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範睢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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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帝業!
趙王命平原君為使前往魏國、楚國求救, 臨出發前平原君試圖從他的3000門客中挑選20名可用的賢才隨他一起出使魏國。
尷尬的事情在此時發生,平原君的3000門客中,他挑選來挑選去,最終隻挑選出19人。
平原君看著他最信任的門客蘇問道“我有3000門客,先生難道連20人都湊不出來嗎?”
蘇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主公,您的門客中許多人都是武人並不精通外事,他們不善於言辭,就算跟隨您去了魏國,也幫不上您。”
“唉!我趙勝三千門客,居然連20個能用的賢才都湊不出來!”
趙勝歎息著說道。
麵對趙勝的歎息,他的門客們都低下了頭,沒有人敢接話。
這時,人群中一個留著短須的年輕人走到了趙勝麵前,他拱了拱手,說道“上君,我願意與您一起去魏國。”
“您?”趙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皺著眉頭問“您追隨我多久了?”
“已經三年了!”
“三年?”趙勝搖了搖頭,說道“真正有才能的人,就好像一把放在袋子裏的錐子一樣,立刻就會顯露出鋒利的錐尖。而您在我門下三年了,我卻沒聽說過你有什麽表現,您還是留下吧!”
毛遂說道“我現在自我推薦,就是請求你把我放進袋子裏,如果早點有這樣的機會,那我就不隻是露出錐尖而已,而是早就顯露出才能,鋒芒畢露了!”
平原君看毛遂談吐不凡,再加上又確實湊不出人,於是終於答應毛遂與他一同出使魏國。
平原君率領的使團出發時,趙王搞了一個隆重的歡送儀式,邯鄲全城百姓都出來送別平原君。
目送著趙國的使團離去,站在人群中的子楚皺緊了眉頭,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趙國看來是不會屈服了,秦國想要贏下這場戰爭,難了!”
鹹陽。
趙國高調派出使團前往魏國求救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鹹陽,秦王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非常震怒。
“趙王丹那個昏君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了魏國和楚國身上!是誰向他出的這個主意?”
範睢靜坐在秦王稷身旁,他拱起手,應道“是都平子獻的計!”
“都平子?又是他!”秦王稷攥緊了拳頭,隨後又輕輕鬆開,一臉釋然的說道“都平子這次要打錯算盤了!魏王膽小,楚王懦弱。他們是不可能去幫助趙國的。”
魏王和楚王在秦王的印象中,根本就是兩個膽小鬼。秦王非常確信,除非趙國能在長平取得重大勝利,否則這兩個膽小鬼肯定不敢冒著跟秦國開戰的風險去救助趙國。
“您說的對!”範睢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可是都平子並不是真的想得到魏國和楚國的幫助,他不過是想利用這兩個國家讓我們感到恐懼,從而使您屈服。”
秦王稷仰頭大笑“這一仗我大秦已出了全力,想要寡人屈服,都平子癡心妄想矣!”
“不然!”範睢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我在邯鄲有個朋友,他告訴我說趙王在九月底曾經召開過一個朝會,他本來想將廉頗撤換掉,可最後並沒有那樣做。”
秦王聽得眉頭一皺,問道“趙王為什麽會打消了換掉廉頗的想法呢?”
範睢將那天田秀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秦王稷聽完,感到後背發涼“此人說的對,如果趙國繼續和我國消耗下去,憑著齊國的糧食,大秦一定會失敗!”
“大王想知道這個主意是誰出的嗎?”
“是誰?”
範睢看了秦王一眼,沒有說話。秦王會意的點點頭,出這個主意的除了田秀也不會有別人。
田秀這個主意很笨,但確實無解,我打不過你就跟你拖,秦國的國力再強,也很難耗過有齊國支持的趙國。
而且趙國派人去向魏國楚國求救,一旦秦國和趙國拖的時間久了,他們極有可能會被趙國說服趁機攻秦。
原本長平之戰越拖延下去對趙國越不利,然而被田秀這麽一攪和,現在越拖下去反倒對秦國越不利。
秦國繼續和趙國相持,有極大概率會被趙國拖崩!
長平之戰耗光了趙國所有的戰前儲備,同樣秦國的戰前儲備也已經被消耗殆盡。
長平之戰爆發之初,雙方投入的兵力共計也不過30萬,隻不過後來秦王和趙王不斷增兵,硬是將長平之戰打成了一場秦趙兩國的全麵決戰。
簡單來說,秦國和趙國都沒有做好和對方決戰的準備。長平之戰更像一把賭局,秦王和趙王是兩個賭徒,兩人在賭桌上越賭越大,最後直接梭哈。
秦王這個賭徒已經感覺到,他隱隱的要輸掉這場戰爭了。
“寡人想請武安君為將!”秦王稷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想到了白起。
範睢苦澀的搖了搖頭“武安君可以用,但現在恐怕不是時候!”
秦王罕見的對範睢發了脾氣“繼續相持下去,我們就要輸掉這場戰爭了!再不啟用武安君,寡人的國家就要滅亡了!”
“可是大王,如果武安君也不能戰勝趙國。我們又該怎麽辦呢?”
秦王被一下問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天下間還有白起無法贏得的勝利。他搖了搖頭,固執的說道“武安君一定能幫寡人贏得勝利!”
範睢無奈的說道“廉頗隻要還在前線,武安君就戰勝不了他。除非把趙括換上去,否則即便是武安君也不能越過廉頗精心構築的防線。”
廉頗構築的丹水防線非常堅固,強如白起在趙王沒有發瘋把趙括換上去時,他也不敢說有100的把握能打下上黨。
秦國之所以極力的鼓吹趙括,很大原因就是為了讓趙括取代廉頗,從而給白起尋找一個擊破趙軍的機會。
可是在田秀的幹預下,趙括沒有得到替換廉頗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秦王知道,即便白起出戰,也未必能贏得勝利。
“寡人如果現在讓武安君出手,舉全軍和廉頗決戰,應侯覺得有幾成勝算?”
範睢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上王覺得有幾成勝算?”
“七成勝算總有吧?”
範睢笑著搖了搖頭。
“那五成呢?”
範睢再次搖頭。
“難道連五成都沒有?”秦王不敢相信就算換上白起,此戰的勝率居然不到五成。
範睢歎了一口氣,衝秦王拱手拜道“臣和武安君交談過,趙國如果不主動放棄他們堅固的工事,我軍想要強行攻打,必須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武安君預計,即便他真的能攻破廉頗的防線,至少也要付出30至40萬人傷亡的代價!”
30到40萬傷亡的代價是秦王萬萬不能接受的,長平之戰秦國已經出動了60萬大軍,這60萬幾乎是秦國所有的家底。
如果秦國真的在此戰中喪失了一半精銳,那秦國至少35年內恢複不了元氣,甚至有可能要麵對一次關東六國的合縱。這是秦國所承受不起的。
“莫非寡人隻能束手待斃不成?”秦王發出了和趙王同樣的長歎。
“大王莫急!”範睢氣定神閑的看著秦王,顯然已經是成竹在胸。
秦王稷衝範睢拱起手,誠懇的說道“請應侯教寡人如何贏得這場大戰的勝利?”
範睢對秦王稷回拜,而後坐直身子,侃侃而談道“趙國如果不動就沒有破綻,我們就戰勝不了它。可隻要我們讓趙王動起來,那麽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臣的計劃是這樣的!”範睢伸出一隻手比劃道,“我們首先派人去出使燕國,隻要能說服燕王出兵攻趙,那麽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秦王聞言,頓時板起了臉“您知道燕國的軍隊很弱小,就算現在趙國主力盡出,他們恐怕也不是趙人的對手!”
“大王說的對,可我們並不是想讓燕國滅掉趙國!我們讓燕國出兵,一來可以分散我們在長平的壓力,二來可以讓趙王惶恐!”
“趙王那個人臣了解,他其實是一個非常膽小的家夥,而且他心性不穩急於求成,這從他幾次想換掉廉頗就能看出來。隻要燕國突然出兵攻打趙國,趙王一定會手忙腳亂,而邯鄲現在的兵力很空虛,並不能抵擋燕國。大王想想,這時候趙王會怎麽辦?”
秦王深吸了一口氣,他接著範睢的話茬說道“恐懼的趙王一定會從前線抽調兵力,或者催促廉頗盡快決戰!那時趙國就動起來了,我們破敵的機會就來了!”
範睢點頭道“正是!隻要燕國發起進攻,趙王就肯定會讓廉頗分兵來救,而廉頗是肯定不會答應從長平抽調兵力的。那時廉頗就要被撤換,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田秀一直是主張堅守的,真的到了那一步,趙王絕不可能選擇和廉頗同樣主張的田秀去接替他。毋庸置疑能接替廉頗的人隻剩下了主張進攻的趙括。
想明白了秦王稷撫掌大笑“好啊!應侯,寡人采納了您的計策,趙國就是想不滅亡都難了!”
邯鄲城。
齊墨弟子夜以繼日的努力下,終於將所需的一萬塊肥皂趕製完畢,待到一萬塊肥皂被整齊的碼到箱子裏,田秀馬上命人將這些肥皂都交給了即將動身回國的齊國使團。
齊國使團已經在趙國待了一個多月,早就歸心似箭,在拿到了肥皂後,齊國使團立即動身回到齊國。
這次齊墨弟子製造的肥皂多了100多塊 ,齊國使團帶著肥皂離開後,田秀命人把剩下的肥皂打包當做禮物贈送給他的門客和親友。
肥皂這玩意是舶來品,目前在趙國隻有頂級權貴才用過,田秀給他的每一個門客都贈送了一塊肥皂,所有受到饋贈的門客都對他感激涕零。
對他們而言,田秀贈送他們肥皂,比贈送他們金銀還要看重他們。
周專程來找了田秀,向他反映了一個問題,這次製造的肥皂有不少殘次品,這些殘次品該怎麽處理?
田秀問周認為該怎麽辦?周居然建議把這些殘次品都毀了。田秀聞言氣的差點沒吐血。
全都毀了,這是多麽財大氣粗?
“可是殘次品有什麽用呢?”周一臉委屈的說道。
田秀一臉黑線的捂著臉說道“殘次品包裝一下,可以拿去賣給普通百姓!”
“可那是殘次品?會有人當這種冤大頭嗎?”周感覺肥皂那玩意兒造價不菲,尋常百姓壓根兒買不起,更別說他們買到的還是殘次品。
“你不會賣的便宜點嗎?”田秀都快無語了,周這個人看著挺機靈,怎麽這麽沒有做生意的頭腦?
還得是孫禮有腦子,別看那家夥是齊墨的頭頭,但人家可是有經商頭腦的,起碼比周這種榆木疙瘩要強得多。
可惜孫禮這一陣子忙著在馬服山監工,要不把賣肥皂的事情交給他,田秀能少操不少心。
周下去了以後,田秀又叫來了楊瑞和,對他吩咐道“你去包裝兩塊香皂,要好的,拿去送給荀子!就說這是學生孝敬老師的!他一定會收下!”
田秀很尊敬荀子,而且原主是儒生,荀子是儒家大賢。於情於理田秀這個當學生的後輩都應該給前輩老師送點禮物。
楊瑞和去給荀子送禮之後,田秀又叫人用上好的禮盒包裝了一塊香皂,然後他拿著箱子來到了趙媛的房間。
趙媛正坐在銅鏡前梳妝,看到田秀進來,她淡淡的問道“司寇大人進別人的房間從來都不敲門嗎?”
“我可是你夫君,也算外人嘛?”
田秀嬉皮笑臉的來到趙媛身邊,將裝著香皂的禮盒放在他麵前。
趙媛看著盒子疑惑道“這是什麽?”
“公主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趙媛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藍色香皂,她吃驚道“哪來的?”
田秀並沒說這玩意兒量產了很多,他一本正經道“我專門讓人給公主做的!喜歡罷?”
趙媛高冷的“切”了一聲,身體卻很誠實的將那盒子放進了她的梳妝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