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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枚骰子擲出，理所應當的就會得到反饋。
    理論上來說，除了貿易，法爾隆的所有發展規劃都是自己的事情。但因為亞人在人類社會中的敏感地位，九月下旬，芙蘿爾·銀鴞的行動還是在被公開後遭到了一些質疑。
    這些質疑有的來自內部，有的來自外部，好在規模都不算大，充其量隻能算是些“非議”。
    唯一真正算得上麻煩的是薩文尼亞人——薩文尼亞的望冬堡領主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派人送來一份外交照會，以薩文尼亞大公的名義對法爾隆收容亞人的行為表示了譴責。
    “薩文尼亞人的手還挺長……這關他們什麽事情？”
    看著送到自己桌麵上的譴責照會，比起生氣，程芸更多感到的還是疑惑和好笑。
    在瑟楠的血腥清洗下，赤鳶堡的政局已經完全落入了新女王的掌控之中。要是是瑟楠這個“頂頭上司”在言語上說她兩句，程芸還能做做樣子，忍耐一下。可薩文尼亞既不是她的上級，又不是她的宗主，因此，他們的這種行為在她看來著實有些可笑，甚至算是挑釁。
    比起程芸的不滿，以前遊曆過薩文尼亞的莫莫卡倒是對這種事情不以為怪，而且很快看穿了對方的意圖：
    “別太在意他們，塔玫菈。那些薩文尼亞人一向如此。”
    “一直如此？我在王都的時候，並沒有見過一次薩文尼亞發來的公文。”
    “我說的‘一向如此’不是指在外交場上的粗俗行為，而是那些貴族的思路：這份譴責看似針對我們，但其實隻是一個對內表態的宣言，用來表示他們不會對境內亞人的境況做出任何改善，以安撫構成薩文尼亞主體的人類。此外，借著這個由頭，他們還能以加強邊境管製的理由，名正言順的在邊界增加兵力。”
    “但這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如果不進攻，這就隻是白耗軍糧。如果要進攻，這也起不到什麽決定性作用。”
    “塔玫菈，你為什麽要向薩文尼亞派去親善使者？”
    “當然是為了……”經莫莫卡提醒，程芸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望冬堡的領主這麽做，也是為了要錢？”
    “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有九成把握事實就是如此。”莫莫卡點了點頭，支持了少女的猜測，“薩文尼亞大公國原本就是從赤鳶王國分裂而出，那些薩文尼亞人在貪婪成性這點上也和王國的官僚屬於一丘之貉。與赤鳶王國相比，薩文尼亞國內的地方領主權力不大，可作為交換，他們也能得到更多的中央支持。隻要望冬堡領主抓住這個機會，隨便報點空賬，多出來的錢就夠他找上幾十個新情人了。”
    “嗯……”
    程芸對薩文尼亞的政治生態並不熟悉，但既然兩國本屬同源，仔細想想，莫莫卡所說的情況也的確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情況。
    “既然如此……”
    既然知道了對麵是逢場作戲，借題發揮……她需要作出回應，不過也沒必要和對方針尖對麥芒。
    “去把塔爾·塔法克請來。”
    略做思考後，程芸按響傳喚鈴，讓助理召來了正在布爾雪維克帶隊適應新武器的貓人遊俠，讓他差出一隊騎兵，將自己的回應送去薩文尼亞。
    回應的大致內容很簡單——隨便你們怎麽說，老娘就當在放屁。
    當然，它的實際內容要比這句梗概稍微文雅一點，以免互送照會變成一場隔空罵戰。
    至於薩文尼亞的使者從望冬堡帶來的那幾張紙，則被程芸直接揉成紙團，丟進了壁爐裏。
    “指揮官小姐，那上麵寫了什麽讓你生氣的話嗎？”看著變成一團青煙的薩文尼亞公文，剛剛接過程芸親筆回信的塔法克有些好奇地打聽了起來，
    “有點兒。”
    程芸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他；對於潛在敵人，她一向沒什麽好脾氣，也不屑於掩飾自己的不滿。
    和程芸對薩文尼亞人的不滿不同，莫莫卡的不滿好像直接針對的是塔法克——捏著鼻子，矮人術士陰陽怪氣地詰問起了他：
    “怎麽，我們的小毛球怎麽突然關心起塔玫菈來了？你也想要和那個小屁孩一樣追求她嗎？”
    “不敢，不敢，我對指揮官小姐隻有崇拜和尊敬，絕對沒有其他感覺。”
    麵對莫莫卡凶獸般的目光，塔法克的尾巴下意識地豎了起來，訕笑著搖了搖頭。
    見他這副樣子，莫莫卡冷哼了一聲，嘴角卻也露出了些笑意——和塔法克共事了這麽久，她當然也是在開玩笑。
    “你的毛怎麽又立起來了？別這副樣子，出去被人看到，顯得好像我又怎麽欺負你了一樣。”
    “沒有的事，莫莫卡女士，您的話都是教誨。”
    塔法克嘴上哈哈的奉承著莫莫卡，但顯然還是不想——或者不敢——和她說太多。
    “對了，指揮官小姐。你上個月不是問過軍隊對新武器的適應程度嗎？我們的訓練已經初見成效，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檢閱軍隊？可以，我正好今天沒事。”
    塔法克的提議正合程芸的意——現在離第一步兵團完全換裝試驗性火槍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就算塔法克不提，她也準備在這兩天去確認一下軍隊的適應情況。
    回過身，她叫上了莫莫卡：
    “莫莫卡，一起去吧？”
    “嗯。”
    莫莫卡應了一聲，沒有反對。
    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要去戶外活動，兩人的著裝都不繁縟，也不用再特意換什麽衣服。
    在幾人下樓時，塔法克為了活躍氣氛，突然提出了一個看上去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指揮官小姐，我一直有個疑惑。”
    “什麽？”
    “你變形成鷹身女妖的時候會破壞掉衣服和鞋子，可為什麽變回來之後，那些東西又會恢複？”
    “……你猜？”
    “呃……”他想了想，“是不是某種空間法術？”
    [默認規則]
    1.“猜對了，獎勵你一瓶斯帕爾的氣泡酒吧。”
    2.“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解除變形術之後沒穿衣服的樣子？”
    3.你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也許該問問骰娘？
    4.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