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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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分鍾後。
    “……做得不錯,即避免了軍紀混亂,也救了那些姑娘。”
    莫莫卡沒有參與剛才的事情。但她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隨著道路上的秩序重新恢複,若有所思的矮人術士也踱著步子,來到了程芸身邊。
    “可塔玫菈小姐,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嗯?”
    “你真的隻是在乎接下來的戰鬥和之後的發展,而沒有同情那些女孩?”
    “要是說實話的話……當然不是。”程芸搖搖腦袋,沒有對莫莫卡隱瞞自己的想法。
    她在白男爵的地牢裏待過。雖然她自己沒被白男爵強暴,可地牢裏其它那些雌性的慘狀卻還曆曆在目。
    不管是出於同理心,還是她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經驗,她都一直認為道德感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你可以不把它表現出來,卻絕對不能沒有。
    “我覺得她們挺可憐的,也不希望她們被蹂躪。不過我也知道,我不能直接這麽告訴其他人。”她聳了聳肩,“誰讓我是他們的指揮官呢。”
    “塔玫菈小姐,我之前說過,不恰當的善良會為你帶來災難。但看起來,你已經勉強知道了怎麽處理這點。”
    “每次能得到你的表揚,我都很高興。”
    “為什麽?”
    “你誇獎的含金量可是貨真價實的。”
    “……”莫莫卡撇了撇嘴,對此不置可否,“那些人急著想找個女人發泄,但要應付起來倒也容易。老實說,塔玫菈,你現在最想幹的又是什麽?”
    “現在?我隻希望這場任務能快點結束,讓我好好睡上一覺。除此之外,沒其他的了。”
    程芸對戰鬥結束的希望發自內心。
    她本身所擁有的術士和指揮官的雙重身份讓她不用在前線肉搏拚殺,可即便如此,經過這些天的連續作戰,她在精神上也很有些疲憊。
    逃亡,戰鬥,再戰鬥——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沒過上幾天真正的安生日子。
    她之前在科雷西亞看到過不少好玩的地方,這次任務做完,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真高興你在變形成女妖時有著一對老鷹翅膀。”聽完程芸的答案,莫莫卡突然說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一些有著夜鴞血統的鷹身女妖會很容易進入到睡眠狀態,哪怕是在清醒和飛行時也是如此。如果你變形後的狀態也有那種血統,那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我可不敢再跟著你上天了。”
    “……莫莫卡。”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沒有,就是……”
    “指揮官小姐,有人找你。她說了你的名字,還說她是附近的村民。”
    兩人的閑聊沒能持續多久。
    就在程芸想向莫莫卡打聽些關於鷹身女妖血統的問題的時候,一名被派去東側放哨的遊俠忽然打斷了她們,並帶著一個行為拘謹的女孩走了過來。看著她那標誌性的矮小個子,紅色馬尾,還有那副膽怯到惹人憐愛的表情——隻是一眼,程芸就認出了來者正是她們昨天找到的醫生提姆。
    前來投奔她們的提姆背著一個相比身材來說又大又重的包袱。程芸說不清那裏麵到底是換洗衣物、書籍還是手術工具。隻要她沒把房間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體標本帶來,一切都好說。
    “……塔玫菈姐姐,我來報到了。”
    見到有過一麵之緣的程芸和莫莫卡,提姆臉上的害怕表情總算少了那麽一點。
    她的膽子很小,但對程芸倒是姐姐姐姐的叫得很熟絡。
    “你來的很準時,也很合適。”程芸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腦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醫生了。”
    “謝謝塔玫菈姐姐。那些人都是你的部下嗎?他們看上去很凶……”
    “你很害怕他們嗎?”
    “嗯……”
    “別害怕,跟我來。”
    安慰了提姆一句,程芸輕輕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到了冒險者們中間。
    “各位,看這邊!”因為戰場清理工作還在進行,少女的喊聲幾乎在瞬間即吸引了所有人,“看到我牽著的這個孩子了嗎?這是我昨天在本地找到的一名醫生,名叫提姆。她的專業水平很不錯,能夠幫上我們不少忙。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的隊友了——你們不會有人欺負她吧?”
    “不可能!指揮官小姐!”
    “每個團隊裏最珍貴的就是治療者,要是誰敢欺負她,我就把兩支釘頭錘綁起來,一起塞進他的屁眼。”
    “算我一個!”
    “還有我!”之前的大個子領隊叫得最為大聲。
    “那就好。”冒險者們的回答讓程芸相當滿意,“我希望你們能向對待牧師小姐一樣對待她,同時也好好保護她。我可是把她當成妹妹的。”
    “既然是指揮官小姐您的妹妹,也就是我們的妹妹。別擔心,我們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冒險者們樸素的價值觀在這種時候表現得十分明顯:他們可以無視哀求,把身陷囹吾的無辜女孩當成物品分配。也能因為程芸的一句話,把剛剛才第一次見麵的提姆當成妹妹。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用來區分對待某人方式的原則不是基於對方的性別,年齡,身份,而是十分單純的“他是我的誰”。
    旁觀者也許覺得他們自私冷漠。可一旦融入其中,程芸倒是覺得這些冒險者還真挺有義氣的。
    十分鍾後,在介紹完提姆,並幫她把行囊放到了營地裏後,程芸找到了牧師珀莉絲,讓提姆和她住在了一起。而在她忙完這件事後不久,冒險者們也大致掃清了之前還滿目血腥的伏擊戰戰場。
    通過對所收集物品的一一核對,幾名領隊大致估算了一下戰利品的價值:
    包括所有的軍械、金幣和其它完好的物資在內,這批輜重大概能變賣出八萬卡洛爾,相當於八十個冒險者每人都能從這筆錢中分到一千卡洛爾。而如果再加上之前的戰利品,所有參加了這次伏擊的冒險者在回去後都至少能得到一千五百卡洛爾的高昂報酬。
    看著這個數字,程芸也能理解為什麽就是有人喜歡當雇傭兵了。
    冒險,廝殺——隻要活下來,就能獲得遠超正常工作能夠得到的金幣。對於沒多少牽掛的年輕人來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幾個能比這更吸引人的工作了。
    “這次收繳到的戰利品很多,但帶著它們,也就代表著我們無法再進行長途機動。”
    看著在營地裏堆成一座小山的戰利品,莫莫卡和程芸都意識到了這代表著什麽。
    雖然程芸之前要求冒險者們令行禁止,但他們畢竟隻是一支臨時組合,目的明確的雇傭軍,而不是真正的職業軍隊。要讓他們放棄十幾個女人容易,可要讓他們放棄幾萬卡洛爾,那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在再一次機動所能帶來的收益超出這些戰利品之前,他們沒有什麽動力再進行像此次穿插一樣的冒險行動。
    所幸的是,如果主攻部隊不出問題,他們接下來應該也不需要再玩什麽花活了。
    “塔玫菈小姐,你想好接下來怎麽做了嗎?”
    “嗯。”將目光從戰利品堆上移開,程芸伸了個懶腰,“接下來幾天,我們隻需要守住這裏,然後等待消息就好。”
    “胡斯的?”
    “胡斯,還有其它兩支友軍部隊的。我們現在的收獲已經頗豐,我隻希望另兩支部隊能夠成功,能讓我們安心解決掉胡斯,不要再讓白男爵有能力往這邊調動更多軍隊了。”
    [默認規則]
    因為大失敗,奇襲部隊已被摧毀,不再進行判定。
    主攻部隊進度【5d10】【因為前兩次勝利,已獲得勝率加成】
    1-4攻陷一處據點
    5-7攻陷兩處據點
    8-9沒有成果
    0大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