就回來吧，本尊，認了！”
    莫九一愣，原來尊主心裏他莫九真的這麽重要。“謝尊主錘憐！”
    “這是命令”魔九尊冷冷的說。他想要九株蓮花，更想舍不得莫九。
    “是！”莫九說著叩拜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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