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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折返數次，臨空確認了各個守備軍據點沒有異常後，程芸在碧藍的晴空中繼續滑翔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再一次回到了許久未見的布爾雪維克。
    “是指揮官小姐！指揮官小姐回來了！”
    見到在空中翱翔的程芸，見識過她和莫莫卡配合作戰的冒險者們和士兵們都歡呼了起來，幾名在周圍巡邏的鷹身女妖斥候也興奮地揮著翅膀，在遠空向她致意。
    見到他們這樣，程芸也很高興——他們能歡呼出來，就代表布爾雪維克沒出什麽問題。
    在她離開之前，整個法爾隆的基層政治架構和官吏選拔工作就已經完成。事實證明，在她離開的情況下，這套體係雖然運轉得有些生澀，可也不至於出現什麽大的亂子。
    “莫莫卡！”
    回到布爾雪維克後，程芸第一個要見的人自然不會有第二個。
    “莫莫卡！我回來了！給，你的麵包。”
    “……”
    在程芸變回人類形態落地時，聽到外麵動靜的莫莫卡已經走了出來。
    今天的莫莫卡紮著兩個有點可愛的小發髻，身上則是一條佩有金屬符文裝飾的酒紅色長裙。自從矮人們的國家滅亡後，為這些與人類身材迥異的亞人找到適配的精致衣服便一直很困難，在人類城市中活動的矮人和半身人冒險者甚至經常穿著人類的童裝行動。
    不過莫莫卡的這身衣服顯然不是湊合買的小號服裝——它的裁剪相當合適，也很好地襯托出了她的身材——老實說，跟矮人提身材是一種很容易挨打的事情。但它的確將莫莫卡根本看不出來的胸部擠了一點出來。
    見到程芸歡快地向自己打著招呼，莫莫卡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隻是在凝視了她一會後，忽然抱住了她。
    “莫莫卡……”
    程芸愣了那麽一秒，然後也很快緊緊抱住了莫莫卡。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暖感覺……在驅散歸途風塵這點上，沒有什麽比這些更有效了。
    “……還好嗎？”
    兩人一直在周圍人的起哄中抱了好一會兒。直到莫莫卡感覺被悶得有些呼吸不過來，這才主動鬆開了她。
    在程芸決定前去王都時，莫莫卡出於安全考慮，向她表達了十分強烈的反對，甚至生了她好幾個小時的悶氣。
    不過，在再次見到程芸，她所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仍然還是對她的關心。
    “嗯，我很好。”
    有些感動的程芸衝著莫莫卡微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但她的手馬上就被莫莫卡有些賭氣似地打開了。
    “別在這裏出洋相……我們進去說。”
    “嗯。”
    程芸不覺得在手下麵前和戀人抱一下是什麽丟人的事情，但莫莫卡好像不太喜歡被其他人這麽盯著。
    為了照顧對方的感受，她用手勢遣散了周圍那些專門過來歡迎她的手下們，然後和莫莫卡手拉著手，一起進入了布爾雪維克內堡。
    “說說吧，情況如何？”
    在內堡的政務辦公室坐下後，程芸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裏這些天多出來的東西，一旁的莫莫卡則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還有餘溫的紅茶。
    “謝謝~”
    接過茶杯的程芸先用茶杯溫了溫手，然後才捧起杯子，一邊啜著，一邊回答了莫莫卡的問題：
    “我在赤鳶堡已經完成了我的所有任務，瑟楠·塔拉斯·圖爾南也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那家夥有跟你耍花招嗎？”
    “我一直提防著她，不過她並沒有做什麽出爾反爾的事情。”程芸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在我和卡琳離開的當天，瑟楠就控製了近衛軍，並對王城進行了戒嚴。到了現在，她應該已經開始清理馬特烏斯和陸軍協會的殘黨了。”
    “嗯。”
    莫莫卡沒聽說過馬特烏斯這個名字，但也沒興趣去問。
    她真正在意的，隻是程芸的安全與否。
    “總之，你沒事就好。”
    “我當然沒事。我都說過了，你之前都是瞎擔心。”不想讓戀人擔心的少女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侃侃而談著，好像自己去的不是風雲詭譎的王都，執行的也不是有生命危險的任務，而隻是去了一場普通的郊遊。“莫莫卡，你知道嗎？我這次去不但沒危險，而且還有了不少收獲！我從圖爾南王室的寶庫裏弄了一些能換錢的好東西，還給我們的軍隊拐來了一隊近衛軍。有了它們，法爾隆的野戰軍的職業化就能更進一步，戰鬥能力也會變得更強。”
    看著程芸一副急於顯擺的樣子，莫莫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會使用權力。”
    “這個嘛——不用白不用。反正我也不用對那個位置負責，對吧？”
    “的確，你做得很對。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再考慮其他的東西，這才是冒險者的立身之本。”
    兩三句不到，莫莫卡又開始給程芸灌輸起了自己的利己主義理論。
    程芸在平時對這種話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這次也是一樣——因為她的確用女王的身份從王都撈了好處，她除了打個哈哈蒙混過去外，也沒什麽好反駁的。
    “莫莫卡，你問完了，現在該我問了：我沒在的時候，法爾隆發展得怎麽樣？”
    “軍隊在訓練，建設方案也一直在按你之前所定的方向執行。我隻是負責解決了一些執行中遇到的問題，並稍微優化了一些那套照搬來的政務係統。”
    程芸有些疑惑——她本來以為隻有兩個主要部門的法爾隆政府係統已經足夠精簡，沒想到莫莫卡還覺得它有臃腫之處：
    “怎麽回事？是裁撤了一些冗員嗎？”
    “嗯。”莫莫卡點了點頭，從桌上的文件裏抽出一份，遞給程芸看了一眼，“有些在上下兩級之間單純作為‘信使’存在的職位沒有必要，所以我裁撤了他們。受影響的人一共有五個，我把他們都調到更合適的地方去了。”
    “原來如此……辛苦你了，莫莫卡。”
    “沒必要對我說這種話——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芙蘿爾·銀鴞弄的保留地已經開始進行收容了。但法爾隆境內幾乎所有在收容範圍內的‘異族’都是冒險者。所以，我暫時看不到那有什麽意義。”
    “別擔心，那塊保留地以後總會有用的。隻要我們能讓大陸上的其他人知道這裏有這麽個地方就好，芙蘿爾應該知道怎麽辦。”
    “……那就指望那個長耳朵腦子靈光點吧。要是她們真的那麽聰明，也不會被壓迫到隻剩下幾個保留地了。”
    “放心吧，莫莫卡，芙蘿爾之前好歹也是我們的戰友。給她一些時間和機會，她會對關乎自己種族的事情上心的。”知道莫莫卡對某些種族有所偏見的程芸安撫了一下她，然後轉移了話題，“對了，塔法克他們呢？我怎麽沒見到他們？”
    “那個小毛球在北部哨所，不在這裏。他一直嘟囔著‘薩文尼亞人不可靠’，所以在半個月前和希格雷他們親自帶著四個團去了北邊，隻留下了裝備不齊的第五和第六步兵團在這裏作為預備隊待命。”
    “薩文尼亞人最近有什麽動靜嗎？”
    “由鷹身女妖組成的斥候小隊每隔兩天都會去薩文尼亞境內偵查一遍。到目前為止，她們還沒有發現薩文尼亞人有任何調集兵力或屯集軍糧的跡象。在這件事上，我認為小毛球隻是發揮了野貓那種無緣無故的危機感罷了。”
    知曉情況的程芸點了點頭：“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北邊一趟，把那邊的四個團撤調回來。一旦我從王都派來的近衛軍到了，我們就將對法爾隆軍隊的訓練條令進行整體上的修改。如果人不齊，新的方案也不好推行下去。”
    “嗯。我之前一直想這麽做，但我的身份並不適合直接對軍隊下命令——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在你回來之後，這件事情就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