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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練照常，士兵們很配合，後勤運轉也沒問題。但我總有些擔心薩文尼亞人。”
    “莫莫卡一直在通過女妖斥候獲取薩文尼亞境內的情報。她好像並沒有看到任何薩文尼亞兵力集結的跡象，並覺得你這完全是在瞎擔心。”
    “莫莫卡女士這麽說我？”貓人遊俠摸了摸鼻子，訕笑了一下，“好吧，我倒寧願事情是她說的這樣。但你知道，指揮官小姐，貓人的狩獵本能是很靈的，尤其是在被人盯上的時候。”
    “戰爭不能光靠第六感，不過多加戒備一點總沒壞處。”
    “我就是這麽想，所以才把部隊調了過來——指揮官小姐，你是專門來這裏視察的嗎？”
    “不，我是準備把這裏的部隊調回去。”
    “調回去？為什麽？”
    “我在王都給女王陛下提交了一道請求，讓她向法爾隆派了一些近衛軍過來。這些近衛軍官都是在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能給我們的軍隊充當合格的教官。考慮到物資供應問題，我希望最好還是在布爾雪維克附近進行訓練，所以才決定把軍隊都撤回去。”
    “近衛軍？”塔法克愣了一下，“指揮官小姐，你是說巴格納斯伯爵的手下嗎？”
    “羅文斯的手下？”
    聽塔法克這麽一說，程芸這才想起來，羅文斯和薩維爾帶著的好像都是近衛軍。
    兩者的不同點在於，羅文斯所率的軍隊直屬於他指揮，任務是“協防法爾隆”。而薩維爾的軍隊則會在到達之後徹底歸入她的屬下，成為法爾隆軍隊真真正正的一部分。
    如果這兩支隊伍中先到的是羅文斯的那一支，見識過威爾德斯嘴臉的塔法克會對他們有所提防，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羅文斯已經到了？他們也在附近嗎？”
    塔法克抖抖耳朵，衝著外麵努了努嘴：“喏，老地方。”
    程芸知道塔法克說的老地方是哪兒：在之前由羅文斯和威爾德斯·卡倫率領的科雷西亞邊防軍撤離後，他們所駐紮的舊營地並沒有被拆毀，而是被程芸保留了下來，並在稍加建設後被當做了法爾隆軍隊在北方駐紮時的長期駐地。
    塔法克這麽說，他就應該是在羅文斯到這裏之後，將那處營地讓給了羅文斯的近衛軍了。
    順著塔法克的話想了想，程芸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在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麵的營地的確有人活動，還飄著旗幟。隻不過她一開始以為駐紮在這裏的都是自己的手下，所以也沒有細看：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外麵也是我們的軍隊呢。”
    “指揮官小姐，要是那些近衛軍的老爺們聽到你說我們和他們是‘我們’，那他們估計又要擺出個臭臉了。近衛軍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好像都端著份架子，和我們合不太來，倒是指揮他們的巴格納斯伯爵對我們的態度還不錯。”
    “嗯。”
    程芸聞言，稍微點了點頭。
    近衛軍在這裏表現出桀驁態度很正常，她之前也早就做好了他們這樣的準備。
    畢竟，羅文斯拿到的命令隻是來法爾隆協防，而非來當程芸的部下。程芸相信羅文斯不會覺得這份命令有什麽，但那些平日裏生活優渥的皇家近衛軍在遠離繁華王都後，心裏總難免會有一些落差。
    站在主人翁的角度，程芸可以理解這點。隻要羅文斯的這支近衛軍不主動鬧事，並且真的能盡到協防義務，她也會盡量控製屬下，不讓雙方之間發生摩擦與衝突。
    “塔法克，你沒必要和他們置氣。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友軍，有女王的命令在，一旦薩文尼亞人入侵，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頂上去。所以，要是他們偶爾說話不中聽，那你也盡量忍讓一下。”
    “我不舒服的倒不是這個。”塔法克搖了搖頭，向程芸繼續抱怨著，“這些近衛軍沒像之前的邊防軍一樣主動挑釁我們，但總有一副隱隱約約的優越感。老實說，我和希格雷他們都覺得這不太舒服……畢竟他們的軍糧還都是從我們的士兵嘴裏勻出來的。”
    “軍糧的事情不用擔心。我這次從王都回來，一共帶回來了四百五十萬卡洛爾，足夠我們支持很久的用度了。”
    “四百五十萬？！”聽到這個數字，剛才還麵帶不滿的貓人遊俠驚訝地張大了嘴，“指揮官小姐，你簡直是斂財的天才。你是怎麽弄到這麽多錢的？”
    “我沒做什麽，這些其實都是女王的賞賜。”
    “嘿，瑟茜女王還真是慷慨，弄得我都有些想大聲喊‘陛下萬歲’了。”
    “省省吧。就算你喊了，陛下也是聽不到的。”
    對塔法克這種亞人來說，向赤鳶王國的女王喊“陛下萬歲”本來就是個帶著點黑色幽默的詞匯：“既然聽不到，那就免了。不過指揮官小姐，你真的要讓近衛軍來訓練我們的軍隊嗎？”
    “當然了。隻是要幫助我們訓練的不是外麵的那支，是另一支近衛軍。”
    “另一支？”塔法克滿臉疑惑，就連旁邊的兩個冒險者也都跟著奇怪了起來，“怎麽搞的，女王為什麽一直把她的近衛部隊往這邊派？她是準備遷都到法爾隆嗎？”
    “和外麵的近衛軍不一樣，這支軍隊是我向女王要來的。他們在到達法爾隆後會直接歸入法爾隆軍隊，聽從我的指揮，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要看他們臉色。”
    “……好吧，指揮官小姐，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也不說什麽了。我們現在就動身嗎？”
    “第二支近衛軍還沒到，我們也不急於一時。別弄得太匆忙了，給士兵們留下充足的準備時間，等那支近衛軍到了，我再給你通知。”
    “明白，指揮官小姐。”
    “希格雷呢？”
    “呃……”塔法克好像沒想到程芸會突然提到希格雷，“他暫時不在哨所裏。”
    “……？”
    “好吧，雖然我答應了他不告訴別人，但我也不能對指揮官小姐你有隱瞞：因為最近沒什麽工作，他去附近的林子裏和珀莉絲約會了。”
    “知道他在哪嗎？”
    “知道……您要追究他擅離職守的責任嗎？”
    “我還沒那麽無聊。我隻是確認一下，萬一有麻煩，你是否可以及時找到他。至於私人感情問題，我不幹涉。”
    “呼……”塔法克替同伴鬆了口氣，“指揮官小姐，你可真是善解人意。那你現在……”
    “我就不在哨所裏久留了。我現在先去找一趟巴格納斯伯爵，你也通知一下其他人，做好撤回的準備。”
    “是，指揮官小姐。”
    領受下程芸的命令，塔法克帶著兩名親隨轉身返回軍營，傳達起了她的通知。程芸本人則在之後赤變回女妖形態，掠過外牆，前往了離北部哨所隻有數百米遠的近衛軍營地。
    和塔法克說的一樣，這些從王都來的近衛軍老爺們的確是不太喜歡法爾隆這種窮鄉僻壤。
    他們身材強壯，盔甲精良，訓練時的動作也有板有眼，仿佛隨時能從訓練投入一場戰鬥。可卻並不適應這裏的荒蕪和貧瘠。甚至，讓女妖這種蠻族作為斥候在這些“學院派”的士兵看來也是一件很離經叛道的事情。
    雖然因為克·哈蘭她們經常在近衛軍營頭上飛來飛去，他們已經對此有些見怪不怪。可看著從哨所裏飛出來的少女在他們麵前落地，幾名看守營門的近衛軍士兵還是警惕地抓住武器，將她包圍了起來。直到程芸向他們報上了自己的身份，他們這才半信半疑地派人回去詢問了羅文斯，並在得到回複後讓開了道路。
    即使是在放程芸過去之後，守衛營門的士兵們也對著她的背影議論著，似乎是在討論她到底是人類，還是女妖。
    “姐姐！”
    “羅文斯，好久不見。”
    手下們的這種竊竊私語完全沒有影響到羅文斯：幾乎是一聽到程芸到來的消息，正在自己的營房裏和自己對弈著的羅文斯就放下手裏的棋子，飛奔著跑了出來，迎接了她。
    出於隱瞞計劃內容的考慮，程芸雖然心知羅文斯為什麽過來，卻也還是得裝出一副剛剛才從塔法克那裏知道他來了法爾隆的樣子：
    “你怎麽來法爾隆了？我記得你不是回王都了嗎？”
    “是。”和少女禮節性地擁抱了一下，小伯爵回答了她的問題，“我的確回了一趟王都，不過沒在那裏待上多久。這次，是我主動請求瑟茜姐，讓她同意我帶一隊人過來幫姐姐你的。”
    “幫我？”
    “嗯！姐姐，請進來說話吧。”
    熱情地將程芸拉近營房，羅文斯在房間的茶罐裏挑了挑，給程芸端了一杯她之前表示過喜歡的塞爾塔利亞紅茶，然後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由於距離因素，布爾雪維克和羅文斯都暫時還沒收到“女王遇刺，危在旦夕”的消息，也因為如此，在談到女王時，羅文斯的表情沒有什麽異常。
    “我知道姐姐你已經和薩文尼亞人簽訂了停戰協議，但我覺得那些奪走我家族領地的豺狗並不可靠，所以，我才想要幫幫姐姐你。沒想到，瑟茜姐這次不但同意了我，還給我派了一支她的親兵。有了他們，我就能幫姐姐你抵擋薩文尼亞人的進攻了。”
    “謝謝你，羅文斯。”捧起茶杯，程芸對著茶水吹了吹氣，同時向羅文斯表達了感謝。
    羅文斯越這麽為她考慮，她就越覺得一直吊著羅文斯不太好。
    她記得卡琳對羅文斯有些意思，也許，自己之後可以找個機會撮合一下他們。要是能夠成功，無疑對他們三個人都有好處。
    “奇怪的是，我在王都見到了卡琳·朱爾斯，帕夏阿姨的侍女。不知道為什麽，她跟在瑟茜姐身邊。”
    不知道程芸在想些什麽的小伯爵自顧自地拉扯著話題，和她閑聊著。程芸也點著頭，一一支應著。
    “唔……帕夏大人和陛下之間應該需要經常聯絡，讓卡琳做這種工作也無可厚非。”
    “好像也是。”被程芸的解釋帶偏的羅文斯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姐姐，我在來到法爾隆後，才聽你的手下說你去了王都……這實在有點可惜。算算時間，我們在那邊好像擦肩而過了。”
    “沒什麽好可惜的，我們現在不是又見麵了嗎？”
    “我就是有些遺憾。我在王都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可惜沒機會帶姐姐一起去。”
    “好玩的地方不會自己長腿走掉。等我們都有空閑了，以後再去也可以，是吧？”
    “真的？”
    “嗯，真的。”
    “謝謝姐姐。對了，姐姐的花冠節是在赤鳶堡過的嗎？每到五月花冠節，瑟茜姐就會讓匠造處帶著花車出來遊行。要是姐姐之前沒見過王都的花車遊行，一定會被驚訝到的。”
    [默認規則]
    1.“真的嗎？真可惜……我在花冠節之前就已經啟程回科雷西亞了。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好看，那也太遺憾了。”
    2.“我那天去看了。花冠節的花車很多，最前麵是大花籃，後麵是白麋鹿……最漂亮的就是女王的皇家花車了，金閃閃的，很好看。”
    3.“抱歉，羅文斯。我在返回這裏時在科雷西亞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必須要帶給你。”
    4.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