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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程芸是薩文尼亞人，她想要向法爾隆進行滲透的原因恐怕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盡管因為某個原因，她對這夥人的目的有些猜測。可要想真正洞悉他們的打算，還是需要找到他們的人才行。
    “謝謝，羅文斯，你送來的這個消息很有用，姐姐收下了。”
    程芸以女王身份批準羅文斯來這裏的原因是為了讓他避禍，而非要他為自己擋刀。不管薩文尼亞人作何打算，這件事都是法爾隆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把羅文斯卷進來。
    在收下羅文斯送來的報告後，程芸微笑著裝出了一副“沒什麽事”般的表情，將話題轉移到了其它東西上。
    “我真沒想到你來這裏是為了公事，我還以為你是要來看看陛下呢。”
    “其實……也有這個原因。”
    小伯爵很少能隱瞞得住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對程芸。
    “姐姐，你說，瑟茜姐什麽時候才能夠重新活過來？”
    ——怎麽才能讓一個靈魂破碎的人複活呢？
    【意誌屬性未滿足需求（15），無法執行判定】
    程芸隻是在心裏想想，骰娘卻好像把這個想法當成了她問出的問題，進行了解答。
    與之類似的答案程芸之前其實已經聽到過——有天晚上，她曾經問過骰娘能不能讓諾爾複活。骰娘的回答和今天一樣，隻不過需要的屬性要求不是15，而是18。
    聯想到回家需要的20點，這個屬性已經是一個很高的要求。她現在的力量、敏捷、體力、意誌、智慧、外貌六維分別是4、6、5、9、8、8，法術則還是魔法飛彈、強酸箭、隱身術、睡眠術這屬於術士的老幾樣，唯一算得上出格的就是能夠大副增強戰鬥力，還被削去了副作用的惡魔化與魔法鞭。
    如果她之前沒有把點數加點其他地方，倒是有可能達成15這個閾值。可現在來看，除非挑起戰爭，收割生命，或者不計後果地吸收魔化礦石的能量，她短時間內基本沒有再大幅提升屬性的可能。
    而如果不考慮骰娘，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隻剩下了一個：要想瑟拉爾的一半意識重新複活，唯有選擇莫莫卡所說兩種方法的其中之一。
    湊巧找到合適的身體，將她的靈魂從龍蛋中轉移出來；或者順其自然，讓她接管幼龍的軀體——考慮到龍蛋孵化的難度，後者幾乎等同於數百年的長期監禁。
    瑟拉爾的靈魂已經處於混沌狀態了，幾百年和一個月在她看來也許沒什麽差別。但在這件事上，就算瑟拉爾本人不急，羅文斯也肯定等不了這麽久。
    “要讓陛下盡快複活，我們需要為她找到一具合適的身體，還有能夠吸附靈魂，借以轉移意識體的靈魂水晶。這兩者要找起來都很麻煩。而且，恕我直言，現在也不是讓陛下複活的時候。你知道瑟楠親王是什麽樣的人。如果瑟茜陛下現在複活，瑟楠不但不可能把王位重新交給她的，反而會把她視為眼中釘。”
    雖然程芸曾經用純質形容過羅文斯，不過，天真和傻還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在經曆過不少事後，羅文斯的思維已經成熟了不少：“……我知道這點，姐姐，所以我才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這件事。我問這個隻是想幫幫忙……比如說，靈魂水晶要到哪裏去找？”
    “關於這個，我目前也在搜集情報，但暫時還沒有結果。”
    程芸稍微想了想，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羅文斯。
    莫莫卡之前去東方取水晶碎片的時候受了傷，代表那邊的情況很麻煩。就算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羅文斯，他也沒可能帶著幾百個近衛軍士兵進入東部城邦腹地。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先把這件事情隱瞞起來，省得羅文斯冒險。等到法爾隆的實力增強之後，再去解決這件事情也不遲。
    “……我知道了，姐姐。要是這樣，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等等——我讓女妖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騎馬就好。”
    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少年婉拒了程芸的提議，離開了會客室。
    數秒鍾後，羅文斯的前腳剛走不久，莫莫卡就十分“湊巧”地走了進來：
    “你們談完了？”
    “莫莫卡？正好，你能幫我把克·哈蘭叫來嗎？”
    “我已經讓她過來了。”
    莫莫卡嘴上說著不關心，實際上還是偷聽了一點——或者全部——的談話內容。否則，她也不可能提前判斷程芸的想法。
    猜到莫莫卡已經知道了情況，程芸也就正好省掉了介紹的功夫：
    “莫莫卡，你覺得薩文尼亞派這些人過來是為了什麽？”
    “還能為什麽？薩文尼亞當然也想弄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可惜，和帕夏·塔拉斯比起來，他們的水平還是不行，被那個小屁孩發現了。”
    “嗯……”
    程芸一邊聽著莫莫卡對薩文尼亞人的貶低，一邊打開地圖，用工具和近衛軍所提供情報的具體位置在上麵一一對應了一番。
    在對比後，她發現，離這支滲透人員的宿營點最近的據點不是北部哨所，也不是獅鷲岩要塞，而是烏鴉沼澤。
    這個發現正好和她之前的某個猜想不謀而合：在進攻白斑堡的最後一戰時，堡內一共聚集了超過4000名盜匪。他們在戰鬥中被聯軍消滅了一部分，收編了一部分，但仍然有一小批盜匪在邊防軍騎兵的複仇追擊中僥幸逃亡，這其中就包括了白男爵手下三個頭目中唯一存活的前薩文尼亞軍官，科夫·索爾維克。
    作為放逐者盆地的頭目之一，索爾維克很可能知道魔化礦石的事情，而他逃回老東家薩文尼亞的可能也很大。
    如果此人將這一情況告訴了薩文尼亞人，他們派人過來滲透調查就變成了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
    “莫莫卡，我是擔心他們可能知道了魔化礦石的事情。”
    “因為那個逃跑的頭目？”
    “嗯。他是盜匪團體的高層，又和薩文尼亞有聯係，情報從他身上泄露的概率很大。”
    “要真是如此，我們就必須找到這支隊伍……”
    “而且還不能簡單地消滅他們。”
    這支薩文尼亞滲透小隊的功能並不簡單在於“傳回準確信息”。從他們出發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本身的存在與否就已經成為了一種信號。
    如果他們失去聯絡，好一點的可能是薩文尼亞繼續派出後續隊伍，往壞了說，薩文尼亞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公開法爾隆境內有魔化礦石礦床的消息。
    以程芸的身份，除非立即宣布法爾隆獨立，否則，她不可能阻止王室或者帕夏的調查請求。而一旦魔化礦石礦床的存在被查明屬實，法爾隆的獨立性恐怕立刻就會遭到剝奪。
    考慮到這點，要對付這種滲透行動，程芸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那批人，然後讓他們向後方傳回錯誤的消息。
    在這件事情上，她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她的意誌屬性和骰娘的催眠成功率直接關聯，而且每天都能丟一個骰子。
    隻要能找到這些人，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讓他們所有人都“相信”法爾隆根本沒有魔化礦石。
    而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找到他們。
    “的確。塔玫菈，你準備怎麽做？”
    “派鷹身女妖對可疑地區展開搜索，找到他們，然後對他們用幻術。”
    “你會那種東西？”
    “一點點。對比較強的人無效，但對付普通士兵應該夠用了。”
    [默認規則]
    【搜索行動】
    5d10
    單數成功
    雙數失敗
    【變強？！】
    1.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你的等級不可能有所提升。為了變強，必須抓住任何製造矛盾的機會——要想讓骰子變成許願機，就隻能這麽做。
    2.隻要你直接跑去把整個魔化礦石礦床吸完，就沒有人能夠再用這個要挾你。後果？可能會爆炸，可能變成魅魔，也可能除了升級什麽事情都沒有……不知道哪種可能的概率高一點。
    3.按部就班，順其自然就好。