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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謬讚了，塔玫菈男爵。我們隻是女王陛下的護衛，此前的失職已經讓我深感愧疚，更稱不上什麽‘價值’。”
    “那是兩回事。”程芸看了薩維爾一眼，權且把他的話當成了謙虛，“在王都失職的是你的同僚，但不是你。你們押運物資來了這裏，很好地完成了陛下交給你們的任務，而這也正是陛下所希望看到的。”
    “那您希望我們怎麽做？”
    “當然是幫助我們，”
    言辭上的謙虛是一個流程——對薩維爾和程芸皆是如此。
    按照“女王”的命令，她的身份現在已經是薩維爾的上級，可她並不準備用這個身份去命令他。
    “哈倫隊長，我手下軍隊的任務是為陛下保障王國邊境的安全，但您也看到了，雖然我在裝備和訓練方麵盡了全部努力，他們所接受的訓練仍然不能和近衛軍相比。所以，我希望您和您手下的軍官都能在法爾隆軍隊裏擔任教官。”
    程芸對著薩維爾誇誇近衛軍絕對不會有壞處，而不管她的真實意圖如何，“為國戍邊”也都是麵很好的大旗。
    聽完少女的話，薩維爾果不其然地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並在法爾隆士兵陣列的最末尾停下了腳步：
    “這……塔玫菈男爵，我們的專業不是這個，恐怕不能勝任。”
    “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哈倫隊長。”幾乎在他停步的同時，程芸也同樣停了下來，“我的軍隊需要你們。就算你們不是專業的教官，你們在近衛軍受訓的過程也對我的軍隊是種經驗。”
    “您對我們的期望太重了，這讓我們的表現難免會不盡人意。”
    “不用有壓力。我可以給你們做個承諾，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責怪你們。”
    “好吧……”
    見程芸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薩維爾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再繼續推脫的必要。
    程芸現在是在以請求的姿態向他說這件事。如果他在這時答應了下來，不但對雙方的關係都好，而且還算是程芸欠了他一個小人情。
    但如果等待程芸將“請求”變為“命令”，這件事情恐怕就不會那麽讓人感覺十全十美了。
    薩維爾很聰明——這是當“女王”時的程芸最欣賞他的一點。而顯然，他在過去一個月裏並沒有遇到什麽能讓他突然變蠢的事情。
    “塔玫菈男爵，既然蒙您如此信任，那我就大膽接下您交給我的任務。從今往後，我必定盡力而為，幫您訓練好您手下的這些軍隊。”
    “多謝，那訓練的事就交給您和您的部下了。”
    衝著薩維爾點了點頭，少女招手喚來了不遠處正在陣列中策馬徐行、整頓隊形的貓人遊俠，並為他們互相進行了簡單介紹。
    “這是我手下的軍務官和我的第一團團長塔爾·塔法克——塔法克，這位是近衛軍的薩維爾·哈倫小隊長。他已經同意了和他的屬下一道協助訓練我們的軍隊。在解散之後，他會給你一份近衛軍小隊內軍官的花名冊，至於具體如何分配這些教官，就交給你處理了。”
    “明白，指揮官小姐。”
    在北部哨所待了不短時間的塔法克沒對近衛軍留下什麽好印象，不過，因為這是程芸的命令，他還是沒表現出針對薩維爾的任何排斥態度，甚至主動和他握了握手。
    見他們兩個處得還算融洽，程芸也放下了心來：
    “那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兩個繼續詳談。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沒問題，塔玫菈男爵（指揮官小姐）。”
    俯下身，薩維爾和塔法克同時向她行了個禮。
    在讓塔法克和薩維爾自行接洽後，程芸帶著幾名隨行騎兵重新返回了布爾雪維克。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徹底剝離瑟拉爾那些依附在自己身體上的靈魂碎片：這件事情雖然一直沒有對她造成什麽顯著影響，可莫莫卡的話顯然也不是在嚇唬她。腦子裏多出一個半瘋狂的女王可比多出一個精神病搖滾歌手危害要大，隻要時機合適，自然還是把這個隱患徹底消除為好。
    “莫莫卡——！”
    下午兩點，回到自己臥室的少女找到了仍在這裏等待消息的莫莫卡，向她說明了自己的意圖，並問出了自己的一點小問題：
    “莫莫卡，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不過剝離靈魂碎片還需要準備什麽儀式嗎？”
    “儀式？不用。這隻是在清理垃圾，又不是在召喚神靈。”搖搖頭，莫莫卡否定了程芸不著邊際的揣測，然後隨手指了指已經整理好的床鋪，“現在去床上躺好，閉上眼睛，其它的一切由我來解決就行。”
    “大概需要多久？”
    “十分鍾，至多也不會超過半小時。”
    “這麽快？”莫莫卡報出的數字短到讓程芸有些驚訝，“那抽離出的女王靈魂呢？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剝離的靈魂碎片可以摧毀，也可以保留下來。”
    “……”莫莫卡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好像猜到了她會提起這個，“……就像脫離了低溫環境的冰塊一樣，靈魂水晶在沒有主體依附的情況下不但容納能力有限，其本身的自持力也十分短暫。如果一個靈魂被吸附到其中，用不了多久，它就會隨著碎裂的水晶一起冰消瓦解——這就是我說的‘摧毀’，也是我之前為什麽說用這種方式處理靈魂碎片相對簡單的原因……你隻要放任不管就好了。”
    “另一種方法呢？”
    程芸想從莫莫卡這裏聽到的不是這個答案：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保留下瑟拉爾的靈魂。
    至於原因……主要原因是瑟拉爾活著的時候對她不錯，她也不想讓羅文斯傷心。而她的另一個考慮則是：瑟拉爾的身份畢竟是女王，如果自己能保下她的靈魂，在之後的某些時刻也許會有關鍵作用。
    莫莫卡對程芸十分了解，當然也知道程芸提出這個話題就是為了知道另一個答案：
    “如果你不想被剝離的靈魂碎片在幾天後隨著水晶一起毀滅，就需要為它找到更好的容器。”收回指著睡床的右手，莫莫卡伸出了三根手指，“完整的靈魂水晶，具有吸魂效果的神器，或者，合適的身體。”
    “……”
    莫莫卡給出的這幾個方案十分直白，直白到讓程芸第一時間就能大致判斷出它是否能夠實現。
    完整的靈魂水晶在莫莫卡的家裏，但莫莫卡這次去了一趟就受了傷，她不想再讓莫莫卡以身犯險。
    而具有吸魂效果的神器——也許皇家寶庫裏有，可她之前預知不到這點，也沒做準備。而現在想要返回寶庫，無異於是天方夜譚。要想在這上麵賭，程芸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向瑟楠或帕夏求助，而且也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
    和前兩者比起來，尋找合適身體反而是最現實的一項：以瑟拉爾的身份，不說用權力找人，哪怕隻要以複活自己的名義開個口，都會有成百上千人願意為她獻身。
    問題是，現在做決定的人不是她，而是程芸。
    將一個靈魂導入另一個身體，無疑會導致莫莫卡所說的“控製權讓渡”，也就等同於平白無故地謀殺了一個人。
    若是在戰時，她還有“白星”薩蕾婭這種準備被處死的俘虜作為備選，可在這種時候，她一時根本想不出自己該去哪裏尋找合適的人。
    她在法爾隆找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她的臣民，而如果用錢來讓科雷西亞的某個居民獻身——也許這裏沒人會覺得這有問題，但以程芸的價值觀，這絕對是件她不該去做的事情。
    [默認規則]
    1.獲取完整的靈魂水晶，但這次陪莫莫卡一起去。
    2.向瑟楠求助——你幫了她不少忙，用來換一件魔法道具，也算兩清。
    3.將瑟拉爾靈魂尚存的事情告訴帕夏，希望她施以援手。
    4.尋找合適的身體。不過，誰會願意把自己的身體給另外一個人支配？
    5.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