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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點數2，檢定通過】
    ……
    “不，你能決定一切，將軍。你能決定你手下的很多人能不能再見到自己的家人。”
    程芸知道敵方指揮官說的也許是真的——他可能真的沒有和她簽訂休戰協議的權力。不過，以他前線指揮官的身份，他至少有能力讓這場戰鬥暫時就此打止。
    “想一想，將軍，在今天繼續流血還能帶來什麽？我的手下還有幾千人的預備隊，你們不可能拿下這裏，而一場沒有結果的戰鬥毫無意義。作為指揮官，您應該很清楚這點。”
    “……”
    程芸的話在下麵那些士氣不高的薩文尼亞士兵中掀起了一陣騷動，也讓騎在馬上的薩文尼亞指揮官陷入了沉思。
    【說服成功】每個人都有自己看重的東西，這名指揮官也如此。不論他是真的不希望有更多人去死，還是希望保存自己部曲的力量，至少，程芸的話都在一定程度上打動了他。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他最終在雙方士兵的矚目下做出了決定：
    “我同意暫時休戰，女士。但說到談判，那還需要薩文尼亞大公的意見。”
    “我能理解。”程芸點點頭，沒有再向他繼續索取更多承諾。在這種時候，點到為止勝過得寸進尺。就算對方明天就毀約開始進攻，能為法爾隆軍隊爭取到一天的修整時間也是好事，“我抱著真誠的意願希望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流血。作為誠意，我會在今天釋放一批戰俘。”
    “塔玫菈男爵，你比一些男人更有紳士風度。如果大公的談判特使到達，或者我拿到授權，我會立刻通知你。”
    “謝謝您，將軍，我也很喜歡和您這樣能看清局麵的將軍對話。”
    剛剛還想要殺死對方的雙方以互相恭維結束了這場短暫的會話。
    程芸不知道那個薩文尼亞指揮官的名字，但在和他說話時，她倒真的感覺比麵對威爾德斯時要好上不少。
    藉由兩人的口頭約定，北部哨所的戰鬥算是告一段落。不過，現在還不是她能放鬆的時候——雖然雙方達成了暫時休戰，但隻要正式談判還沒有結果，這場危機就不算解除。
    在結束交談以後，對邊防軍心存戒備的程芸很快下達命令，讓法爾隆軍隊全權接管了北部哨所的守備，同時命令女妖信使前往獅鷲岩要塞，讓當地守備隊將那裏的薩文尼亞俘虜統統押送過來。
    之後的幾天都稱得上風平浪靜。
    莫莫卡沒再生氣，薩文尼亞人沒有發起偷襲，損失了一部分人的法爾隆軍隊也在休整中恢複了元氣。
    一切都在按照程芸的計劃安安穩穩的前行，法爾隆來之不易的和平也總算是露出了一點曙光。唯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從獅鷲岩要塞過來的俘虜隊並沒有在本該到達的時候到達北部哨所。
    這種異常的遲到讓程芸隱隱感到了有些不安：獅鷲岩要塞有一條通往北部哨所的大路，他們不應該在路上耽誤太久。就算他們在途中遭到了狗頭人或地精的襲擊，成規模的軍隊也應該能輕鬆擊敗那些畜生——也正是考慮到這點，她才沒有特地給他們派遣一支女妖小隊。
    她不太願意相信一支幾百人規模的隊伍會出現意外，可她也知道，有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為了弄清楚情況，在押送隊伍遲到後的第二天，耐不住性子的少女再次向獅鷲岩要塞的方向派出了克·哈蘭和另一名鷹身女妖進行偵查。結果，她們返回的消息讓她感到錯愕：押送隊和俘虜在離北部哨所不到六十公裏的地方遭到了攻擊，現場沒有任何一個活下來的人。
    這個消息不說晴天霹靂，也足以讓她心裏一沉。
    誰幹的？
    不僅是她，所有知情者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問題。而在問出這個問題後，程芸的心裏也十分自然地蹦出了一個答案：不是怪物襲擊，不是俘虜暴動，法爾隆北部也沒有任何成規模的盜匪。排除掉這些之後，唯一的可能就是……
    “威爾德斯·卡倫，真有你的……”
    將守備任務交給莫莫卡，感覺自己被人從後麵捅了一刀的少女帶上塔法克和一支騎兵隊，親自前往了伏擊現場。
    位於北部哨所西南邊的戰場散落著上百具無人收殮的屍體，血腥逼人，情況慘烈，不少人的屍體還處於被利刃破壞的殘缺狀態。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她和手下驅趕掉討厭的烏鴉和黑鷲，一起檢查了一遍戰場情況：在這裏留下的屍體一共有超過一百六十具，其中不僅有獅鷲岩要塞的守備軍和薩文尼亞俘虜，還有一些被守備軍反擊殺死的騎兵。他們身上沒有明顯的身份標誌物，但在其胸甲的內側，程芸還是找到了赤鳶王室的金雛菊紋章。
    隸屬於圖爾南的近衛騎兵團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毫無疑問，這些襲擊者就是科雷西亞邊防軍的騎兵部隊。
    “邊防軍的騎兵？那群混蛋在幹什麽？他們殺的是我們的人！”
    塔法克對眼前的這種情況有些不太理解，程芸卻對此心知肚明：很顯然，這就是威爾德斯在兌現他索要補給無果後撂下的狠話，刻意給她製造麻煩。
    威爾德斯·卡倫之前的那副樣子早就讓她心生警惕。並做好了對方可能暗算自己的準備，可她真的沒料到那個混蛋會如此陰損，不直接來動自己，而是向被作為談判籌碼的薩文尼亞俘虜下手。
    在俘虜被全部屠殺的情況下，她根本就無法向薩文尼亞指揮官交代。而如果要向邊防軍追責，羅文斯或帕夏也最多不過處罰幾個實際執行的替罪羊，大概率輪不到威爾德斯自己身上。
    損人不利己的“好算盤”……這就是帕夏·塔拉斯手下的邊防軍？
    “……”
    既卡特裏克·白斑之後，這是程芸第二次對一個人生出純粹的恨意。
    不管如何，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乓！
    “威爾德斯·卡倫，這就是你的手下幹的好事？”
    數小時後，在命令塔法克帶人在周圍搜索幸存者後，少女帶著從騎兵屍體上拿到的證據徑直找到了威爾德斯·卡倫，和他進行了當麵對質。
    麵對砸在腳邊的胸甲和氣勢洶洶的少女，威爾德斯的臉上露出了一陣不知真假的錯愕，然後假惺惺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塔玫菈小姐。你拿了一套胸甲過來？我看看……這是我手下的胸甲，上麵還有血？群星女神在上，你對我的手下做了什麽？”
    “別在這跟我裝模作樣，你讓你的人襲擊了我的手下和薩文尼亞俘虜，你不覺得需要給點交代？”
    他驚訝地張大了嘴：“什麽？竟然有這種事情？我對此完全不知情。”
    “你聲稱自己知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你的人做下了這一切。”少女緊緊攥著腰間的白星，幾乎忍不住要將它拔出來。好在一起跟來的莫莫卡從後麵抓住了她的手，這才讓她克製住了自己，“……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罪行。”
    “這……”把手裏的胸甲片重新丟到地上，威爾德斯歎了口氣，“塔玫菈小姐，我從沒下過你說的那種命令。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隻能說，很遺憾。我手下的巡邏騎兵也許隻是把這些人當成了翻越山脈過來偷襲的薩文尼亞人。”
    “……”
    程芸陰沉著臉，恨不得給對方那張還帶著笑容的臉上來上一拳。
    他的這個解釋純粹就是在放屁——俘虜們的身上的確穿著薩文尼亞軍隊的衣服，但他們手無寸鐵，任何一個不是瞎子的人都不會把他們當成一個威脅。此外，一旦遭到攻擊，隸屬於法爾隆守備軍的押送人員也不可能不向襲擊者說明自己的身份。根據現場屍體的形態判斷，有不少俘虜和守備兵都是在逃跑的時候被人從後麵砍殺的，這代表那些騎兵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
    “威爾德斯·卡倫，我沒興趣跟你玩什麽文字遊戲。我要求你立刻交出指揮這次攻擊的人，並將你的邊防軍撤出北部哨所。”
    “要是一切屬實，我會嚴查，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是誰幹了這件事。此外，塔玫菈小姐，戰鬥已經結束，你好像已經沒資格再對我下這種命令。”
    “現在——現在就把他們交出來，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執意挑起法爾隆軍隊和科雷西亞邊防軍之間的矛盾，你負全責。”
    “好吧，好吧，別這麽生氣，塔玫菈小姐，我這就去問問，仔細問問，你覺得如何？”
    [默認規則]
    1.“我再說最後一遍，讓幹這事的人立刻滾過來，否則，你別想從這裏出去一步。”
    2.“……可以，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給我和下麵的薩文尼亞人一個答案，這是你避免報複的唯一方法。”
    3.給他一拳
    4.難道他真的對此不知情？也許應該再仔細調查一下。
    5.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