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友軍永遠是不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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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軍進度判定點數:9,無任何進展】
……
做好計劃後,冒險者們要做的就是繼續等待。
當然,在此同時,他們也沒閑下來。
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其它敵軍,程芸命令參加了伏擊戰的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加固防禦的工作當中。兩天下來,他們除了用木料和石材在丘陵頂端與路麵上建立了防禦工事外,還在道路周圍的草甸裏額外布置了一些陷阱——這樣一來,就算有從東邊過來的敵人想要放棄道路、分散通過這裏,也會遭到陷阱阻礙,為高處的弓手提供射擊機會。
解決了防禦問題,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各個分據點之間的溝通。
由於中間隔著一個胡斯的營地,西部哨所、山隘前哨和丘陵的溝通相對困難。隻有程芸和諾爾能夠利用飛行速傳遞信息。按照分工,她們每天都會在三個據點間各停留一段時間,檢查防禦情況、偵查敵軍動向、同時也看看下科雷西亞有沒有再派過來信使。
沒有弩炮的盜匪們在天氣晴朗時偶爾能看到鷹身女妖們成對劃過天空,可卻對她們完全無能為力。在這期間,程芸也和諾爾學會了不少飛行技巧:例如在俯衝時如何準確控製力度,還有怎樣才能更好地在滑翔時節省力氣。
對利用利爪捕獵的女妖來說,這是謀生的本錢。但因為有了法術,程芸倒隻是把它當成了一種極限運動。
隻要不一頭撞在樹上或者碰到下雨天,在空中飛行的感覺真的很不錯——要是不用因為某種原因控製變回本體的時間就更好了。
……
伏擊戰後的第三天。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事情的後果終於開始顯現:因為缺少補給,胡斯手下的盜匪們已經十分明顯地陷入了焦慮狀態。
一天之內,殘存下來的盜匪騎兵兩次向丘陵方向派出了偵查騎兵,但全部都被守軍用箭矢迎頭擊退。一時間,後路被敵人截斷的消息如同一片陰雲,籠罩在了所有盜匪的頭上。而當冒險們在程芸的命令下將三架弩炮的殘骸推到盜匪營地附近,並把它們一把火點燃後,看到這一切的盜匪們心中更是湧現出了一股近乎絕望的情緒。
在戰鬥中,最讓人擔憂的情況,莫過於手下的人心惶惶。
眼看局勢開始朝劣勢迅速發展,一些戰鬥意誌本不堅定的盜匪紛紛拋棄了胡斯的軍隊,開始在夜間偷偷溜出營地,向著南北兩個方向進行逃亡。
丘陵駐軍和前哨守軍都察覺到了這點,並先後提出了追擊逃亡盜匪的請求,但程芸沒有同意他們這麽做。
全殲的意思不是要殺了剩下的所有人,隻是要讓對方失去作戰能力,無法再與他們正麵對抗。而盜匪們的逃亡除了降低他們的戰鬥力、動搖他們的決心、並且讓胡斯暴跳如雷外,對冒險者們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
圍師必闕是個很容易理解的概念、程芸不想把這支盜匪逼到絕境,讓他們拚盡全力衝擊丘陵營地——盜匪們就算連連失敗,也還有一千多人。八十個冒險者能靠伏擊解決一支沒有防備的輜重隊,卻不可能攔住一千多個為了活命而戰的強盜。
隻要胡斯還沒有下決心調動軍隊突圍,冒險者們最好的應對方式就仍是等待他們的戰鬥力慢慢削弱,自行瓦解。要是他們因為胡斯的暴躁脾氣導致嘩變,那更是程芸求之不得的喜訊。
比起把盜匪們搶來的女孩換個主人,這才叫真正的“大驚喜”。
不過……這也是她和牽製部隊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這場戰役的參與者不止是有他們,還有著南方戰場上的主要進攻力量。
在製定計劃時,雖然不願意開口承認,但人們往往會無意間說出一句“如果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這固然是好事。可一切順利並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事情。
戰爭不會讓雙方都收益。有一方順利,那另一方就必然會不順。
伏擊戰後的第五日,隨著補給接近耗竭,軍心已經嚴重動搖的盜匪們在胡斯的強迫下,再一次開始了集結。他們的這一舉動讓程芸警惕了起來,當即決定將西部哨所的守衛部隊抽出大部分調到了山隘前哨,防止對方狗急跳牆,展開強攻。
而就是在前往西部哨所調動人手的時候,她從當天上午過來的科雷西亞補給隊那裏得知了其它兩支友軍的戰鬥情況。
——這一次,“不順利”的命運落在了雇傭兵們的頭上。
在決定穿插行動的那次夜間短會上,莫莫卡用質疑的態度駁斥了一名對友軍進度持樂觀態度的領隊的想法。不幸的是,根據後方送來的信息,她的擔心已經成為了現實。
擁有最強戰鬥力的主攻部隊在對放逐者盆地的攻擊行動開始後,憑借銳氣,一舉攻下了盜匪們的軍事教官科夫·索爾維克所防禦的白光營地和銀石礦場兩處據點,在繳獲頗豐的同時,也直接威脅到了白男爵的老巢。但在那之後,他們的處境就開始變得艱難了起來。
科夫·索爾維克不是什麽草包,也沒有像莫莫卡這樣的“老朋友”帶著殺手去解決他。這名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前薩文尼亞軍官手上掌握著一支職業化的軍隊——程芸在白斑堡地牢遇到的那些穿著製式裝備,階級分明的士兵就是這支軍隊的一部分。
它的人數在三千人上下,除了六百人被當做防禦白斑堡的近衛軍外,剩下的兩千四百人被編成三個大隊,分別駐守在白斑堡以西的四處主要據點內。
在一開始的戰鬥中,這支軍隊接連遭遇了兩次敗績。可因為他們撤退得十分果斷及時,他們在人數上的損失其實並不大。隨著撤退完成敗軍重整完畢,冒險者們組成的主攻部隊也必須承受人數和作為攻擊方的雙重劣勢,這也導致了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幾天中不但毫無進展,反而還損失了不少人。
至於原本被給予厚望的奇襲部隊,情況則還要差上很多——準確來說,他們現在已經沒有“狀況”這種東西可談。
就和莫莫卡猜的一樣,“白星”薩蕾婭不會把自己的重要據點拱手相讓。
在收到奇襲部隊傳來的第一份捷報後,跟在後麵的一支下科雷西亞斥候小隊很快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帕夏·塔拉斯。可當他們在數天後再次返回到已經被報告奪下的熒光森林要塞時,原本應該已經被驅逐出去的盜匪已經重新占領了這裏,而那些冒險者的腦袋則變成了幾十顆被插在木樁上的裝飾品。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得意忘形導致失敗,還是從一開始就中了薩蕾婭的陷阱。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支部隊目前已經被徹底摧毀。不管是程芸還是主攻部隊的冒險者們都無法再指望他們能改變什麽戰局,同時還必須提防“白星”出現在其它兩處戰場上。
程芸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麽。
因為這兩個相當於當頭一棒的壞消息,她必須改變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原本,沒有多少時間的隻有胡斯一個人。可現在,她和牽製部隊也受到了緊迫時間的限製。
友鄰部隊遭受的挫敗給南方的白男爵手下提供了北上支援的機會。在盜匪們的其它部隊來到戰場前,她必須盡快結束這裏的戰鬥,重新整合兵力,鞏固防禦。否則,一旦戰區內再出現白男爵的支援力量,他們不但無法吃下胡斯,自身也將難保。
口頭上罵罵友軍不爭氣很容易,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卻不那麽簡單——甚至需要付出不輕的代價。
“那群沒用的東西……要我說,友軍就沒一個可靠的。”
“我早就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
“現在怎麽辦?指揮官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當程芸將這個消息告訴在丘陵和哨所的冒險者時,他們的表態五花八門,嘴裏罵出的髒話也口音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我們必須盡快和胡斯決一勝負。”
程芸看出了不少冒險者都有所動搖,不過,早已做出決定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
“現在也是時候了。胡斯手下的盜匪已經連續兩天向外逃亡,他們的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我們最好的攻擊機會,就是在他們感覺自己陷入絕境、隻有死戰一途前戳破他們的蛋殼。”
“我同意指揮官小姐的看法。”
這一次,少女的耳畔再沒有出現任何的反對聲音。
這不但因為其它領隊或多或少地也考慮到了這點,也因為她已經用事實表示過了自己決定的正確性。
“對方到現在還擁有人數優勢,這是很致命的。要是等待對方攻擊,我們能用上的兵力就隻有守在丘陵的九個小隊,或者前哨剩下的那些人。而如果是我們主動攻擊,則能調動起我們能派出去的所有人——就算這樣,我們的人還是比對方少,但至少能夠使出全力。”
“但要注意。”同樣參加了討論的莫莫卡提醒了一句,“主動攻擊也代表著更高的傷亡。”
“可我們已經走到現在了。指揮官小姐不是說了嗎?另外兩支雇傭兵團都碰到了大麻煩,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一名領隊看了莫莫卡一眼,然後焦躁地將目光轉向了程芸,“指揮官小姐,我們都聽你的,你來做出選擇吧。”
[默認規則]
1.“放手一搏吧。為了我們所有人。”【進入關鍵戰鬥】
2.“要是能沉住氣的話,我們還能再等等。”【進行一次盜匪嘩變檢定(成功率75%,若成功,關鍵戰鬥勝利要求降低2)、一次盜匪援軍到達檢定(成功率50%,若成功,關鍵戰鬥勝利要求提升2,並取消嘩變成功帶來的增益)後進入關鍵戰鬥】
【關鍵戰鬥規則】
攻擊行動分為七個戰鬥區域,每區域擁有一名關聯隊友,並需要進行一次1d10、單id骰點隻計算一次的單雙數優勢檢定。
獲得5(若嘩變檢定成功、援軍檢定失敗,為(5-2),若援軍檢定成功,為(5+2),以下以此類推)及以上個數區域的優勢,戰鬥完全成功,領主競爭分數+3,失敗區域不需要進行懲罰檢定,進行兩次額外的等級提升檢定。
獲得4個區域的優勢,戰鬥成功,領主競爭分數+2,失敗區域關聯隊友需要進行25%幾率的風險檢定,進行一次額外的等級提升檢定。
獲得3個區域的優勢,戰鬥成功,領主競爭分數+1,失敗區域關聯隊友需要進行25%幾率的風險檢定。
獲得2及以下個數區域的優勢,戰鬥失敗,領主競爭分數-2,失敗區域關聯隊友需要進行50%幾率的風險檢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