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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帕夏大人，我這就去做。”
    帕夏對叛黨的擔憂很有道理，而她的命令也給了程芸一個脫身機會。
    雖然就這樣離開可能會錯過一些東西，或者招來麻煩，但帕夏·塔拉斯之前既然保下了她，應該也不至於在之後落井下石。
    為了維持下科雷西亞的秩序，她必須提前做出行動。
    女王遇刺的消息封鎖得很好，可這根本無濟於事——因為儀式的時間固定在四月十八日，就算再怎麽努力，他們最多也隻能瞞住今晚一晚。一旦時間到了明天的儀式時間，即使帕夏臨時放出“陛下生病”之類的消息，所有智商正常的人也都將能夠察覺出意外。屆時，被混亂所攪動的就不再隻是領主宅邸，或者下科雷西亞，而將會是整個王國。
    王國的混亂對程芸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紛爭固然是給有野心者的一個機會，但她真的不是什麽喜歡找刺激的野心家，而是隻想先把自己的領地照顧好的“守成派”。一旦王國局勢失控，圖爾南王室、陸軍協會和薩文尼亞人都會成為不穩定因素，來自科雷西亞的物資交流也可能縮減，甚至斷絕。
    如果女王真的沒救了，程芸隻希望王都方麵能夠迅速接管權力，讓局勢重回穩定狀態。而不要出現繼承人戰爭或者領主大叛亂之類的屁事。而在那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帕夏的命令，繼續執行自己之前的計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軍協會的刺殺已經成功，隻不過是他們自己目前還不知道而已。女王的死代表著禍亂的引子，也代表著程芸和愛國委員會之間的交易已經徹底告吹。由於之前沒有向陸軍協會一方投注任何東西，她現在的利益完全和帕夏·塔拉斯綁定在一起。既然如此，那她就隻能乘著陸軍協會還沒回過神來，提前收網，用那些刺客來作為一張自證清白的投名狀。
    “塔法克，希格雷，按照計劃，提前開始行動。”
    返回法爾隆軍隊駐地，程芸直接向在這裏待命的手下下達了任務。
    “提前？”收到命令的兩人都有些意外，“可指揮官小姐，預定計劃不是明天嗎？從常理來說，大部分目標也要明天才會過來。”
    “有些地方在有人注目的時候過去會太顯眼，所以今晚一定有叛黨已經就位。改變計劃，立刻突襲所有伏擊地點，把所有可疑人員都先行逮捕起來。”
    “知道了，指揮官小姐，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
    “嗯。”
    “怎麽回事？”
    塔法克和希格雷對程芸的命令有些疑惑，莫莫卡則顯然已經猜出了些什麽。等待兩人離開後，她走到少女身邊，小聲確認了起來：
    “帕夏·塔拉斯手下的那些蠢貨出問題了？”
    “可以這麽說。”程芸回過身，肯定了莫莫卡的猜測——在消息公開之前，她也隻敢和莫莫卡一個人說這件事情，“有人在酒裏下了毒，女王和財政大臣都中了招，估計挺不過去了。”
    雖然有些明知故問，莫莫卡還是有些擔心：“那你呢？你沒事吧？”
    “我好好站在這裏呢，能有事嗎？”程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碰巧躲過了那杯毒酒，有人因此懷疑我，但帕夏·塔拉斯知道不是我幹的。”
    “最好別太信任她。‘是你’還是‘不是你’，都隻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但我的手下就在城裏，她是個明白人，知道哪些損失是沒必要的。”
    “……”莫莫卡沉默了幾秒，似乎也默認了程芸對帕夏·塔拉斯的評價，“那現在呢。”看了眼遠處依然平靜的領主宅邸，莫莫卡問道，“你現在準備幹什麽？”
    “帕夏讓我出來對付陸軍協會的人。提前行動有可能釋放一些不安信息，但在不清楚暗殺者是否已經通過某種方式把暗殺成功的消息放出去的情況下，這是最保險的行為。要是讓陸軍協會的人集結起來，我們和這座城市的損失都會很大。”
    “的確。”
    “不過，我真正擔心的是之後的事情……”
    “你想說王國的政局嗎？別太擔心了，那件事你插手不了太多，先等著看小毛球他們幹得怎麽樣吧。”
    “……也隻有如此了。”
    莫莫卡的話有些不太給她麵子，卻很真實；程芸的手下有著一大片土地，但在王國的政治中心，她的確隻是個小人物。
    留在駐地裏，她一邊等待著法爾隆軍隊行動的結果，一邊等待著帕夏那邊的消息。
    法爾隆軍隊在今天之前一直處於蟄伏狀態，以至於周圍的市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幹什麽。就算能猜到一點，也隻會以為他們來這裏單純是為了維持秩序，卻不知道他們對付陸軍協會的職責。
    見到幾百名士兵突然在臨近宵禁前行動起來，城市中或多或少都掀起了一點恐慌的波瀾。提前行動注定無法獲得完全成功，但也還是能夠逮住一些提前集結的暗殺者和嫌疑犯。當行動持續到午夜時，已經有四十多個可疑者被帶回了法爾隆軍隊駐地。這其中可能有一半人是遭了無妄之災，但隻要還有一半人是陸軍協會的人，他們這趟就不算沒有成果。
    沒辦法——女王遇刺破壞了她的全盤計劃，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算很不錯了。
    “指揮官小姐，這些人怎麽處理？”肅清了幾個預定地點後，率先收隊回來的希格雷找到了仍在等待的少女。
    “先關押起來，審問一下他們的身份……其中應該有無辜者，所以別用暴力。第二天天亮，我再做決定。”
    “是，指揮官小姐。”
    得到答案的希格雷很快離開了這裏，而程芸則依然留在原地，等待著其它行動隊的消息。
    她很很困，不過今晚注定睡不了覺——甚至明天能不能休息都懸。在女王遇刺的消息被公布後，所有人都必須打起精神，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突發情況——她也不例外。
    “指揮官小姐，有人找你。”
    “誰？”
    “科雷西亞領主的部下，之前在我們隊伍裏待過。”
    “卡琳？讓她進來。”
    甩了甩頭，程芸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下，然後示意守衛將來訪者放了進來。
    被帕夏派來的人是卡琳無誤，隻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換下了身上的女仆裝，反而披上了一條深棕色的鬥篷，就好像努力在讓自己顯得不顯眼一樣。
    “塔玫菈，帕夏大人有任務要我交給你。”進入房間，卡琳放下兜帽，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她的意圖。
    程芸愣了愣：“任務？什麽任務？”
    “帕夏大人需要你幫個忙，做一下女王陛下的替身。”
    [默認規則]
    1.“為什麽是我？我和陛下很像嗎？”
    2.“我做不了這件事，皇家侍衛都認識我，叛黨也是。”
    3.“嗯……先帶我過去再說吧，我想聽聽帕夏大人的考慮。”
    4.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