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生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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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鬼域西行800裏就是埋古窟,埋古窟原來是一個鎮子,安靜祥和因此稱為安息小鎮,隻是有一年龍卷風肆虐席卷進玉門關,這不足100戶的小鎮一夜間,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正住在這裏的那個江南大俠夫婦。
    莫九走進了安息小鎮,那殘垣斷壁,隻能依稀的看見曾經的痕跡。此處距離玉門關不足100裏,莫九看看逐漸墜落的太陽道,暗道,看來今天要在這對付一宿了。“文一劍!”文一劍自從來到了魔域一直跟在莫九堂下,因為此人武功高強溫文爾雅,而且做事很有調理,因此很被莫九重視,不久就升到了香主,這次來玉門關尋九朱蓮花,莫九也把他帶了出來。
    “在!”
    “你去四處看看,找個地方安營紮寨!”
    “是!”說著,文一劍帶著一隊死士向小鎮深處走去。
    這個鎮子大部分房屋已經被掩埋了,或者是被掀掉了屋頂。文一劍走出了很遠也看不見一個可以安身的屋子,這滿天黃沙的地方,難不成要在這露天裏忍一宿了嗎。他正想著,卻隻見遠遠的一個大鼓包的山丘旁豎起來一個破爛的杆子。文一劍見狀極速帶人跑了過去,隻見這個山丘下露出來半個門麵。門麵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往生客棧!”文一劍大喜,忙命令手下去回稟莫九,自己趕緊先上前去查看。
    這走近了一看,文一劍不禁有些泄氣,這也算是個客棧,連個布帆都沒有,沒有院牆,更沒有門,應該說算不上是門。文一劍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在這算不上門的門上推了一下,門開了,裏麵黑洞洞的,一時間什麽也看不見。
    “哎呀,客官,您來了!”雖不見人,一個小二的聲音卻遠遠傳來。
    文一劍定了定神,閃目觀看隻見,這個門裏竟然是一個很大的屋子,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誰是洞穴。門檻裏是一個向下的台階,足有三四層。這時候早有一個小二笑著走了過來,隻見這個小二身體消瘦皮膚黝黑,呲著一嘴發黃板牙,正笑眯眯的看著他。文一劍緩緩的走下台階,四下尋摸,屋子裏黑洞洞的,隻點著幾盞似亮似不亮的油燈,混混沌沌,幾張油膩的桌子擺在一邊,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一邊喝著酒,看文一劍進來,都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其中兩人相視一笑,再抬起頭來眼裏盡是猥瑣。這樣的大漠,龍卷風肆虐的玉門關,別說女人,就算是麵容清秀的男人也不多見,而文一劍可是江南人,麵如凝脂,目若朗星,竟比一般的女子也要細膩幾分。也難怪這些粗俗的漢子看的流口水。
    文一劍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這份戲謔自然是種侮辱,但卻是難以啟齒的侮辱。
    “你這是客棧?”文一劍道。
    “那若不然呢?”小二笑嗬嗬的回答著,卻也同樣充滿戲謔。
    文一劍看看道:“給我來幾間上房!”
    “上房!”小二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個小哥,別說上房,下房我們這都沒有一間!”
    “什麽?”文一劍一愣,“那你怎麽算什麽客棧!”
    對,連一間房間都沒有算是什麽客棧,可是這偏偏就是客棧。
    “哈哈,小兄弟,”這時候一邊喝的半醉的壯漢走了過來,隻見他酒氣熏天,一走三晃蕩的來到文一劍身邊,醉醺醺的道:“這怎麽不算客棧,雖然沒有上房,但是不影響我們上床啊!”
    一句話,滿屋的人哈哈哈大笑!這個壯漢看到眾人如此的興奮更是為自己說的話自鳴得意:“來小兄弟,你今晚就睡在哥哥這邊,讓哥哥好好疼疼你!”說話間一把就摟住了文一劍的脖子。
    “哎吆,這小臉真嫩啊,讓我摸摸,比娘兒們的還水靈呢!”
    “哈哈哈哈!”眾人小的更歡了,這樣無聊的日子裏,難得有如此讓人興奮的樂嗬。
    “老三,你想幹嘛,你這憋久了,都不分公母了啊!公的也想草嗎!”一邊的瘦個子老漢對他啐了口痰道。
    “切,你是老棺材了,自然沒有這想法,老子可是已經憋了三個月了,我還管他公母!今天特麽的我就要爽一下子!”說著這個醉胖子上來把文一劍就往自己懷了摟。
    文一劍的臉都氣青了,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更何況,他是男人,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竟會有了女人才可能會遇到的侮辱。隻見他頭一歪閃過醉漢親過來的嘴,接著手一把抓住醉漢摟過來的手,迅速轉身,另一隻手抓住醉漢的汗巾絲絛雙臂一較力,“嗨!”竟然把這個醉漢舉了起來!
    眾人一看都站了起來,驚愕的大叫“啊!”
    沒等他們的啊落地,醉漢被文一劍把這個醉漢一甩手扔了出去!
    “啪叉!”一聲摔在對麵的桌子上,“撲通!”“稀裏嘩啦!”桌子也歪了了盤子碗落了一地。那個醉漢仰八叉的被摔在地上。“跟嘍”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文一劍拍拍手看都沒看他一眼,轉頭對小二講:“你們這有上房嗎?”
    俗話說隻要伸伸手,變知有沒有,雖然文一劍話語同前一樣的溫和,但是小二卻已經不敢怠慢了,趕忙過來戰戰兢兢的:“回爺我們這的確沒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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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文一劍臉一沉。
    “回爺,我們這個客棧原來是安息小鎮最大的客棧,隻是在二十年前被龍卷風侵襲後,被掩埋了,小的兄弟二人是今年來此地的,看這裏前後百裏都沒有人家,就連百裏外的龍門客棧都被大火燒了,因此為了賺點三碎銀子,就一起把這個客棧從黃沙堆裏挖了出來,然後開起了客棧,這前後的屋子都被黃沙壓塌了,就這一間大廳,因為是石柱搭建因此還很完好,然後就是我們在一邊臨時挖的窩棚,用來燒水做飯的。這邊有十幾領的草席子平時客人來了晚上就在這大廳裏席地而睡。”
    文一劍看看的確,在大廳的櫃台一側有一堆草席。文一劍看了看小二道:“你去把你們店裏所有的飲食好酒都端上來!”
    “是是是,這就來!”
    文一劍又環視了眾人一眼:“你們今天都給我滾出去!”
    “哎吆嗬!小兄弟,你這也太霸道了,江湖上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一邊的幾個江湖人憤憤不平的說“就算你武功不錯,但咱出來混的誰又怕誰?”
    文一劍冷冷一笑:“不想出去的可以,我可以送你出去。”說著一個移形換影,嗖就閃到了那個說話的江湖人麵前,一手抓起來,嗖的一甩!“啪!”人們在一看,那人已經被從門裏直接扔了出去。
    這功夫一亮眾人都不敢說什麽了,就在這時,幾隊的死士衝了進來。前麵是一個英姿煥發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莫九。
    “九哥!”正被趕出的那個瘦小的老者,看到莫九進來不禁眼睛一亮,急忙過來見禮。
    “你!”莫九一看眼熟卻想不起來。
    “九哥,我是大漠鬼域的燒餅張啊!你最喜歡吃我家做的燒餅了。”
    “哦?”莫九猛地想起來,原來是燒餅張啊,你怎麽在這裏。
    “我,這剛出門進貨回來,這不是貪圖趕路,結果正好趕到這,隻能借宿一宿明一早返回大漠鬼域。”
    “哦,哦,那現在天色已晚,你這要去哪?”莫九看他往外走不禁奇怪道。
    “我,嘿嘿,這...”燒餅張回頭看看文一劍尷尬的笑了幾聲。
    “九哥,這客棧簡陋,隻有這一個大廳並無其他房間,為了保證九哥的安全,所以我才打算把其他的人都趕出去。”文一劍趕緊過來一躬到地謙遜的回稟。
    “哎呀,一劍,好,你做事周全,不過,沒必要,都是江湖人嗎?這破地方不露宿街頭就不錯了。”
    “九哥!”這時候店小二和一個壯漢正端著飲食和酒壇子從後廚走了進來。一看是莫九趕緊過來下跪。
    大漠鬼域不認識莫九的人不多。
    “你們是?”
    “九哥,我原來在五堂經常跟著看見九哥,隻是一次出行任務,受了重傷,然後尊主給了點錢出來養傷,後來錢花完了,我這身體也不靈便不能再回魔域效力,就跟我一個哥們在這開個客棧勉強糊口。”
    “哦哦,原來是自己人。起來吧!”莫九通常為人豁達,對手下很是寬容,因此大漠鬼域的人沒有不尊重他的。“給!”說著莫九從身上掏出了一錠銀子,“這是我們的酒飯錢,我們要去玉門關辦事想,恐怕這兩天我們都要住在這,你看著安排一下。”
    “九哥,這錢我哪敢要,能為九哥辦事是我們兄弟的榮幸!”
    “嗯!辦事是辦事,錢還要拿的,”說著他又招呼其他的人“你們都進來坐吧!我看這屋子滿寬敞的,這幾天我請客,都是江湖人,眾位隨便吃!”
    “謝九哥,謝九哥。”眾人都歡天喜地的都回來了,連同那個醉漢胖子一起自動都退到屋子的一角,把大部分的地方給莫九。
    莫九都這樣說了文一劍自然不敢在說什麽,趕緊上前收拾桌椅,請莫九坐下,自己又趕緊的擺了盤子,並給莫九倒酒。
    “一劍,你也坐吧,都是自己人不要這麽客氣!”是的莫九是漢子不修邊幅的漢子,但是越是漢子越喜歡身邊有這麽一個貼心又細心的人。
    “九哥,能把我當自己人,我文一劍是萬分感激啊,我來大漠能受到九哥的照顧真的是天大的服氣,九哥我敬你一杯。”
    “哈哈!好,喝!”
    二人說著推杯換盞喝了起來。明日還要去玉門關,莫九也不幹貪杯,一壺酒下肚,然後草草吃了飯休息。這客棧也的確不算是客棧,把桌子一拚上麵鋪上草席草枕,就算是這客棧最好的上房了。莫九在大漠長大粗礦慣了,躺在草席是不多時就睡著了。文一劍卻睡不著,他可是在江南最富饒的蘇州長大的,那暖床玉枕的睡慣了,這板硬的桌子上怎麽睡的著。“唉!”文一劍暗中歎口氣,是不是自己錯了,要知今日何必當初,蘇州九浮宮那可也是天下有名的幫派,山珍海味,使奴喚婢,而他那也算是世家公子之一啊,可如今,大漠風沙吹糙了他的皮膚,甚至十幾天都洗不上一次澡,更別說錦衣玉食了,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茹毛飲血一般,而他在魔域算什麽?同樣是投身魔域,大師兄冷月夜成為高高再說上的月神,師弟衛子道直接封為天下劍神的衛王,而他卻要從一個死士開始,到如今才是一個香主。想到這文一劍不禁恨的緊咬牙關,夭小月這個賤女人,都是這個賤女人害的,要不然他還是蘇州城主的乘龍快婿,不還有那個蘇雲煙,要不是她每天在他麵前作威作福,他怎麽會著了夭小月的道,跟那個賤女人鬼混在一起。可是如今夭小月已經死了,想到夭小月的死,文一劍不禁又有些難過,不管怎麽說,自從來到魔域,她是唯一把自己當公子的人,而冷月夜竟然一點情分都不講,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把她弄死了,想起冷月夜戲謔的眼神,文一劍的恨意叢生,怒火滿凶,冷月夜你給我等著,等我神功大成之日,首先要弄死的人就是你。
    正當文一劍胡思亂想之際,隻聽有一個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猛然睜開眼睛,隻見眼前出現一個大塊頭,是他,就是那個白日間醉話滿篇的壯漢。黑夜裏,二人四目相對。
    “嘿嘿,還沒睡啊!”那個壯漢嬉皮笑臉的小聲說。
    文一劍看看一旁熟睡的莫九沒有說話。
    “我聽說你們要去玉門關。”壯漢道。
    文一劍一愣還是沒有說話。
    “你們是不是要去龍卷風尋寶?”
    “你怎麽知道?”
    “江湖中流傳一句兒歌,玉門關,龍卷風,妖魔處,寶物生。”
    “謠傳而已。”文一劍冷笑,畢竟尋找九朱蓮花是秘密。
    “我見過!”那個壯漢看看左右神秘兮兮的說。
    “什麽?”文一劍一驚。他看看這個漢子“你見過?”
    “嗯”那個漢子點點頭,他左右看看,“想知道龍卷風的秘密,你跟我來!”說罷那個漢子轉身靜悄悄的除了客棧。
    文一劍略意躊躇,猛然坐起,緊跟他走出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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